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要隨便做好人
袁東撇撇嘴，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幕，雖然他是個小混混，雖然平時欺負欺負那些小商販，收點零花錢來花，雖然平時他在這一帶附件是被公認的禍害。但是袁東覺得自己還是有良心的，雖然黑心多點，但還是有的。
所以袁東對眼前這一幕十分反感，撞倒老人，肇事的司機跑了，袁東覺得沒什麼，畢竟這是正常現象。不過圍在老人旁邊的一群人，袁東就十分鄙視了，圍着老人指指點點不說，沒有一個人肯去扶一扶老人起來，就連打電話報jǐng的也沒有，而且人群中還有不少像讀大學的年輕人，袁東更加鄙視了，還大學生呢，書白讀了。
看着在地上呻吟的老人，樣子十分袁東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
袁東從台階上站起來，拍拍屁股，朝着老人走去。
袁東不耐煩地撥開人群走進去，被推開的人神情憤怒，想張嘴就罵，不過一看到是袁東就停住了，看着袁東路出憤怒厭惡和害怕的表情，紛紛後退幾步，盡量離袁東遠一點。
袁東不屑地笑了笑，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也不理會周圍的人。袁東走進圈子裏后，看到老人已經停止了呻吟，已經暈迷了過去。腦袋下面還流着一灘血，估計是在摔倒的時候把頭給撞破了。老人的臉sè已經蒼白了，呼吸也虛弱了不少，袁東明白，如果不儘快把老人送到醫院的話，老人就危險了。
袁東蹲下來，用手在老人鼻子前面試探下，發現呼吸已經有些不穩了。袁東回過頭來，發現周圍的人還是無動於衷，心裏來來火了，大聲對周圍的人群喝道：「還看什麼？趕緊打電話啊。喚作如果是你爹，我看你們還有沒有時間在這裏看戲。」
被袁東這樣一喝，人們的表情更加難看了，紛紛用厭惡的目光看着他，甚至還有不少人害怕而從人群中匆匆離開。不過，雖然人們覺得袁東十分討厭可惡，還是有幾個人聽了袁東的話后，從懷裏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袁東看見有人打電話后，臉sè才好看一點，轉回頭來，輕聲低叫喚著老人，道：「大爺，大爺？你醒醒，你醒醒......」不過叫了幾聲，老人還是沒有反應，袁東搖搖牙，也不顧得地上的血了，伸手把老人扶起來，不停地叫喚著。
「誰把我爸給撞了？」就在袁東叫喚著老人的時候，人群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圍住的人群紛紛散開，讓出一條路。
幾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在袁東面前站住。袁東一看來人，臉sè立刻就不好看了，道：「彪大頭，是你？」
被袁東叫做彪大頭的人，是附近一帶出了名心狠手辣的老大，手下有不少小弟，袁東因為看不慣他的做法，沒少和他手下發生衝突不過每次都是彪大頭吃虧，所以彪大頭對袁東十分的不爽，總想找一個機會找回場子。彪大頭人如其名，頂着一個光頭，滿臉煞氣，惡狠狠地道：「好啊，袁東，想不到居然是你。」
袁東哼道：「想不到吧，當然是我......」袁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彪大頭打斷了。
彪大頭道：「袁東，今天你把我爸給撞倒了，咱們按規矩來辦事，一口價，十萬，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袁東驚訝道：「你說什麼？我把你爸撞倒？彪大頭，你開什麼玩笑。」
彪大頭惡狠狠地呸道：「什麼，我開玩笑？我呸，袁東，平時我敬你是條漢子，想不到你居然敢做不敢認。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裏看着，作證，你還想抵賴不成？」
袁東怒道：「彪大頭，你少血口噴人，我袁東自認是條漢子，如果是我做的話，我當然胡承認。不過這件事和我真的無關，你沒看到我在救你爸嗎？」
「哈哈......」彪大頭哈哈兩聲，然後怒聲道：「你少狡辯，撒謊也給我找點好的借口，你救我爸？開什麼玩笑，太陽從西邊出來，你袁東也不會變成一個好人的。」
袁東被彪大頭這樣嘲諷，也發怒了，指著周圍的人道：「不信你問下旁邊的人，看是不是我撞倒你爸的？老子做好人還被狗咬了。」
彪大頭不通道：「是嗎？老鄉們，大家跟我說說，是誰把我爸給撞倒的？」彪大頭向周圍的人發問，不過沒有一個人回應他，都是冷漠地看着兩人，不發一言。
彪大頭皺了皺眉頭，對袁東道：「你看看，沒有回答，既然沒有人回答，我就當他們是默認了，默認是你把我爸撞倒的。」
袁東被彪大頭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彪大頭道：「混蛋彪大頭，你少污衊。」然後袁東對周圍的人道：「你們評評理，說下話，他爸是不是別人撞倒的？」
還是沒有人回答，周圍的人依舊冷漠地看着兩人。
彪大頭看着袁東得意洋洋地道：「你看吧，沒有人肯出來為你作證，這就說明你平時的為人，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是你撞倒我爸的。」
袁東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怒聲道：「彪大頭你......」
就在兩人相互爭執的時候，周圍的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道：「我，我可以作證！」
袁東一聽，大喜，而彪大頭則是臉sèyīn沉了下去，兩人朝着發聲的地方望去。
袁東一看到出聲的那個人，稍稍一愣，這個人居然是之前被他訛詐過不少的一個小商販，一個喜歡短斤缺兩，占街坊的便宜的人，特別喜歡騙老人，袁東就因為這樣恐嚇過他不少。袁東看見他肯出來為自己作證后，心裏不禁有一絲內疚，覺得自己之前欺負他太多了，同時也有感動，袁東在心裏暗暗作個決定，以後不像以前那樣對他了。
這個小商販有些膽小，雖然站了出來，不過面對着袁東和彪大頭，身體還是忍不住在顫抖。
彪大頭惡狠狠地對他道：「喂，小子，你看到了什麼？你最好如實說出來，是不是他撞了我爸？」彪大頭把如實兩個字咬得很重。
袁東一聽，馬上怒道：「彪大頭，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仗勢欺人嗎？」
小商販聽了彪大頭的話后，點點頭道：「我，我知道。」咽了咽口水，用手指著袁東道：「我，我看到是他撞倒大伯的。」
「什麼？」袁東一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次輪到他惡狠狠地盯着小商販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暴怒的袁東表情十分猙獰，把小商販嚇住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袁東，這就是事實，難道你還想仗勢欺人嗎？」這次輪到彪大頭露出喜sè了，他把身體往小商販面前一站，隔開袁東和小商販。
得到彪大頭的庇護，小商販的膽子大了不少，再次出聲道：「就是你，袁東，是你撞倒大伯的。」
袁東被氣得滿目通紅，雙拳緊緊地握住：「可惡。」上前一步想要繞過彪大頭，給小商販一個好看。不過彪大頭帶來的幾個手下圍了上來。
彪大頭冷聲道：「袁東，事實就是事實，你抵賴不了。我說過十萬就不追究這件事，我說到做到。」
袁東道：「呸，想得美。人不是我撞的，別說十萬，一毛錢也別想我給。」
彪大頭聽到袁東這樣說后，臉sè冷了下來，道：「你說什麼？」
袁東冷冷一笑，嘴角路出不屑的笑容道：「我說得很清楚，人不是我撞的，錢也別想我給。人人都怕你，我可不會怕你。告辭！」說完后，再次狠狠滴盯了一眼小商販，便想轉身離開。
「不準走。」彪大頭的手下把袁東截住。
袁東盯着彪大頭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彪大頭道：，「你自己很清楚，不給個說法，今天休想離開這裏。」
袁東冷哼道：「哼，做夢！」
「彪少爺，揍死他，不揍他，他是不會屈服的。」彪大頭還沒有說話，躲在他身後的小商販從彪大頭後背站出來，出聲唆使。
袁東一聽，本來已經快要爆發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可惡的小人，袁東大喝一聲道：「你這個卑鄙小人！」飛起一腳，往小商販伸手踹去，小商販一見，把身子一縮，躲開這一腳，同時把彪大頭的身體一拉，去擋袁東的飛腳。
袁東一個收拾不及，結結實實地揣在彪大頭身上。
彪大頭被袁東這樣一腳，馬上就怒了，也顧不得小商販的小動作，對手下喝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他......」
彪大頭的幾個手下一聽，當下毫不客氣，紛紛一涌而上把袁東圍了起來，拳打腳踢。
袁東開始的時候還能還手幾下，不過很快就被加入來的彪大頭一腳踹在地上，不得不雙手抱頭，身體縮成一團，避免更大的傷害。
「啪」袁東tu然感到額頭被硬物狠狠滴打擊了一下，疼得袁東雙眼發黑。袁東定睛望去，居然是那個小商販下的手，只見小商販手拿着一塊磚頭，蹲在袁東面前，磚頭上還殘留着新鮮的血跡，袁東不用想知道那是他的血。
小商販被袁東兇惡的眼神盯着，先是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一下身子，不過很快小商販畏懼的眼神變成兇惡的眼神了，比袁東更加兇狠的眼神，就像被逼到絕境不得不反抗的狗一樣，呲牙咧嘴要反咬一口回去。
袁東只見小商販手中的磚頭在他的眼孔中不斷放大，一次又一次，然後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在黑暗中。
袁東的感覺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消失之前，袁東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不要隨便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