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陷陣志

第五百六十六章 陷陣志

「衝鋒陷陣,有死無生!」楚仲安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陷陣營的口號,隨後一位位袍澤奮勇殺敵或是慘烈戰死的場面一一在他的眼前浮現。

那名血神將弓手趁著楚仲安愣神的功夫立刻向後退去,他再次彎弓搭箭射向楚仲安。

楚仲安的心中明悟但對外面的危險並不是毫無察覺,他沒有格擋或是閃避,而是極不明智的一槍刺了出去。

這個時候楚仲安已經徹底踏足到了大成境界,他出槍的力道、速度和準星都提高了許多,他手中白墨槍的槍尖問問抵在了箭頭之上。

只聽「啪」地一聲,箭矢折斷,落下了地上。

那血神將弓手見狀大驚失色,他雖然陰險狠辣,但面對如此可怕的對手,他再也不做停留,開始朝着遠處退走。

「這就逃了嗎?血神將們各個實力強大,甚至比陷陣營的整體還要強上幾分,但這樣的一支隊伍卻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看來相較於陷陣營,他們缺少了某種東西…」楚仲安盯着弓手慌亂離去的背影,他露出思索神色。

眼前的場景與剛剛的明悟在他的心中不斷交織在一起,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楚仲安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夫戰,勇氣也!血神將雖然實力強悍出手狠辣,但他們缺少了一股勇往直前的氣勢,這樣的一伙人永遠也成不了最為精銳的戰士!」

當他想明白了這一點,龍淵在對敵時的一個動作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遲遲沒有消散。

「槍術的一切攻伐變化皆來源於扎槍術,扎槍術講求一往無前,當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心,捨生忘死的覺悟,一擊必殺的信心,如此出槍方能將扎槍術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楚仲安終於將腦海中的所有領悟都完全梳理清楚,一式扎槍被他烙印在心裏。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後朝着那名逃跑的弓手衝去,如今雙方打得正激烈,楚仲安卻在混亂中牢牢鎖定了那個人。

對方雖然是宗師強者,但同樣已經突破的楚仲安速度要快很多,他幾個閃身就追到了近前。

「怎麼這麼快…」弓手滿臉詫異,他倉促間再次射出一箭直奔楚仲安面門而來。

楚仲安絲毫不懼,他只是輕輕撥動白墨槍便擋下了這一擊,隨後他眯起眼睛雙手握槍狠狠扎出一槍!

「此槍名為陷陣志!」他槍出如龍,一往無前朝着弓手猛刺過去,他的目光無比堅定,彷彿不得手誓不罷休。

「何人敢如此撒野!」突然一道身影攔在了弓手面前,這人生的虎背熊腰,變身後更是化身巨熊,一身毛皮無比厚重堅韌,給人一種極難攻破的感覺。

「王將軍,救我!」弓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躲在這頭「大熊」之後露出一副終於放心了的表情。

楚仲安盯着這位壯漢眼神一動,不過他並沒有變招,而是毫不猶豫地朝着這位看起來防禦力驚人的傢伙。

「看到老子居然還敢上前,果然是不知者無畏,去死吧!」面對楚仲安這一擊王將軍依舊不躲不避,他對於自己的一身防禦充滿了信心。

長槍臨身時,王將軍發出一聲大喝,隨後他的身上被一層血色光影。

看起來想要突破王將軍的阻攔更加困難。

楚仲安卻依舊沒有變招,他義無反顧地出槍直刺。

王將軍面露不屑之色,他揚起手中戰刀就要將楚仲安斬成兩段。

然而他的手停在半空並沒有來得及下落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楚仲安手中白墨槍撞在血光之上幾乎瞬間就突破了過去,隨後便是王將軍那一身厚重的皮毛和堅實的身體。

白墨槍這一擊鋒銳異常,不管是皮毛或是身體都無法擋住這一槍之威。

王將軍被扎了透心涼,但楚仲安的動作並沒有結束,他向前的衝擊力依舊極大,面前如山的巨熊身軀就像是紙糊的一般崩潰。

楚仲安竟然直接從王將軍龐大的身軀中穿了過去,在王將軍身上留下了一個無比猙獰的人形大洞。

如此傷勢就算是聖人也難逃一死,就更別提這位王姓血神將了,他的臉色瞬間灰白,舉起的手也無力都垂了下去,。

王將軍就算還有一擊之力也沒用了,因為楚仲安早已經不在他的面前。

逃脫的弓手一臉駭然的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破碎的血肉濺了他一身,他卻來不及反應。

楚仲安扎槍動作並沒有中斷,他一氣呵成繼續刺向弓手。

弓手毫無準備,他的弓箭和短刃都幫不了他,他甚至來不及躲避就被白墨槍刺透了喉嚨。

「唔…」弓手已經說不出話來,臨死之時,他的眼中還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楚仲安突然爆發的戰力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

直到這時,王將軍的屍體才因為轟然倒地,楚仲安十分瀟灑的收槍,他的身上居然未沾血肉,陷陣志這一槍的威力可想而知。

手刃了殺死趙長州的兇手,楚仲安的心裏舒服了一些,突破宗師境界的他已經真正踏入了強者行列。

不過楚仲安並沒有太多興奮的感覺,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將來需要面對的敵人會有多麼恐怖,這點實力並不值得驕傲。

不說那位神秘的白袍老者,就是想救回桃子和靈兒,他如今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晉安的情報網遍佈中原,就算是大荒草原也多有佈置,楚仲安早已經知曉了桃子和靈兒的處境。

自己的兩個女人居然走到了一起,這讓楚仲安心情無比複雜,他個人現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把二女從東夏救出來。

接連斬殺三位宗師實力血神將,楚仲安自然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他收起了其他心思,目光變得凌厲起來,隨後提着槍朝着附近的血神將衝去。

正所謂厚積薄發,此時楚仲安不僅突破了境界,而且領悟的槍術手段攻防兼備,在這混亂的戰場上,他的各種槍術大發神威,接連斬殺了數位強敵。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

「他殺了咱們七八個人了,哪裏冒出來的槍道高手?」

「這小子看起來比呂將軍都弱不了多少了…」

「你看他的手段和天上那位似乎有幾分相像,不會有什麼關聯吧!」

血神將們察覺到楚仲安的厲害,他們一邊議論著一邊向後退去,群龍無首的血神將們面對這樣一位殺神,終於膽怯了。

「陸哲,好樣的,本將沒看錯你!」嚴藩欣喜說道,他的樣子就像是撿到了什麼寶貝。

「將軍謬讚!」楚仲安謙遜說道,他雖然表現的足夠驚艷,不過自己的苦自己知道,接連大戰本就讓他消耗極大,突破境界后雖然恢復了許多,不過接連出手也讓他幾乎透支,他只能勉強支撐。

「果然威力越大的招式消耗也就越大啊,真不知道聖人們體內積蓄了多少可怕的力量…」楚仲安不禁心中感嘆,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

這時的龍淵正追殺着唐虎到處亂竄,唐虎這位血神軍大將受傷之後就看開始到處逃竄,幸而龍淵在速度上並不是如何擅長,這才給了唐虎喘息的機會。

楚仲安的爆發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剛剛的激戰之中數十名血神將慘死當場,血神軍的士氣已經降到了低谷。

血神將們全都目光警惕地向後退去,看他們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潰散。

「看看天上,你們的將軍唐虎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追殺,如此慘烈的一戰你們的呂將軍也沒有出現,現在爾等難道還不相信本將的話?呂浮屠已經死了,速速束手就擒!」嚴藩冷笑着威嚴開口。

血神將們陷入了糾結,他們如今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若不是陷陣營只有宗師高手到來,這些血神將的損失還會更大。

「要不大家逃吧…」一位膽量不大的血神將怯生說道。

「逃?今天若是逃了,有朝一日被陛下抓到你可知道將要面臨的是何等境地?」另一位血神將冷冷說道,他說到趙明衡時眼神頗為忌憚。

「不用逃,咱們可以先行出城暫避鋒芒,等待唐虎將軍扭轉局面!」還有人將希望寄托在唐虎身上。

血神軍對於唐虎和齊軒拙的實力近乎迷信。

「沒有將軍命令出城與私逃有何區別,咱們還是留在城內等候呂將軍歸來吧!」直到此時還有人堅定地認為呂浮屠絕不會死。

「你們沒聽嚴藩說嗎?呂將軍已經死了,再等他大家都得跟着陪葬!」一位站在最後方的血神將大聲喊道,他這樣的人都是堅定要逃走的傢伙。

「嚴將軍神功蓋世!絕不會輕易陣亡!」有人堅信呂浮屠仍活着。

「笑話,哈哈哈…」這樣的言語引起了很多人的嘲笑,呂浮屠遲遲未歸,如今陷陣營大多數人已經接受了呂浮屠已死的消息,他們越來越憋著勁要逃走。

「爾等在笑什麼…」一道威嚴聲音響起,一位身材魁梧的傢伙站了出來。

「我們在笑這群白痴居然還相信呂浮屠活着…真是可笑至極!」一位血神將並沒有看來人,出言嘲笑說道,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異常,不管是血神將還是陷陣營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某個地方。

那位血神將也十分好奇,他轉過臉去看到一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呂將軍,您回來了…」他變臉如神速,立刻堆起笑容點頭哈腰說道。

這位魁梧身影正是呂浮屠,他現如今的狀態恢復了太多,甚至比巔峰之時還要厲害。

事實上,此時距離呂浮屠從宅院中出來已經過去了好半天,按理說這段不遠的距離他早該趕到了。

事實上呂浮屠在離開宅院后不久便調轉方向,回到了開始激斗的地方,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留守陷陣營的注意。

不過呂浮屠來得也快去得也快,陷陣營戰士們只看到了血光一閃,呂浮屠的身影就再次消失。

當戰士們起身查看的時候駭然發現,原本倒在地上的血神將屍體全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些甲胄、兵刃,他們心中詫異但也無能為力。

嚴藩見到呂浮屠出現,他的眉頭皺起說道:「呂浮屠,沒想到你還敢回來!」

呂浮屠冷笑道:「你這傢伙還沒死,本將又怎麼忍心獨自上路!」

「無論如何,今日武趙必敗!」嚴藩信誓旦旦道。

「那就戰吧!」呂浮屠也信心十足道,接着他不再多言直奔嚴藩等人沖了上去。

「血神軍所屬,隨本將殺啊!」呂浮屠一邊奔跑一邊再次化身巨人。

血神將們在呂浮屠出現后就像是打了雞血,他們緊隨在呂浮屠身後。

大戰再起,血神將們重振旗鼓朝着陷陣營的高手們沖了過去,雖然陷陣營剛剛斬殺了不少血神將,不過武趙一方在人數上仍佔據着巨大優勢。

陷陣營高手們卻怡然不懼,尤其是楚仲安,實力大增之後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楚仲安不顧安危一馬當先沖在最前方,他選擇直面呂浮屠。

嚴藩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出言阻止,他也默認了楚仲安有些魯莽的行為。

呂浮屠在衝殺過程中突然看到了馮濤的屍體,他只是表情微動,並沒有露出悲傷神情,不僅如此,他還隨手一抓將馮濤的一對板斧取走。

原本覬覦呂浮屠兵器的傢伙在死後居然為呂浮屠提供了兵器,世事無常不過如是。

很快雙方便再次短兵相接,楚仲安果然當仁不讓對上了呂浮屠。

呂浮屠看到楚仲安時又驚又怒說道:「是你小子,居然突破了?」

楚仲安冷冷說道:「就連命運都想要讓我將你碎屍萬段,要不是為了攔下你,石墩兒也不會遭受如此嚴重的傷勢。」他的架勢是要為石墩兒報仇了。

「螻蟻突破了依舊是螻蟻!本將殺你如屠狗,先宰了你再去殺嚴藩!」呂浮屠面帶不屑之色道。

「那就領教呂將軍的高招!」楚仲安雖然說得客氣,不過眼神中滿是殺氣。

二人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他們手中的板斧與白墨槍不斷撞擊在一起,打得十分激烈,連一般的大成境初期也很難靠近。

很快楚仲安就施展了剛剛領悟的招式…陷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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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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