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綿羊變猛虎

「張雄！」

方霖目光一凝，認出了來人。

正是前幾日，將老牛借給原主的那位村人。

不過融合了記憶的方霖心裏很清楚，張雄在村裏慣會偷雞摸狗，平日裏也喜歡耍弄別人作樂，偶爾還敲詐點零花錢，不給就動手，非常遭人恨。

不過遇到強勢的人物時，他又會變得點頭哈腰，乖的像條哈巴狗。

典型的欺軟怕硬，壞事做盡。

就這樣的人，前幾日卻大發善心將牛借給原主耕地，然後……牛就不見了！

說沒點貓膩，方霖打死都不信。

被方霖直勾勾盯着，張雄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不適，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嘿，今天真是見鬼了！方霖這憨貨的眼神，怎麼變得如此兇狠犀利？」

張雄心裏暗暗打着嘀咕。

以前的方霖，可從來都是唯唯諾諾的，目光膽怯，性子懦弱，溫順地猶如綿羊。

張雄只以為是自己多想了，所以也沒把方霖的變化放在心上。

他就不信了，綿羊還能變成老虎不成？

不從方霖這種「老實人」身上敲骨吸髓，他這種人還怎麼生存？

於是張雄一拍桌子，迎著方霖的目光厲聲道：「看什麼看？方霖，你弄丟了我家的牛，今天必須得賠我。二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說完，張雄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老神在在地等待着方霖的答覆。

張雄當然知道方霖拿不出二十兩銀子，不過方霖名下有十畝不錯的山田，賣了也能值不少銀子。

這才是張雄真正盯上的東西！

賠不起牛？

那就拿田來抵！

方霖眉毛一揚，好奇道：「如果我給不了呢？」

「嗯？給不了？」

張雄一瞪眼，凶神惡煞威脅道：「方霖，你小子現在膽肥了，敢這麼跟我說話？弄丟了我的牛，還不想賠？你是皮癢了，想嘗嘗我的手段嗎？」

說完，張雄還揉了揉手腕關節，發出「噠噠」脆響，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見狀，方霖笑了。

張雄雖然身體壯碩，但他並非武者，最多也就欺負欺負普通人。

對上現在的方霖，基本上就是盤菜。

是蒸是煮還是炒，全看方霖心意。

「要銀子是吧？」

方霖慢慢走近張雄，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前者身子的陰影逐漸籠罩了後者。

張雄恍若未覺，臉上極盡囂張，彷彿吃定了方霖。

依據他對方霖的了解，方霖在他的威脅恫嚇之下，根本不可能撐住，接下來應該就要服軟了。

「那好，我給你！」

方霖冷笑一聲，猛地握緊了拳頭，運轉猛虎拳的用勁方法，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了右拳。

「算你小子識相！」

張雄依舊沒察覺到危險靠近，只以為方霖認慫了，臉上帶着奸計得逞的笑容。

果然，慫貨就是慫貨！

想到那二十兩銀子，張雄心中一陣火熱。

這可足夠他揮霍許久了。

至於方霖沒了田以後怎麼辦？

那關他屁事兒？

但就在這時，張雄的耳邊陡然響起了凌厲的風聲。

他只看到眼前飛來一隻碩大的拳頭，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猛虎下山！

咚！

方霖的拳頭，重重落在了猝不及防的張雄面門處，血光乍現。

伴隨着一道悶哼聲，

強勁的力量直接將張雄掀飛了出去，身子翻了好幾個滾才最終停止了下來。

「力量這麼大？」

看到自己的傑作，方霖在吃驚之餘，也有點欣喜。

猛虎拳入門，讓他的用勁方法高明了不少，全身力量都被擰成了一股繩，協調如一，所以爆發力才那麼強。

「你敢打我？」

張雄捂著高高腫起的臉，嘴巴和鼻子裏更是溢出了鮮血，但眼睛中依舊滿是不可置信。

方霖，居然敢動手打他？

認真的嗎？

關鍵是他的拳頭力量，為什麼會這麼大？

綿羊真的變老虎了！

「老子打的就是你！」

方霖冷笑一聲，快步上前一腳踩在張雄的胸口，將他死死抵在地上不讓他起身。

隨後，方霖雙手左右開弓，大耳刮子接連甩出。

瞬間，房間里就響起了張雄殺豬般的慘叫。

「方霖，死定了！你敢打我，等我招來我表兄，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方霖，你現在停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要不然，後果自負！」

「方霖，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

張雄剛開始嘴還很硬，但發現自己不論如何掙扎，方霖踩在自己胸口的腳都紋絲不動時，他就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而且隨着方霖的左右開弓，他整個人都被打傻了，臉如豬頭，牙齒更是掉了不知道幾顆。

再不求饒，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只是張雄想不明白，為什麼方霖的前後變化會這麼大？

簡直跟變了個人一樣！

「現在知道求饒了？你剛剛不是很囂張嗎？」

「找人弄死我呀？把我碎屍萬段呀？」

……

方霖邊打邊罵，越罵越覺得生氣。

足足打了好一會，方霖也累了，這才停止了毆打。

而張雄，早已變成了豬頭，眼睛只剩下了一條縫。

「饒命饒命，我知道錯了。」

張雄連忙討饒。

「現在知道錯了？」

方霖居高臨下，冷笑道：「那你說說看，錯哪了？」

張雄：「？？？」

「不說話，那就是不服氣嘍？」

方霖冷哼一聲，抬手就要繼續打：「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中用啊！」

張雄見狀亡魂大冒，連忙倒豆子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知道錯哪了。我不該訛你，說你弄丟了我的牛。牛是我趁你不注意時偷偷牽走的，我把牛牽走後，以十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鄰村的劉大壯……」

「果然如此！」

方霖眼睛微微眯起。

這事兒，他一早就在懷疑有蹊蹺了。

沒想到，還真是張雄做的局！

「狗東西，只值十兩銀子的老牛，居然要我賠二十兩？你怎麼不上天呢？」

方霖又重重給了張雄一拳。

「誒？等一下！你把牛賣了十兩銀子，所以你現在身上有銀子？」

方霖突然抓住了重點，驚喜道：「交出來！！！」

「方霖，這是我自己賣牛的錢。」

張雄突然意識到了不妙，哭喪道：「我不要你賠我牛了，只求你放過我。」

「你平白敲詐我，還想我放過你？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方霖冷笑連連，伸手抓住了張雄的手指，目光冷厲道：「我說最後一次，把銀子拿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方霖微微發力，張雄頓時感覺到了從手指處傳來的劇痛，骨頭都快斷了。

「別掰別掰，我給我給！」

張雄哀求着討饒，並從懷中拿出了一把碎銀子，念念不舍。

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方霖此刻的表現，比他這個地痞還像地痞，眼神兇狠就不說了，關鍵手段還極為狠辣。

如果不配合，他毫不懷疑方霖真的會掰斷他的手指。

「早拿出來多好？」

方霖接過銀子后，又踹了張雄一腳，後者哀嚎連連。

方霖細細掂了掂，不多不少剛好十兩。

「十兩銀子，剛好夠猛虎拳再提升一次。」

方霖臉上帶着興奮。

如此一來，他的實力就又能提升了。

有錢就能變強，美滋滋！

從興奮中醒來，方霖又厭惡地瞪了張雄一眼，道：「還不滾？等我請你吃飯嗎？」

「不敢不敢，我現在就走！」

聞言，張雄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間。

這裏，他是一刻也不敢多待了。

只不過離開方霖的家后，張雄的腦瓜子還是嗡嗡的。

他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個模樣了？

這劇情，跟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啊！

摸了摸臉上的傷，又看了眼方霖所在，張雄心中恨意滔天。

他惡狠狠道：「方霖，這事兒沒完！」

張雄有個表兄乃是鄰村的武者，這也是張雄一直作惡卻沒被人收拾的原因。

張雄相信只要找來表兄為自己撐腰，收拾個方霖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張雄不確定方霖是不是成為了武者，但就算方霖是武者，肯定也不如自己表兄，這點張雄有自信。

……

張雄罵罵咧咧地走了，屋內的方霖根本沒注意到，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武學面板上。

若非猛虎拳小成讓方霖邁入培元境，力量協調如一，實力大漲，今天他面對張雄非得吃大虧不可。

這就是高武世界，拳頭就是真理。

道理在拳頭面前，一文不值！

「還要繼續變強才行！」

想到這裏，方霖握緊了拳頭，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緊迫感。

「叮！發現能量，是否充值？」

電子合成音響起。

方霖果斷選擇了「是」。

只是瞬間，碎銀子就憑空消失了。

而武學面板上的「剩餘能量點」，也變成了兩位數的「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