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便宜
第七章便宜
好不容易到了汽車站，人生地不熟的我，還好還有個太陽為我指東指西。只是我不知道所謂的汽車站究竟在什麼地方，公交車也只是停在了一個站牌那裏，我是怎麼也看不到汽車站三個字。
至於坐去哪裏的車，好在他已經當我在火車上的時候已經給我發了好幾條短訊，也給我打了電話，叫我擔心，有什麼不知道的可以隨時和他打電話。
在他打來電話時，我身邊的軍人也只剩下那個文質彬彬地「看書軍人」了，看見我接起電話，jīng神好像振奮起來，耳朵也似乎張大了很多，像是想要聽一些關於我的內容。還不時地瞟向我看看，想要說什麼又沒說，yù言又止。
還好我也還是足夠大方的，並沒有遮遮掩掩的，只是說不上來，他好像對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感興趣還是怎麼着，一直看着我，一直聽着我和他對話。
杭州的物價也不敢小覷，也讓人沒想到的就連公交車的票價杭州的還要兩塊錢，光看標價似乎覺得很貴，但上了車之後才知道原來你坐的那是空調車，人家給你吹空調所以那錢出的自然也是值得的。
好像自己是外星人似的，或者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似的，在我剛一上公交車就有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不停地看着我，我也感到很是奇怪，滿臉的莫名，沒幾秒，臉便紅彤彤了，像柿子一般，我也納悶不知他們究竟是在看我什麼，我臉上難道真的有什麼東西嗎？不由得我把行李箱往邊上一放，好好有空地兒，不過也是滿滿的，我才擱出一隻手來可以去摸我的臉，似乎沒有什麼東西扒著，心裏只覺得怪怪的，難道是自己太土，還是因為剛剛的暑氣已經把我弄得不chéngrén形？還是沒有怎麼休息好，火車上的煎熬令我容顏憔悴，還是說我的行李太多了，我提着他們令我像是逃難的？這些種種的猜測令我不是那麼自信，真想早點下車，到底是什麼原因奪來了那麼多怪異的眼神，我心裏忽然那麼一想，難道我是外地人的面貌很是明顯？也不對啊，有人說我像南方人，還說是杭州人來着，莫非是覺得我長得好看，長得漂亮也未嘗不可，應該是有這樣的認為的。
真是讓我沒想到，原來從杭州到C市的的路途是那樣長，汽車居然要行駛上四五個小時才能到達，我一定會在在車上無聊致死的，也一定會尿急致死、飢餓致死的，本以為煎熬也是一小下就好，卻沒有想到自己接下來還是在煎熬，不過好在在行駛的中途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可以讓我喘喘氣，讓自己的神經休息一下，緩解一下，不然我是真的要崩潰了，再也忍不住了。我以為這樣的煎熬就是極限了，這還不算，跟要緊的是，我的手機電池已經沒有了，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最多只能堅持半個多小時，為了能夠和他保持聯繫，我只好將手機關一會兒然後再開一會兒，只是為了看看他有沒有給我發短訊，打電話，不然我要是一直開着，保準是沒有電了，到時候就別和他聯繫了。
一坐上車就不停地看着窗外，可是沒過多久自己就不由得睡著了，等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沒有到，路邊全都是山，穿過好幾個山洞，我忽然開始害怕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坐錯了車，因為自己坐的汽車不是在汽車站裏坐的客車，而是路邊吆喝的私家客車，這也只能怪自己貪了小便宜，眼看天就要黑了還不到站，真的是「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所以只能不好意思地走到司機的身邊，準備開口，卻又看見司機座位邊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着「請勿與司機交談」，這下，我便是開口問司機還是不開口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坐錯了車，好不容易從司機的嘴裏聽到自己沒有坐錯車，也清楚地聽到「C市」兩字，可是還得過一陣過一個小時才能到，我便也只好安心地等待了，終於聽到「C市到了」我便高興不已了，便匆匆下了車，可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被司機扔到了大馬路邊，我像是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孩無路可走了。
手機開機都很難開啟了，早已沒電了，在這段時間裏他一定是給我打了電話的，我是有感覺的，畢竟天已經黑了，也一定是擔心的，一定很着急吧，因為我是女生，我自己都擔心自己，所以我得馬上找個給手機充電的地方，趕緊得開機看看，也才能與他聯絡上，告訴他我的所處位置，因為我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溫嶺站。
讓人慶幸的是，正好馬路對面還不算很偏僻，看去，也是有大樓，有霓虹閃爍著，我心裏瞬間像點亮了一盞燈一樣，明亮了起來，有了希望，可不是嗎？我朝巷子一眼看去，那巷子裏恰好有一家回收家電的五金鋪子，若是想要充電，就在此處。
行李還真是重，我好不容易將它們拖到了店鋪前，店鋪果然夠亂的，讓人看了就不由得讓人煩躁起來，可能是自己真的餓了，血糖低了。不過我還是撞著膽子，拖着累贅的行李一步步走進店裏去「討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很着急，想到自己將出絕境，不得不給自己尋找出路罷了，我忽然想，要是自己真的找不到充電的地方該怎麼辦？
――我小心地推開了五金店鋪的門，走了進去，店主正在吃飯，大概是我的氣場破壞了本有的氛圍，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一臉的疑惑，也許是看我是個女孩子吧，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過應該還算是幸運的，老闆為人還是客氣的，不僅沒有嫌棄我老打攪了他吃飯，而且還笑眯眯地問我「需要幫忙嗎？」似乎早已知道我會來這裏求助似的，在我說明了情況之後，他更是很熱心地幫我連線插座……我的手機活起來了——我剛將手機充上便迫不及待地開了機，彷彿自己的心一直在懸著，激動着，似乎命運就在此刻要轉變似的，不過真的是改變了，還沒有幾秒鐘，我的手機便振了，而且還振個沒完沒了，我的手都快要被振得發麻了，手機已經收到了七八條短訊，都接二連三地擠到了手機上，看看全是他的號碼，還沒來得及等我閱讀，等我回復，手機便響了，我仔細一看，是他的……
我很是喜出望外，也趕緊接通電話，「喂，哥哥——」我剛要說，他便開口了，「你在哪裏呢？」
我也搶著說，大概是高興吧，「我已經到了哥哥，你在哪裏呢？」他也沒有聽我說，也許他很擔心吧，也很急的樣子，所以語氣不是很好：「你到哪兒了？你在哪兒？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發短訊，怎麼關機啦，我發的短訊你也不回，是什麼意思啊，是怎麼回事啊？」他一連幾個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索xìng什麼都不說，我的口才本來就很差，等他停下話來，大概是我沒有說話，他才反應過來，改了口氣「你沒事吧?在哪裏呢？」
我瞬間的委屈像是要融化了，心間也溫暖了不少，「沒事兒，哥哥，我已經到了，我的手機剛剛沒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充電的地方，正在路邊充著電呢！手機一直都開不了機，想給你打電話，發短訊也不能了，所以只能在這裏衝上電，才開機，剛開了機你就打來電話了――」
他也好像才鬆了一口氣，「哦，你到了，那就好了。還以為你――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就在車站附近？」
「哦？哥哥，你剛才說什麼？你以為我怎麼啦？啊？」
我知道他剛剛要說什麼，只是聽見他才反應過來，改口，「沒有什麼，我只是以為你沒有來C市――還好還好——」
瞬間我就有點不大高興了，不過為了討他開心，我也只能稍微忍着，不過也沒有什麼，「難道我就是那種人？去你的，我才不是那種人呢，你以為我是你呀――」
他在電話那邊笑了一下，「呵呵」，然後急着說，「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啊，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也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了――」
「你在開玩笑？我怎麼會不當真呢，我都來了，你不會認為我也是開玩笑的吧，真是的，你等著，我一會兒再收拾你！」這話一出，我便覺得不合時宜，因為我的誇張勁兒引來了店主異樣的眼光，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店主也只是看看，詫異的眼神罷了。
「好了，你就別啰嗦了，你就一直這樣和我說話嗎？不用我去接你？你現在在哪兒呢？」他好像真的很擔心我。
他這樣一問，倒是真的問到我了，我到底在不在C市我都不是很確定，「我在――」吞吞吐吐的，我心裏忽然有點慌亂了，「我也不知道――」我看着店主，店主正端著碗，也看着我，似乎已經聽到我們的對話，也察覺到我要有求於他，「哥哥，你等一下，我問一下……」我把手機舉在半空中，看着店主。
店主把端在手裏的碗筷放在桌子上，注視這我，碗筷放在一邊，然後看着我，眼睛笑眯眯地，準備要站起來了，看着我大眼睛，似乎是在等我的問話，眼睛小咪咪的，一臉的善意，他心裏早已經想好了答案，我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心裏還有一種莫名地歉意，真是奇怪，我了，就笑眯眯也笑着問了：「您您好，打擾您吃飯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您吃飯了，大哥大哥（其實從外表上看，他比我大很多，足可以做我叔叔，只是為了我能得到可靠的消息，也能讓他高興一點，吃飯香一些，我也只能讓自己的嘴巴甜一些，在外就是得這樣從外表看我大概可以叫他叔叔了，也是給他面子，讓他在心裏多樂呵一下，飯也吃得開心一些），您能告訴我我想問您這地兒這兒具體是哪裏啊？我正在找路」
還好我沒有看走眼，也還好他是個好人，我的運氣好，不然這屋子裏就他一個男人，說實在的，事後我都有點后怕，也許是我想多了吧，不過他還果然夠義氣，不虧我的甜嘴巴，好話沒有白說，我的問話，他像是當成了他自己的事情一樣，眼睛笑得更加地彎了，眯成了一條縫兒，嘴裏的飯還沒有咽下去，還一邊嚼著一邊急着說：「你不是這兒的人？」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這裏的人還幹嘛問你路啊，我不直接走就是了嗎？
我依舊笑着點了一下頭，他朝我走近，看着我，我有點害怕了，不會我真的那麼倒霉吧，果然我是想歪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新來這裏的——我們這裏的接到叫峰谷巷，山峰的「峰」峽谷的「谷」，你就對你的朋友說在『東風標緻』旁邊就行了，你朋友應該知道這個巷子吧，凡是有車的人都知道這個巷子――」他說得倒是詳細，但說話很像北方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衝勁兒，像是要和人吵架似的。
我又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強帶了一個微笑，順便手還舉了一個「OK」的手勢，他好像很不習慣，被我的舉動嚇到了似的，但沒幾秒還是笑了，我趕緊對電話那頭的他彙報，「哥哥，聽到了嗎？我在『峰——谷——巷』就是『東風標誌』旁邊的那個峰谷巷子裏，你應該知道在哪裏吧，這個大哥說你應該知道的——」
電話那頭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便趕緊打斷我的話，不聽我啰嗦了，「真是的，你怎麼到這裏了，那地兒我當然知道，你就在原地，不要亂走了，等我一小下，我馬上就到，要不你先到巷子口吧――」
還沒有等我回話，他便掛斷了手機，迫不及待了，和我一樣，我也早已餓壞了，尤其是看到店主剛剛正在吃飯，還有一種將要淚涌的感覺，還好他馬上就要過來了，我也趕快和店主打了一下招呼笑了一下，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電還充的比較快，已經填滿了兩格電，可以堅持到他來接我，或者沒幾分鐘他就來了，我高興地托起了行李拿起了手機就是火速往巷口飛奔，也不擔心自己的東西會不會被顛簸到馬路上，也是生怕自己會和他錯過，害怕他會早到，倒不如自己趕緊到路口等著，在路口着急，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盛開的花兒一樣，心裏也美美的，但心裏卻又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