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強大的代價
荊棘谷猛虎辛達部，居然全滅了！
放眼望去，橫七豎八一地的虎屍。悄無聲息地滅掉了荊棘谷猛虎辛達的族群，這可不是一般的戰鬥力。
荊棘谷的猛獸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野獸而已，他們可是魔獸，就是那種能夠使用簡單的魔法或者技能，並且有幾率長出魔核的魔獸！
看着滿地的虎屍，薛大俠三人心中一片冰涼。
其實，虎群在薛大俠三人到達之前就被滅了。前夜，虎王辛達難得的離開了領地，巨魔們就對虎群展開了攻擊，沒有領袖的虎群自然不是對手，被巨魔分批幹掉。
就在剛才，虎王辛達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卻不料在自己家裏中了埋伏。
如今，辛達被帶走了，雌虎們的頭頂也被開了個洞，魔核都被取走了，剩下的尾巴、爪牙什麼的雖然也能做一些裝飾或者材料，但其價值已經大大降低，甚至可以說，他們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看着滿地的狼藉，三人好一陣無語，良久，索克才說道：「快走吧，其他魔獸很快就會循着血腥味找過來，到時候就麻煩了。剛才那些巨魔，不能不防。」
三人只有離開，一路上，薛大俠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小心地搜查巨魔留下的痕迹。他心中念頭不斷轉動，為什麼巨魔會大動干戈地滅掉虎群？為什麼單單抓走辛達？為什麼……我們明知危險還要追蹤巨魔，就是為了奪回智慧之心嗎？
這一趟追蹤，到底是應該還是不應該？
該死，明明以為自己已經心明如鏡，誰知還沒有，自己到底在彷徨什麼，在尋找什麼？到底是那顆該死的智慧之心，還是丟失了的自己？
氣氛空前沉悶，開提和索克一直認為薛大俠是一個沉穩的長者，是個強悍的大哥，因此沒想過他會忽然地煩躁起來，見他沉着臉，也只是單純地認為他在思考問題而已。兩人甚至還有些竊喜，薛大哥這個樣子，等會一定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可是，開提和索克是片刻也閑不住的年輕獸人和牛頭人。
於是，開提清清嗓子，率先打破僵局：「索克，巨魔這個種族到底是怎麼回事？奧格瑞瑪的如果是暗矛部族，那麼這裏的巨魔又是怎麼回事？你就詳細說說唄，我反正是到現在都沒弄明白。」
索克看了看薛大俠，對開提說道：「哼，巨魔可是很厲害的，他們的歷史比暗夜精靈還早，他們的特點是強壯而且敏捷，對魔法很有天份，他們繁殖力驚人，並擁有很強的再生自愈能力，而且，他們和獸人一樣，擁有短暫狂化的能力，雖然他們的狂化和獸人有些不同。」
開提略微吃驚：「巨魔那麼厲害啊？我一直以為他們是靠着獸人才獲得的一席之地。」
索克微微一笑：「其實你說的沒錯，如今的巨魔分裂成了無數個部族，很多弱小的巨魔部族只是在苟延殘喘而已。的確，靠着獸人，暗矛部族才得以休養生息，但是巨魔曾經的確無比輝煌，完全佔據了艾澤拉斯大陸的主導權。」
「是嗎？那麼，既然他們那麼強大，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副模樣？」開提不解地問。
索克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每一個強大的帝國，都被自己所擊垮……當初，他們能建立艾澤拉斯巨魔無上的輝煌是因為強大，他么擁有席捲天下的力量，擁有最強的戰士團，最強的騎兵團，最強的射手團，甚至薩滿教義、自然法術也曾在巨魔手裏發揚光大，他們太強大了，強大到沒有任何一個種族能戰勝他們……」
「歷史上最出名的一個事件，是希利蘇斯曾經復甦了一個上古之神，那是上古最厲害的神靈之一，上古蟲神。為了重歸艾澤拉斯，上古蟲神對巨魔部族發起了攻擊，可是最終……他被巨魔封印在希利蘇斯的蟲牆之後，這個故事是我婆婆告訴我的。」
開提嘆道：「居然那麼厲害啊……可是你還是沒說，他們為什麼現在是這副模樣。」
「急什麼，這不是要說了嗎。」索克哼哼一聲：「他們太強大了，強大到足以封印神，甚至弒神。卻因此失去了共同的信仰，空有力量卻沒有信念，巨魔就像失控的巨獸，當阿曼尼、贊達拉、古拉巴什徹底分裂了之後，贊達拉祭司們再也無法控制分裂的繼續。」
「在這個時候，一個從未在艾澤拉斯歷史中出現過的種族，暗夜精靈出現了，他們帶着神奇的魔法強勢出擊，即使巨魔最強的戰士，在足以毀滅一切的魔法面前也無能為力，魔法甚至可以打擊巨魔的再生能力。」
「巨魔本來就已經分裂得七零八落了，根本無法阻止暗夜精靈的勝利，只好節節敗退。當阿曼尼帝國和古拉巴什帝國也分崩離析，巨魔的輝煌就完全成為了過去。」
聽到這裏，薛大俠忽然停住腳步：「索克，你是說，巨魔的沒落，竟然是因為他們的強大嗎？」
不知道薛大俠為什麼忽然問這個，索克依然點點頭：「巨魔沒落的原因很複雜，但是牛頭人薩滿都認為，太過強大，卻不知節制地追求力量，忽略了種族本身的存在意義，這才是他們沒落的最大原因。其實暗夜精靈也曾統治世界，也是因為過度使用了魔法力量，召喚控制不住的異界神靈，才招致沒落的。現在的暗夜精靈都不準使用魔法了。」
薛大俠陷入了矛盾之中，好半晌沒有說話，他的表情讓開提和索克感到不安，也陪着他不說話……
好在沒過多久，薛大俠就緩過神來：「強大卻招致了沒落，那我們追求力量，想要變得更強，是為了什麼？」
開提和索克對望了一眼，開提莽聲說道：「當然要變強了！因為我要成為最強的戰士！」
……
索克壓住開提的肩膀，對薛大俠說話時，眼中充滿了認真：「每個人變強的理由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如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強大，強大了以後應該幹什麼，即使真的強大起來，結局也會像巨魔和暗夜精靈一樣，自己走向失敗。」
開提倒是習慣了，薛大俠卻從來沒有見過索克這一面，此時的索克目光深邃，仰望星空，就像一個睿智年老的長老：「牛頭人薩滿認為，每個人都有變強的理由，這是初衷，也是最終的動力。力量就如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力量，就有多少星星，當牛頭人望向自然，自然就告訴了我們力量的意義，變強的理由、變強的信念都在其中。」
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索克發現眼前兩個人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於是索克露出了自己年輕的一面，他居然可憐兮兮地問：「你們……明白了？」
「完全沒明白。」一人一獸人一起搖頭。
開提一揮手中巨斧：「我只知道，反正我必須要變強，因為只有變強之後才能奪取榮譽！獸人的榮譽就是雷鳴與鮮血，就是力量與斧頭！」
這個沒心沒肺的開提……這回輪到索克無語。
薛大俠哈哈一笑：「我明白了，牛頭人薩滿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變強的理由，這是自己的初衷，也是信念。開提的信念是榮譽，而我，也必須找到我的。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堅定的，走下去。」
……
荊棘谷的小雨依然在淅淅瀝瀝地下着，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在雨水裏漫步，比如艾瑞。因為他不是自然醒來的，也不是被雨澆醒的，而是被一桶冰冷的水劈頭蓋下，「嘩」的一聲，一個透心涼。
「師父！我沒偷懶，我一定會練成潛行的！」這個艾瑞一下坐起，滿臉的驚慌失措。真是精彩的反應……
等他徹底清醒了之後，卻發現身邊根本沒有可怕的師父，只有姐姐和三個人類，還有一個飄在空中的空水桶……
追月的斷臂不著痕迹地一甩，空水桶落到了一邊：「哎呀，你醒了嗎？看不出來啊，潛行很難嗎？」
「我……」艾瑞一時語塞，被澆了一頭一臉的事就這麼忘記了。
雲浪呵呵一笑：「好了，別欺負孩子。」
說着，雲浪湊到艾瑞身邊上下打量：「這看上去也不笨哪，怎麼連潛行都學得那麼痛苦，瞧他這個樣子，怕是老挨打的吧。」說了別欺負老實人，他自己下嘴卻毫不留情。
紫芸白了他們一眼：「都別說了，讓艾瑞自己說說，到底是怎麼弄的，為什麼會被自己的迷藥給迷倒了。我想，肯定是你們幹了什麼壞事，對不對？艾瑞你儘管說，待會我來收拾他們。」
艾瑞仔細想了想：「可是，我不知道啊……」
萬花筒人間道，紫芸日記：啥都不知道，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