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十三個概念

第54章 第十三個概念

果然,有了新的碗之後,小貓咪就不再在意麵前這個奇怪的兩腳獸了,開始埋頭苦吃。

「呼——」長舒了口氣,黑羽快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他收集到的東西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必須繼續努力才行。

但黑羽快斗心裏也同樣清楚,就算他的動作再快再利落,他能幫上的忙也是很小的一部分,真要想阻止這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的發生,還得靠那位小偵探口中的那些人才行。

不過,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災難呢?

他望了眼藍澄澄的天空,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本來只是想要和鈴木老爺子打個招呼的,誰能想到一下子會被扯進這麼大的事情中……

但鬧心歸鬧心,黑羽快斗最後還是得繼續當個苦力。

這家新建立在銀座的博物館內部,不管是鈴木史郎吉這個擁有者還是警方的人員,一時間全部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這也不能怪他們,只能說這家以鈴木史郎吉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博物館實在是有點命運多舛了。

所有的事情都攤在面前的話,怪盜基德的預告函真的算得上是最無害的一個了。

畢竟,鈴木史郎吉和怪盜基德兩個也是「老朋友」了,而眾所周知,白色的小偷從不殺人。

除此之外,能讓高木涉現在的部門所介入的案子一個比一個詭異,優先順序永遠都是最高的,而這一次的陣仗還是前所未有的大。

甚至,高木涉都已經見到了好幾個陌生的面孔,要知道,之前和文豪結社合作的時候,他來來回回見得其實就那麼三五個人,對這個組織的了解還是很淺薄的。

同時,高木涉也能看得出來,除了那位坂口先生,其餘的他能見到的,可能在文豪結社這個組織裏面都是普通成員,真正的高層他可能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當然,這也是高木涉的感覺,實際上,只能說文豪結社內部的組成屬實是有點鬆散,在不了解的時候會有這種錯覺實在是太正常了。

之前辦案子的時候,他其實可是見過好幾個大佬來着。

但這個時候不是去思考文豪結社這個友方的組織的情況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封寄到了報社的恐嚇信。

也不能說是恐嚇信,直接就是犯罪分子的囂張挑釁。

在被高木涉用優先順序給警視廳的刑事們大部分都拉到了鈴木家的博物館這邊的時候,剩下的一小部分刑事還是在那裏繼續辦着爆炸案的。

也因此,在報社那邊聯繫了他們之後,第一時間就將電話打到了目暮警部這裏。

顯然,鈴木史郎吉的名氣加上怪盜基德的名氣,那位隱藏在暗處的爆炸犯已經按捺不住了,做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決定,他要炸掉這間剛建立好即將要剪綵的博物館!

不,只是炸掉這間博物館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了,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爆炸犯還要更加的瘋狂,他還要將怪盜基德和所有在這裏的警察一起炸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此揚名。

甚至,他還在信中大言不慚的說,隨便警方去搜查,他們絕對搜查不出炸彈的存在,而且,就算所有的警察都撤出了博物館,怪盜基德不在博物館落點,他也依舊能將所有人都炸死。

目暮警部的面色都是鐵青的,他聽着電話中白鳥任三郎複述的來自這個爆炸犯的挑釁,聲音滿滿的都是憤怒,「其他的先不說,讓報社那邊將所有的消息都給我壓下去!」

緊接着,他抬頭看向了高木涉,畢竟昨天在博物館這邊做排查的所有刑事都是由他這邊統一調度的,「高木,你們昨天在博物館做排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地方?」

因為目暮警部剛才開的是免提,所有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是聽到了白鳥任三郎的話,因此,從剛才就開始查看手中的彙報的高木涉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沒有。」

「你確定?」目暮警部的目光一凝。

點了點頭,高木涉的面色也不怎麼好看,「雖然我們主要的目的是排查博物館內部的展覽物,但因為坂口先生那邊說,除了展覽物以外,很多不起眼的東西上面也可能會刻有那些奇怪的圖案和紋路,我們這邊直接是分了兩組人,排查了第二遍的。」

「像是炸彈,就算是體積很小,也不可能在這個過程中被我們忽略掉的。」停頓了一下,他有些遲疑的補充,「但要是在管道里,牆壁里……」

不過,雖然高木涉是這樣說的,但他其實不覺得那個爆炸犯會將炸彈放到這裏面,因為這很難,除非當初博物館在建造的時候,他就已經混在工人裏面做準備了。

顯然,目暮警部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轉頭看向了鈴木史郎吉,「鈴木先生?」

「這一點你們放心好了,為了博物館能順利建成,我這邊的監工可是非常仔細地,絕對不會出任何紕漏!」對此,鈴木史郎吉說得信誓旦旦。

不過雖然鈴木史郎吉格外自信,但以防萬一,目暮警部還是找了人去再做一下排查。

而這時,太宰治突然開口,「我這邊也可以查一下。」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那裏,不過,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只有目暮警部和高木涉他們幾個才知道,太宰治是那個和他們合作的組織裏面的一員。

「太宰先生,你是懷疑?」高木涉並沒有把話說完,但他其實是覺得這個猜測有點扯,爆炸犯怎麼能和概念聯繫到一起呢?

對此,太宰治只是笑笑,「我很在意他在發給報社的信中所說的那段話,就算所有的警察都離開了博物館,怪盜基德也沒有降落,他依舊能讓所有人都死在爆炸之中。」

「高木警官,你可能對你需要負責的工作了解的還不夠深入。」他眨了下眼,讓那雙鳶色的眼睛暗沉下來的異樣被掩蓋掉,「有時候,你得大膽點。」

他的這話讓高木涉直接就愣住了,是這樣嗎?

說起來,雖然高木涉沒有特意去了解過目暮警部他們負責的那個爆炸案,但是,始終都找不到線索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因此,警視廳內部還有傳聞說,簡直就像是憑空爆炸一樣,連個源頭都找不到……

如果這樣一想,要是利用的是那些特殊的概念的話……

高木涉的心沉了又沉。

今天真的能平安度過嗎?

他陷入到了最真切的懷疑之中。

本來人手就已經很不夠了,有高木涉根本就不了解的人想要搞事情,而且根據文豪結社那群人的反應是很嚴重的事情,這邊如果爆炸犯也是相關的人員的話……

果然,一對比,怪盜基德還真是最可愛的那一個啊!

揉了揉眼睛,一夜未睡的高木涉本就疲憊的心更加疲憊了。

目暮警部在一旁直接雷厲風行的下達了命令,「先不用糾結這些,我已經讓人去排查了,等結果!很快就能出來了。」

他這個說的倒是真的,如果炸彈什麼的真的被藏在牆壁管道里,用一些探測儀是能探測到的,而現在最怕的,其實就是最後什麼都檢查不出來。

想到這裏,目暮警部又看了眼太宰治。

他們這群人的不對勁的地方,他是始終都藏在心底的,對此也有諸多猜測,但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問題?

平日裏的各式各樣的案子就已經讓目暮警部足夠焦頭爛額的了,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他可是要比高木涉更加頭疼。

畢竟高木涉那邊成立的新部門涉及到那些神神秘秘的人,上面還有公安的人背書,可他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目暮警部不由得又一次感慨,他這個前下屬還真是好運啊。

但顯然,高木涉本人是不這樣覺得的,他現在除了焦慮就是焦慮,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心希望安格爆炸犯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和概念有關係。

「坡君,我好餓啊!」宮澤賢治摸了摸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表情有些委屈,「想吃天婦羅蕎麥麵。」

而被他稱呼為坡君的人,卻壓根就看不到蹤跡,不過如果仔細去看的話,還是能從旁邊的草叢中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腦袋,但最顯眼的,還是他頭頂上蹲著的那個浣熊。

也因為這個原因,讓他的隱藏都變得不那麼完美了。

肚子又叫了兩聲,宮澤賢治連找都沒找,格外精準的就蹲到了愛倫·坡藏身的面前,有些苦惱的開口,「坡君,我們真的不能去吃天婦羅蕎麥麵嗎?」

可極度社恐的愛倫·坡顯然對於自己的新搭檔還沒有那麼熟悉,被對方突然湊過來的臉給嚇了一跳,猛地往後一退,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頭頂的浣熊也因為愛倫·坡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重心不穩,慌亂的死死地抓着他頭髮,讓人直接痛呼出聲,「卡爾!卡爾!輕點!」

就在這時,一雙手輕輕鬆鬆的就將浣熊給拿走了。

頭上一輕,愛倫·坡鬆了一口氣,不過剛想道謝的時候,注意到自己好像因為剛剛那一番動作而暴露在人群之中后,整個人一僵,聲音也都重新被憋回去了嗓子裏。

一晃眼,人就又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這一次,因為沒有了浣熊卡爾的緣故,愛倫·坡藏得顯然是更加隱蔽了。

但這一點都難不倒宮澤賢治,他依舊是非常精準的找到了自己的前輩,把浣熊卡爾遞到了他的面前,「坡君,卡爾!」

順着額前頭髮的縫隙偷偷地瞟了宮澤賢治一眼,愛倫·坡將卡爾接了過來,摟在了懷裏,這一次,終於成功的將道謝的話給說了出來,只不過聲音實在是太小了,「……謝謝。」

但宮澤賢治聽得清清楚楚,笑容燦爛,「不客氣。」

但緊接着,宮澤賢治的肚子叫的更響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愛倫·坡,聲音可憐兮兮的,「坡君?」

「不行,不能去吃天婦羅蕎麥麵。」努力的鼓起勇氣,愛倫·坡聲音小小的拒絕了宮澤賢治,「我們還有任務要做,吃飯很浪費時間。」

對此,宮澤賢治撓了撓頭,「可是,坡君在路上浪費的時間已經夠我吃三碗天婦羅蕎麥麵了。」

對上了少年人那一臉真誠,愛倫·坡整個人都僵住了,下一刻就陷入到了巨大的自我厭棄之中,「對不起,都是我拖後腿了……」

「坡君?」宮澤賢治一臉的不明所以,「要是不能去吃天婦羅蕎麥麵的話,我們得快一點了,剛才我問了時間,離亂步先生規定的時間沒差多少了。」

明顯,他話中的某個詞戳中了愛倫·坡,讓他整個人瞬間打了雞血一樣,「沒錯,吾輩還得完成亂步桑佈置下來的任務,絕對要讓他刮目相看才行!」

眨了眨眼,宮澤賢治頭一歪,「坡君果然很喜歡亂步先生呢!」

愛倫·坡一聽他的這話,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你不要亂說,吾輩、吾輩只是承認亂步桑的才能,承認他比吾輩強,但吾輩總有一天會超越他的!」

可是,對於他的這一長串解釋,宮澤賢治反倒是又撓了撓頭,滿臉不解,「有區別嗎?」

「你!你!」愛倫·坡的臉更紅了,「算了,吾輩不和你解釋了,還是要快點完成亂步桑佈置下來的任務才行!」

說着,他都忘記了自己的社恐了,在這一腔羞憤之下,竟然大步向前,走得飛快。

等到愛倫·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處於人群之中,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來,陰雲密佈,瑟瑟發抖,「吾輩……吾輩……」

「誰來救救吾輩?」他哭喪著一張臉。

「坡君,你走錯方向了。」宮澤賢治這個質樸少年完全理解不了愛倫·坡心底的彎彎繞繞,但為了完成江戶川亂步佈置下來的任務,他還是很盡職盡責的小跑着跟上了自己的搭檔,拉住了他的手。

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與觸感從手上傳來,這讓愛倫·坡渾身不自在,可一對上對方的目光,他又覺得好像也不是很反感的樣子。

最終,愛倫·坡別彆扭扭的開口,「那就麻煩你給吾輩帶路了,亂步桑的任務最重要!」

「稍等,我去問一下路。」說着,宮澤賢治就用自己那張質樸又純粹的臉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拉住了一個好心的女高中生,「姐姐,我能問一下……」

一邊說,他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問一下,鈴木史郎吉博物館……在哪裏嗎?」

被拉住的毛利蘭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就好心的回答,「你們也是要去參加鈴木史郎吉博物館的剪綵儀式嗎?」

「正好我現在也要過去,我可以直接帶你們過去。」說着,她又往前面指了指,「而且,博物館的位置離這裏也沒有多遠,也就是一條街的距離。」

「真的嗎?」宮澤賢治開心的道謝,「太謝謝你了,我正愁找不到路呢!」

說着,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是剛從鄉下過來的,還從沒看過地圖,實在是搞不懂裏面的方向。」

「沒關係,以後慢慢學就好了。」小蘭總是這樣善解人意。

不過,她的目光在旁邊的愛倫·坡身上有些遲疑的停了一會兒,這才小聲的又和宮澤賢治講,「你的同伴是不是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啊?我看他好像很不安的樣子。」

也不能怪小蘭會特意這樣提出來,只能說愛倫·坡那副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藏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明顯了,尤其是他的頭頂上還有一隻浣熊,就更是吸引人的注意力。

只要是路過的,有一個是一個,幾乎能算得上是百分百了,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往他那邊看一下,這也就讓愛倫·坡的狀態愈發的差了起來。

他現在就想趕緊到達目的地,完成江戶川亂步佈置下來的任務,然後立刻找一個地方去自閉!

所以,他為什麼要看着宮澤賢治去問路啊!!!

愛倫·坡抓狂!

既然有地圖的話,直接問他就可以了,何必去找路人詢問,還要在這裏耽誤時間?

宮澤賢治不會看,他會看啊!

鈴木史郎吉博物館是吧?

前面那條街上,就在前面那條街上,只要走過這條馬路拐個彎就能到了,路上還有障礙物可以讓愛倫·坡來遮擋一下!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瞬間銳利了起來,「宮澤桑,吾輩認識路!」

他這突如其來的插話讓小蘭和宮澤賢治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過去。」小蘭很體貼的離愛倫·坡的距離又遠了一些,「我也可以幫忙隔離一下人群,馬上快十一點了,剪綵儀式快要開始的現在,人的數量可能是最多的。」

小蘭可一點都沒有騙人,就看他們身邊的人流量就知道了,百分之八十往那邊走去的人都是要去湊鈴木史郎吉博物館剪綵儀式的這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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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們今天也在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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