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鬼滅篇》終結的前奏
關於征伐惡鬼，獨孤求敗沒想過更好的計劃，但在他看來，根本沒必要去拿人命來堆死無慘和鬼月。
況且在海賊世界中，他那半個弟子，暴露了身份的艾斯終究還是被五老星所通緝，頂上戰爭吹響號角在即。
「或許……」
劍柱打斷了眾人的商議，修行了海賊世界的體系后，浩蕩而磅礴的霸王色激蕩於議庭之中，無形無色的霸氣如巍峨的高峰蓋壓而下，他已不願意於鬼滅世界中浪費時間：
「關於如何去定位無限城，諸位的心中都已有了眉目。」
「至於我的來歷，相信主家方面的調查，多少也有了一些眉目。」
柱石們停下了爭論，對於這位來歷神秘的劍柱，產屋敷耀哉和眾柱的決定，是商討完戰略佈置后，再開誠佈公。
「不錯，我確實並非這片大陸之人。」
獨孤求敗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水柱富岡義勇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這片大陸上，從未見過有不修行呼吸法，卻能夠匹敵斬鬼劍士之人。
「不過我卻有個方法，能夠大幅減輕柱石和鬼殺隊的傷亡率。」
此話一出，庭院之中皆是噤聲。斬殺惡鬼，必然伴隨着血腥與死亡，幾位柱石和產屋敷耀哉都習慣了生離死別。
在產屋敷一族的墓園中，碑林里埋葬著無數屍骨與英骸，那裏的每一個孩子，都曾是對這片大陸做出過無法磨滅的功績。
斬鬼者墓園，是所有滅殺惡鬼之人頭上沉重的榮耀和背負的冠冕，即使它確實無人願意承戴。
「什麼方法？」
產屋敷耀哉在神女的牽引下，以失明的雙眸看向獨孤求敗。
「和政府聯軍……」
「什麼！和世俗權力者聯手？」
「怎麼可以？！」
劍柱的話，剎那便引來了眾柱的反對，已經和惡鬼廝殺了千年的他們，從來沒想過牽扯凡俗勢力。
他們早已習慣了隱藏在世界的陰影里，以性命和惡鬼去拼殺。這是鬼殺隊的責任，也是產屋敷一族贖罪的旅途，哪怕是時代的洪流碾壓而來，他們也從未想過讓世俗插手。
這並非在表示單純或者宣揚浪漫，因為沒有人會喜歡血色土壤中、骸骨屍體里盛開的玫瑰！
只是事實證明，世俗的權力在帶來便捷的同時，會讓這個牽扯不死能力的組織架構，染上貪婪者的顏色！
這是千年歷史積澱出的教訓。
產屋敷耀哉無比確信，若是不保證鬼殺隊的純潔，單憑那位千年不死的鬼王能力，當權者的強欲就會拉着這個世界，墮向不可知的深淵。
但他沒有當即駁斥獨孤求敗的觀點，只是輕輕抬手，按下了躁動的柱石們：
「或許火藥和硝煙的味道，會讓惡鬼退避，但是……」產屋敷耀哉頭上垂下一束腕帶般的紫色花藤，陽光撫摸着他的長發。
「當權者的貪婪，會摧毀千年的寧靜，當惡鬼撕毀了和平的契約，血水將染紅這片土地。」
平靜的語調下，隱藏着令人髮指的真相。
獨孤求敗明白，鬼舞辻無慘，本名該是叫做產屋敷無慘，而食人惡鬼和鬼殺隊的成立，二者間的故事，必然會發生一些齲齪，這其中甚至還牽扯到了神明……
「我所指的，不是這片土地的政權組織，而是與另一個暴力機關協作。」
「殖民。」
產屋敷耀哉口中，吐出來兩個充斥着血水的詞根。
大正年的繁榮，是皇帝出賣港口領土和人民的血汗換來的發展結果。洋人以火槍和大炮搗毀了劍客的尊嚴，神鬼和陰陽師的規矩，被科學與技藝的思想無情地掃下塵堆。
殖民者和宗主國，明明是飯桌上赤條條地弱肉強食，卻被包裝成了先進的代名詞。
兩位神女看向獨孤求敗的眼中，也多了一絲厭惡。
「不是殖民。」獨孤求敗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是合作，合則兩利，至少我能確保，他們對這個世界並無征服之意，而在這場殲滅惡鬼的戰爭中，鬼殺隊的成員傷亡定然會降到最低。」
「合作？」
身為執掌鬼殺隊這樣千年組織的主家，產屋敷耀哉性子柔軟溫和，但並不意味着他很單純。
恰恰相反，能讓一個萎靡了近千年的權力機構煥發新生，他的處事能力毋庸置疑！
「怎麼個合作法？」
產屋敷笑了起來，劍柱的這一手大義抬了出來，他可以拒絕么，他能拒絕么？
他不能，也無法拒絕。
每每想起那些沉睡在碑林下的孩子們，想到那些戰場上被送回來的殘襟，產屋敷耀哉便悲從中來，無可斷絕。..
「殖民者摧毀皇帝的尊嚴，其實還不錯。」
耀哉突然褻瀆般的想，執掌產屋敷家族的主公，本質上也是商人。
維持鬼殺隊運轉的資金，少部分來源於其他商隊地各種委託，而絕大部分都是經商所得，這其中的許多利益，基本上獲利於開放的港口貿易。
皇帝的血脈，統治了世界數千年，創造的歷史文字裏愚昧和無知大行其道，律法下寫滿了壓迫與剝削，導致下層民眾，賣兒鬻女者不知幾何。
可諷刺的是，自從被外來者殖民，國家無奈的出賣了港口以後，很多人的生活，確確實實朝着肉眼可見的地方好轉。
「他們會提供技術、人員和武器層面的支持，並以炮火覆蓋和遠程打擊手段為主。」
獨孤求敗心中也有期待感，科技道路的發展，與神秘側的個人武力在性質上大同小異。
七比三的資源分配比例，是一條橫亘在社會階層中的鐵則，無論任何形態或者形式上的社會變遷，最終固定下來后，都是死水一潭。
唯一不同的，是發展升華文明的過程中，所掌握的手段區別。
「而他們唯一的要求，是關於惡鬼處置***，需要移交過去，但保證惡鬼的蹤跡不會出現與此地。」
「果然如此……」產屋敷耀哉搖頭，兩國之間，連白紙黑字簽訂的文書都可以撕毀，口頭上的保證又能有什麼約束力？
至於惡鬼的處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被詛咒的一族確實有權去移交審判。
「終究還是逃不過當權者的強欲。」
產屋敷耀哉嘆息，相比於曾經從這個國度中獲得的經驗和教訓，招惹上一條過江強龍，好過被地頭蛇暗中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