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測試為廢物

宮家佔地很大，宮凡的院落又是他父母為他選的清凈的地方，所以離老爺子的住處很遠，兩人走了半天才到。

「爺爺，凡兒來看您了。」宮凡推開小院子的門，大喊一聲。

只見一個七旬老者，雙鬢雪白，眯着眼睛躺在院子樹下的搖椅上，享受着金sè的陽光打在臉上的舒適，不知道的人，誰也不會將眼前的這個垂暮老者跟入境高手聯想到一起，在向遠州提起宮修，幾乎是無人不知。

看到了宮凡，老者臉上掛滿了笑容，那是看到希望的表情，宮修是上一任家主，宮家的主血脈，宮銘是他的獨子，而宮凡又是宮銘的獨子，可想而知宮凡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小子，遭了一場大劫，看起來氣sè很不錯啊？」老者一把將宮凡抱入懷中，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宮凡，看看自己的寶貝大金孫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要不是自己需要坐鎮家裏，當初宮凡被捉走，宮修就要親自出馬去捉關治了。

「沒有什麼大事，害的爺爺擔心了」宮凡乖巧的說道。

確認了宮凡身上確實沒什麼大礙，宮修這才放下心來。

「大爺爺，信兒來看您了。」爺孫兩剛要說話，又是一個童聲傳來，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拉着一個仈激ǔ歲的小男孩走來，說話的正是這個小男孩宮信，宮凡二叔宮振的兒子，少女則是宮振的大女兒宮晴。

「大爺爺好。」宮晴走上前說道。

「晴兒越長越漂亮了。」宮修誇了一句，「來，信兒也到大爺爺懷裏來。」宮修一把將宮信也攬進了懷裏，毫不吃力。

「前幾天聽說凡弟被關治捉走，父親一直擔心，但是騰不出手來，直到叔叔帶回凡弟才算放心，父親已經派出很多高手去搜查關治的下落，只要找到，絕對不會輕饒他。」宮晴說道。

「你父親的用心我知道了。」宮修看都沒有看宮晴一眼，只是一直逗著宮凡跟宮信，宮凡並不是重男輕女什麼的，只是實在看不慣宮晴跟他父親一丘之貉的作風，但是這不妨礙他同樣喜歡宮信，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自己弟弟的獨孫，宮家的直系血脈。

宮晴咬了咬牙，沒說什麼，反倒是看了眼宮凡，「過幾天就是家族測試了，凡弟跟信弟正好一起滿八周歲，不知道凡弟身體怎麼樣，信弟可是一直嚷嚷着要跟他這個哥哥較量一下呢。」宮晴說道。

「對啊，對啊，終於可以參加家族測試了，我一定要打敗凡哥。」宮信笑嘻嘻的看着宮凡。

「我沒事了，完全可以參加測試。」宮凡說道，倒是沒有像宮信那樣自信滿滿。

「呵呵，我的兩個大孫子，那都必須是最厲害的。」宮修說道，雖然兩個孫子他都喜歡，但是宮凡的這種內斂，宮修還是比較欣賞的，作為入境的高手，宮修明顯感覺到，宮凡的境界要高一些。

「爺爺還有事要處理，你們玩去吧。」宮修放下宮凡跟宮信，幾人這才離去。

入夜，宮凡跟青月吃完了飯，卻還等不到宮銘跟嚴雪，雖然宮凡很小就不跟他們住了，但是每天都回來看好幾遍，也許是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吧。

青月在宮凡的房間里搭了一張小床，因為年齡都很小，又怕青月一個人害怕，所以直接就住在了一個房間里。

兩人剛剛躺下，還沒等入睡，宮凡覺得自己體內的能量又開始了躁動，慢慢的坐了起來，神識緩緩地進入身體，只見丹田處，兩團能量中灰sè的能量開始了躁動。

「砰！」的一下，灰sè的能量瞬間炸開，化為一條灰sè的小龍，小龍同樣是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瞬間就注意到了那團白sè的能量球，搖晃着尾巴便遊了過去。

宮凡大吃一驚，生怕灰sè的小龍逆行經脈，那是練功走火入魔的跡象，但是怕什麼來什麼，那條灰sè的小龍果然推動着白sè的能量球逆着經脈遊動了起來。

宮凡心中雖然吃驚，但是卻也阻止不了，隨着灰sè小龍的運動，經脈中一種撕裂的疼痛遍佈全身，而身上的血液也瞬間停止了流動，宮凡只感覺心臟劇烈的抽動了一下，隨後，血液竟然緩緩地逆向流動了起來，而隨着血液的流動，經脈那種疼痛也漸漸的消失不見，反而無比的舒暢。

沒有想像中的走火入魔，宮凡暗暗地鬆了口氣，但是，隨之的事情卻是讓宮凡心都涼了，但是又無能為力。

隨着血液的逆流，經脈中灰sè小龍的遊動，那儲存在丹田內，快要達到初修四重的靈氣量，竟然生生的自毛孔擴散了出去，宮凡想要阻止，但是卻無能為力，要說白天的白sè小龍宮凡能夠運轉窺天訣喚醒，收起窺天訣便沉睡，那這團灰sè的能量，就完全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完全是自己醒的，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停下來，宮凡就不得而知了，宮凡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條灰sè的小龍儘快沉睡下去。

但是，偏偏不遂宮凡的願，直到太陽剛剛升起，灰sè的小龍才化作能量沉睡了下去，但是，昨晚散出去的靈氣，遠比白天煉化的靈氣要多得多，宮凡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連被捉之前都不如了，空蕩蕩的丹田，讓宮凡瞬間失落了下來。

一直到測試來臨，宮凡都沒有出過他的院子，期間宮銘跟嚴雪只來過一次，但是看到宮凡在努力修鍊，就也沒去打擾。

這些天，宮凡一直在掙扎，晚上大量的擴散靈氣，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雖然白天修鍊吸收的靈氣依然龐大的嚇人，但是卻也是入不敷出，才區區的幾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宮凡的境界就已經掉到了初修一重，宮凡估計再過一天，自己就完全是一個平常人了。

現在宮凡就在祈禱，自己測試的時間是在下午，這樣的話，瘋狂的吸收靈氣，自己的修為還能恢復到三重的巔峰，如果是在早晨的話，那麼自己就悲劇了。

最讓宮凡受不了的是，自己幾天前交給青月的窺天訣，青月都已經修鍊到了初修一重，每天早晨起來看到自己的境界跟一個只修鍊幾天的人一樣，宮凡就有種直墜地獄的感覺。

之前最期待，現在最害怕的家族測試還是如期而至，家族測試並不僅僅測試剛滿八歲的後代，而是全家族八歲以上的人都要參加，只不過直系和一些重要的旁系是宮修親自測試，他要掌握整個家族最核心的力量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而其他的一些人則有專門的人員測試。

家族測試也算是大事，早早的，宮凡就被青月叫醒，宮凡心中一陣苦悶，怕什麼來什麼，真的這麼早么？感受着自己只剩下不足初修一重的靈氣，宮凡感覺今天自己要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宮銘是家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宮凡只能跟青月兩個人一同去，當來到測試場地，早已經是人山人海，包括外在的家族旁系，也都早已經趕到。

測試場是宮家主持大型聚會的用地，臨時在場地搭建了個枱子，枱子zhōngyāng擺放了一塊測試石，測試石是更高境界的高手煉製的，在入境之下，都能夠測出武者的修為，即便是同一個境界，根據靈氣渾厚程度的不同，所顯示的數字也會有所不同。

在台上最中間的座位坐的是家主宮銘，左側便是嚴雪，而右側才是老家主宮修，宮修旁邊便是宮凡的二叔宮振，再左右兩邊便是旁系，一位身穿土黃sè袍子的中年男子是負責宮家藥材對外州銷售的孫愷，在宮家的地位非凡，而另外一位則是身着火紅sè衣服的年輕女子童薇，主持着宮家在向遠州的藥材拍賣會，同樣位高權重。

「家族的測試時間已到，等一下被念到名字的家族子弟依次上台測試，只要將手放在測試石上就可以，這次測試以年齡大小排的順序，凡是滿八周歲，都在測試之列，廢話不多說，現在就開始吧。」宮銘的聲音傳來，而年齡大小的排序不禁讓宮凡心裏咯噔一聲，到底是年齡小的先測試，還是年齡大的先測試。

「宮華」測試人員的聲音響起，只見人群中一個矮小的身影跳上了測試台，宮凡認識這個男孩，家族裏的一個子弟，比自己小點，應該是剛剛滿八周歲，看來，真是從最小的開始，那麼，用不一會就會輪到自己。

時間這麼短，雖然身體內的白sè小龍在拼了命的推著灰sè能量球運轉，但是靈氣的恢復遠遠不夠。

「初修三重，3010，下一個，宮信。」測試人員念出了測試成績，旁邊一個家族長者在卷帛上記錄着。

宮信自信滿滿的上了台，看了一眼人群中宮凡，他知道直系血脈就只有他們兩個，他雖然不是家主的兒子，但是他並不能比別人差，至少他要讓父親因為自己而被人高看於宮銘，這不僅僅是自己的榮耀。

宮信伸出小手，緩緩地按在測試石上，測試石散發一陣神光。

「初修三重，3910，下一個，林謝文。」下一個子弟應該是旁系的後代。

宮凡僅僅是看了宮信的成績就不在關注了，而是默默的運轉起窺天訣，以最快的速度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下一個，宮凡。」不一會，測試人員喊到了宮凡的名字，青月輕輕地推了一下宮凡，這才打斷宮凡窺天訣的運轉。

無奈，早晨的時候，靈氣就已經快要空了，就這麼一會，也沒有吸收多少，僅僅是剛夠初修一重的樣子，硬著頭皮，宮凡還是上了測試台。

宮銘跟宮修滿懷希冀的盯着宮凡，其他的人也是很關注宮凡的測試，畢竟宮凡將會是下一個家主。

不過當宮凡走到測試台上的時候，宮銘跟宮修卻是皺起了眉頭，以他們的境界，自然看得出宮凡的實力，感覺今天的宮凡就如同一個平常人差不多，武者的氣息太淡薄了。

宮凡忐忑的將小手放在測試石上，看台下邊離得近的頓時一陣嘩然，包括測試人員也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作為下一個家主，宮凡是整個家族的焦點，雖然未滿八歲，但是他的實力眾人也都是多少知道的，這顯然有所不符。

「初修一重，1036」測試人員這才反應過來，緩緩地說道，這簡直不可思議，即便是天資太差，修鍊了四五年也不至於剛剛到達初修一重，這跟沒修鍊有什麼區別。

「不是說宮凡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初修三重了么，怎麼現在只有初修一重的修為？」

「是啊，一直以為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天才，沒想到比我還差。」

「聽說前段時間宮凡被關治捉走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傷，修為幾乎全廢了。」

看到宮凡的測試成績，下邊的人頓時議論紛紛，宮銘跟宮修的臉sè異常難看，這幾天都沒有看到宮凡，只當宮凡是在努力修鍊，但是卻沒想到有這種事情。

反到是測試台上其他宮家的高層臉sè各異，有毫不在意的，有幸災樂禍的，嚴雪看到宮凡失落的離開了測試場，也不管測試有沒有結束，趕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