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黎明前的黑暗
如果伸張正義的戰鬥可以選擇對手，那還是選一個弱一些的吧？在朱偉力的拳腳下吃足苦頭的人們轉而攻擊張然。
「這個人比較菜，既不高大，又不強壯。連講話都語無倫次，還要蘇倩替他出頭。實在是弱爆了。揍他！拿他出口惡氣！」
幾個人圍住了張然，一通猛打，打得張然蹲在了地上。
「哈哈哈！果然是個縮頭烏龜！」
不料，其中一個人發現自己凌空漂浮起來，再一看，是兩腳被張然抓住了，自己被張然緩緩舉了起來。
抓住兩隻腳，能把人給舉起來，這得要多大的力量？不知道有多大力量，反正把人撕掉是綽綽有餘。
「啊——！」一聲慘叫，血雨如注。那人變成兩半，落在了地上。
「原來撕人的是他！魔鬼啊！」眾人紛紛退散。
什麼？你們喪心病狂地輪流凌辱女同學，還有臉說哥是魔鬼？你們有沒有廉恥之心了？張然心頭一怒，又接連撕了幾人。
那個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錯，大家都看到了，他就是魔鬼！不要懼怕他的兇殘，正義與你們同在！正義的力量，是不可戰勝的！」
這次鼓動似乎不怎麼有效。只有寥寥數人敢上來pk，張然如他們所願地一一把他們撕成兩半，讓他們舔到了自己的內臟。
「你這個藏頭露尾的yīn險小人！我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顫聲喊道：「殺死他，你們不僅會獲得無上的榮光，得到校長的推薦，高考加20分，而且還能成為億萬富翁！這個怪物渾身是寶，他的皮可以做包做鞋，不是一般的皮具，而是堅韌無匹，刀槍不入的神奇寶物！他的肉可以食用，吃一口延年益壽，吃兩口百歲無憂，吃三口長生不老！他的脂肪可以煉油，不是普通的油，而是不飽和脂肪酸、有機非轉基因高級食用油！他的內臟可以做成香料，是頂級的催情葯。喜歡哪個姑娘？往自己身上抹那麼一丁點，保管姑娘掀掉nǎi罩撲你沒商量。這麼多的好處，只要擊敗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八的人就能實現，你還猶豫什麼？」
「你當我是鯨魚嗎？這種下三濫的鼓動，有人信才有鬼了！」張然對此不屑一顧。不料，學生們卻果真士氣大振，嗷嗷叫着沖了過來：「拼了！殺怪升級爆裝備啊！高考可以加20分啊！」
哇，一幫神經病！你們豬腦子啊？哦，對，你們本來就是豬腦子。
面對喪失理智的對手，即便是一群菜鳥，也很難對付。耍無賴，總是比較難纏的。張然也由此感受到了蠱惑者的難纏之處——自己完全不用出手，只要動一動嘴，自有一群傻鳥拚命，當了炮灰幹了蠢事還自以為特高尚。哎呀，蠱惑，真是非常之流氓啊！
十五分鐘時間內，在朱偉力的協助下，張然揮舞一雙血手，拍死了九九八十一人，威望漲了81點。並非嗜殺生xìng，也並非非要殺光他們才能解恨，而是為了找出那個聲音沙啞的蠱惑者。
這個yīn測測的小人，總是躲在角落裏使壞，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可惜，一片腥風血雨之後，那個聲音沉默了，不知所蹤。
夜sè蒼茫。張然背着孫芙蓉向西疾走。一路上，張然只覺得自己肩頭濕漉漉的，因為趕時間，也顧不上看，完全不知道孫芙蓉正嘩嘩地留着感動的淚水。
孫芙蓉說她能下地自己走。
張然說什麼也不讓她下地。他怕呀！怕面對孫芙蓉。當時把她一個人拋棄在重重包圍之中，實在是件很慚愧的事。
可孫芙蓉完全沒有責怪張然的意思。她趴在張然耳邊小聲說：「其實我對自己的生活沒什麼奢望，只希望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就很幸福了。你冒着危險來救我，這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這是美女才能享受的待遇吧？謝謝你！」
張然那個老淚縱橫啊！哥都沒臉見你了，你還謝哥，你這不是寒磣人么！
說來孫芙蓉也真可憐，得到別人的注意就能讓她滿意。這應該是每個人應得的吧？
如果一個群體當中有人總是沒有存在感，那麼無論這個人是美是丑、是善是惡，這個群體都是有問題的，因為，太冷漠。——右更二
趕到高牆之下，張然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團隊擴充了好幾倍，一大群女生聚在牆角嘰嘰喳喳，既興奮，又緊張。
張然一問劉家俊，才知道這是蘇倩的傑作。她教會大家怎樣搭人梯翻越高牆之後，又去自己的住處做姐妹們的思想工作，說服了58個女生跟着大家一起逃跑。
哇！又多了58個人！那可是5800點威望啊！哇哈哈，蘇倩，你真行！
「那還等什麼，趕緊行動啊！一定要在天亮前翻過牆去！」
張然一聲令下，大家立刻行動起來。
張然、朱偉力、張建國、劉家俊四個男人蹲下，構成了人梯的底層。
兩個體格比較強健的女生踩在他們的肩膀上，構成了人梯的中間層。
孫芙蓉站到了這兩個女生的肩上，站到了人梯的頂端。
隨着人梯緩緩升起，孫芙蓉兩手搭上牆頭，翻身騎了上去，然後，下面的人梯將女生們一個接着一個運上來，孫芙蓉把她們一個個拉上牆頭。隨着牆頭上的人逐漸增多，拉人的工作漸漸輕鬆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出半小時，牆下就只剩下了搭人梯的六個人。
張然一點人數，發現不對——蘇倩呢？
「她往南邊去了，說那裏有她的鄰居，好幾百人，她要說服他們一起走。」劉家俊說。
張然往南邊一看，高牆延伸到遠方，一眼望不到頭，天哪！上哪兒找她去？
低頭看手機，已經凌晨三點半了。再過一小時，天就要亮了。怎麼辦？是去找蘇倩，還是自顧自開溜，把主線任務和神之囑託一併完成掉？
理xìng告訴張然，穩妥起見，應該以最快速度做完任務。本來進入神之訓練場就是來做任務的，又不是來把妹。
但是，心底里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一個都不能少！」
對，一個都不能少！我要去找她！
張然正打算往南跑，突然牆外傳來一聲槍響，牆頭上，一個女生一頭栽了下來，胸口一個血窟窿汩汩湧出鮮血。
孫芙蓉騎在牆頭，拚命朝張然揮手：「你們快上來啊！外面有人來了！」
槍彈嗖嗖地shè過來，有一發擦着她的衣襟飛過，打散了她薄薄的衛衣，令她上身**。
張然仰頭看着揮手招呼的孫芙蓉大nǎi胸前甩，覺得彷彿看到了描寫法國大革命的那副著名油畫。
為zìyóu，前進！
又是一聲慘叫，又一個女生被槍彈擊中，朝牆外落了下去，掉入河中，撲通一聲，激起巨大的浪花。
黎明前的黑暗，果真是最黑、最黑的啊！
「快上牆，組織反擊！」張然踩着朱偉力的肩膀猛地一跳，在孫芙蓉和幾個女生的拉扯下翻身上了牆頭。
另外兩個搭人梯的女生以及劉家俊也跟着上來，只留下朱偉力還在牆下，等著有人做繩子把他牽引上去。但是，先得把對面放冷槍的傢伙幹掉！
「劉家俊跟我走，其他人全部趴下！」
張然原本想讓所有人都跳河的，但是吃不準河水有多深，萬一有人不會游泳，那跳河就是死路一條了。倒還不如趴在牆頭保險。
張然和劉家俊跳入河中，游到對岸，立刻遭到了火力阻擊，趴在岸邊不敢抬頭。
這時，耳邊風聲大作：「神之囑託完成在即！帶領至少三名起義者，儘快抵達煙火集結地！」
張然小心翼翼抬頭一看，果然一百米多米開外有綠sè煙霧騰空而起。這是煙幕信號。抵達那裏就意味着大功告成！
但是，這短短一百多米的路，正處在對方槍手的交叉火力shè界中。如果招呼大家硬沖，一定會遭受巨大的損失。只有把那些槍手消滅乾淨，才能掩護大家轉移到目的地。這個任務，當然只有張然來做了。
「劉家俊，掩護我！」
「啊？我拿什麼掩護你？」劉家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然一把推上了河岸。四周的火力點立刻被他吸引，噠噠噠地急shè起來。虧得劉家俊反應快，連滾帶爬閃到一堆屍體後面。
趁這會兒功夫，張然平治、直立雙技能同時開啟，在yīn影中撒腿狂奔，飛速撲向最近的槍手。
「戰鬥模式啟動：對手種族：訓練有素的持槍的獵殺者。等級差距：絕對劣勢。勝利條件：制服對手。勝利基本獎勵：50點威望；額外獎勵：50%幾率獲取點三八口徑子彈。10%幾率獲取AK47自動步槍。5%幾率獲取人類膠囊。1%幾率獲取手雷。」
仗着平治技能和狂暴藥水的雙重加速作用，張然成功搶在對手開槍之前貼身肉搏。
一腳飛腿踹出，對方頭上冒出－58、－61兩個數字。看起來，獵殺者的防禦力並不是很高。不過他們能一槍打死一人，說明攻擊力不低。
即便是直立技能的雙倍速攻擊也無法秒殺獵殺者。對手立刻掄起槍托砸過來。張然硬扛了一下，冒出一個大大的－21。要知道，張然身上可是裝備了「種豬的皮囊」，加了25點防禦力的。要不是有這件皮甲護體，這一槍托就得去掉他46的生命力。他一共才58生命力啊！
張然不停手，繼續攻擊，啪啪，－58、－61。那人終於倒了。
「戰鬥結果：勝利。獲得：50點威望，人類膠囊。」
沒想到干翻這一個人，自己就半殘了。還有那麼多獵殺者，該怎麼對付呢？張然的頭腦飛速地轉動着。
有了！用這粒人類膠囊！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