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苦戰滎陽

項王聽從了那個外黃小兒的建議，寬待百姓，每下一城便張榜安民，楚軍所過之處無不望風而降。此方乃智者所為，省去了兵戎相見，豈不大快人心！

數日之內，梁地幾乎盡收。更令我欣慰的是，因為上繳了一定的人頭和軍械，我被提拔為五人騎兵長。騎兵長比普通騎兵的糧餉每月多幾個半兩。

騎兵的編製與步兵相似，五騎一長，十騎一吏，百騎一率，二百騎一將。不過有些時候也會省掉一些，比如我們只有騎兵長和百騎將，所以騎兵長必須嚴格聽從百騎將之令，而百騎將之上則有郎中騎將等軍職。

作為五人騎兵長，我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組織一伍的人協同進攻。騎兵之間的距離不可過遠，否則騎兵易受到四面夾擊，若協同進攻，則可保證騎兵之間不會遭到襲擊。我還要負責從百騎將那統一領馬糧，另外人頭則以伍為單位統一上繳。

騎兵是寂寞的。行進之時，兩騎之間因為要有一定的距離，所以連像步兵一樣有時交頭接耳都不大可能。

這一日，項王突然緊急調兵西發，項王及將軍們隻字不提出了何事。這種消息的封鎖有時在我看來並非好事，或許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將軍們是為了穩定軍心而閉口不談。

急行軍一日，天色將黑，我們便於陳留歇息一晚。想來陳留還是數日之前我們東擊梁地的第一站，如今城頭已插遍楚旗。

翌日清晨，項王令季布將軍率一萬騎火速行軍，他本人率大軍隨後。我們隨季布將軍行了數個時辰，已近晌午。

「壯士們！前方便是滎陽地界！」季布將軍向後吼道，「今鍾離昧將軍被困於此，眾將士隨我殺退漢賊，以解滎陽之圍！」

話語剛落，前方便閃出一彪人馬。

「周勃在此等候多時了！」為首的將軍大喊道。

季布不答話，拍馬舉槍迎敵。二將戰了數十回合，不分勝負。雙方旁邊早有摩拳擦掌看不下去的武將了，只見兩軍各自又有數個將軍出戰。我已逐漸看不清前方的廝殺，只待季布將軍之令。

此時，我軍後方似又來了一隊楚軍人馬，為首的將領直衝到陣前助陣。

見有援兵至此，我軍士氣大振，季布將軍隨即下令全軍突擊。對方並未撤退，而是朝我們方向衝殺了過來！

為了鼓足部下的士氣，也鼓足自己的勇氣，我大吼了一聲：「兄弟們，殺！」便舉槍迎敵。作為騎兵，我先前從未經歷過如此勢均力敵之戰。而此時的場景，令我不覺想到了巨鹿鏖兵之時。雙方皆是殊死決鬥，毫無退縮，只殺得昏天暗地，屍橫遍野。

殺了一陣，我漸覺氣力不支，遂退了下來，中陣的戰友繼續奮戰。中陣戰過，又退下來，后陣接着戰。如是循環。

「劉季逆賊！今趁我在河南而偷襲我成皋滎陽，汝真乃小人也！」只聽霸王一聲厲喝，如晴天霹靂，響徹雲霄。原來項王后軍已至，楚軍必勝！

不多時，只見漢軍后陣開始混亂。放眼望去，乃是一路楚軍於敵後與我們夾擊。漢軍不敢多戰，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項王令全軍駐進滎陽，看來滎陽一圍已解。

..」百騎將蹲坐於地上，同我們一起烤火取暖。

「啊..項王先前東伐梁地之時，命誰守的成皋？」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據聞是大司馬曹咎，竟率兵渡汜水而戰。加之司馬欣、董翳也一併陣亡。」

「如今項王隨軍，那我們再奪回來便是了！」

百騎將搖了搖頭：「我軍大量物資已盡被奪去。項襄將軍派我等將此情轉達將士們，乃今後若有糧草缺欠，勿怪項王。而今，我楚軍將士們更要同心協力，以助項王重振軍威才是。」

火光之中，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