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陰霾
老貓也連連點頭：「開價50000金幣，30000威望，不算很貴。這至少說明兩點：第一，這人很有錢，基礎等級也不低，所以不掛高價。第二，肯拿這樣一件寶貝出來賣，還不賣高價，說明他自己用的是更好的裝備！」
和這樣的牛人並肩開店，張然真是誠惶誠恐，哪有不趕緊虛心學習的道理：「貓老師，你剛才說青銅、白銀、黃金三組十大名器，分別是哪十大呀？」
「只許叫我老師，不許叫我貓！」
「是是是……」
「山龜的殼，河蟹的甲，彩蝶的翅膀，黃鼬的臭腺，
鬥牛的角，猞猁的毛，蟑螂的口器，龍蝦的胃。
還有兩件是准神器，一件是狼的獠牙，增加1000點攻擊力和100%的耐力，並使人獲得神秘的力量，能夠隨機瞬間小幅提升實力。另一件，就是寶來納的菜譜，有什麼用，你已經知道了。寶來納的菜譜的弱點攻擊加上狼牙的高攻，組合起來使用，威力將達到極其恐怖的程度，連白金組、鑽石組中出現的裝備，也未必能與之抗衡！」
「哇！我已經有了寶來納菜譜，再搞到狼的獠牙，就牛逼了！做什麼任務可以弄到狼牙？」
「做羊群任務有1%的概率弄到狼牙。不過，還有更簡單的方法，比如跟你右手邊的這戶店家買。」老貓指了指右邊的陳列櫃，裏面赫然擺放着一顆染血的獠牙，猙獰恐怖。
「這種東西，居然有人不自己留着用，而是拿出來賣？那他自己要強到什麼程度？」
「這個人的確很強。」老貓說，「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徒弟，叫步輕雪。以後你會經常聽到她的名字。因為她們最近就在S市駐防。」
張然看了看狼牙的標價：80000威望或150000金幣，不禁咽了口唾沫。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怪好聽的同僚是不是白，是不是美，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很富。
最後，張然來到了頂層，一個毫無特sè的陳列櫃豎在那裏，可它位於整幢建築的頂端，獨一無二的位置。顯然只可能屬於整個叢林遊俠俱樂部最資深的那個會員。
可惜，如此尊貴的位置，卻虛位以待，陳列櫃里空空如也，僅僅留着一張貨品說明，似乎它的主人剛剛把東西撤下，而且還挺匆忙，估計是臨時急用，所以匆匆下架。
張然仔細一看貨品說明，上面寫着四個大字：「隱身斗篷，80000威望，200000金幣，可議價。」。
咦？怎麼跟哥從蠱惑者哪兒奪來的裝備名稱相同？是同一樣東西嗎？哈！這麼說，全俱樂部第一人的裝備，哥也有！要是這玩樣真能賣個80000威望，200000金幣，那哥豈不是發達了？
張然正在竊喜，胸前突然一陣悸動，渾厚的聲音在響起：「雪狼風雲使緊急召喚。S市有食人族出沒。所有收到命令的守衛前往S市青竹工業區集結。一級戰備！」
這是神馬情況？哥正在參觀俱樂部呢！
「我可以不去嗎？」張然問。
「當然……」老貓猶豫了一下，說，「當然是由你自己決定了。風雲使是守衛的上級，無論在現實中，還是在訓練場里，風雲使都有優先行動權。而且，有的風雲使會招募守衛組建固定團隊，隊員之間共享裝備，互幫互助。如果你能跟風雲使搞好關係，就能在今後的成長中獲得很多好處，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你得讓風雲使看得上你，才有機會談合作。所以說，有機會跟風雲共事的話，就盡量去試試，攢一些交情也是好的。」
「這麼說，我應該去看看嘍？好吧！反正這裏也逛得差不多了。熊貓任務也簡單得很，估計個把小時就能做完。我就先去青竹工業園看看，回來再進訓練場做任務好了。不過，那裏離我家挺遠，大半夜的，難道要我打的過去？車費好貴的。」
「那倒不用，你只要接受風雲使的召喚，就能瞬移過去。你現在設定一個返回點。要是你到了那邊想退出任務，就能瞬移回到返回點。我看，就設你家床上吧！」
好主意！幹完事一眨眼就回自己床上睡下，繼續做熊貓任務，不要太方便！
「那我走了啊！」
「慢著！」老貓叫住他，「記住，風雲使和你只是合作夥伴，其他守衛也都一樣，沒人是你的親兄弟。任何時候都不要做炮灰，明白嗎？」
「哦哦，明白。」張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摸胸前的狼頭紋身，立刻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了。
老貓自言自語道：「剛來S市就搞這麼大動靜，你這是要折騰什麼呀！難道……你的步輕雪又要突破了？」
yīn沉沉的天空下，S市一片死寂。街頭巷尾，到處是橫七豎八的死屍。
西面城郊的高牆上滿是血手印，死屍堆得有兩三米高。朱偉力踏着屍體堆成的斜坡，步履蹣跚地向牆頭走去。
他知道早飯有毒，所以躲了起來，寧可挨餓，也不進食。現在，全城的人都快死光了，他拖着飢腸轆轆的身子從藏身地出來，想悄悄地翻牆逃走。
先前的景象太可怕了。成百上千人哀嚎著撲向高牆，用手抓，用頭撞，抓得十指斷裂，撞得頭破血流，更多人被後面湧來的人流踩成了肉醬。真是人間慘劇！
這哪裏是城市，這是地獄啊！趕緊離開這裏！
朱偉力手腳並用，爬上牆頭，正要從牆上跳下，一聲清脆的槍響破空而來。噗嗤！他的胸口破了個窟窿，鮮血噴出一米多。
心臟被擊中了啊！難道活不成了嗎？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逃出去了啊！我不甘心！
朱偉力四肢劇烈地震顫著，掙扎著。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怨憤嗎？不甘嗎？這世間，只有無盡的怨恨和戾氣才是永恆的。燃起你的復仇之火！由我，來為你復仇！」
對啊！我恨，我要報仇！你是誰？
空氣中有些波動，景物有些扭曲。朱偉力以為是自己的視力出了問題。
「我怨念的收集者，超越自然生靈的未來王者。好了，你可以去死了。」那扭曲的景物一動。朱偉力感覺自己被人踢了一腳，從屍堆頂端骨碌碌滾了下去，眼前一黑，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一點紅光的凌空飛舞，像是被某個物體吸引，疾速飛入波動的空氣中。初升的太陽從雲縫中透出一縷光芒，照得那團空氣漸漸顯了形，正是身披灰sè連帽斗篷的蠱惑者。他手中捧著一本沾滿灰塵、破舊厚重的大書，把那點紅光吸了進去。
「回來得還算及時，正好趕上大屠殺。幸好還有一件隱身斗篷，助寡人躲避獵殺者，不然只能看着這麼多怨氣白白流失了。」灰衣人合上舊書，左右張望，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哦？守衛們都響應風雲使的召喚去青竹工業園了么？那今晚的訓練任務豈不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天賜良機啊！製造十場大屠殺，能獲得多少怨氣？呵呵呵！真是數都數不過來！丟了智慧之書和斗篷，卻贏來了屬於我的夜晚，公平！很公平！
不過，無知小兒，你拿了我的，我遲早會要你換回來，吃了我的，總有一天要給我統統吐出來！我們，走，著，瞧！
真實的S市，一樣yīn雲密佈。
凌晨時分，青竹工業園區的一處倉庫里，廂式貨車的引擎隆隆作響，一副馬上就要啟程的樣子。陳老闆正對着手機大發雷霆：「人跑得比車快？你怎麼不說豬把你的腦袋給拱了？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手機那一頭，綁架張然未遂的兩個歹徒戰戰兢兢，帶着哭腔解釋：「老闆！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啊！」
「鬼才會信！我不管什麼跑得快跳得高，我就問你們，你們到底交不交貨？」
「交交交！一定交！不過，老闆，為什麼一定要抓探測器上有顯示的人？隨便逮一個不行嗎？街上流浪兒一抓一大把的……」
「放屁！要是你們抓個流浪兒湊數，全公司上下這百十號人，就全玩完了！不過，在我完蛋之前，我肯定會扒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把你們大卸八塊喂狗吃！再給你們半天！到時候再跟我說交不了貨，別怪我不客氣！」
陳老闆狠狠掛斷電話，電話鈴又響了起來。他哼哼唧唧地拿起來接聽：「嗯，說，神馬？你們仨抓個小姑娘反而被她全部打斷腿？吳老六，你怎麼不說豬把你們仨的腦袋給拱了？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鬼才會信！我不管什麼會功夫懂武術，我就問你們，你們到底交不交貨？……放屁！要是你們抓個流浪兒湊數，全公司上下這百十號人，就全玩完了！不過，在我完蛋之前，我肯定會扒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把你們大卸八塊喂狗吃！再給你們半天！到時候再跟我說交不了貨，別怪我不客氣！」
這電話打得也挺累人的，一套話要重複講好幾遍。早知如此，搞個復讀機打電話得了。
陳老闆是知道光頭查經理的能量的，其勢力非常人所能想像。明天就是交貨的rì子。光頭查的手下總會提前一天來催貨，估計馬上就要到了。可手下各路人馬無一斬獲，這可怎麼交待？
豆大的汗珠從陳老闆額頭上滑落了下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午夜十二點都過了，光頭查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咦？難道他們不急着催貨了？
陳老闆擦了擦汗，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