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流齋初戰

第三十一章,流齋初戰

不說司空墨安瞧著不舒服,流齋諸弟子看着更是不順眼,覺得一新來的小子竟敢這般無禮好幾天不來修鍊武功參加例會實在可惡至極。這不,在司空墨安還未趕去與聶楠好好說教一番前,一個流齋天字輩弟子便先行在那專門醫治病患的流雲齋宅子找到了聶楠。

「你就是新收的弟子聶楠?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好些天不去與諸師兄弟一同修鍊武功,怎麼,是瞧不起我們嫌我們武藝卑微嗎?」那弟子見到聶楠時,聶楠仍靜靜守在流雲齋門前,專心致志等著霜霜的來臨。

聶楠心繫霜霜,一直為她的近況擔憂,又遲遲不見霜霜露面,心中便一直猜測思考霜霜究竟如何了,因而這弟子的問話他是幾乎沒聽到的。

那弟子見這聶楠不說話,以為這新收的弟子傲氣無比,不願與他說話,禁不住心中動怒。「臭小子,師兄問你話你竟敢不答,便讓師兄教教你什麼叫禮貌!」那弟子怒喝一聲,便使了流雲齋的流雲掌朝聶楠拍去,這招流雲掌,相比於上官琴若,氣勢上倒兇狠了不少,不過所含內力稀鬆平常,威力也說不上大了。

聶楠聽得叫聲,才緩緩扭頭看向那弟子。卻見那弟子已然已一掌劈來。聶楠不明就裏,卻也知不避開恐會受傷,電光火石間便見他施展出了星雲踏閃避開了。這星雲踏,果然比他初次在流雲齋施展時強了許多,再不像初次施展那般生澀了。

「為什麼突然出手襲擊我?」聶楠閃開了攻擊,問道。

「怪不得不來練功了,原來我派的星雲踏都讓你學去了。既然如此,試試我這招!」那弟子見聶楠施展星雲踏,委實吃驚,但一想到這小子的桀驁不馴,故作清高,便忍不住再次出手,也顧不及回答聶楠的疑問了。

只見那弟子低喝一聲,未擊中聶楠的右掌頓時化為拳頭,一記橫掃,欲轟擊聶楠的腰間。聶楠說來也沒什麼交斗經驗,見那拳頭攻擊過來,又是一記星雲踏後退數步閃開。那弟子也不罷休,腰身一扭左拳又是轟擊而出,目標直指聶楠胸口。聶楠原來是使木劍的,也沒有什麼拳腳交斗經驗,見拳頭襲來,而自己剛施展完星雲踏後勁不足,無法再躲開,便雙手交叉橫於胸前,硬受了這弟子的一擊左拳。

拳頭甫一轟擊到聶楠的雙臂,聶楠便覺得這雙臂彷彿被人拿一鐵球擊中似的,甚至都覺得自己的雙手骨頭都快被轟的斷裂開來,端的是痛苦異常,苦不堪言。這一拳的後勁之足,更是轟的他退後了好幾步,還差點摔了一跤。聶楠萬萬沒想到這人拳頭威力竟如此之大,心下也是驚異萬分。放下那被震的發麻的雙臂,聶楠不得不細細打量起對手來。

只見此人生的面盤頗大,濃眉大眼,卻又有着一張薄如刀削的細小嘴唇,看着頗顯怪異。聶楠聽陽塵說過,觀人先觀面,但凡濃眉大眼之人,必然極重感情。而這嘴唇細薄的人,多也是尖酸刻薄之輩。那麼,此人這面相,倒是又重感情又尖酸刻薄了?這麼想着,聶楠倒迷糊了。但打鬥既開始,豈有分神之理,那弟子見聶楠硬撼自己一拳卻只倒退數步,拳腳更加凌厲起來。他內力雖算不得高強,但氣力十分之大,一拳之下能將諸弟子震開數十米遠,此時只將聶楠震開幾步,禁不住覺得有些失了顏面,手腳便加重起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聶楠跟隨那陽塵練武,雖也沒學到什麼特別高強的武藝,但這下盤卻是扎的極穩,在與他對打時,這穩健的下盤便使得聶楠只退了數步便止住了。

聶楠看那弟子攻來,身影便是如泥鰍一般,左躲右閃,根本不敢再與之再相抗。畢竟受了那一擊可是令得聶楠疼痛不已。

「逃什麼逃?躲什麼躲?堂堂正正和我打上一番。」那弟子一拳得手后,再也沒碰上聶楠,見聶楠不停躲啊閃的,不禁惱道。

我哪打得過你?聶楠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但,他突然又想起那弟子之前使得掌法有些眼熟,不禁靈光一閃:那可不就是上官姐姐之前打擊師父的流雲掌嗎?我那時便已然將招式及出招角度都瞧好了,只是不曾施展過罷了。既如此,便以這流雲掌對這人吧。而且,看他之前施展的流雲掌也怪怪的,雖氣勢兇狠,感覺卻不像姐姐那般深含威力呢。

這番思索下來,便聽聶楠道:「好!我便以流雲齋的流雲掌對你。你可要接好。」說完,再無守勢,氣沉丹田,運轉那稀鬆的內力,一記流雲掌便朝那弟子劈去。

見得那聶楠攻來,那弟子也是一喜,擺好架勢便與聶楠開始對攻。

這打鬥場面,自然惹得那些在流雲齋看病的俗人一陣好瞧,亦有不少喝彩之聲傳來。再看那群病怏怏的病患,此時也似乎生龍活虎起來,彷彿被這打鬥醫治好了似的。而此時,那司空墨安也終於從流齋下來,在不遠處看着這打鬥的二人,卻沒有及時插手阻止。他也想看看,上官師伯的眼光,上官師伯要收的徒弟,究竟有何奇妙之處。上次畢竟只是從神情上略推一二,做不得數,更多時候還得看其的武功造詣。

聶楠雖不通拳腳打鬥,但他眼力是有的,更何況他還有那對武功招式過目不忘的本事。因而只是鬥了片刻,他已然將那弟子的諸多招式記於心中,只是,他也不傻,同樣的招式,他使出來自是沒有那弟子威力大。因而沒有使出,只是以流雲掌對那弟子。那弟子見聶楠如此,也不使那剛猛的拳法了,與聶楠開始流雲掌對流雲掌。聶楠也是只見過上官琴若施展過一兩掌,對整套的流雲掌掌法根本不甚熟悉,如今這弟子使出,聶楠也好好記在心間。

對打時,聶楠初始落盡下風,時不時便受了那弟子的掌勁,但時間一長,聶楠竟慢慢扳回頹勢。許多掌,經由他使出,招式雖與那弟子差不多,卻含有別的味道。本來,聶楠是不知如何改招的。只是先入為主,總覺得他這麼使出不似那上官姐姐,是錯的,是不對的。他想像上官姐姐一樣,因而一掌一掌的往那上官姐姐的掌法上套。也因此,竟慢慢領悟了流雲掌的精髓。

原來,這流雲掌本就是仿天空流轉飄忽的雲朵演化而來,掌勁不宜兇狠,倒應如行雲流水利索,主要是講快。誤打誤撞下,聶楠參照上官琴若的掌法,竟是將這經由別人使出的兇狠掌法改做了快掌,倒也算運氣。

掌法既成,聶楠再戰那弟子頓時輕鬆了許多。兇狠的掌法總是帶着狠勁,這勁又總需蓄好,因而自比那聶楠的快掌慢了些許,時不時便能讓這聶楠擊中。雖力道不大,但也令那弟子深感屈辱,自己在流齋修習許久,竟還比不上一個剛拜師的毛小子?胸中既積憤,掌法不禁有些急促起來,又露出不少破綻讓聶楠鑽了空子。

這孩子確實不錯,看初始對打時落盡下風,鬥了片刻卻又扳回了頹勢。似乎,以前倒也不會拳腳功夫,只是打着斗著慢慢學會了。如此說來,那上官師姐眼光確實不錯,竟挑中這麼好一塊璞玉。想到上官師伯,司空墨安眸子一黯,不過轉瞬即逝。

「好小子,功夫不賴,那麼,試試我這招如何!」那邊,那一直與聶楠交斗的弟子,終於按耐不住,使出了他平生引以為傲的招式。說完,雙掌合十,十指緊扣,自左向右往聶楠脖子間揮去。聶楠見那弟子突然變招,又是星雲踏避開,哪知那弟子等的便是他這下。一擊揮空,那弟子身子向下倒去,卻又分開雙掌在地上猛抓幾下,轉動身子瞬間擒住了聶楠的雙腿。既抓住聶楠雙腿,那弟子便欲向上一提將聶楠掀翻倒地。可使了好大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之分毫。那弟子一皺眉,胎氣頭向上看去,卻見一男子出現在那聶楠身後,輕輕的按住了聶楠的肩頭。臉上還掛着溫和迷人的笑容。

「司空齋主!」那弟子雖不喜聶楠,對這司空墨安卻是尊敬異常,忙叫道。

「好了,比試到此結束了。這聶小兄弟自拜師起便一日也不曾去例會及修習武功,我自會罰他。倒不用你們與他比斗。」司空墨安說這話時仍舊和和氣氣,隨即看向聶楠:「我本以為你小孩子心性,對你幾日不來也略作寬恕。只是這些日子過去了,你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氣了,該好好修習武功還是得好好修習武功,不能常來這蹲守着了。」

聶楠摸摸頭頭,稍顯尷尬:「原來如此,這個,我倒是忘了這個事了,我一心在此等人,倒忘了我是這的徒弟,還需修習這的武功,需遵守這的規矩的。既如此,司空齋主便好好懲罰一下我吧。不過,我有空還得來這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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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塵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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