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劫難至(下)

第三十五章 劫難至(下)

鮮血在不斷地流淌,朱雲的氣息在一分分的減弱。

玉面書生的指尖劍氣此時只要再進一寸,就能要了朱雲的小命。

「要不,你跪下來舔我,說不定我能讓他留個全屍!」

「哈哈哈……」

現在的局面,玉面書生本來是可以對朱雲發出最後的致死一擊的,但是不知道為何,玉面書生忽然間就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他緩緩的抬頭,並且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對着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徐青衣無恥的說道,語氣間充滿了狂虐的笑聲。

「你情郎的小命可真的是危在旦夕,命懸一線吶!」

「不過,死有很多種方法,如果你不想讓他痛苦,想要他死得痛快點,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你要是聽話,好好的把本上仙伺候舒服了,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考慮。」

「哈哈哈……哈哈!」

徐青衣望向早已經昏死過去的朱雲,她感覺自己那顆滿目瘡痍的心臟,就快要被戳碎了。

玉面書生開始隨意的操控法術,玩弄起昏死過去的朱雲來。

一會兒把他高高拋起,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一會兒操縱着他去撞擊兩人粗的樹榦和參差不齊的岩壁。

一邊折磨著朱雲的身體,也一邊嘲風和凌虐著徐青衣的內心。

「怎麼樣,小娘們,你再猶豫下去,他可就要被碎屍萬段、屍骨無存了喲!」

「你,到底舔還是不舔?」

雖然隔了很遠,但徐青衣仍然可以很清楚的聽見朱雲骨骼斷裂的聲音。

她不明白玉面書生為何要這般百般折磨於朱雲,也不知道玉面書生對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她不想,也不忍再讓朱雲受到如此的虐待。

面對修仙者,徐青衣知道自己這種凡人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她也想反抗,也想為朱雲報仇。

可是,她感覺自己好無力,舉步維艱!

「請你放過這裏的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

徐青衣雖然不知道朱雲和玉面書生之間有什麼瓜葛,但如今生活在徐府的這些凡人,是不可能和玉面書生扯上什麼關係的。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和朱雲都可以去死,只要你放過徐府上上下下的百餘口人。」

「我請求你不要傷及無辜!」

徐青衣面對着玉面書生所釋放出來的修仙者威壓,只覺得胸口猶如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氣都喘不上來,但還是咬着牙一字一句艱難的說道。

玉面書生不愧為練氣中期的修仙者,他於黑風寨之戰後閉關修鍊,多年未曾踏出玉狐洞一步,終於在不久前突破到練氣五層,成為練氣期修仙者中的一名佼佼者。

之所以說玉面書生是練氣期修仙者中的佼佼者,是因為在臨海城,在一個甲子之內就能修練到練氣中期的修士,亦是寥寥無幾的存在。

雖然,在武月國境內,世人熟知有成百上千的修仙者存在,但是這些修仙者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練氣八到九層的樣子。

而且,這些練氣後期的修士數量,相較於數以億計的凡人來說,簡直是風毛菱角,不足百餘之數。

剩下的練氣初期和中期的修士加起來也只有千數之多,不足萬數。

而這些修仙者分佈在武月國廣闊無垠的土地上,算一算的話,一城一池之地能有幾個呢?

就說這離得最近的臨海城,明面上的修仙者也就只有城主供奉一名!

所以,跨入了練氣期五層的玉面書生才會自我膨脹,依仗着自己練氣中期的修為,行事越發的變得得意忘形了起來。

此次,玉面書生敢單槍匹馬殺來徐府,也是算準了這方圓百餘里之內,出現其他修仙者的幾率極低,就算是運氣不好碰到了,大概率也不會為了幾個凡人來為難自己。

所以,他才會敢如此的肆意妄為,屠戮徐府上下百十餘口性命!

「求求你,別再製造無謂的殺戮了!」

看着被倒掛在樹上火烤的朱雲,看着被一個個拎出來折磨屠殺的徐府中人,徐青衣的心境徹底崩潰了。

「我……我答應你……」

「我……我舔……」

此時的徐府在玉面書生的摧殘之下,早已經是生靈塗炭,面目全非。

而在距離臨海城還有二十餘里的一處密林深處,跑破了腳皮的李青突然被一支利箭射中了背心。

這支不知道從哪裏發射而來的箭矢,看起來普普通通,卻讓李青這個武道蛻凡境的高手都避之不及。

「啊……誰!」

隨着一聲大叫,李青昏了過去。

遠處,一隊兵士護衛著一位身穿赤色鎧甲,手持大鐵弓的中年漢子急速走了過來。

「城主武道功力日深,想來已入了武道臻化境吧!」

同一時間,一位頭髮鬍子都已花白的老者,像是突然出現一樣,悄無聲息的站立在了大漢身旁,並大聲恭賀誇讚道。

「葛仙師,謬讚了。」

被稱作城主的赤色鎧甲大漢見到突然出現在身邊老者,不但不驚訝,而且很自然的與其說起話來。

不一會,就聽有人在遠處喊到:

「城主大人,剛才您射中的是個人,不是我們一直追蹤的黑烏金!」

原來喊話的是那個被派去拾取獵物的兵士。

正在閑聊的臨海城城主和臨海城供奉葛雲海也聽到了兵士的喊話,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兩人便也匆匆的趕了過去。

「正中心臟的位置啊,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呀?」

「我明明射的是黑烏金,怎麼現下尋到的是個人呢?」

臨海城城主一副無辜者的模樣,望了望那插在李青身上的赤色羽箭,心裏罵暗暗的娘道:

「真是踏馬的見鬼了,竟然是老子的羽箭!」

葛雲海雖然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了,但卻是默不作聲安靜的站在那裏,擺出一副仙風道骨、悠然自得的模樣。

「哎呀呀!這廝不會是野豬精變的吧?」

臨海城城主朝着葛雲海使了幾個微不可察的眼色,換來的卻是堅定不移的搖頭。

說實話,他可不想背一個「殺人越貨」的鍋!

可這事兒碰巧被葛海雲看在眼裏,瞞是瞞不住的。

一看情況不對,臨海城城主又換了一種語氣說道:

「我的好葛供奉,好葛仙師,好葛大人吶!」

「既然不是妖怪,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你倒是給想想辦法呀!」

「是這廝亂闖本城主的獵場,才會……」

「哎呀,你就看一眼,還有的救沒有嘛!」

葛雲海架不住臨海城城主的軟磨硬泡,勉強睜開了一縫微眯的雙眼,看向臉朝下躺在地上的李青,不緊不慢的說道:

「武道蛻凡境的修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臨海城城主聽見了葛雲海這麼說,心裏才松下了一口氣,打算讓人把李青抬去隨便一個醫館了事。

「不好啦,城主大人!」

「這小子他身上有你的畫像!」

剛才的兵士遞上從朱雲身上搜出來的一副畫像。

臨海城城主接過畫像,仔細端詳了起來,看得頗有些津津有味。

「哎喲喂,這畫布還是絲綢的。」

「不錯,真是畫的不錯,把本城主畫得如此之帥!」

邊看還邊得意洋洋的把畫布讓到葛雲海的面前,想強行讓他給評價一番。

「葛老,您好眼力,給看看唄,畫的沒本人帥吧!」

葛雲海無奈了,今天要不是算準了這林子裏剛好有一株「百凝草」成熟,自己打死都不會來和臨海城城主這個「大逗比」會面的。

「唉,拿開拿開!畫的也就一般般吧。」

葛雲海胡亂的答話道,並未看那畫像一眼。

臨海城城主聽見葛雲海的回答,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那種敷衍了事之情,心下不免有些不高興。

但礙於葛雲海是修仙者,又是他臨海城的供奉,不好出言懟之,便只好把氣撒在剛才的那個兵士身上。

「竟敢私藏本城主的畫像,這廝膽子倒是大得很!」

「還不快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藏什麼見不得人之物!」

兵士不懂這只是城主大人的氣話,習慣於執行命令的他便更認真的在李青身上翻找了起來。

「稟告城主大人,小的又搜到了一封信!」

本來都要離開的臨海城城主再次停下走遠的腳步,並轉過頭來用一臉驚訝的表情看着那個兵士,道:

「格老子滴!又找到了什麼鬼東西!」

但這次,站在他身邊的葛雲海搶先一步拿過了信件,細細端詳起來。

這封兵士從李青身上搜出來的厚牛皮紙信件,並不普通,是一封帶有特製蜜蠟密封的密信!

葛雲海在其上嗅到了十三皇子的「影子」,所以把信先搶了過來。

十三皇子身具靈根,踏入修仙者行列的事情,在武月國是頭等大的秘密。

這件事情只有武月國的皇室和幾個為數不多的武月國供奉知道。

而他葛雲海,因為身為練氣期八層的後期強者,正是這些有資格知道秘密的人之一。

微弱的神識掃過,信件里的內容已經被葛雲海一覽無餘。

朱雲有難!

曾今武昊乾交代過他,如若有一天朱雲有難,讓他老人家務必出手相救!

武昊乾年紀尚輕,才不到二十齣頭便已經是練氣期的修士。

葛雲海上次見到他時,便是武昊乾特意前來與他告別訴說將遠去修仙一事。

那時的葛雲海就驚奇的發現,才不到一年的時間,武昊乾便有了練氣期七層的修為,與他一同是練氣後期的境界!

如此年輕就修練到了練氣後期,只能說明十三皇子武昊乾的靈根很不錯!

依照武昊乾目前的修練速度,在葛雲海的有生之年裏,此子必定能夠踏入那傳說中的築基期!

若是能夠得到一個築基期高人的庇護和提攜,前途將是不可限量的。

所以,就憑藉着這一點,葛雲海很是爽快的答應了武昊乾的請求。

臨海城城主自然是不知道這些辛密的事情的,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葛雲海就如同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只留下一句話回蕩在耳邊。

「好好安頓救治此子,算老夫私下裏欠你一個人情。」

百餘里的距離,對於練氣期的修仙者來說,並不遙遠,只需要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就在臨海城城主重新安排好救治李青的事項之時,葛雲海已經趕到了徐府的上空。

正在徐府的玉面書生也感受到了一股來自修仙者的能量波動。

他睜著一雙猩紅的雙眼望向遠處,那裏有一道驚鴻疾馳而來。

正是御劍飛行的葛雲海!

「踏馬的!還是來晚了一步!」

葛雲海看着被倒掉在樹上生死未知的朱雲和衣衫不整剛剛咽氣的徐青衣,粗口痛罵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玉狐洞的狗雜碎,拿命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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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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