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案件結束

第116章 案件結束

影廳之中,黑川羽已經開始對這次的案件進行總結,他不喜歡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案件的手法還是動機比起他遇到的其他案件來說只能稱之為拙劣:「受害者是高野平,一名40多歲的成年男性,死於心臟病突發。犯罪人有兩位。」

松本警視一邊翻看着現場的取證記錄,提出自己的疑惑:「是陪同高野先生前來一起看電影的人嗎,我記得分別是他的朋友佐能和也,以及他的弟弟高野宏。他們兩個人都說對彼此幾乎沒有交際,是怎麼產生的犯罪動機呢?」

黑川羽的視線繞過松本警視,落在後面幾步之外面露悲痛懊悔的高野宏身上:「並不是,這是一場高野先生妻子與他的弟弟合謀的犯罪,另一個犯罪者正在家裏,需要麻煩你們前去逮捕一下。」

高野宏有些慌亂地大聲爭辯,他的眼淚和惶恐的表情混雜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滑稽:「我,我怎麼可能殺害我的哥哥啊!父母離開后,我們一直都是彼此唯一的家人啊!」

「你是在說什麼電影台詞嗎?」

黑川羽懶得在這件事上多費唇舌,他淡淡道:「剛剛在維持秩序的時候,我也在觀察著周圍你們的表情。從他們認出我后,你的臉上就出現了慌亂的神情,而且你剛剛對松本警視說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因為屏幕上正好有閃電聲劃過,鬼影出現的時候,整個觀眾席都在驚叫,你也嚇了一跳,一直閉着眼睛不敢看屏幕,所以完全沒有注意你哥哥的猝死。」

「但是我看見你的手背上有幾道不太明顯的划痕,像是指甲剮蹭才會產生的,真相應該是你的哥哥試圖向你求救,但你對此無動於衷。」

高野宏囁嚅了一下:「我沒有,我是真的沒有看見......」

黑川羽轉首對松本警視道:「死者的指甲內應該還有他的皮組織,這些都是證據。」

松本警示對黑川羽佩服得不行,他連忙點頭:「好的黑川偵探,那你說的另一個......犯罪人是?」

「我戴着手套看過死者的手機,他有定時更換藥品存放記錄的習慣,說明他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他懷中的葯和他的藥瓶很像,然而對於一個這樣性格的人而言,不可能出現拿錯藥瓶的可能性。」

「唯一能動手的只有他最信任的人。」

黑川羽冷靜地分析后,卻沒有再開口提什麼證據,他的語氣仍然很冷淡,碧色的眼眸看着高野宏,像褪去清澈后暗潮湧動的湖水,讓高野宏狠狠打了一個寒顫:「你是一個懦弱的人,你一事無成,一輩子都活在哥哥的陰影下,他的存在讓你覺得難以喘息。但是有一天哥哥的妻子向你提出充滿誘惑力的建議,你有機會獲得屬於哥哥的一切,包括這個蛇蠍心腸的美人。」

「她在手機中給你傳達指令,你無視哥哥的求救后刪除了所有的短訊。自以為如此可以天衣無縫。」

「可是高野君,你有沒有想過,人的本質是無法輕易改變的。你變成了另一個手中的傀儡,懦弱不堪地執行命令,在你心頭的陰影不會消失,只會因為你今天的舉動而變得更加黑暗。事到如今,你依然一事無成啊,連殺人都不敢親自執行。」

黑川羽的話就像是毒蛇露出的尖牙,不帶有起伏的語氣變成鋒芒畢現的寒刃,高野宏最隱秘的心事被一點點剖開,鮮血淋漓的骨肉全部被黑川羽注視着,如同審判一般定下最後的獎懲。高野宏的眼瞳猛然收縮,他的確懦弱,這個時候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他以為哥哥死後就可以得到一切,再也不用活在陰影之下,但是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這個人說的沒錯,自己不敢殺人,所以聽信那個女人的話,等事情結束,她也根本不可能放過自己。

黑川羽淡淡瞥了一眼高野宏開始站立不穩的身影,不經

意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可惜你的哥哥了,他一直到最後都信任你,從來不親近自己的弟弟邀請自己去看恐怖電影,即使有心臟病他也答應了你。真是可悲。」

高野平的朋友咬緊牙關站出來,他指著高野宏通紅着眼眶怒吼道:「你怎麼敢!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啊!!你知道平今天、你知道他今天有多開心嗎,他明明那麼開心......」

說到後面他捂住臉,已經泣不成聲。

高野宏睜大眼睛,怎麼可能,他的哥哥明明一直、一直都不關心自己。他總是高高在上的,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高野宏時常覺得他就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還是說原來哥哥從來都知道自己都不喜歡他,所以才不主動打擾自己的。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高野宏忽然跪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他已經30多歲了,卻哭得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周圍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一時間只能聽見他痛苦又懊悔的哭聲。

最後他將犯罪過程還有另一個兇手全部交代了出來,他說自己不需要從輕發落,寧可法律用最重的刑罰去審判他,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高野宏如同麻木的一具行屍走肉,彷彿靈魂已經從身軀中被抽離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松本警視忍不住說:「真的好厲害啊,黑川偵探,每次看你破案的過程,連我都會很緊張,你的語言真的就像是一把開鋒的武士刀。『守護城市的武士』這個稱號實在是實至名歸。」

其他的警察們也忍不住佩服地開口:「如果不是黑川偵探,完全想不到會是兩個兇手。」

「每次在破案現場看見黑川偵探真的都好安心。」

「對了,黑川偵探。」忽然有警察看向黑川羽一直震動不停的口袋:「從剛剛開始是不是就有電話在響,不接沒關係嗎?」

黑川羽微微勾起唇角:「沒關係的。」

忽然一隻手靠過來,搭在黑川羽的肩膀上,松田陣平聽見剛剛松本警視的誇獎還有其他人的道謝后,忍不住調侃道:「完全把這裏變成你的個人秀了,不愧是『守護城市的武士』,對吧?」

「不......務必不要用這個稱呼叫我。」黑川羽沉默了一下。這幾個人都喜歡逮住一個軟肋使勁戳,讓人想擺冷臉都招架不住。

「明明很酷啊。」松田陣平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我記得之前看見的小朋友們都挺喜歡的。」

黑川羽忍無可忍,他面無表情地屈肘狠狠懟了他的胸口一下。因為黑川羽一直表面看起來又穩重又靠譜,而且充滿疏離感,松田陣平壓根沒想到會被偷襲,一瞬間尖銳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這一下的力氣出乎他意料的大,他表情怪異地說:「你明明是體弱多病的類型吧,怎麼力氣這麼大?」

這下變成黑川羽眼露怪異了:「體弱多病與力氣大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他忽然低首劇烈地咳嗽起來,一直到彎下腰,胸膛因為震動而悶悶生痛。松田陣平看見黑川羽臉上的神采重新褪去,彷彿虛弱的軀體一瞬間拖垮了他的靈魂。松田陣平猛地攥緊掌心,原來黑川羽的身體是這麼糟糕的嗎,他乾巴巴地道:「怎麼會忽然咳嗽啊?」

黑川羽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潮紅,他沉吟道:「可能是剛剛說的話太多了,嗓子有些疼。」

「你每次都這麼輕描淡寫的去說自己的問題嗎?」松田陣平心中隱隱有怒氣開始翻滾起來。卻看見黑川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仍然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啊!

松田陣平皺起眉,但是黑川羽安靜的模樣總帶着一些詭異的乖巧,松田陣平有氣發不出來,無奈地去給他找水,他已經把剛剛大力的事情歸咎於意外了:「下次身體不舒服就別逞強了,還在那裏站着

說了那麼久,這些警察們自己不會破案嗎?」

警察們帶着犯人都已經離開了,離開前又對黑川羽進行了一番佩服和感謝,黑川羽表示他明天沒有課,可以去進行筆錄。配合的態度讓警視廳的人感動到不行。

事情結束后無關人員也都可以走了,觀眾們心有餘悸地散場,琴酒不耐煩地走下來,全程他都不想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但是剛剛在影院進行完貨物的交易,引起警方注意也不好。所以他只能在影廳冷著臉安排剩下的任務。

和黑川羽擦肩而過的時候,兩個人的視線又有一瞬間的接觸,黑川羽的眼中平靜無波,那抹帶有綠意的色彩是剔透的,帶着細碎的光。

果然和那個人完全不同。

琴酒冰冷地想着,風衣揚起弧度,徑直從影廳離開了。在他的身後,黑川羽忽然眨了一下眼眸,松田陣平走過來,審視的目光望着琴酒離開的背影:「這個人也很可疑。」

黑川羽沒有回答他的話,忽然道:「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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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了玩家們的病弱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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