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小聰明

第六十四章 小聰明

「太守能否告訴小子,你要我佈陣對付誰?」

「放心,不會為難你,我想要對付一群盜賊,心中又沒有多少把握,想請一些人助我,你的佈陣能力,對我也有幫助。」

「盜賊,行啊,」許仙馬上爽快地答應。

只要與官府無關,那怕對付梁山,對付魔門也行啊。

「許仙,你還沒有字吧?」

「沒有,還早著。」

「某賜你一字,願意否?」一般人要到二十歲及冠之年才能取字,就象岳飛,現在仍叫岳飛,並沒有字。不過也有例外,如唐朝時韓愈愛李賀才,在李賀七歲時就將小李賀拉到他家中,給他束髮加冠取字。這有點亂了,傳出去一眾人等瞠目結舌。

張叔夜其意不在於此。

對此許仙無所謂,名與字僅是一個代號,於是點頭。

「某就賜你字叫漢臣吧。」

「許仙,字漢臣啊。」

許仙額頭上略涔出一些冷汗,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他不相信自己就是白蛇傳里的許仙,也不象啊,那個許仙傻里吧嘰的,與自己也不會有關係,可發生的一切,越來越向那個許仙靠近。

「難道不妥嗎?」

其實這個字用意很深長,宋朝立國號為宋,可是番人依然稱宋朝為中國,中原,南朝,漢家,漢人,這是張叔夜看到許仙行事冷靜果斷,應對得體,面對達官貴人也不怯場,並且短短時間將道法修到練氣第八層,大有鶴一衝天之勢,張叔夜產生了愛才之心,也看好他的前途,因此賜這個字,希望許仙以後能擺脫梁山好漢的那些匪氣,做一個宋朝的良臣。

「中。」

許仙心中卻在說道:「看來要寫信問一問三叔,讓他去潤州金山寺,看一看有沒有一個叫法海的和尚。」

張叔夜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白蛇傳,又道:「梁山最近鬧得狠,既然我讓你去嵩陽書院,你暫時就不用許仙這個名字,而是用許漢臣這個名字,說是我的書童,免得產生麻煩。」

許仙更怕麻煩,道:「好。」

「你隨我來,」張叔夜將許仙帶出來,登上朐山山頂,眺望着東方,東方是寬闊的海峽,海峽對面是隱隱的巨島郁洲島,近處因水土破壞,沐水與淮水衝來許多泥沙,海水渾濁,但遠處大海還是蔚藍一片,海天共色,張叔夜道:「**,可嘆……」

想讓許仙開闊心胸,熱愛這個國家。

許仙有些不以為然。

沒有多呆,很快許仙來到淮水,雇了一艘船直上汴水,對於他來說,大好河山太過遙遠,修練到聚元期才是當務之急。

正月初七,船到了零壁。

這些年,宋朝的冬天遠比以前寒冷,才是正月初,日暮時分,天寒地凍,船家要求在零壁停泊過夜。

許仙並未為難,同意了。

小船徐徐向碼頭靠去,汴水河漕繁榮,即便是正月初七,河面上還有許多船隻,碼頭上也泊了幾十艘七大八小的船。

忽然河面上傳來一片驚呼聲。

北風正緊,一艘近兩千石空船上水手粗心大意,未將纜繩套上碼頭船樁,重船怕霧,空船怕風,風越大,空船就越難駕駛,特別是船越大越招風。船上的水手看到不對,連忙下錨,但船還是隨風向下衝去。

這時代,兩千石船不小了,許仙所乘座的船不到兩百石,不滿十噸。

在這艘船隻擠下衝撞下,一艘小船生生擠翻過去,在河邊,水不深,船上幾人都會游泳,可冷啊,又是普通人,一下水手腳凍得麻木,空船繼續向他們擠壓,似是要將他們擠入船底下,於是浮在河面急切地喊救命。

不會真的淹死人,但後繼會有些麻煩糾紛。

要命的是空船繼續往下在玩漂移,正好向許仙這船小船漂來。而後面又有許多七大八小的船,想躲讓都不行。

看到不妙,許仙從船家手中將纜繩搶過來,用力一扔,扔向岸上發獃的人群,喝道:「替我將它栓在上風的船樁。」

隨着將繩子繫於腰間,從船家手中搶過竹篙,在河裏一點,躍到空船上。岸上有一個機靈的人,看到許仙上了空船,他本身就是船上的水手,知道許仙要做什麼,飛速帶着纜繩跑到上風一個船樁,將纜繩套上。

許仙立即將纜繩系住。大船是粗纜繩,小船是細纜繩。許仙帶來的纜繩吃不消,一下子綳斷。但有了這個緩衝時間,空船上水手已及時用絞盤將鐵錨絞緊。

正好空船沖向許仙的船,還有另一艘小船,巨大的船身緩緩地停在河面。

船上走出好幾人,要表示感謝,四周也傳出喝彩聲,有的人說道:「小哥好身手!」

剛才許仙一躍,足足有五六丈距離,雖藉助竹篙彈出之勢,還是常人難以做到的。

但許仙根本不想出風頭,準備跳回自己的船。

這時候不遠處船上走出四人,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喊道:「許小哥。」

許仙張頭看去,認識,但有些奇怪,正是曹輔的兒子曹紳。

他從船上走過去,一艘船沉了,幾個人全部上了岸,有的是自己爬上來的,有的是別的船上人撈上來的,不過肯定要產生糾紛,於是兩名衙役走過來處理。

與許仙無關,就是找到許仙也只有表示感謝,可是許仙不想與官府人打交道,找張叔夜那是迫不得己。向曹紳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不但有曹紳,還有曹輔的妻子,曹櫻,以及家中的那名老僕。

曹紳也奇怪,問:「小哥為何在此?」

許仙道:「我們上岸說。」

又扭頭看了看曹氏與曹櫻,見她們臉上都露出菜色,更感到古怪,道:「曹夫人,曹娘子,你們也隨我們一道上岸吧。」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床眠,京城一見,這裏又是一見,也是一種緣份。

曹氏猶豫,曹櫻卻雀躍地拉着哥哥的手道:「好啊。」

幾人上岸。

許仙又問:「曹公子為何乘船離開京城?」

難道他父親被人幹掉了?

「一言難盡啊,前幾個月我尋你,葯園子裏幾人說你回家去了,聽說你家在山東,為何也到了零壁?」

「有點事兒。」許仙含糊答道。

「走了也好,雖說神霄觀還在,但林靈素仙去,神霄觀以後何去何從,未必可知。」

「林靈素死了?」

「是啊,說來話長。」

「曹公子,說來聽聽。」

「聖上喜歡道老,一度下詔強行將天下諸寺改為宮,院改成觀。林靈素等人益重,進入大內,出入呵引,與諸王公開爭道,幾月前他騎着青牛上早朝,恰巧皇太子也上早朝,看到皇太子,青牛是畜牲,又不知犯了什麼邪,徑直向皇太子衝撞而去,皇太子只好狼狽逃跑避過。又因聖上對道家喜歡,林靈素說他是蘇東坡的書童,鐵定了心要替蘇東坡翻案。因此與諸道士聯手,對付蔡京,想要推翻蔡京的元佑黨人碑。聖上一次醮福大禮,看到一道士偷着睡覺,他大怒,上去推醒,道士卻答道,之所以睡着,是我魂魄飛上天,替玉帝站崗。聖上最喜歡聽這個,便問何站如此之久。道士答道,是他看到奎星在向上帝稟報事務,他說得沒完沒了,臣只好站着。聖上便問奎星長得何等模樣。道士又說奎星你見過,他就是本朝的大學士蘇東坡。聖上大驚,下詔將天下所有元佑黨人碑毀去。」

但真相是林靈素得寵,權勢越來越大,蔡京不服氣,於是搞林靈素,林靈素不服氣,也開始反擊,兩人這是在搞來搞去。

至於皇太子,這是一個悲催的,爹不痛,娘愛,可娘不在。

金人若南下,他悲催,若不南下,以後趙佶寵愛妃子的皇子長大,他遲早被廢,還是悲催。

他做了槍杆子,被蔡京唆使,與林靈素鬥法,結果大敗。林靈素不會將這個失勢的皇太子放在眼中,估計順帶着有意讓青牛發瘋,前去衝撞皇太子,抹他的面子。

而且林靈素反擊得很聰明,蔡京掛着宋神宗與王安石變法的大義,搜刮民脂民膏,導致宋神宗與王安石名聲變臭不說,也使天下臣民憎恨新黨,懷念舊黨,特別是溫和派、才情好的蘇東坡。

豎元佑黨人碑是蔡京的最大政績,這一倒,蔡京面子全部抹光了。

但……只是小聰明!

皇太子搞了也就搞了,可蔡京不是那麼容易被搞的。

在朝堂上拼的是權謀術,那怕真的奎星從仙界下來,也不行。況且林靈素。於是許仙問:「後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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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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