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了情傷
第2章受了情傷
見有人進來了，白九霄便對男人略一抱拳，做了告辭。
來日方長，不急一時，今日她臨時起意、來得匆忙，披頭散髮，還只著中衣。
下次好好打理一番再來。
反正知道了他在這梨園做事，他跑不了。
梨園掌事薛貴進來時，白九霄正好出門，兩人淺淺打了個照面。
瞥了一眼白九霄闊步離開的背影，薛貴回頭問寧時遷：「公子的熟人？」
「不認識。」寧時遷聲音寡淡。
薛貴微微攏眉，一般來看戲的人都知道後台不能隨便進：「那她.」
「說是來找她的愛人，應該是受了情傷刺激，明顯這裏有點不正常。」寧時遷指指腦袋。
薛貴這才面色一松。
寧時遷瞥了一眼門口，見門口無人，問向薛貴：「白九霄已班師回朝了吧？看到十一了嗎？」
「對了，」薛貴想起一件事，「我聽石磊說，公子打算明日起上台唱戲？」
畢竟他家王爺丰神如玉、清貴俊雅，走到哪裏，都是所有女子目光所在，只不過他家王爺生性清冷，對這些無感罷了。
明明窮得從頭到腳一件首飾都沒有，還揮金如土，又是包場又是打賞。
「怎麼？嫌少？」長期以來的上位者身份，讓她很不習慣被人拒絕。
「情傷？這是對公子一見鍾情了？」石磊笑，也不足為怪。
後台。
不多時，小二就回來了。
「四公子讓小的替他多謝姑娘的青眼，不過，四公子說，這打賞他不能收。」小二將金葉子遞還給白九霄。
石磊是寧時遷的貼身侍從。
戲曲什麼的，她不懂，也無心去聽，她主要是看人。
小二目瞪口呆，這大力女。
「知知道了。」小二揣了金葉子去後台。
「就剛剛下場的那位演小廝的公子。」白九霄道。
直到他一個抬眼，看到台下雅座里那個坐姿並不雅的女子。
*
翌日，寧時遷便上了台。
就那麼靠坐在八仙椅上，手肘閑適地搭在兩側的扶手上，一雙腿分得老開，毫無女子的矜持可言。
那個小廝沒一句戲文，也沒有任何動作，就打了個旗在場上靜立了一會兒，賞給他？
寧時遷拿了自己的袍子穿在身上，面色無波：「她受了情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魔怔癥狀比昨日還要嚴重。」
「公子不是說，跟那打賞的姑娘，只有過一面之緣，怎就送戲文給人家了？」
薛貴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十一，指的是他的弟弟寧輕舟，桑臨國的十一皇子，此次以質子身份被大趙的統帥白九霄帶來了大趙。
白九霄瞥了一眼他身後，並無他人。
坐在那裏跟個紈絝一樣。
小二看到金葉子眼睛都亮了：「不知姑娘是要賞給時公子，還是慕姑娘？」
「四公子說，姑娘的好意，他心領了，但無功不受祿，這打賞他不能收，另外，公子讓小的將這本戲文書送給姑娘，公子說，希望姑娘好好看看。」
「回四公子，看到了，十一皇子坐在馬車裏，一直撩著車幔好奇地往外看，可以確定的是，心情還不錯，人是自由的，手腳肯定沒有被縛。」
白九霄將一片金葉子扔給他：「那就打賞吧。」
這兩人是上午這場戲的主角。
不同於昨日的不修邊幅，今日的她著了一襲半身對襟裙，雖也是很素淡的杏色，但比昨日還是光鮮不少，頭上也盤了一個簡單的雙環髮髻。
他只是恰巧很不幸地成為了她發泄的對象。
可他一上台就發現不對，原本上座從未超過半座的上午場竟然爆滿，隨着他出場，還掌聲雷鳴。
「送的是《曦冉傳》。」寧時遷也未多言。
這次不僅沒有收那半片金葉子，還給她帶來了一本戲文。
白九霄揚手招來跑堂的小二：「你們這裏捧場還有什麼排面？」
「不是。」寧時遷淡聲道。
寧時遷「嗯」了一聲。
而念南梨園是桑臨國在大趙的情報據點，所以，寧時遷落腳在了他這裏。
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在這梨園獃著，才能很好地隱藏身份。
「那公子送她戲文是.」石磊還是沒能明白。
遂接過金葉子，用力一掰，將金葉子掰成了兩半，一半遞還給小二：「那就打賞這些。」
石磊幫寧時遷將身上的戲服換下來，想想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小二傻眼。
*
因為是龍套角色，寧時遷沒多久就下場了。
寧時遷是桑臨國四王爺，桑臨皇帝這次派他前來，是讓他來暗中保護寧輕舟的安全，順便留意大趙的軍事動向。
白九霄挑眉，坐起身。
小二都那麼驚訝，當事人還不得多感動呢，肯定會主動前來答謝。
沒多久，再度回來了。
最重要的，竟然還送書給她，說他對她沒點心思，他自己都不信吧。
因為唱戲只是一個由頭，他的心思並不在此，且又是新人第一次上台，所以班主就只先給他安排了一個文堂行的角色，也就是龍套。
昨日還只是胡言亂語，今日已經徹底放縱自己了。
寧時遷又「嗯」了一聲。
寧時遷撇過視線，仿若沒看到她，也不再看她第二眼。
接過半片金葉子，小二又去了後台。
「回姑娘，可以打賞，可以送花籃。」
雖莫名卻也沒去多想，他不認為這些人會是為一個新人龍套角色而來。
「好，請轉告公子，我一定會好好看的。」白九霄欣然接過金葉子和戲文。
不貪財、不愛慕虛榮，倒也能配她。
「不是，是太多了。」小二回道。
應該是太多了吧，他在這梨園多年，從未見過有人一出手就是這麼一整片金葉子的，還是賞給一個龍套，誰敢收？
白九霄怔了怔，是她沒搞清楚行情。
白九霄也不在意，專註地欣賞着他的美貌、身形和氣質。
白九霄端起杯盞淺啜了一口茶，如是想。
石磊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恍悟。
《曦冉傳》講的是少女曦冉被愛人背叛，從心傷、沉淪、瘋癲到戰勝心魔，走出來，向陽而生的故事。
所以，這是勸人向前看，走出陰霾呢。
只是，他家王爺可從不是良善之人，更不會管人閑事，會這般好心？
石磊又不由地看向寧時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