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你敗了！」
一步步踏空來到現出原形的托雷身前，冷冷的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嘯月天狼。
伸手一攝，白屠那柄崩口的戰刀破空飛來，一把握在手中，刀鋒閃爍著攝人的寒光，昭示著此戰的落幕。
倒落在地上的托雷，一雙狹長獸眼看着仿若死神一般，走來的人。每一步都好似在宣告末日的到來。
滿心不甘，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拜，但生靈求生的本能卻在做夢的腳步中，越發的強盛。
不顧體內已然寸斷的經脈，強行調動一絲真氣，注入丹田之內，頓時一道詭異的符文化現。
「轟……。」
尋夢手中之刀，只感覺一陣強大到無法撼動的力量傳來，頓時身體極速後腿，卻見詭異符文化現，托雷那巨大的狼身發出一陣血色紅光。
紅光中尋夢好似看到了無數人族同胞的身形，在其中苦苦掙扎不得解脫。
隨即，紅光包裹住托雷的身體緩緩升起，就要破空而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不明所以的尋夢，立刻有了動作，無論如何眼前這個殺害白屠的兇手，今日必須死在此地，這是尋夢對於白屠的承諾，也是尋夢最初對托雷的宣告，必須實現。
明了這陣詭異的紅光絕不簡單，尋夢心中發狠，決定不在拖延，登時不顧方才突破先天之境，自身根基不穩。
手中戰刀擎天，沉足一撮騰空而起。以刀御劍，吸納無盡天地元氣為用，天地月華之力盡而化劍。
「一劍明月一劍秋」
真元化無盡劍氣，劍意升華數年積累盡化此劍之上。
霎那間，無盡天地元氣化作凌厲劍氣，隨尋夢心念匯聚成陣，天地間彷彿出現兩輪明月。
不同的則是，一輪乃天地造化而出滋養萬靈，清冷而聖潔。
另一輪則是充斥着無盡的暴力與毀滅之氣，明月中心一口天地巨劍化形，破空穿雲直向裹挾著托雷的紅光而去。
「不可能，怎會……」
無法動彈的狼身，在紅光中看着破空而來的巨劍，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巨劍速度極快，哪怕紅光眨眼間都已經飛出數百里，但是巨劍彷彿忽視天地空間一般，瞬間出現在托雷眼中。
恐懼的看着一點點突破紅光保護，近在咫尺的巨劍，托雷肝膽俱裂，劍意似韜韜海浪衝擊著托雷的精神。
「完了！」
這是托雷最後的想法，之後遍再無知覺，只剩下那本能的求生信念，轟然驚爆過後，巨劍瞬間攜帶着托雷那巨大的狼身，飛速回到尋夢身邊。
憑藉體內最後的真氣，操縱着巨劍緩緩消失。尋夢看了一眼已無聲息的嘯月天狼，再難壓制體內劍意。
「啊……」
驚天一吼過後，尋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夾雜着部分內臟，失去真氣保護的尋夢，身體頓時猶如流星之般向大地墜落。
嘭……
嘭……
兩聲巨響過後，尋夢靜靜的躺在被身體砸出的大坑之中，嘴角止不住的留着鮮血。
「終於，還是我贏了。朋友，終於我為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喃喃自語中，尋夢強打着精神，內視一番查探著自己的身體。
全身一百多處骨折，經脈損傷超過八成，體內真氣耗盡，剛剛突破的先天之體，如果不是尋夢長久以來壓制自身修為，多年積累之下，根基不弱。
方才這一劍，或許尋夢就徹底廢了。
默默運轉真氣，以下丹田濁氣為引，吸納大地之內沉寂的力量修復肉身。同時天地元氣涌動，化作一團旋風不斷的被尋夢吸收。
非是尋夢願意在此地療傷，實在是動不了，而在尋夢不遠處的嘯月天狼的屍體處，隨着尋夢運轉真氣，天地元氣不斷的經過沖刷著那巨大的狼身。
死寂沉沉的狼身之上，殘留的妖力與還未凝結的血脈逐漸化成詭異的符文，閃爍著碧綠的光芒。
別無選擇，心無旁騖的尋夢全力療復自身傷勢，就在剛剛將真氣匯聚一縷，想要連接斷裂的經脈之時。
突然，只見天空風雲涌動，電閃雷鳴間，一隻巨大的由雲氣凝結的狼頭出現在尋夢頭頂之上。
「放肆，好大的膽子竟敢殺害我的弟子。」
伴隨憤怒的吼聲，尋夢瞬間收攝心神，猛然睜開雙眼，看着自九天而下，張著血盆大口的巨大狼頭。
尋夢立刻拼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毫不留戀的就要逃跑，然而，那一劍對自己的傷害是在是太大了。
才堪堪爬出土坑，尋夢遍再也堅持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
看着就要將自己吞沒的狼頭，尋夢灑脫的笑了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突然，卻聞天際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我人族戰士，豈是你一隻小狗可以傷害的。」
伴隨話語，方圓百里風雲遍收，化作一把通天巨劍，努騰寰宇之上。劍上定秦二字赫然醒目，攜帶毀天滅地之威一劍斬落，將那即將吞沒尋夢身體的狼頭，斬做一團水汽。
尋夢只感覺一陣濕潤的氣息撲面，迷迷糊糊間只聽到耳邊，兩道聲音迴響。
「老東西你竟然還活着？」
「你這隻小狗還沒有被老夫燉了，老夫豈能捨棄這樣的美味。」
伴隨着這道威嚴的聲音方落，原本那妖異的聲音久久不語。
「哼！老東西，這個人殺了我的弟子。你要違反人妖之間的條約嗎？」
「你這老狗，越活越回去了。小輩之間的爭鬥死傷難免，你自己看清楚，你那個跟你一樣廢物的小狗是什麼修為。我人族的戰士是什麼修為。你怎麼不說他以大欺小反而被殺呢！好了，趕緊滾吧！老夫還要去吃狗肉呢！」
「你……，老東西今日之仇，我記下了，他日必當用你的鮮血，洗禮今日之仇。」
話語落，風雲涌動妖異的聲音再無動靜，隨即天地元氣涌動，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一般，湧入尋夢體內，為其梳理那殘破的身體。
秦國九郡大將軍府，老將軍緩緩起身，看着草原的方向，感嘆道：「好厲害的小子，如此年紀實力竟然答道這般程度。哈哈，這年輕一代有意思了。只是，為何這小子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尋夢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彷彿回到曾經一般，那個祥和而又充滿了物質慾望的世界，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而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
等尋夢再次醒過來，才發現眼前已經是熟悉的小木屋，內視了一番，發現自己的內傷竟然已經好了許多，經脈損傷已經修復了，斷裂的骨骼也恢復了大半。
只是因為強行催動那一件，損傷了根基，原本多年積累，直達凝元境界巔峰的修為，此時已經掉落到了初期。
無所謂的笑了笑，右手抓住床板，緩緩起身，坐正了身子，這才看見小雪正用手杵著腦袋，坐在桌子前發獃。
「大小姐，給我倒杯茶可以嗎？」
小雪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沒有，自己倒。」話語落，立刻驚喜的尋聲望去，眼角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身影一閃，已然撲到尋夢懷中，激動的說道：「夢，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說着，還抬起頭伸手有些不確定的摸了摸尋夢那有些蒼白的臉頰，隨即又是埋在尋夢懷裏一陣念叨。
溫柔的摸了摸小雪的秀髮，尋夢柔聲說道：「好啦！我傷還沒好，你再這樣我就散架了。」
「對對對，是我忘了。」說着小雪伸手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邊說着激動的向外跑去。
不久之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肉湯走了進來，將湯放在桌子上，拉着尋夢來到桌前才說道：「趕緊把湯喝了，對你的傷有好處。」
搖頭笑了笑，對這個粘人的小丫頭有些無可奈何，端起肉湯喝了一口。頓時一股暖流升起，夾雜着一絲絲精純的血氣融入尋夢體內。
有些意外的看着小雪，說道：「這是什麼肉做的？」
小雪淡淡的說道：「狗肉啊！」
「狗肉怎麼可能？」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丫頭，騙人也沒有這樣的。誰家狗肉有這麼龐大的氣血呀！
小雪看出了尋夢的疑惑，接着說道：「就是你從草原殺的那隻大狗的肉哦！」
這時尋夢才恍然大悟，隨即有些奇怪的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按照當時尋夢身上的傷勢，就算是被人救回來，也不可能好的這麼快，而且，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那兩道聲音讓尋夢心中充滿了疑惑。
「你咋！是被一個叫做季的士兵送回來的，他說當初你讓他們離開草原，之後放心不下你，就折返了回去，這才將重傷的你撿了回來。哦！對了。」說着從腰間的小布包里拿出兩樣東西，一顆碧綠色的珠子，一塊動物的骨頭說道：「這顆是那隻狗狗的妖丹，對你恢復傷勢有用，這塊呢！是狗狗的傳承神通，我是從那隻狗狗的體內拿出來的。妖丹級別不是很高，不過這份穿成神通倒是不錯。我覺得你可以看看。」
拿起兩件東西，打量了一下妖丹，將它揌到小雪手裏，這才說道：「妖丹我用不到，正好你適合你煉化，這塊骨頭回頭我研究研究。」
「妖丹我用不到，血脈不純對我的幫助不大。」說着臉色一正，嚴厲的說道：「你那意外感悟到的劍法以後不許用了。上一次月圓夜你領悟之時，要不是我發現的早，都可以幫你收屍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那時候明明境界不高，怎麼會領悟這樣厲害的劍法。不到先天八重不許再用了。」
「知道了，知道了！」有些無奈的看着這丫頭，尋夢寵溺的揉了揉她那柔順的頭髮，卻被小丫頭一尾巴打掉了手臂。
抱怨道：「不許弄亂我的頭髮，再有下次我就揍你。」說着還揮舞了一下那白嫩的手臂，亮了亮拳頭。
就在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雪，我跟你說今天我把……。」
伴隨話語，只見一個身着白色錦袍，腰間別着一柄長刀，扎了一個馬尾年紀看起來比尋夢大幾歲的少年跨步走了進來，看樣子似乎對這裏極其熟悉一般。
「這是……」
看着突然走進來的少年，尋夢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