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十一

第132章 番外十一

47.

黑澤陣的手略有鬆動,他握住折刀又往前送了一分,皮肉被割開,血肉反卷露出殷紅的色彩,刺目的紅色,他在等那個所謂的響指。

但除了掌背抵住的喉結輕微活動外,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黑白分明的瞳仁有所變化,彷彿濃密的鉛雲,純黑色的。

早見飛鳥頓了下,喉結上下滾動,聲帶跟着工作,對方的手掌微微顫抖,「不繼續了嗎?再往上一點,你就能殺了我。」

那些鉛雲像極了此刻天空密佈的黑雲,不過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裏面一直都波瀾不驚。

黑澤陣碧色眼睛眯成一條縫,他笑了笑,「我不會喜歡所有的一切按照你的想法來,而且你並不捨得去死對不對?」

「當然,我還很年輕,我還沒活夠,我怎麼會想去死呢,但是啊,黑澤陣,你捫心自問下,我真的有對不起過你嗎?」早見飛鳥那塊鉛雲突然碎裂,那些微不足道的東西也跟着崩塌。

他一直放在方向盤的手,反而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直接將人砸在後面的車窗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猛地一顫!

昏暗的光線下,由早見飛鳥投射下的影子將黑澤陣全盤籠罩,髮絲垂落下來帶着點晃動,他慢慢扯出一個笑。

視線一錯不錯地盯着對方,帶着點戾氣的笑聲,猶帶清冽的聲響,從頭頂一點不剩地灌了下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哦,不,你的異世界同位體,我還是想要他死的,但是你,黑澤陣,除了這個傷口外,我有傷害過你嗎?」

居高臨下的施壓。

另一隻手按住對方肋骨附近的傷口用力一壓,溫熱濕潤粘稠的液體逐漸沾染上慘白的肌膚。

「我有,傷害過你嗎?」

一字一句,平穩的腔調,雙眼裏的情緒彷彿能把人灼傷,又像是含了刀劍的清光。

48.

黑澤陣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或者說,哪怕是這種時候,他也一樣覺得對方是在演戲,似真似假的演技,他見過太多了。

偽裝與真實混淆在一起,就像是各種色彩融合后變成的渾濁黑色。

但是早見飛鳥有一句話沒有說錯。

他的確沒有傷害過自己,但是各種東西讓他的世界緊迫且亂七八糟。

能說這些和傷害不一樣嗎?

哈,真是愚蠢至極的發言。想靠這個來喚醒什麼所謂的道德良心嗎??

血液滴落,因為垂首的弧度,一滴一滴,像是窗外的雨水,落在被壓在車窗玻璃上的黑澤陣身上,而黑澤澤手上的折刀也沒有鬆開,他推開刀刃,避過了動脈,利刃切割血肉,同樣的情況下,早見飛鳥按住的傷口也逐漸開裂,指節沒入血肉模糊的傷口。

雙方同樣使力,被疼痛激起的傷口開始抽搐,肌肉發顫。

但是誰都不肯先鬆開,久久的對視在突如其來的夏日暴雨里彷彿仇人。

又像是結冰的冬日,一切都被凍結了,除了各自的呼吸與起伏,全都漠無表情。

誰會先退步呢?

他們固執地像是孩子在賭氣,彷彿要在這裏做一輩子的仇人。

雖說實際上,他們都算不上真正的仇人,甚至還有共同的敵人。

49.

黎明前的暴雨被捲起漫天的雨絲,冰冷的雨幕鋪天蓋地。

黑澤陣手腕一翻,刀刃旋迴,悄無聲息地沒入他的袖口,再下去會出問題,早見飛鳥真的會死,而且到這一步都沒發動那個奇

怪的能力。

這種傷口對於三年來的早見飛鳥來說是很少見的,這幾年裏他沒怎麼受過傷,就算有也只是擦傷,誰沒事會喜歡自己身上又多添幾道疤痕呢。

不過,這一次估計覆蓋自己曾經弄出的疤痕吧。

在利刃收回的瞬間,他這麼想到。

「又下雨了,大概我和這個世界真的不合吧,每次來這裏都會弄的一身傷,又或者我上輩子欠你的?」

早見飛鳥往後一靠,他沒這麼好心,撤回手之前把對方的傷口又扯大了點,兩個人都血肉模糊。

他捂著脖子上的傷口,瞪了下對方,沒人能在這時候還有什麼好脾氣,差一點就會直接死了,一天之內人在鬼門關走了兩圈,還是因為同一個人。

「呵,那就趁早滾蛋,這又不是你的世界。」

黑澤陣也不好受,他腹部的傷口挺嚴重的,此刻泛著尖銳的疼痛,估計沒辦法更好的發力了。

「你以為我想來嗎?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經歷這一切。」

傷口處的疼痛與現在的情況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就連語氣也像是吵架一樣嗆了幾句。

「早見飛鳥,怎麼,你來這個世界是我的錯?」黑澤陣怒極反笑。

「我可沒說和你有關吧?是你先找上我的,當初在學校,是你,黑澤陣,來主動找我的,因為某個什麼所謂的上級要求來找我,調查我的,是你黑澤警官,你記性不好,我給你回憶下,怎麼樣?」

要說陰陽怪氣和嘲諷毒舌,在這點上黑澤陣自然不如早見飛鳥,畢竟一個經常動手,一個經常動口,早見飛鳥才不會說出如果黑澤陣不主動找自己,他也會找對方這種事,反正沒發生就是不存在。

「呵,你在說什麼?混淆視聽?偷換概念?要求合作的人是你,後續自己要攪渾水增加難度的人是你自己,自討苦吃的人是你。」

氛圍突然從劍拔弩張轉變成這種吵架,兩個人同時抿緊了唇,這不對,他們的關係可沒熟悉到這種地步,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人,哪裏會像這樣。

更別提他們完全是被情緒帶上了頭,他們也不是計較這種事的人。

兩個人又同時閉了嘴,一言不發地處理傷口。

50.

這場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剛放晴,夏天就是這麼喜怒無常,前面還是瓢潑大雨,後面就是艷陽高照,不給人一點緩衝時間。

早見飛鳥脖子上纏着一圈繃帶,剛在別人身上順手掏了幾張鈔票加滿油,又買了食物和化妝品回到車上,他要去的地方是北海道,有關這個世界工藤一切悲劇的源頭,從那裏開始。

篡改時間線這種事,他沒法出手,或者說他沒法在那種情況下有其他行動,只能讓別人出手。

這個人選不多,能以交易拉下水的也只有黑澤陣。

在這個角度來說,早見飛鳥覺得算是兩清了。

「我看琴酒讓他買的比較多就是這種罐頭。」早見飛鳥將食物丟給副駕駛上的黑澤陣,他腹部的傷口最好是不要太活動。

黑澤陣臉色冷硬,嫌棄地開口:「這些罐頭是魚冢的喜好。」

正在給自己臉上做簡單偽裝的早見飛鳥撇撇嘴,他怎麼知道琴酒和伏特加之間這種事的習慣,能記住那些食物就算不錯了,真夠挑剔的。

錢是他偷的,車是他開的,食物是他買的。

「北海道,你要去這裏?」

黑澤陣看到了新買來的地圖,皺了皺眉,去北海道最好的交通工具應該是飛機,一直開車說明早見飛鳥是真落魄了。

「嗯,對,去這裏,

解決完事情我就離開,保證不再出現在你眼前,怎麼樣?」早見飛鳥挑挑眉。

黑澤陣揭開罐頭,有點不解,「你能回去,為什麼還要多管閑事?這裏的工藤新一,他可不是你的幼馴染。」

「無論是哪個他,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再說了,我說過的,要救他。」早見飛鳥臉色嚴肅起來。

「哼,這大概就是你自己自討苦吃的習慣,小少爺,你真是矛盾,矛盾又擰巴,你遲早會死在這上面。」

對於這種不客氣的評價,早見飛鳥無所謂地笑笑,敷衍著:「是是是,只要不是現在死在你手裏就行,還有,食不言寢不語。」

要不是往後要動用更多許可權與能力,早見飛鳥真想將對方直接靜止,這樣省時省力不說還安全。

51.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黑澤陣的確沒法說和早見飛鳥這幾天的路程很糟糕,因為早見飛鳥是個非常不錯的幫手或者搭檔。

他能妥帖安排好所有事,大到換車走哪條路,小到營養均衡,每一樣都不用自己多問一句。

察言觀色這個詞在早見飛鳥身上發揮到極致。

不是刻意的那種,也並非獨斷專裁,而是為了讓一切順利進行的本能反應,這幾天裏他不用管任何事,也不用擔心出現任何問題。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清水和空氣,不褪去這層外套,平和到沒有任何攻擊性。

所以在最後到北海道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已經不再是嫌棄和冷嘲熱諷的氛圍了。

黑澤陣大概理解了一件事,為什麼對方能在那種家庭環境下,還能脫穎而出,甚至不到最後一刻,早見家都願意替對方擦屁股,處理各種引出的事情與爭端。

這是一種天賦,旁人學不來的天賦。

52.

「你想怎麼做?」

黑澤陣問了一句,他們正在一家破敗的農場里,出於種種原因,他從未問過具體的操作步驟,有些東西不該問,他很清楚。

早見飛鳥在農場里繞了一圈,那些器械什麼的早就被查封了,只剩下破敗的痕迹,根本看不出有什麼,除了過分荒涼。

「我不能參與時間線的具體變化,更多的來說,我只不過是一個代行者,一個標記點,一個旁觀者,只有屬於這個世界的你,才能幹預,我所擁有的視角,是第四視角,只能旁觀標記,而且這個地方我想你應該有印象吧?」

「當然,這個還是我告訴你的,少廢話,別浪費時間。」

黑澤陣檢查自己的槍支彈藥,對於那種變態殺人犯,一顆子彈就好了,他沒興趣多去理解,而且也有一種古怪的信任,如果早見飛鳥都安排不好的話,那恐怕這世上也沒第二個更適合的人了。

畢竟在哪裏去找第二個像他這麼矛盾又這麼自討苦吃的蠢貨。

早見飛鳥伸出手搭在對方肩膀上,有點僵硬的姿勢,他還是沒有黑澤陣高,真是煩人……

難道說他長不到一米九了嗎?

奇怪的攀比心讓早見飛鳥忍不住撇撇嘴,這可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花草樹木,飛沙走石,所有的一切都飛速倒轉,日落日升,星空與白晝不停更迭交替。

瑰麗而又震撼的景觀。

黑澤陣臉色怔怔,這種非正常的事件讓他額頭泛痛,被系統選中的人從來不是他,他自然會受到各種排斥和擠壓。

萬物都在眼前突變成旋轉的漩渦,針刺般的疼痛逐漸加劇,讓他感覺像是有人強行用棍子攪動自己的腦髓。

他幾乎沒感受過的非實質的痛苦。

「還真是

……自討苦吃。」

喃喃自語像是在說自己,又像是在說別人。

難怪說自己不喜歡吃甜的,可不是,自討苦吃這個詞形容的人,怎麼會吃甜的。

53.

當時間回退到確切的夜晚時,黑澤陣已經被這股頭疼弄得身心煩躁了,躁動不安的殺意翻湧在血管里。

他們時間停在的地點是變態殺人狂正在處理他手上的屍體。

那是他家裏的寵物。

被剝掉皮的犬類正被他扔進飼料機器里,攪拌聲轟鳴不止,他有點呆愣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扎著馬尾的銀髮男人。

他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轟然倒地。

旋轉的子彈射入了他的頭蓋骨里,最後又帶着飛濺的血花穿腦而出,深深嵌在門板里。

黑澤陣打算揚長而去,卻被旁人看不見的早見飛鳥一把抓住,「別急着跑,屍體處理了!」

「??無聊。」

話說這麼說了,黑澤陣還是將那具屍體直接扔進了攪拌機,他這麼對別人做過,現在自己死了也被這麼對待,沒什麼不對的。

54.

「就這樣?你確定這樣就夠了?」

早見飛鳥愣住了,他頗為驚訝地看向黑澤陣,對方提出沒必要去找上一任琴酒的下落這個要求,讓他自己被嚇到了。

這不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嗎?

為什麼明明就差一步,卻突然放棄了?

「因為沒必要,他已經死了。」

黑澤陣敲了下自己的額頭,時間線的變動會帶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他自己的人生沒經歷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經歷了回溯后充斥在腦海里的疼痛,讓黑澤陣回憶起一些被自己遺忘的事。

那個男人已經自殺了。

他自己跳下懸崖死了,就在和赤井務武的爭鬥里,當年他其實在昏迷的間隙里,見過這一幕。

只是最後忘記了。

「抱歉……」

早見飛鳥垂下頭,歉意地說了一聲。

看起來,那個人對於黑澤陣來說有點重要,略帶落寞的感受不是假的。

原本還有可能活着的人,被自己的記憶殘酷地提醒,其實他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死了很久。

「第一次看到你這種態度,你以為我會傷心難過嗎?」黑澤陣冷笑一聲,「並不會哦,他死了,那說明知道我過去的人又少一個,這是好事。」

「不,這並不是吧……」早見飛鳥卻執拗地搖搖頭,「我們可以丟下過去,但是不能不承認過去,沒有那樣的日子,就沒有現在的你。」

他像是在說對方,又像是在說自己。

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像是那個母親的遺物耳環被丟在垃圾桶里,但是他不會否認耳環曾經存在過,也不會抗拒提起那個耳環。

黑澤陣不耐煩地點燃一根煙,辛辣的煙味混合著氣息被吐了出來,然後又立馬按滅,他撥弄著自己手上的槍,以克制的沙啞語氣說:「別以為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就在這裏大言不慚,與你無關的事少提,我這邊不需要你自討苦吃。」

他依舊不喜歡別人插足他塵封的那些事,哪怕是早見飛鳥。

知道已經是打破底線了,那就在他面前少提。

55.

不過正如早見飛鳥驚訝於他一樣,黑澤陣也一樣不理解,為什麼早見飛鳥不回到幾個月前,想辦法糾正這一切最錯誤的開端。

早見瞬之死的案件。

就是這個案子才讓

往後的各種事情都變得複雜起來,而且沒有回退的餘地,步履維艱。

「因為,這是一個悖論,閉環。」

早見飛鳥輕飄飄地嘆了口氣,說完他又埋頭看向電腦,他在查一個很重要的資料,所謂的【犯罪卿】雖然依舊存在,但是更加趨向於灰色地帶的人物,不是犯罪顧問,也不策劃案件,更多的只是從另一種角度快速解決案件,比起警察和偵探更加快速高效的辦法。

熟知犯罪與疑情的灰色閣下,致力於用自己的方法打擊罪犯。

黑澤陣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大致明白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那件事,就沒有現在這個他,那麼修改時間線這個操作就無法執行。

這是最經典的閉環。

「再說了,黑澤警官你現在應該去上班了吧?」早見飛鳥瞥了眼時間,已經快到遲到的點了。

因為改變了犯罪卿的定位,往後發生的事在某些方面發生了大變化,比如原本應該在上次行動里拋棄掉警察身份的黑澤陣,因為烏丸蓮耶所在的烏丸集團無法全力回到日本境內。

連帶着他這個警察的身份也跟着保留了,只是本人好像沒那麼在乎,甚至沒多少熱情。

他一臉冷淡煩躁地開始換上西裝外套。

「這可是穩定工作呢,一般人想要都很難的。」早見飛鳥撐著臉,笑容滿面,只是這個笑容是不懷好意的心思。

「閉嘴。」黑澤陣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個詞。

什麼警察,他才沒興趣。

在逃通緝犯早見飛鳥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心情還算不錯,畢竟現在這裏最大的問題就是組織了。

不過有着他這個通緝犯,犯罪卿,還有黑澤警官處理,哪怕有點麻煩,應該也不算不可能的任務。

只不過前兩天在通過電話聯繫上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久違地又想起了三年前的第一次通話感受,比起那時候的慌亂不安,現在的他覺得一切都很安心。

不再是如履薄冰的狀況,也不再是生死攸關的局面,這一次雖然身份成了公安系統里的通緝犯,但是卻比之前要順利多了。

「你也該自己找安全屋了吧?」黑澤陣不耐煩地問道。

早見飛鳥攤攤手,理直氣壯地笑着說:「沒錢,沒資源窮光蛋一個,哦,對了,魚冢昨天打電話來了,我沒接,不然要讓他知道我在你安全屋住着,人估計要瘋掉。」

「……」

黑澤陣一臉鬱結地推開門,他的心情有點糟糕,尤其是看到門外的工藤,心情不爽到極點,他的安全屋成了早見飛鳥的住所不說,還得被拉着干這種摧毀組織的活……

他和工藤一瞬間大眼對小眼,只剩下沉默在蔓延。

「工藤,你來了?正好,前幾天調查的事情要重新整理下。」早見飛鳥在裏面喊了一聲。

「抱歉,你要工作吧,請。」工藤說着讓開一條路,他有點傻眼,所以早見飛鳥現在住的地方是黑澤陣的安全屋,他們倆什麼時候關係好到這種地步了?

黑澤陣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真是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了。

「你們倆住一起?」工藤關上門,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不,他安全屋多的是,我只是問他要了其中一間的鑰匙,和那種多疑的人住一起,我嫌棄自己活的不夠久嗎?倒不如說,你有聯繫上他們幾個人嗎?」

早見飛鳥指的是萩原松田他們幾個人,上次分開以後這幾個人就失去了行蹤,包括組織那邊也找不到他們。

「藏起來了,和你一樣,你不也是因為通緝犯的原因藏在這裏了嗎?」

雖然通緝犯藏在警察家裏,怎麼說起來怎麼奇怪。

「這倒也是。」

早見飛鳥點點頭,然後將自己的手機點開相冊遞了過去。

那上面的照片是他自己的墓,也就是這個世界早見飛鳥的墓地。

「我猜你會想看看這個。」他的語氣很淡,不像是在討論自己的事。

工藤的臉色突變,嘴唇顫抖,「你能改變那件事,實際上……也可以——」

「不可以,那是悖論,你知道的。」

沉默很久后,工藤才開口,「……照片給我。」

「好,不過雖然他不能復活,但是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他,時間線上還活着的他,但是這個能力沒辦法在短時間多次使用,所以為了那一天,麻煩你和我一起把組織摧毀了吧。」

工藤冷靜下來,臉上表情堅硬如鐵,他輕笑一聲,眼神沒那麼和善,「真是惡劣的性格。」

他知道什麼短時間那個是謊言。

「多謝誇獎,反正這樣的評價黑澤警官也給過我了,再多點也可以哦。」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異世界同位體死在你們手上了嗎?」工藤一邊翻看資料,一邊開始套取消息,他對這個早見飛鳥沒辦法那麼信任。

對方卻彎着眼睛笑了笑,「黑澤警官還挺無所謂的,他覺得這世上只有他自己這麼一個最獨特的存在,才是應該的走向,畢竟那個人很傲慢嘛。」

「你倒是把對方玩的團團轉。」

因為熟悉那些套路,工藤很明顯能看出來。

「可不要亂說,我們三個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無論是目的還是要求,都是一樣的,組織不摧毀,都沒辦法安心過日子,而且我有摧毀組織的經驗,這不是很適合嗎?」

面對早見飛鳥這樣的說法,工藤只是報以一個笑容,說法沒錯,但是他的態度讓人沒法不生氣。

難怪黑澤警官出門的時候,臉色那麼糟糕。

早見飛鳥卻是無所謂地笑笑,光是在這個紅黑逆轉的世界活下來就已經很艱難了,至於其他的,那又怎麼樣呢,性格惡劣點又有什麼不對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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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紅黑逆轉的世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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