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入東南化游龍
天元2年，天機門，東方肖負手望着星空，不住地感嘆………
背後的司徒亮微感詫異，問道：「師傅為何嘆氣？」
東方肖頭也不回，繼續遙望着星空，繼續嘆道：「天意！這難道都是天意？」
司徒亮一聽，更為迷惑：「師傅，能否讓徒兒知道，您為何感嘆？」
「十六年前，師傅與你的各位師伯、師叔們聯合探破天機………」東方肖頓了頓，眼睛漸漸深邃，彷彿追憶著過去。
「當時便知道，時空大裂縫將在三十年後開啟。因為時空力量的阻隔，當時掌門人無法知道這場大戰的結果。師兄師弟們探到的皆是不幸的消息，侵略者聯軍節節大勝。而我當時探到了一位號稱『近戰之帝』的帝王，率領天元各族抵抗兇狠的獸人，竟然將獸人打得落花流水，這位『近戰之帝』便是唐元帝國皇帝。」
司徒亮恭敬地站在東方肖背後，靜靜得傾聽着驚天大秘密。
「一年後，天意弄人啊！我當時具有雙重身份，即是天機門長老，又是帝國將軍，一次伴駕狩獵中，聖上竟看上我的女兒明月，隨即納她為妃，誕下奇兒。」
「如今奇兒已經十五歲了，他長得竟越來越像那位『近戰之帝』。」
「啪……」一向鎮定自若的司徒亮，驚得連手中的羽扇都掉落在地上，隨即喜道：「唐元有望，師叔卻又為何一直感嘆？」
「不然，我當時還看到那位近戰之帝有數個巨大黑點，天機法言：化氣為善，化污為煞，污點幾何，磨難幾何！」
「經過多年的參透，終於知道，那些污點便是奇兒所要經歷的劫難，如果他渡不過這些劫難，那麼他就等不到當上『近戰之帝』的那一天！」
「師侄殿下還要歷經磨難，才能………」司徒亮揉着太陽**，師傅的話衝擊力巨大，讓他思緒混亂。
「最近的一個黑點，便是奇兒十六歲之後，如果他十六歲之後還不能到達祥瑞之地，他必死無疑！」
「那師傅可探出祥瑞之地在何方？」
東方肖搖了搖頭，隨即道：「徒兒你知道，今日我為何把你的各位師伯、師叔召回來嗎？」
「難道是………」
「沒錯！我們想再一次聯合探破天機，幫助奇兒渡過第一劫！」東方肖決然道。
「師傅萬萬不可………，每一次探破天機都要損耗你們數十年壽命，師傅萬萬不可再施這等損耗陽壽的道法，師侄殿下福大………」司徒亮急忙阻止道。
東方肖擺了擺手，阻止司徒亮繼續說下去：「這就是我今天叫你來的目的，今日若再施法，我們幾個老傢伙定命不久矣，以後輔佐奇兒的重任就交由你手上了。」
東方肖說着掏出了幾頁殘譜，放下司徒亮手中：「這些地精殘譜，在奇兒十六歲時交給他。」
天機門的『地精殘譜』是掌門人的標識，誰握有『地精殘譜』誰便是掌門，如今東方肖已決意讓龍奇當上天機門掌門人。
「師傅……」淚水已經模糊了司徒亮的眼睛………
夜已深，司徒亮親自帶人守在天機門暗室旁，此時走出幾位神情萎靡的老人。
看着一夜華髮，滿臉皺紋的東方肖，司徒亮已不能言語……
等到人皆已散開之時，東方肖無力地朝司徒亮找了招手，「亮兒，你隨我進來。」
「亮兒，是時候告訴奇兒五千年前的百族大戰了，還有要轉告奇兒一句話，讓他靜候東南巨人族之亂，其他事情不可多言，一切順其自然，否則將弄巧成拙。」東方肖說完，佝僂著背走出密室……
遠遠傳來東方肖一句話：「明月宮裏匿隱蛟，一入東南化游龍……」
偌大空洞的暗室，只留司徒亮一人，他喃喃道：「巨人族？師傅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東南？祥瑞之地，在東南？」
「如果他十六歲之後還不能到達祥瑞之地，他必死無疑！」司徒亮又想起東方肖那句話，渾身一陣顫抖，急忙走出暗室………
－－－－－－－－－－－－－－－－－－－－－－－－－－－－－－－－－－－－－－－－－－－－－－－－－－－－－－－－－－－－－－－－－－－－－
夜已四更，明月宮暗室里猶自燭光閃閃，司徒亮從秘道走進暗室，看着龍奇正在沙盤上排兵佈陣，司徒亮暗中點了點頭。
「師侄殿下，那兩名宮女可已經睡下？」
「她們早已睡下，其實師叔不必擔心那兩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兩位曹化德送來的宮女，在我身上收集的情報，不是賭錢便是酗酒，我看大哥早已不再關注於我。」
「師侄殿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否則劫難就在眼前！須知當朝司空李曉可是恨你入骨。」
龍奇一聽停止擺弄沙盤，轉身問道：「師叔此話怎講？」
「師傅只讓我轉告殿下一句話！」
「什麼話？外祖父為何不親自來呢？」
「師傅老人家近來門務繁忙，不便親臨。他讓我轉告殿下，靜候東南巨人族之亂？」
「東南巨人族與龍奇何干？」
「奇兒，今晚我要給先你講一場戰役－－－百族大戰。」司徒亮緩緩地道出，塵封已久的戰役。
「百族大戰？師叔，我從典籍看過這場戰役，但介紹得太過簡要，我想聽聽師叔的解說。」
「已經五千年的歷史了。百族大戰，是五千年來波及範圍最廣、征戰時間最長、參戰種族最多、涉及人數最眾的一場戰役。」
「引發這場戰役的源頭，便是時空大裂縫的來臨，時空大裂縫將異界的魔族帶入天元大陸，從此大陸開始了無休止的戰亂。」
「魔族？這是什麼樣的一個種族？」龍奇也只在典故看過這一辭彙，皆是寥寥幾筆帶過。
司徒亮一提到魔族，臉現厭惡的神色，「哼………魔族他們很強大，但他們邪惡卻更聞名於世，他們貪婪、殘忍、卑鄙、狡猾……簡直可以用一切醜惡的辭彙來形容他們。」
「這支強大邪惡的軍隊與天元大陸最為殘忍的獸族，一拍即合，並糾集了眾多齷齪的附庸族，欲奴役天元各大種族。」
「殿下可知，五千年前，天元大陸最強大的種族並不是如今的人族，而是地精族。當時地精族文明達到巔峰，大陸各族的通用語便是地精語。」
「地精族的武器最為強大，地精**，加農炮等聞名於大陸；地精族的科技獨領大陸，地精危城堅如磐石，地精飛艇、哥布林飛行器的足跡遍佈整個大陸。他們在奇迹森林建立起地精帝國，傲視整片大陸。」
大陸通用語是地精語，武器、科技最為強大還是地精族，這是何等的輝煌，手上握有生殺予奪之權，傲視整個大陸，這是何等的強勢，每當龍奇聽見這些便會全身熱血沸騰………
「那支邪惡聯軍很清楚，要奴役天元大陸，首先便要打敗地精帝國。於是這支強大的邪惡聯軍攻進了奇迹森林，這場奇迹森林之戰歷時五年，地精族全力反抗，消滅了邪惡聯軍的數個分支種族，但終寡不敵眾，難逃滅族之禍。」
「這場戰役歷時如此之久，為何天元各大種族卻樂得見到地精族被滅族？」龍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時地精族傲視整個大陸，各大種族存有私心，確實樂得見到地精族被滅族！」
龍奇嘆了口氣，「各大種族竟不知邪惡聯軍的用心？等到各大種族看到魔族的強大與貪婪，獸族的嗜血和殘忍，是不是一切都晚了！」
「確實如此，解決了地精族，邪惡聯軍向大陸推進，天元第二種族『神族』率先發起反抗，後知後覺的各大種族也開始組織反抗，但卻猶如一盤散沙，各自為戰，局勢極為不利。」
「神族？便是五千年前，那些東方的修真者和西方的天使，后脫離人類自立為一族的神族。」
「不錯………」
「師叔，那最後邪惡聯軍是如何敗的？」龍奇知道邪惡聯軍是失敗的一方，不然獸族為何隱匿東部大荒漠，魔族也不見蹤影。
「神族身為大陸第二種族，眼見局勢如此發展下去，各大種族定然不存。便邀魔族幾大分支種族，進行決戰，當時神族集結了全部力量，用法寶在決戰地設下封印力量，等魔族入瓮后，啟動封印力量。」
「欲將魔族封印回異界，所要耗費的力量是無法想像的，當時便有大半的神族人員法寶盡碎，后虛脫而死，最後終將魔族幾大分支封印回異界。」
「耗盡所有元氣的神族，在獸人的瘋狂進攻下，神族從此在大陸除名。神族雖亡，卻為人族贏來了時間，當時的人族包括了現在的人類和異人族，龍族、暗夜精靈、蟲族等紛紛響應……」
百族大戰中期，異人族中的巨人一族和龍族成為中堅力量，損失也最為慘重，百族大戰結束時，人類漸漸將異人族劃為異族，人類依靠智慧和超強繁殖力漸漸成為大陸的主導。
「失去魔族的邪惡聯軍，在天元各大種族的聯合絞殺下，附庸族先後敗下陣來，紛紛逃往各處，藏入險山惡水之中。」
「魔族被封印，附庸族已逃匿，這讓強大的獸族獨木難支，大勢已去的獸帝帶領部族一直往東逃竄，直到越上天墜大山脈時，獸帝眼見如此天險在手，便率領部族原地固守，各族聯軍狂攻三個月，死傷慘重后，退兵。」
「獸族從此在天墜建立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線，部族成員婦孺老幼繼續往東行走，最後在天墜以東發現大荒原，便世代居住在大荒原上。」
「天墜大山脈果真是天險，人類至今還未在天墜上取過一峰一嶺！不過現在獸人萬萬不敢輕易下天墜，否則激起天元各族的怒火，獸人連最後一塊凈土都沒有！」
龍奇道。
「不……獸人再等待！」
司徒亮忽然爆出的這句話，讓龍奇微驚，道：「師叔，獸人等待什麼？」
「等待第二次時空大裂縫！」
「什麼！時空大裂縫還會來臨一次？」龍奇『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問道。
「神族在封印魔族后預言道，時空大裂縫將在五千年後重啟。」
「師叔你也相信這個預言嗎？」
「這個預言確實是真的，師叔能告訴你，我們只有十四年的時間。」
「既然神族已經預言了，為何天元各族沒有大戰來臨前的動員，各族甚至一點消息都未傳出。」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每個普通人類的壽命最多百餘年，將近五千年了，人類不知已歷經多少代了。如今或許只有壽命較長的龍族、古巨人（注一）等能記起那些事！」
－－－－－－－－－－－－－－－－－－－－－－－－－－－－－－－－－－－－－－－－－－－－－－－－－－－－－－－－－－－－－－－－－－－－－－－－－－－－－－－－－－－－－－－－－－
注一摘自《天元大陸種族族譜—異人族》：古巨人，異人族的一個分支，壽命漫長卻接近滅絕，實力強大卻默默無聞，成年的古巨人高可達六米，且可進化為遠古巨人和大荒巨人，進階后擁有魔法力量。目前主要棲息在帝國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