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破局
剛剛趕回家，臨近春節，事情太多，見諒！
走進書房，不等無晉開口，皇甫疆便嘆口氣道：「我上午去東宮見惟明了。」
無晉一怔，他不明白老王爺是什麼意思，他沒有說話，坐在那裏靜靜地聽着，皇甫疆背着手站在窗前，眼中充滿失望，惟明對他說一句話：人總歸是有選擇，選擇東宮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
這句話深深刺痛皇甫疆，讓他無言以對，他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太子派出他最精銳、最心腹的四名侍衛去尋查另一半虎符的下落，他的對虎符案的熱心讓我生疑，我懷疑他已經發現你對我重要性，所以他在利用你，他的目的是河隴二十萬精兵，如果是這樣，那惟明在東宮就很不昨智，今天我去勸他來蘭陵王府，我一樣會關照他，可是他卻一口回絕。」
皇甫疆深深嘆息一聲，回頭凝視着無晉，眼中流露出了痛心之色，「無晉，我對惟明德痛心，我萬萬沒有想到，天鳳的兒子竟然是這樣迷戀官途，為了仕途甚至不惜賣身給太子，恕我說話刻薄，可我就是這種感覺。」
無晉低下頭，他知道皇甫疆說得對，大哥就是這樣迷戀仕途，像著了魔一樣，但惟明畢竟是他的大哥。
「老王爺，或許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你們告訴他，或許他就不會這樣沉渥官途。」
「不！」
皇甫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們最後之所以選擇你而沒有選擇惟明，就是因為他太危險，他對仕途的迷戀會毀了我們所有的人，黏們不能冒這個危險。」
「或許告訴他真相，他就有更高的追求，他就不會這樣痴迷於仕途，老王爺以為呢？」
皇甫疆淡淡一笑，「無晉，我明白你看重手足之情，但請你也理解，我們隱秘四十年，我們寧可把這個秘密帶入墳墓，也不能讓它廚脅到我們後代的生存，我們觀察惟明整整-年，我們最終認為他不適合，他無法領導黏們，你知道，為什麼會讓陳氏三兄弟跟着你1r嗎？」
無晉遲疑一下，「難道是在試探我大哥嗎？」
皇甫疆緩緩點頭，「一點沒錯，甚至包括把虞海瀾許配給他，其實也是一種試探，是影們最後給他的一次機會，無晉，很抱歉，他不合格。」
「可是惟明並沒有做錯什麼？」
無晉忍不住替他兄長爭辯，「他只是想出人頭地，這很正常，我也想出人頭地，只是影沒有選擇做官，而是想賺錢，選擇了仕途，遇沒什麼，難道他庸庸碌碌，你們才滿意？」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沒有因為他要走仕途，而是一些最基本的做人。
皇甫疆嘆了口氣，「他太寡恩了，陳氏兄弟救了他的命，一路上盡心儘力照顧他，在邊京時，因為戚盛的愚蠢，住宿時留下真名，陌些被繡衣衛追殺，是陳虎陳彪兄弟不顧性命士世引開了繡衣衛，才保住他們的小命，可進意后，他再不理睬陳氏兄弟，不給他們任何妄排，甚至連一聲謝都沒有，嫌厭之色流於薊表，你說這樣的人，我們會把幾千條性命交維他嗎？」
「而你不同J」皇甫疆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們也同樣在觀察你，你的智慧、你的費容、你的善良，那怕是鳳凰會的一個小嘍噦，你都會用生命去保護他，那怕是一個從未謀面的老人，你也會伸一把手，你讓我們所有人氰看到了希望，這是我們的決定，無晉，你要舜擔屬於你的責任，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責任。」
無晉默默地點了點頭，皇甫疆的誠意打移了他，他也意識到，這是一個他無法推卸的責任，他忽然苦笑一聲，「我也遇到了危機，失了保住性命，我也不得不承擔起這份責任，季實上，我已無路可走。」
皇甫疆一驚，「無晉，你說什麼？」
無晉便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皇甫疆，最後他無奈地說：「大哥就是太子能人質，他用大哥的生命來威脅我，如果剛才黏不對申國舅表明態度，那麼明天大哥就會痛倒，而且會病得很重，這是肯定，王爺，被人捏在手中的滋味不好受啊！」
「這個渾蛋，卑鄙！」
皇甫疆低聲罵起來，「虧他還是一國儲君，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他想得到河隴糯兵？他做夢吧！」
他回頭瞥無晉一眼，忽然又笑起來，「無晉，你不覺得這是天意嗎？你走這條路就是上天的安排，不是嗎？」
「是！是天意。」
無晉苦笑的意味更加濃厚，「誰能想到裁在偃師就偏偏遇到老王爺，讓我被老王爺所救，這確實是天意。」
皇甫疆呵呵笑了起來，「無晉，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出現在偃師吧！我是去給母親扛墓，在歸途時正好遇到虞姑娘救你上船。」
無晉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看來真是天意！」
皇甫疆見無晉最終接受了現實，他心中異常欣慰，便笑道：「你稍坐，我去拿一壺芬來。」
他走出了房門，片刻，他端一壺茶走回書房，見無晉雙手抱懷，頭凝視着屋頂，處於一種沉思的狀態之中，便沒有打擾他的沉思，幣是給他倒一杯茶，坐在一旁，靜靜等候着他瀝思結束。
過了很久，無晉終於開口了，「王爺，裁有一個疑問，請王爺解答。」
「你說！」
「我想知道，如果河隴張大帥做出傾向於太子的姿態，會有什麼後果？」
皇甫疆眉頭一皺，「你是想讓張崇俊支描太子？」
無晉點點頭，「其實不是真的支持，只是想做一個姿態。」
皇甫疆端起茶喝了一口，微微笑道：「先說說你的想法。」
無晉笑了笑，緩緩說：」我在想，既然太子將我視為一步棋，那索性我就成為他最重要的棋子，借他的勢來發展，他不是想通過我拭攏王爺嗎？那我就讓他拉攏成功，這樣他就不得不依靠我來維持他與張崇俊的關係，他不得不倚重我，而那時，惟明也應該考上科舉，正式步入他的仕途，太子也無法用惟明來威肋我，這樣，就破了眼前的危局，老王爺以失呢？」
「這樣可以是可以！」
皇甫疆沉吟一下道：「關鍵是不能讓皇上知道，他不會容許太子和地方軍隊有任何關係，要這樣做，必須瞞住皇上。
「應該沒有問題，我們甚至可以布個局，表面上讓太子和張大帥交惡，而暗地裏，我是他們單線聯絡者，王爺看怎麼樣？」」可是我擔心申國舅，他會對你不利。」
「王爺，不可能有兩全之事。」
皇甫疆背着手來回踱步，他也在想着什麼，最後他停住了腳步，回頭注視着無晉，「既然你已經答應加入我們，那我們就接着走第二步，而且這第二步，和破你眼前的危局，有直接關係。」
「老王爺請說！」
皇甫疆從牆上打開一扇小小的暗門，又用鑰匙打開一道鐵鎖，從裏面取出一份文書，他將文書放在無晉面前，無晉見文書已經發黃，就彷彿已有二十年的歷史，看樣子像一份孩童的出生文書。
「這是什麼-」他有些不解地問。
「這是你的出生證明，事實上惟明也有一份，但他的一份已經沒用了，現在只用你這一份。」」我的出生證明？」
無晉有些愕然，他的出生證明應該在東淘郡才對，怎麼在這裏？他抬頭向皇甫疆望去，疑惑地望着他。
皇甫疆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便笑着給他解釋，「你東海郡的出生證明按理應該是真的，但是我們當年故意做了手腳，如果有心人去查的話，就會發現，那份出生證明其實是側假，而且當時我們故意賄賂了維揚縣的戶曹Ⅳ事，他也一直以為他在做假：而你眼前這份＆生證明，按理是假，但我們把它做成真的，仿明白了嗎？」
無晉嘆了口氣，「王爺，你就明說吧！教也已經糊塗了。」
「好吧！我就明說，從現在開始，你不屬是東海皇甫氏的子弟，你的真實身份是我兒子的私生子，你出生時便將你交給東海皇甫氏拐養，現在，我要讓你認祖歸宗，去除私生子眺身份，讓你成為我的嫡孫，讓你威為真正的皇族。」
這下，無晉真的蒙住了，他沒想到會變威這種情況，這可能嗎？
「你放心，我們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你祖父，包括你名義上的父母，也就是我的長子皇甫宏和長孫媳婦，他們都已去世，十九年前，皇甫宏出任楚州水軍都督，而私自娶了奪海郡一個沈姓女子，我堅決不承認，一年後，沈姓女子生下一子，就是你，他們不敢養，僵偷偷託付給了你祖父，怎麼樣，這個故事感筧真實嗎？」
無晉拍了拍額頭，嘆道：「我怎麼聽得侮真的一樣。」
皇甫疆呵呵笑起來，「其實是真的，包括我兒子故意娶一個沈姓女子也是真的，本來慈生一個兒子，更真實一點，但可惜沒有生下來，沈姓女子難產死去，也就在那時候，你＆生了，我兒子便買一個嬰兒去了皇甫府，假岩把你換了，皇甫府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可以證明，一切都天衣無縫。」
「可是．．．．我大哥呢？你不是說，他也有一份出生證明嗎？如果你們選擇惟明，又怎麼圓這件事？」
「這如果選擇惟明就更簡單，因為當年，惟明就是在我的府上出生，但現在沒有比要。」
無晉長嘆一聲，「我真是佩服你們，備科手段無不用其極，竟然連自己兒子也特地跑去楚州任職，還不惜勾搭良家婦女，十九年前蒯安排好，我真是服了你們。」
皇甫疆輕輕拍了拍無晉的肩膀，「我們這四十年的時間並不是白白度過，我們謀劃了匹十年，就是為了你們兄弟二人，讓你進京知遣身世是第一步，把你變成我的嫡孫是第二步，現在你是涼王重孫的身份，而涼王是正統皇室，然後你便以涼王重孫的身份參與爭奪天下！」
「那．．．我大哥呢？」無晉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皇甫疆無奈地嘆口氣，「沒有辦法，惟眶還是東海皇甫百齡之孫，你們不再是親兄弟，假如你不幸失敗身死，那就讓他給天鳳延續血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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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