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修得腎水入袈裟

金靈聖母臉色難看，金蟬僧不依不饒，擋在她面前。

「你到底想如何？」金靈問道。

「隨貧僧歸去，勿要窺視此界。」金蟬僧道，「貧僧自會將聖母神念物歸原主。」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勾當！」金靈惱怒至極，「這麼說，你們聯繫得上我的本體，就不怕我到那時報復？」

「到那時聖母便會知道，如今人人自顧不暇，怎會找我的麻煩。」金蟬僧好整以暇，十分有底氣。

金靈十分無奈道，「好吧，那你讓我回歸本體，到時候再說。」她突然蹙眉，想起什麼，問道，「我能否帶其他人一起離開？」

「萬萬不可。」金蟬僧解釋道，「此界之人不得離開，這是鐵律，若非你是一絲神念所化，即便是聖母真身進入此方世界，小僧拼上性命也萬萬不能讓你離開。」

金靈聖母默然，過了陣道，「也罷，那你送我離開吧。」

「且稍等，此地有你我痕迹，待我一同收起。」金蟬僧說完便再度化作僧人模樣，寬大的袈裟舒展，不停變大，轉眼如同遮天之翼，將四周籠罩起來。

只見下方洞庭湖波濤翻湧，輝煌燦爛的金鰲玉藻宮脫離水底，袈裟一展，將下方洞府連同君山的山頭一起包裹起來，一轉眼便恢復原本的大小，只是君山頂部陡然禿了一塊。

金蟬僧收好袈裟，再將表情有些古怪的金靈聖母收進紫金缽盂，注意到君山山頭的缺失，念出幾道經文，化作金色字元填補在山頭空缺處，君山便恢復了原樣。

做完這些，金蟬僧俯瞰一眼人間，輕輕敲響紫金缽盂，化作金光飛遁離開。

此時，袈裟內的樓蘭和雍水面面相覷，兩人藏在金靈聖母身後，本來看戲看得好好的，兩個姓金的突然停手，兩人被金蟬僧一袈裟兜在腦門，他們聽到金蟬僧所說的話，也不敢露出蹤跡，只好老老實實被收進袈裟。

如今困在這袈裟之中，樓蘭心中忐忑，雍水倒還有些從容，十分乖巧的蜷縮起來。

出現這種預想不到的意外，樓蘭平復下心神，感知四周，金蟬僧的袈裟內藏芥子空間，裏面除了兩個活人之外只有孤零零的一截山頭和水下洞府，困在其中難以脫身，還不如靜下心來修行。

倒是意外發現袈裟內靈氣充足，佛光旺盛，還有金鰲玉藻宮附帶的水行靈氣，修行效率極佳。

盤坐在金鰲玉藻宮頂部，樓蘭存思冥想，濃郁的靈氣入體，流向腎臟，匯入腎水精氣中，不知為何，腎臟的修鍊速度快的邪門，內視可以看到，腎臟內緩緩凝聚出一個身着黑色玄裳帝袍，頭戴通天冠的帝王形象，面目看不清楚但霸道之意自生。

腎部神，出。

一股暖融融的感覺流淌過全身，樓蘭忽然感到用不完的精力和無比從容的心情，似乎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感到焦躁不安，他伸出手來按在雙膝，黑暗中睜開雙目，熠熠生輝。

直到此時，樓蘭才真正放下心中忐忑，任由金蟬僧將她們帶到未知的地方，靜下心來思索金蟬僧和金靈聖母說的話。

這方世界隱隱成了佛門的自留地，無論是華山洞天裏的老者還是金靈聖母的神念，似乎一暴露就會受到佛門的打擊。

之前，他在金陵拜訪道觀，一提及西遊封神諸事，嘗試探查秦漢年間修行界的大事，屢屢出現意外，朝天宮的老道當場暴斃，金玄觀觀主被屏蔽了聽覺，過往種種，都成了禁忌。

這兩者有沒有聯繫？為何天庭地府消失，四大部洲割裂？為何封鎖過去發生的事？金蟬僧為什麼說此界之人不能離開，此界外面是什麼樣子？

呂洞賓所說一切在山中，到底是什麼山？

無數疑問在腦中碰撞出無限火花，他隱隱有種預感，此次被金蟬僧收入袈裟，雖不知前往何處，但或許能看到答案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