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無上秘術
清輝淡淡，猶如朦朧月光映照在冰寒的水中，將水中極其纖小細微的雜質顯現出來。
莫名中透露出一股蒼茫而久遠的氣息，彷彿久於太古早於洪荒，經歷了時間的打磨，見證了世間的滄桑。
光芒背後，一青衫男子靜靜的坐在石台之上，手中拿着一件兵器，雖只能看見一團光芒，卻神威如海。
古寒能看見他的臉，能清晰的看見，可怕的卻是在一瞬間后，記憶一片模糊，彷彿有無數張臉龐可以與之對上，但卻是一張也不是。
神秘莫測，威能浩瀚如天威！
「這不是真人！乃是一道影像。」
古寒驚呼，那青衫男子的身體乃是半透明的，隱約可見背後的漆黑石壁。
「這是什麼人留下的影像，竟是能經歷萬古歲月，那他本身該是何等存在？」
古寒緩緩向前，指尖輕輕點在那光幕之上。一股大力猛然一拽，將其拉入光幕之中。
「啊……」
剛進入其中的古寒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往前望去，不禁驚恐的大喝。
眼前的那道影像竟是猶如活物一般，轉過頭來，斜斜的望向自己。
他只覺渾身彷彿透明一般，所有的一切秘密，盡數暴露陽光之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它只是一道影像，不可能有意識，一道無意中留下的影像，它還能成jīng了不成！」
古寒渾身僵直，面sè慘白無比，額頭冷汗大滴大滴落下，背部刺骨的寒氣，冰凍全身。
他不信邪的望向那張模糊的臉龐，頓時頭暈目眩，如同沉入了無邊的黑洞之中，猛然嗡的一聲，神魂巨震，像是被大力震回。
古寒頓時渾身一陣酸軟無力，剛才的剎那，竟是幾乎耗盡他的神魂之力。
猛然，一陣猶如天威的力量將他禁錮，跟前的那道影像，竟是緩緩伸出右手，探向古寒的丹田氣海。
「他發現了指骨！」
古寒渾身巨震，驚恐萬分，這乃是他最大的秘密所在，不容任何人窺探。
他胸中怒吼連連，想要掙脫禁錮的枷鎖，可一切皆是枉然，他的力量在它面前猶如螞蟻搬山一般可笑。
可它的手據古寒一尺之處，再難前進半分。
那道光影試了幾次，最後不再強求，轉頭望向外面的無邊黑暗，一股深邃而莫測的氣息緩緩擴散。
「哎……前方已沒有路了！」
良久之後，那道光影竟是長長的一聲嘆息，彷彿穿透了悠遠的空間，跨越了時間的長河，蘊含無邊的蒼茫與孤寂，還有悲涼。
這一聲嘆息，頓時然古寒放下了一切的不安於焦慮，靜靜與那道光影感受這份悲涼。
古寒知道它所嘆息的不是這裏無路，他之威能通天徹底，世間沒有任何地方能夠困住他，他所嘆息的東西，更加深邃，更加玄奧。
「仙道路上白骨堆，追逐一世終成灰！仙道已死，長生無門，此路不通！此路不通！」
它音調並無起伏，如敘家常，但是那股意境卻是充滿極強的感染力，其中的無奈與悲涼不禁讓古寒心中酸楚。
「罷了！罷了！終究無望，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那道光影突然凝縮，化成一道白sè光芒，以奇快無比的速度瞬間撞入古寒腦海之中，古寒頓時驚駭yù絕，難道一道殘影還能奪舍不成？
思念剛動，腦海之中突然猶如浩瀚天威降臨，仙霞映照，仙音裊裊。
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迴響，天地間無數的聲音在跟隨。
似是有人在引領着無數信徒，在久遠的時空中禪唱，又似無數太古魔神，在天地初始時祈禱。奧妙如大道天音，字字皆可崩山裂海，聲聲可震斷時空。
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卻是異常的給人以一種悠遠而浩大，如神音，如洪鐘大呂般的感覺。字字烙印在古寒神魂之上，深奧浩瀚，源源不絕。
所述並不沉長，字不過百餘，卻字字重如山嶽，有崩山裂海之威。
古寒被定在原地，居然有種難以承受之重的感覺加身，神念之中一陣難以容納之感。
腦海中的聊聊百餘字的，似乎可鎮壓天地。毫無質量可言更無體積可論的思維，竟是化成實質的重量，確切的體積，這是什麼？是神威？還是仙術？
「嗡……」、「嗡……」、「嗡……」……
那蒼茫久遠的禪唱之聲，竟是勾動古寒氣海之中的指骨，隨着禪唱的音調起伏而震動，禪唱之聲更盛，更急。
一陣陣如浩大如天音，如驚雷，如洪鐘，響徹五域，震動八荒。一**的金sè光芒閃出。
古寒四周幻象叢生，地面上有無數神魔圍着一個巨大的祭壇上的朦朧身影跪拜，更有無數神魔在哭泣，在吶喊，在向祭壇上的存在祈禱。
祭壇上方，血雨滔天，無數神魔屍身隕落，濃煙瀰漫，火光衝天。
更上方，一片濃密漆黑的黑暗天幕遮蓋，無數神魔直擊長空，撞入天幕之中，似是迎擊未知的存在，無數的神魔殘軀墜落。
「轟隆隆……」
黑暗的天幕之中，有驚天長雷撕裂，無數密密麻麻，猶如飛蛾般的神魔，在圍着一隻隱沒在黑暗之中的存在在飛舞。
瞬間，又是回復漆黑，更多的神魔殘屍墜落。
地面上的鮮血流動，匯成血海，可浮魔屍，神魔殘軀堆砌，可鑄屍山。一段盛世的悲歌，一部流血的史詩。
「當……」「咚……」
天地間一聲悲傷的鐘鳴，一聲死氣沉沉的鼓聲。禪唱與祈禱之聲漸漸遠去，無數的神魔在悲苦，天上傾盆血雨灑下，似乎在為誰舉行葬禮。
喪鐘悲鳴，哀鼓陣陣，天地同悲。
金光漸漸黯淡，周圍一切幻象逐漸隱沒。
「這是那指骨所記載經文的簡化縮略，或者說這是那指骨中經文的引論。」
「只是那道殘影怎麼會有指骨經文的簡略，難道他亦曾見過或者得到過指骨不成？不對，他所給經文似乎縮減的太過了一些，奧妙高深之處也稍遜半分。」
古寒驚疑，心中又道：「直接體悟那指骨實在是太過晦澀，有了這篇經義，猶如在我和指骨之間搭起了一座橋，讓我可以直指指骨中的大道，實乃天助我也！」
正在古寒欣喜莫名之時，又有數百小字，如涓涓細流一般流入心田。
同樣深奧無比，艱難晦澀，隻字片語間可以看出，這乃是一種秘術。
古寒細細品味，漸漸的被它所吸引，隨即驚喜若狂。
這乃是一種無上的秘術，一種力量運用的法訣，修士練成，可成倍乃至數十倍的增加戰力，乃是殺伐天下，稱雄諸域，橫掃八荒的絕世利器。
「『弈仙秘術』！好可怕的秘術，第一重可以使修士發揮出四倍的戰力，第二重可發揮出八倍戰力，往後更是數倍增加，就是再差的修士，這秘術到其手中，都足以化腐朽為神奇，造就不世豪傑，堪稱逆天。」
「有此秘術，天下可稱尊，五域諸雄，誰能與我爭鋒？」
古寒默默體悟那弈仙秘術，越看越是覺得其博大jīng深。
此種秘術在身，什麼神體聖體，就是諸神出世，他都可以與之一較長短。
想到此處，古寒不禁心情激蕩，熱血澎湃。
開頭第一重古寒還可以大致看明白，但是第二重之後，他就只能明白隻言片語，到了第三重，有字體存在，古寒努力的去看，那直接是一片朦朧，什麼都看不清。
「大概是我境界不夠，傳說修士修為到了高深之處，所修的便不止是修為，更多的是悟道，道行高深，越階挑戰已不是不可能。」
古寒所得的兩篇經義，都非短時間能夠悟通的，當下首要的事情還是找出離去的方法。
古寒對着那道光影曾經坐立的石墩，深深一禮，道：「多謝前輩厚賜。」
再看了一眼石窟之中，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之後，轉身出了石窟，往水面浮去。
古寒躍出水面，身化一道虹芒，順着那巨大石壁往水流向的一邊飛去。
此處是浩瀚無邊，古寒疾飛數rì，橫渡數千里之遙，竟是依舊沒能找到出口。
其間古寒渴了便是喝一口冰冷的地下水，餓了便是抓一條暗海之中的透明大魚生食。
這裏的大魚肉質極其細嫩，肥美無比，魚肉中帶着淡淡的清香，生吃起來倒是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難吃。
前幾rì，他又看見一隻大如山嶽的巨獸被莫名的存在拉下黑暗之中，連一個泡的沒有泛起。
這讓他更是焦急的想離開此處，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一頭撞上哪種強大的存在，被拿着塞牙縫。
「我橫渡這麼遠的距離，黑暗中的那些存在都未曾捕食我，恐怕還是因為我體型太小，身上沒肉的緣故吧。」
古寒心中暗自揣測，不過也確實，這裏就是那水中遊動的大魚中最小的存在，都有十數個古寒大小，像古寒這般小的，還真的還找不出來。
「啪！」、「啪！」、「啪！」、「啪！」……
遠處的黑暗之中，漸漸傳來無數的猶如雨點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古寒渾身一震，急忙往上高飛，直到離開水面千米，攀附與石壁之上。
他將神力灌注在雙目之上，往下望去，無數數米長的大魚飛躍於水面，鋪天蓋地，綿延數十里。
它們破開水面，飛躍出數十米，然後跌入水中，藉著衝力急速的遊動。
這種情形這幾天來古寒見得多了，有時一天中都能遇上數次。但是第一次之時卻是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還好見機得快，急速避開了。
這種場面，乃是有巨妖在捕食所至。
一群實力最弱的大魚在前亡命飛奔，其後則是更大的實力稍強一籌的大魚在後，實力更強一籌的大魚，背後有跟有實力更強的大魚。
越往後，那些存在的實力更強。而往往在最後，還有一隻實力極端恐怖的「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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