第621章 命在一起
葉翎曦是真的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一茬。
扔垃圾？
這些人真的是想的出來。
葉翎曦梗了梗，看着燕南珺怨氣直冒，趕緊哄：「等下我走的時候，我掃乾淨。」
「這些人也太不像話了。」
看着葉翎曦誇張的語氣，燕南珺突然笑了笑：「語氣太誇張了。」
「那我重說？」
然後燕南珺抬手揉了揉葉翎曦的頭髮。
「其實我還挺開心的，這麼多人都沒有爭過我，足以證明我的眼光有多好。」
「哈哈，情敵帶來的優越感。」
葉翎曦和燕南珺一起坐在月下，兩個人獨自相處的時候，那種澎湃胡思亂想的想法，逐漸的安靜下來，變得寧靜而美好。
燕南珺給葉翎曦倒一杯水，突然問葉翎曦：「能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
葉翎曦知道燕南珺說的是自己上輩子的事情。
葉翎曦沉默了一會，燕南珺知道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在想怎麼開口。
「那是一個很美好的社會。」
「你們想像不到的那種。」
「出門可以有公交車，自己跑的那種，不需要牲口或者是人拉，原理解釋起來太複雜了，一時半會沒法說清楚。」
「每個人都可以有車，除了汽車，就是有棚子的那種，還有電動車，可以一個人騎。跟自行車差不多的。」
「人可以飛上天了，每個人都可以，只要你給錢買票就可以坐飛機。」
「如果坐飛機的話，從京城到北疆，只需要幾個小時，比小金飛的還快。」
葉翎曦覺得那些生活似乎是已經離自己很遠了，再去想，都感覺隔着一層霧氣，如果不是認真的去想，可能都想不起來了。
「我沒有爸媽，就是父母。」
「被人扔到孤兒院，是那裏的院長媽媽把我帶進那個孤兒院。」
「養著，那裏有護工，沒有人打我，罵我，也有飯吃，可以吃飽，但是要想吃好，對你多溫柔細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孤兒院的小朋友們，也會為了一塊糖，一塊餅乾大打出手，甚至是互相爭搶，也是正常的。」
「說不上多溫暖，但是也沒有多差，我自己跟着慢慢識字，喜歡看書，天天藏到圖書館，汲取知識，我那時候想，將來自己一定可以掙到多多的錢，給自己一個很安定的生活。」
「同時我也很害怕，我怕自己的能力被人發現，到時候會落得不好的下場。」
「我死的時候，是院長媽媽帶人來，直接把整棟圖書館都炸了。」
「我當時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作為一個領導者來說，如果發現這種奇才，應該是想盡辦法收為己用，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就算是不能，直接抓起來研究，也可以最大利益化。」
「所以我當時很不明白，為什麼會直接殺了我。」
「後來小灰，你知道嗎？小灰是我以前的小夥伴，不知道它怎麼也來到了這裏，然後它就跟我說，是別的國家，對我動手的。」
「我那時候才恍然。」
「我的消息暴露出去了，被敵國知曉，他們來不及轉移我，最後就抱着，寧可弄死我，也不讓我的王朝得到我的心思，我就這麼死了。」
「只是，我從來沒想過，是院長媽媽。」
葉翎曦深吸一口氣，那些場景漸漸的清晰起來。
是院長媽媽啊。
「在此之前，院長媽媽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人了，她覺得我聰明可愛，我常常能比別的小朋友多吃兩個雞蛋。」
「我一直覺得我雖然沒有媽媽，院長媽媽就和我的媽媽一樣。」
「我還想，等我以後掙了大錢，我可以給院長媽媽養老，我也會給她很多很多雞蛋吃。」
葉翎曦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說過這些話，小灰面前也沒有。
隨着年齡的長大，她也明白，把對方當成是媽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己不能要求別人用同樣的感情回報自己。
但是親手把自己送上路這件事，確實是讓葉翎曦無法釋懷。
葉翎曦早已經不至於為這點事情哭泣，但是被燕南珺一把抱在懷裏的時候，還是有點委屈。
「也許上輩子受的委屈，都是為了這輩子的相遇。」
「遇見葉家的每一個人。」
「遇見我。」
「遇見，小金，黑曼它們。」
「你依舊比很多人幸運。」
「是。」
葉翎曦深吸一口氣，將下巴放在燕南珺的肩膀上，窩在他懷裏，安安靜靜的享受這靜謐的時光。
「前塵往事盡皆散去，我現在很好。」
很好。
真的非常的滿足，又覺得很開心。
有了相愛的人，以後可能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真好。
突然，額頭上有一絲的濕潤，葉翎曦看向燕南珺拉開距離，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指尖。
鼻尖有輕微的血腥味。
明顯是燕南珺咬破了指尖。
「幹什麼？」
「歲月太長，生命過於悠久，也過於孤單，我能不能請，葉姑娘，跟我一起，度過餘生。」
「生命都連在一起，相依相偎？」
「你要把你的壽命分給我一半？」
「嗯，可以嗎？」
長生，也不是一個褒義詞。
如果沒有另一半的長生，是無盡的孤獨，是無邊的孤寂，是看盡時代變遷，滄海桑田，卻依舊獨身一人的孤獨。
燕南珺還沒達到永生的程度，但他也還有可能上千年的壽命，沒有葉翎曦，他不知道怎麼活。
「好。」
「也許，我還能再看看，那個時代。」
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發展到那個時代。
燕南珺笑起來，指尖輕輕的在葉翎曦的額頭上畫了幾下。
沾染著血跡的一個符篆，逐漸在葉翎曦的臉上成型，隨後金光一閃，又直接消失。
葉翎曦便能感覺到，自己和燕南珺之間似乎是形成了什麼聯繫。
「從今往後，我們真是生死相依。」
「一個人死亡，另一個人也絕不獨活。」
那天，葉翎曦回宮天都快亮了。
宮裏很是熱鬧。
大臣，家人，個個都身着紅裝，喜氣洋洋。
祭天昨天已經忙過了，今天就是正經的婚禮步驟。
葉翎曦騎着高頭大馬去接自己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