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悵然若失
胡思亂想的魏萊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打滑，便栽進河裏成了落湯雞。
幸好，邊沿的河水不是很深，魏萊站起來，才到她膝蓋。
本身，她夏天穿的衣服就少，一浸到水裏，便更加顯眼。
丁小書聽到動靜，轉身想要去幫忙的時候，已然來不及。
他以為開導之後，魏萊就會跟着自己回去，哪知道會發生這種變故。
看着濕漉漉的衣服緊緊地貼在魏萊的身上，就像穿着一身薄紗一樣，欲隱欲現，看得丁小書目瞪口呆。
也許是裸露的風景看得太多，丁小書反而是對遮掩的部位更感興趣。
魏萊敏銳地感覺到不太對勁，她不敢直面丁小書異樣而火熱地目光，索性矮身坐到了水裏：「丁醫生，你先回去，我在河裏洗個澡再去。」
反正，她身上早已經全濕了，再泡到河裏，也沒有關係。
正好，魏萊可以趁此機會在河裏洗一個澡。
自從她懂事以後，就再沒有到河裏洗過澡。
丁小書站在河邊，微笑道：「時間早得很，用不着着急。」
他擔心魏萊想不開會做傻事，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裏。
這河潭在一個偏僻的拐彎處，平時很少有人從這邊經過。
方才，魏萊在傷心絕望之下，只想找一個地方安靜一下，根本就沒有考慮自身的安全問題。
往常，她還是很少一個人去沒有人的地方。
就算是沒有壞人，魏萊心裏也會感到恐慌。
如果丁小書走了，魏萊也會趕緊離開這裏。
看到丁小書不走，魏萊遲疑地道：「那你先轉身過去吧！」
丁小書不以為意：「怕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看過你身體。」
之前，他給魏萊查看傷口時，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
頓時，魏萊臉紅得像是火燒，她想着這附近也沒有別人，便大著膽子道：「既然你看過了，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她很喜歡丁小書，只是自卑不敢表露出來。
丁小書微微一愣：「你想要讓我怎麼負責？」
他來到這個年代已經幾個月，對許多情況，都有所了解。
只要男人有一定的權力和錢，找幾個女人，也不足為奇。
例如，微不足道的生產隊長，在他管理的一畝三分地上，就可以決定一個人是做輕鬆的活，還是重活，手裏還掌握著分配權……
丁小書拿下趙穎，又跟王麗菁、魏萊暖昧，多多少少都跟他掌控著衛生所有關。
他能夠輕易決定她們的命運，是回家種地，還是留在衛生所當醫生。
魏萊看着丁小書臉上的神色，便心下一沉，強顏笑道：「沒有什麼，開玩笑的！」
男人對女人負責，除了娶她，還會有什麼？
丁小書有此一問，不是裝傻，就是不想娶。
不然，他就會說那我娶你啊！
「哦！」
丁小書看到魏萊眼裏的失落，竟無言以對。
如果負責是結婚，他肯定是不會答應魏萊。
儘管有心理準備，可是聽到丁小書這麼說，魏萊還是感到悵然若失、了無生趣，於是在河潭裏游起來。
此刻，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自由自在在河裏游泳。
突然，魏萊身子沉到了水裏，過了好一陣都沒有浮上來。
丁小書見勢不妙，三兩下脫掉身上的衣服，跳進了河裏，把水裏的魏萊撈起來。
他把魏萊抱上岸，經過一番緊急施救之後，總算是讓她救醒了過來。
魏萊連連咳嗽幾聲：「謝謝！」
起初，她只是想試試丁小書。
後來，魏萊發現丁小書似乎不關心她死活，一時衝動之下就想尋死。
既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那麼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河潭有上百平方，水最深的地方將近兩米，淹沒一個魏萊綽綽有餘。
魏萊意識清醒時，還在想着：如果她死了，會不會有人為自己難過？
等到她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魏萊再想要自救已然遲了。
不料，關鍵時刻，丁小書跳下水救了魏萊，這整個過程，她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其中，包括解開緊裹的內衣，進行人工呼吸、擠壓腹部，幫忙做心肺復甦等等……
丁小書看看魏萊：「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他看出來魏萊的情緒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
魏萊坐在石塊上，低頭不語。
她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想說。
丁小書看着魏萊滴水的衣服：「你先回家，去換身衣服，別着涼了！」
他準備等魏萊離開這裏以後，從空間里換一條幹凈短褲。
然而，魏萊像沒有聽到一樣，她仍然是獃獃地坐在那裏，有如孤苦伶仃的小鳥。
其實，她一起就兩身破舊的衣服可以換洗，除了魏萊身上穿的這一身衣服之外，還有一身在衛生所里。
即使是去了家裏，她也沒有乾淨的衣服穿。
還不如留在這裏，等到衣服曬乾了再回去。
只是，這些事情，魏萊怎麼會跟丁小書說？
很快，丁小書也想到這一點，便對魏萊道：「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找一個地方曬乾再穿！」
魏萊抬起頭看了一眼丁小書，緩緩地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她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聽到丁小書的話就照做了。
丁小書不由地心下一怔：魏萊這是想開了？
他不想趁人之危，抓住脫衣服的魏萊：「你腦子進水了？」
魏萊淡漠地道：「不是你讓我脫衣服的嗎？」
說着，她掙開丁小書的束縛，繼續脫衣服。
轉眼，魏萊就把衣服脫下來，隨意地扔在一塊大石頭上。
她雙手滿是老繭，瘦弱的肩膀上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層皮，可想而知，這些年來魏萊干過多少苦活累活。
即便丁小書再渣，也終究不忍心傷害魏萊。
他撿起石塊上濕淋淋地衣服，掛到樹枝上。
魏萊見丁小書沒有對她下手，既鬆了口氣，又有點失望。
本來，她確實想破罐子破摔：父母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讓魏萊去引誘丁小書，而丁小書又想佔便宜，不負責任……
誰知，丁小書會是這種反應，把絕望的魏萊給整不會了。
魏萊望着丁小書修長、白皙、強健的身體，獃獃地出神。
她神色極為複雜，緊張之餘，也有點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