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遠行

墨翟找到了自己道路的方向，但是這條道路還只是開始，並沒有完善，摸底需要更多的理論來支撐自己的學說。

所以墨子做出了一個決定——遠行！

和孔子一樣！

孔子春秋末期時候因為感覺到魯國衰敗了，用了大概是十四年的時間去周遊各國，來散播自己的學說，同時在這個過程中廣收門徒，並且拜見賢者完善自己的學說。

墨翟也想這樣做，於是他向父親提出了遠行的要求。

但是墨翟畢竟是受到儒家教育的人，其實他自己心裏也很糾結「父母在，不遠遊」這句話，但是他堅定了信心，看着外面飽受戰亂的人，看着外面那些流連失所的百姓，墨翟決定舍小義，取大家。

墨翟和父親說明了自己的意願，墨翟的父親此時正坐在自己家門口的大石頭上，望着天空獃獃的出神。

「父親。」墨翟走到了他的父親面前。

此時墨翟的父親正在發獃，似乎在回憶某件往事，連墨翟的到來他都沒有注意到。

「父親？」

「嗯？」半晌墨翟的父親才晃過了神，似乎被墨翟從回憶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翟兒？」

「父親，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了。」

「這麼快？」墨翟的父親似乎有點懷疑，你小子莫不是為了出去騙我的吧？

「父親請看，墨翟的道，就在此處。」說完墨翟凝神靜氣，運轉起心法，墨翟的父親只覺得一種宏大，寬容，夾雜着一種和平的氛圍從墨翟的身上散發出來，擴散到四周。

這小子，居然真的成功了？而且還這麼快？

這時陳瀟從遠處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鄭重的和墨翟的父親說道：「是真的，他的道不是一般的小道，而是能成就聖賢的大道。」

墨翟的父親瞳孔陡然收縮，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墨翟。

當年他不是這門心法的傳承人，他的哥哥才是，但是因為某些意外，他的哥哥死在了求道的路上，這才使他有機會學到這門功法。

如今墨翟繼承了這門功法，並且陳瀟說有希望成為聖賢之道，墨翟的父親沒來由的一陣心痛。

「父親，孩兒想去尋道。」墨翟的父親終究是從墨翟的口中聽到了這句話。

「晚些吧，晚些吧，再準備準備。」墨翟的父親眼角抽動，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笑了笑說：「尋道好啊，尋道好，我墨家，也能有大出息了啊哈哈哈。」

墨翟的父親邊笑邊向屋內走去，只是這笑聲中似乎帶着一點凄涼與不舍。

陳瀟看着同樣不舍的墨翟，嘆了口氣，又轉頭看了看他的父親，心中亦是悲嘆。

求道何其難，多少人都窮極一生死在了求道的路上，這條路上可以說是皚皚白骨鋪就的路，而墨翟即將成為這其中的一員。

天蒙蒙亮，墨翟的父親就起床開始製作乾糧，這是一種由糧食磨成粉末製成的餅，由於現在工藝不成熟，餅裏面都是粗糙的穀粒，十分堅硬，但是，十分抗餓。

不僅僅是乾糧，他還製作了一種叫做鹹肉的東西，其實就是將肉切成條狀，抹上鹽來風乾，需要吃的時候就用水煮開了吃，味道也不怎麼好，但是足以充饑。

常言道，兒行千里母擔憂，墨翟的母親已經不在了，但是做父親的同樣惦念著孩子。

「我和墨翟走後，你怎麼辦？」陳瀟循聲趕來，看到墨翟的父親做的這些事情，忍不住問道。

「年紀大了，我也該休息一下了，年輕的時候和翟兒的娘親四處奔波，倒也有個依靠，她娘親去世的早，有翟兒依靠，倒也不覺得怎麼樣，可是現在翟兒一走啊，我的心裏還真的感覺空落落的。」

「不然，你和我們一起？」

「算了吧。」墨翟的父親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的性子，早些年我的長兄在尋道路上杳無音訊，我心裏一直放不下，現在看到翟兒也要走相同的路，我同樣也會放心不下，與其一直惦念，不如就此捨棄。」

「善！」

說完這話，墨翟的父親動作一停，周身氣勢突變，又收了回去。

「想不到困擾我十幾年的心結在今天突然解開了，這算是福事禍事？」墨翟的父親苦笑的更厲害了並且眼角流出了淚水。

「望先生替我好生照看翟兒，若有機會，墨某定當報答。」說罷便彎腰要給陳瀟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陳瀟連忙用身體托住墨翟父親，看着這個不惑之年的男人蒼老的面龐，他許下了從出生以來最重大的承諾：「只要我在墨翟身旁一天，就絕不會讓他身處任何險境！」

「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