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骨刃

我心想不妙，如果和馬哥走散就麻煩了，所以馬上跟着馬哥跑進了未知的另一道門裏邊，一邊跑一邊罵道：「叫你亂引怪，叫你亂引怪，沒下過副本還怎麼着？？」

馬哥道：「副本？」

我道：「總之，你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被他們這麼追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馬哥道：「為什麼每次都要我想辦法？」

我道：「因為你是高貴的馬！」

馬哥道：「錯，我現在是低級的人形生物。」

我道：「好吧，你贏了！那麼請你高貴地轉變吧。」

馬哥倏地變成了馬的形態，威武而高貴，腳下的火焰更是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道：「謝謝…..喂喂喂！等等我……」

馬哥的速度一下提升了百倍，一眨眼功夫就離我遠遠的。

我狂吼道：「辦法不錯，但你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馬哥停了下來道：「如果你是東西的話，沒錯！」

當我超越了馬哥，他卻沒有繼續跑的意思，我也停住了，前面又是一道石門。

我退到馬哥身邊道：「你想到辦法了？」

馬哥用鼻子嗅了嗅，道：「烤肉！」

我憤怒道：「這裏除了屍臭味便只有你身上的馬sāo味……」突然肚子「咕嚕－－－－」地叫起來了，仔細聞聞，好像真有烤肉的味道。

我迅速往馬哥的腳看去，問道：「你的腳烤焦了？」

馬哥慍道：「這是神聖的地獄火，怎麼可能烤焦我高貴的腳，這附近有人在烤肉。」

我鄙夷道：「你是說有人在烤殭屍肉？那能吃嗎？」

馬哥道：「你們人類還拿木乃伊治病呢！」

追來的殭屍已經離我們不遠，我忐忑道：「馬哥，我家樓下有一家燒烤攤挺不錯的，改明兒我請你吃，咱能先解決這堆腐肉不？」

馬哥yīn惻惻地道：「也只能這樣了！」說完擺開架勢，兩眼似乎也在燃起火焰，只見他先低下頭，然後猛然抬起，動作有點像狼一樣接着一聲撕裂般的狂嚎。

嘶―――

聲音高亢有力，抖音綿長。我獃獃觀望事態的發展。

烤肉的味道離我們越來越近。

然後那些追我們的殭屍在馬哥的嚎叫之後真的停住了，接着慢慢在住後退，好像很恐懼的樣子。

我開始有點崇拜馬哥了。

烤肉味似乎已經到了我們身邊，可以肯定，是從身後飄來的。

我轉過身來，媽呀，嚇了一跳，原來剛才出現的那個拿着奇怪的刀的奇怪的人正在我們身後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後又走到我們面前，他手上握著那把套在骨頭上的刀刃的中部橫在胸前，看樣子是沖殭屍來的。

可他的刀刃上居然串著烤得sè香味俱全的老鼠肉？

馬哥一臉囧相，我道：「馬哥，能告訴我剛才真的是你嚇退了殭屍們嗎？」

馬哥遲疑道：「也許是那串烤肉？」

我道：「殭屍怕烤肉？」

馬哥：「……」

那個奇怪的人步步逼近那些殭屍，殭屍紛紛後退，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很明顯，跟馬哥沒半毛錢關係。

我沖那人道：「嗨！又見面了！原來你廚藝還不錯哈。」

馬哥道：「降魔本領也非同凡想。」

我繼續道：「打擾您吃宵夜，真不好意思！」

馬哥道：「我就知道，殭屍的肉哪能吃啊！老鼠肉好，清甜有營養……」

我道：「貌似你認為那是烤殭屍吧？」

馬哥道：「這不是重點啦。」

那人一臉狐疑望着我們倆。

我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趕我們走或者要我們的命什麼的。」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我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會真的要我們的命。

突然那個人開口了：「我說過，你們，要麼出去，要麼死！！」

靠！還是不按我的劇本走。

我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那人猶豫了片刻，道：「有。」

我就知道，他果然還是不願意殺我們的。

那人繼續道：「帶我出去走走！」

我：「……」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我怎麼有種被求包養的感覺。

我道：「我開始發現你有點幽默感了。」

馬哥道：「帶你去哪？」

「去外面！」那人說得很認真。

我道：「你自從進來就沒出去過？」

那人默認。

我道：「你可以自己出去啊？」

那人道：「我怕。」

殭屍都不怕的傢伙居然怕外面的人類社會？

我道：「好吧，讓我先把思路理清楚，你是誰？」

那人道：「忘記了。」

我又問：「你為什麼在這裏？」

那人道：「忘記了。」

我道：「你爸姓什麼，你媽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人一臉茫然道：「忘記了。」

我道：「你烤老鼠是幹嘛用的？」

那人道：「吃。」

還算正常，至少知道餓。

我道：「你住在這裏多久了？」

那人道：「很久。」

我頓了一會，又問：「你困了睡，睡了醒有多少次了？」

那人搖頭。

我不想再問了，指着他的刀說道：「你握在刀刃上就不怕割到手啊？」

那人道：「如何，死還是帶我出去？」

我道：「怎麼就只剩下2個選項了？馬哥，跟他也提提我們的條件！」

一轉身看到馬哥盯着那人的烤老鼠垂涎三尺。見我叫他便脫口而出：「老鼠給我們兩隻。」

好吧，至少沒忘幫我也要一隻，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對那人道：「帶我們去秦皇陳屍的地方。」

馬哥接着對那人道：「雖然按我平時的飯量能吃幾十隻，但好歹得給你留一隻，很公平吧？」

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我徹底敗給這匹馬了。

我道：「我說……你有名字嗎？」

那人道：「沒有。」

我道：「那別人是怎麼叫你的？」

那人道：「在這裏？」

我擺手道：「好吧，你不用名字，但如果想出去走走你是得有名字的。」

那人茫然。

我道：「不如給你起個名字吧，叫喚起來也方便，看你手裏的東西挺個xìng的，不如叫你骨刃怎麼樣？」

那人不同意也不否定，還是一臉的憂鬱。

我道：「我當你默認了，那麼骨大俠，咱們接下來做什麼？」

馬哥道：「先開飯。」

骨刃取下了老鼠遞過來，馬哥一口吞下去了。

我保持着要接烤老鼠的姿勢道：「馬哥，沒嘗到味吧？」

馬哥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我道：「算了，反正都不知道烤之前有沒有洗乾淨，說不定有鼠疫呢！」

我自我安慰著。

骨刃道：「跟我走。」說完走進了我們身後的門，手中的鋼刃逐漸冰冷。

我道：「你的刀為什麼要用骨頭做柄？」

骨刃道：「因為我需要用骨頭做柄。」

我道：「那骨頭是不是這個陵墓的主人的某一節腿骨？」

那人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我和馬哥相對做了個鬼臉，不出所料。

我道：「你為什麼在這裏呆了這麼久，現在又突然想出去？」

骨刃停住了腳步，望着我面無表情，過了片刻，又繼續往前走。

這時，馬哥突然停住腳步，過了片刻又繼續走。

我問：「什麼事？」

馬哥的表情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道：「呃！我又餓了。」

我道：「我們不是來觀光旅遊。」

馬哥道：「我知道。」

我對骨刃道：「你有身份證嗎？」

骨刃木然。

我道：「明白，你肯定是黑戶，那麼我是不太敢帶你到處溜達的！」我說着很認真地看着他。

他依然用詢問的表情看着我。

馬哥道：「那正好，yīn間還缺個會搞殭屍的無常，他可以先去任職，等你幫他辦理了身份證就行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公務員，連戶口改個名都改不了我還幫一黑戶辦理身份證？再說了他是人類，怎麼做無常，再再說了，人家有這寬大的陵墓住着，用得着在yīn間借住啊？」

骨刃道：「yīn間？以前聽父親說起過，那是壞人死後呆的地方。」

得，不但失憶，看來失憶前心智還不高。

馬哥和我面面相覷，同時道：「我們像壞人嗎？我們像死人嗎？」

骨刃點頭。

馬哥罵道：「你才像死人，你全家都是死人，晦氣。」

我囧道：「骨……骨啊，那個，我們是好人，知道嗎？記住這一點。」

馬哥一臉狐疑道：「姑姑？你叫他姑姑？」

我繼續囧：「你以為我是楊過啊，就算我姓楊人家還不姓小呢，就算這裏是古墓那也沒立派呢？就算他也住古墓人家可還是男的呢！」

我突然又問骨刃道：「你睡什麼地方？石棺還是繩子？」

這次輪到馬哥和骨刃面面相覷。

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馬哥：「不過說來也是，馬哥，你到底死了沒有？」

馬哥瞪大了眼睛，戚戚地看着我，似乎要哭的樣子。

看來確實是一匹死馬。

我又道：「你是怎麼死的？戰死沙場，還是掉河裏了？」

馬哥直接淚奔：「別問了，但請你相信，我生前絕對是一匹好馬。」

我安慰道：「好了馬哥，往事不堪回首，你不是還有我嘛，我們一起追趕太陽。」

馬哥停住抽噎道：「yīn間沒有太陽。」

我慍道：「比喻，比喻懂嗎？？」

一邊的骨刃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馬哥，表情僵得像殭屍一樣。

突然，一聲石頭相碰的巨響傳來，我們面前的路被一塊巨石堵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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