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的昵稱

夜幕降臨，小區的路徑上，纏繞在樹榦上的霓虹燈相繼亮起，絢麗多彩。

「劉總，我覺得你的建議真的很不錯啊，為什麼他不採納呢？」

「為什麼，因為他不是王國那種腦殘的白痴。」

劉建兵嘆息了一聲，道：「在我們這種外行看來，剛剛的建議是不錯。可是對外開放廚房，那麼他就必須將廚房衛生搞好，當然他不太可能專門請一個清潔工，所以這種苦差事就只有落到廚師身上。簡單一點說，就是你在我這裏一天工作九個小時，我突然跟你說以後要工作十二個小時，工資不變，你干不幹。所以這是第一個行不通的理由。」

「第二個理由，不對外開放，他們買的菜或者肉，可以用最便宜的那一種。而一旦要讓別人看到他做飯的材料，那麼他勢必要買一些好點的，無疑之中就增加了他們的成本負擔。」

「第三個理由，他們要是敢這麼做，其他的同行為了保持生意，要麼就是聯合起來整垮他，要麼就跟他一起使用這種全新的經營模式，那樣大家的利潤都會變得更薄，而他這個始作俑者的下場，可想而知。」

「……可是我真心覺得你說的那種模式很不錯，如果可以，我寧願多花兩三塊錢，吃到那種安全衛生的食品。」**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劉總，咱們老是幹這一行也沒什麼前途，要不然咱們幾個合夥攢點錢，然後就按你說的，咱們去弄一個飯館試試。」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劉建兵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痛惜的說道：「我說的那種模式，想要成功，除非在一開始就將他經營成一種連鎖品牌。材料用好的，價格定高兩三塊錢，走高端路線，那樣就可以避免跟一些小店起衝突。然而卻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現在的人誰都不傻，不是你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信譽的積攢需要一個過程，而在這個過程期間，可能會入不敷出，那筆費用不是我們可以承擔的。」

「咱們幾個，沒車沒房，說句不客氣的，甚至連個上得了枱面的正當工作都沒有，銀行貸款可以不用考慮。高利貸的話，那跟直接跳樓沒區別。如果是想找某個有錢的富商合作，呵呵，別把他們當成傻子。在這個社會上，能夠賺到錢的，都是一些jīng明的傢伙，他們大可一腳把你踢開，自己來嘗試。」

劉建兵將煙吞進肺里，片刻后從鼻孔長長呼出，彷彿要將所有的無奈和惆悵一併噴出：「着眼現實，回去好好的工作吧，看看今晚能不能逮到一隻大肥羊。」

劉建兵扔掉手中的煙頭，伸手到從口袋裏摸出乾癟的煙盒，再次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然而在這其中的過程，他卻沒有發現，老人給他的那道符紙，跟着他的煙盒被一起摸出，輕輕的掉在地上。

「真***冷，這是要變天了！」迎面吹來一陣yīn嗖嗖的涼風，將地面那張符紙，吹到了兩旁茂密的灌木盆栽里。

那幽暗的角落裏，似有什麼東西在低聲的桀桀冷笑着，分外的猖狂！

開了房門，劉建兵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快餐盒，像是一個凱旋而歸的將軍，高聲喊道：「同志們，你們的晚飯來了！」

「劉總，怎麼這麼晚，我還以為你是被路邊哪個站街女給勾了去呢！」李玲快速的迎了過去，搶過劉建兵手裏的飯盒，不滿的嘟囔道：「才打了這麼一點啊，這裏可有四人餓著肚子呢。看看，石磊和王國自打跟着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得了吧你們，得了便宜還賣乖！」劉建兵眼皮子一耷拉，狡辯道：「看看你們這身材，高挑勻稱，走出去那都得讓人羨慕死，你們還有什麼不滿的。年紀輕輕，難道真要腆著個大肚腩，吃的像頭豬一樣？現在外面的減肥套餐是多少錢？幾千大洋啊！這可是我幫你們省下的！」

「得，你這張嘴，死人都能讓你說活了，不去當律師，真是浪費人才！」李玲自知嘴上功夫不是劉建兵的對手，急忙轉移話題道：「小連子，快過來吃飯吧，有的吃，總比餓著肚子強。小磊子，快去那幾雙乾淨的筷子來。」

「為什麼又是我，真麻煩！不能叫王國去嗎！」

「你個大老爺們，廢什麼話！難道你不知道照顧傷殘人士嗎？」

「李姐，我去拿吧。」連梁笑嘻嘻的起身走入廚房，臨走時不忘問道：「不過，王大哥怎麼成了傷殘人士了？我看他四肢健全，也沒什麼病的。」

劉建兵走到沙發坐下，樂呵呵的笑道：「腦殘不也是一種殘嗎？」

「叮咚！」

「生意上門了。」劉建兵聽到淘寶特有的提示聲，激靈的從沙發上跳起，飛快的走到電腦屏幕前。

「鬼夜！怎麼有人起這種名字？」

「……明晚是你的壽終之時，只要賣出你的靈魂，你可選擇向一些欺騙過你的人進行報復！」

劉建兵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字句，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跳得非常劇烈，渾身不知不覺間已被冷汗所浸濕，似有一股涼氣從血液深處透出，冷到了骨子裏。

「這***是誰在惡作劇！」劉建兵氣急敗壞的拍著桌面，嘗試將那人的窗口關掉，不過電腦卻像是中了邪一樣，不管他怎麼點，那個窗口依舊閃亮。

「你還有兩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我會在這裏等你，只要你連續按三下鍵盤迴車鍵，咱們的交易就算完成！」

「誰，是誰在說話！」劉建兵瞪大着眼珠子，屏幕上的窗口已經不見，然而卻有一個yīn森冷酷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之中回蕩著，低低的，尖銳得如同用鋼刀刮著玻璃面。

「劉總，你該不會又犯病了吧！」李玲伸手放到劉建兵的額頭上，而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沒發燒啊。……哎呀，你該不會是內分泌失調引起的人格分裂症吧？」

李玲似是又想到了什麼，趕緊往後退了幾步，捂緊衣服，道：「你可不要以這個為借口，對我進行侵犯，我可是空手道五段的高手！」

劉建兵面有慌張恐懼之sè，雙眼彷徨的從眾人身上掃過：「剛剛的聲音，你沒聽到嗎？還有剛才顯示屏上的字……」

「剛才我就一直站在你後面，看你一個人對着屏幕發獃，自言自語，客戶的諮詢也不搭理。劉總，你沒事吧？」

「連梁……」劉建兵回過頭去，卻見身後不知何時，站着連梁高挑的身影，將他背後的光線全部擋住，似有森森寒意從他身上蔓延而去，令劉建兵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

連梁這個角sè是以我曾經的工作經驗為原型，不知道的人以為做淘寶多賺錢，多zìyóu。呵呵，其實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什麼叫做苦。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得有十幾個小時守在那裏，顧客就是上帝，你要是回的晚了一些，他就直接找別家，競爭太激烈啊！新開的店，如果剛有起sè，最容易遭到差評師的攻擊，當時我只是打工的，碰到了幾個差評師，差點被氣得內分泌失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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