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武為尊

「掌柜的把你們店裏最好的紙紮，統統給我裝上車，老子包圓了！」

屋內忙的不可開交的老掌柜，聽到外面傳來的裝逼話語，心中一哂。

心想：這又是哪來的暴發戶？

心中再是不以為然，老掌柜還是笑盈盈的迎出門。

他這店，可是平安縣最大的紙紮店，這段時間因為城中鬧瘟，和寒衣節臨近，他更是準備了巨量的紙紮，就擎得着宰這些暴發戶們一刀呢。

「客官想要些什麼？」

「童男童女、高樓大宅、金山銀山，統統都給我裝上車。」

順着聲音，老掌柜笑吟吟的看向，正在一堆紙紮中折騰童女的男子，然後目光一凝。

臉上笑容立馬從職業微笑，變為綻放的老菊花，高聲對那流氓小子旁邊的壯漢招呼道：

「呦！什麼風把張三俠您給吹來了？」

「劉掌柜好。」

張堅對劉掌柜客氣性的一抱拳。

自從張堅成為金牛武館三師兄開始，在平安縣城，他也算是一個大人物.

尤其是街頭路面上的買賣人，更是將這個實力強大、英武不凡、處事公正、說話和氣的大漢，視為平安縣城的街頭保護神。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離奇，平明百姓的保護者，不是官府、軍隊，而是當地的武館、門派。

當然想要稱霸一方，必須是在編的武館。

而且每個地區，有且只能有一個在編武館。

這裏的官府不像官府，更像是一個勢力最強大的武林盟主，稍弱點的武林大派，就是各自封地的土皇帝，而沒有編製的武館門派，就是那些野雞組織、民間團體。

就像周天子分封天下，朝廷擁有天下名義上的統治權，可它的主要職責，卻只是分配地盤，和充當調節地區矛盾的和事佬、裁判員。

要說這裏的官府，與周天子稍有不同的就是，他們把地區分割的更散。

既是是最強的幾個門派勢力，他們也只能掌握一縣之地。

也就是說，在理論上獨霸平安縣的金牛武館館主，與天下最強的幾個門派掌門，地位是平等的，都只是「縣長」而已。

既然是理論上，那實際情況肯定不同。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政策規定大門派只能蝸居一地，可法律又沒有規定，門派里的徒弟不能出去另立門戶啊。

就拿張堅所在的平安縣來說。

他師傅曾私下跟他講過，表面上平安縣是金牛武館的，可金牛武館卻以雄霸江陵一帶的七星樓唯首是瞻，七星樓的樓主，又是武當派的應聲蟲。

直白點說，金牛武館就是武當派的下屬勢力。

武當麾下，像金牛這種武館，僅只在大明就有幾十個，大明之外，隋、宋、元、清，武當也都有佈局，全算下來武當門徒掌控的縣城數以百計。

要知道，整個大明才一千多個縣，而且還多是聽調不聽宣，從真實實力來看，武當派的實力竟然不差大明朝廷多少。

武林勢力一手遮天的世道，也是張堅在金牛武館用心鑽營的一大原因。

有的選，誰想做革命者？

張堅天賦異稟，天生就該是強大的武者。

只要他按部就班的走，他必然會是這個世界金字塔頂尖的大人物。

金牛首徒，七星樓執事，武當長老，就是他在入門測驗一鳴驚人後，他的師傅給他規劃的青雲坦途。

聽起來一個武當長老，有點對不起張堅穿越者牌面，

可這裏的武當長老，權利堪比正經世界的部級高官。

總不能指望，一個縣長閑着沒事，去籌劃改天換地的大事吧？

館主的額外重視，加上張堅的強大實力，與相對和善的性格，使得張堅在平安縣城的聲望、地位，只在少數幾人之下。

說他是平安三太子，都不為過。

三太子屈尊降貴蒞臨指導，掌柜的敢不熱情招待？

張堅拱手抱拳后，說道：

「明天就是寒衣節，我來給先人們準備點祭品。」

劉掌柜一邊連連還禮，一邊諂媚的說道：

「張大俠真是孝心可嘉，大俠看上什麼，老朽這就給您裝車，就當是老朽給大人的長輩廖表孝心。」

劉掌柜雙標接待，刺痛了小強。

丟開手中的玉女，冷聲喝道：

「我說掌柜的，你是聾了，還是看不起小爺？小爺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

「啪~」

張堅「輕輕」一拍，止住小強的狐假虎威，打發他去裝車后，張堅貌似無心的問道：

「店裏這麼忙，看來劉掌柜，趕着寒衣節，要大發一筆啊。」

要換做金牛武館其他的弟子這樣說，劉掌柜肯定以為對方是在索要好處，為了保住家業，少不了要破財免災一次。

可說這話的是張堅！

將近一月的相處，平安縣城誰人不知張堅張三俠的人品？

「托館主和各位大俠的福，生意還行。」

【這話說的，你這死人生意，托我們什麼福？】

習慣性的客套話，剛一出口，老劉就意識到不對。

他這門生意，好說不好聽。

照應自己生意好，那不就是在罵金牛武館濫殺無辜嗎？

雖然這是事實。

為了不讓張三多想，劉掌柜趕忙轉移話題道：

「說來也怪，也不知道是鬧瘟了還是怎滴，只是這一個月，城裏就有幾十家辦喪事，這才讓小人的店裏這麼忙活。」

【劉掌柜也不知道魔物的事嗎？】

專門做死人生意的老劉，按說該是掌握前沿信息之人，連他都不知道魔物的事，那些受害人家屬，難道都守口如瓶？

館主確實一再下令，不許他們外露魔物的事，張堅本身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他也從來沒對外人提起過。

額，這個外人，包括他的弟弟小強。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人好說，又怎麼保證受害人家屬不亂說？

別看張堅是武館三師兄，又很受館主重視，可他到底是個新人。

以前他只是個悶頭種地（鍛煉）的農民，還是加入金牛以後，他才算是真正睜眼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而前幾次去探查案發現場時，他見其他人都習以為常，為了維持自己高手的面子，他也沒細問這裏面的內幕。

還是昨晚淫賊說他根本不知道魔物，才讓張堅生出，有人封鎖魔物信息的念頭。

張堅試探道：「劉掌柜你在這個行業這麼多年，可曾聽說過什麼靈異事件？」

他要看看，老劉是單純不知這次的事，還是根本就沒聽說過魔物。

見張堅注意力轉移到靈異事件上，老劉心頭一松。

『張三俠果然是個仁厚君子啊！』

老劉笑着回道：「張三俠說笑了，人死如燈滅，又能有什麼靈異之處？」

【沒有嗎？】

老劉絕對算是平常人中的見多識廣之輩，連他都不知道魔物，那有關魔物的事，肯定是絕密信息？

那以往又是怎麼善後、封口的呢？

「大哥你說完了沒有，咱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再不走，天黑前可就到不了家了。」

小強咋咋呼呼的聲音，把張三拉回現實。

【現實世界終究是普通人居多，既然普通人都能長命百歲，只要我小心點，憑咱的實力，魔物還能傷到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