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

19年十月回到家的黃天，起初幫着父親送貨，21歲的黃天抽空去報名考了一個駕校。駕照的事還算順利，一個多月便順利拿到了本子。

這時黃天的弟弟大學放長假了，想和其同學去廠里打工掙點零花錢，黃天在老家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工作，便打算和弟弟以及其同學一起去進廠干兩個月。

三天後，來到成都郫縣的三人，才知道中介說的廠就是大名鼎鼎的富士康。

黃天想到上次來是走的中介臨時工，幹了一個星期沒拿到錢，便信心滿滿的帶他們去公司直招，做正式工。

順利入職的三人，幹了兩天才知道，臨時工工價最高，正式工只是混低保。傻眼的三人，面對不停歇的流水線，都產生了跑路的想法。

黃天每天下班，看着路邊擺攤的商販，十元錢一份的炒飯炒粉很是受歡迎，就有了擺攤的想法。雖然黃天之前做過餐飲，但是做過學徒工的都能理解，一年半載的就指望老闆會教會你什麼真本事，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你爸，就算是親戚，也不可能那麼盡心教你。

一心想賺錢的黃天，馬上離職了，一邊蠱惑弟弟和他同學跟他一起擺攤，一邊蹲著路邊看其他小老闆是怎麼做炒飯的。

黃天看着那些熟練的老闆，一會兒就能賣十多二十份炒飯，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衝動了。

這時已經接近過年了，黃天還是不想浪費賺錢的時間，花了三天時間，置齊了三輪車炒鍋煤氣罐，在一個郊區租了一間荒廢的居民房。

租了兩個月花了六百塊，加上二手三輪車以及雜七雜八的鍋碗瓢盆，花了近三千塊。對於這時的黃天來說，基本錢包就被掏空了，但想着日入四五百，一個月上萬的收入，也不在心痛這點小錢啦。

黃天弟弟的同學黃傑，這時也做不下去辭職了，於是跟着黃天準備干大事。第一天早上六點就起床的黃天，興奮的和黃傑騎着二手三輪車來到了廠門口。

剛開始難免會遇到一些不順心的事，一些好位置被人佔了之後，本想挨着他們擺攤，有些老商販看着兩個面生的年輕人說『不好意思，這裏有人了，他馬上就來』。

內向的黃天和黃傑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尷尬的把車推到偏僻的路邊。兩個人第一次擺攤都不好意思，每次有人路過，兩人都站在車后，戴着耳機聽歌不敢露面。這第一天就賣了八十塊錢，後面堅持了四天，只有一天下雨賣了一百七八十。

幾天後，疫情便來了，也到了過年的時間了，黃天被迫回家了，想着過完年上來轉行賣麵條、競爭小。

誰知這疫情一來便是沒有中停之日，黃天最終在房子到期之前退租了，也把那些器具變賣了，第一次創業的黃天失敗了。

因為疫情，黃天在老家無所事事。黃天的父親安慰他說，等疫情結束了，就弄個小作坊做日化產品，生產洗潔精、洗衣液。

半年後，黃天的父親花了十四萬，加盟了一個小品牌日化公司，租了一個廢棄的養豬場開始生產，直到對方把錢全部收到后，合同上所說的幫扶條例便失效了。

這個小作坊，黃天堅持了半年沒有起色后，就開始另找工作了。對於閱歷很淺的黃天來說，餐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要求不高。

但在高工資的誘惑下，黃天選擇了要求更低的外賣工作。那時候剛好是雨季，夏天的單量很喜人也很煩人。

夏天的雨又大又冷，偶爾加上間斷性的季風，

沒有幾個騎手願意如此拚命，在公司嚴格的工作制度下，黃天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連續三個月的外賣工作，黃天掙了近兩萬塊錢。

惡劣天氣以及，時不時客人的不理解，和對前路的迷茫，黃天又選擇了辭職，然後國慶節和同學去了九寨溝散心。

旅遊結束后的黃天回到家，依然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便在附近找了一份雞排店打雜，打算混到過年。

快過年了，黃天也滿二十三歲了，他父親也在為他的婚事操心了。

同村一個鄰居的侄女也正好沒有對象，就想撮合黃天和她侄女，便向黃天的父親提及。

兩個年輕人聽到了相親之人的名字，也同意了這次安排。黃天相親的女生就是他小時候和他一起玩過的女孩兒，一個名叫優優的短髮女生。

黃天在此之前並沒有真正談過女朋友，讀書的時候一心想着遊戲，出來工作后，也是一個人老老實實的上班。除此之外，網吧就是他常去的娛樂場所，不愛與他人來往社交。

這期間，他也有過一段短暫的網戀史。

那天，黃天和平常一樣下班回家，QQ上一個陌生的女生主動加了他，對於羨慕愛情的他，面對陌生女子的主動靠近，黃天開心的同意了這段網戀關係。

經過一兩個月的聊天中，黃天從網戀對象慢慢冷淡的回復當中，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起了一絲警惕之心。

最後網戀對象以其父親出車禍，肇事者逃逸，需要十幾萬手續費與黃天訴苦，尋求幫助。

這時的黃天也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了，便攤牌分手了，最後不知如何去拆穿的黃天，還是給了四百塊錢，就當作分手費吧。

相親那天之前，黃天一家人把屋裏屋外都打掃了一遍，還買了盆栽做裝飾。

當天，黃天在見到小時候的玩伴之後，顯得不知所措，那天的他，話很少，只知道端茶倒水，吱吱嗚嗚的說不出來兩句合適的話。

不過雙方家長以及兩個當事人都互有好感，這次普普通通的相親算是成功了。

年後，倆人也時不時的互有來往，雖說不像其它情侶那般親密，偶有一些爭吵，但提及分手，雙方都不舍，開不了口。

黃天相親后才知道女生真名叫徐優，徐優和大多數女生想的都一樣，希望黃天有份穩定的工作，未來能夠承擔起養活一家人的重擔。

黃天是個吃得苦，但是閱歷淺的人，除了餐飲打雜、進廠以及送外賣，似乎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了。

相親后的黃天，最終又步入了外賣行業，但年後的外賣收入不太可觀，而一心想對徐優好的他，被同學帶去手機上做副業，幫一個交易所刷交易量。

黃天也知道這很可能是個殺豬盤，對於同學說的一天一兩百的酬勞，黃天還是心動了，他把除了基本的花銷外，每個月的工資都充進去給交易所刷交易量。

這情況持續到五月份，交易所便不能操作提現了，兼職微信群里很多人也發現了異常，剛開始管理人出面安撫眾人，說需要一些時間去維護系統。

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坐不住的人報警處理無果后，群聊也被舉報封禁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黃天最終也覺得跑外賣不是長久之計，便聽了徐優的建議來到成都，去她表哥那裏學習火鍋炒料。

五月二十號，在中國是情侶之間不可忽視的節日。不懂男女浪漫的黃天，也只聽了朋友的建議，買了一束花在徐優家附近等她下班。

下班后的徐優，接受了黃天送的鮮花，因徐優表哥所邀，他倆一起去到他表哥工作的火鍋店裏吃飯。

飯間，她表哥示意黃天碰杯喝酒，黃天固執的婉拒了，一個人在一旁當陪襯。

飯後，黃天送徐優回家，徐優生氣的問黃天為何不給其表哥面子，滴酒不沾，以後如果要做生意，喝酒應酬是必須的。

黃天也很無奈的看着，不知道如何回答解釋，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