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思藤

第十二章 思藤

顏福瑞看司藤臉色難看到極點,心裏不斷痛罵着沈銀燈。這沈銀燈當時還擲地有聲的說沒事,什麼叫沒事?瞧瞧客廳那一堆大理石碎塊,那巴掌當時要是離他腦袋再近兩公分,稀碎的可就是他腦袋了。

顏福瑞一邊在前頭帶路,一邊想着如何開口解釋。

司藤這剛到院前花園就瞧見沈銀燈正含情脈脈的對着雲華,而雲華他是背對着司藤,也就看不清他什麼表情。但司藤嗤之以鼻,還能什麼表情,臭男人都一個德行,豬哥模樣。

想了半天的顏福瑞看到倆人面對面站着,他腦袋一亮,有了。

「司藤小姐,您千萬別誤會,雲華和沈小姐肯定不熟的,手機號還是早上沈銀燈小姐向我要的呢!」

雲華聽着顏福瑞的一番話他簡直就要咳血三升,心裏狂吐槽:什麼叫千萬別誤會,什麼叫不熟?說話都不會說,沒看司藤一臉便秘的表情,那指定是誰惹火她了啊,顏道長!求你做個人吧!

司藤雙臂一抱,不屑的說道:「不熟?不對吧,他們倆如今這是破鏡重圓,還是一見如故啊?」

沈銀燈沒曾想司藤來的這麼快,她才剛說幾句,還想着趁其不備利用幻術奪取雲華記憶。心中怒罵了句顏福瑞廢物,之後便對着雲華說:「雲先生,我先走了!」說完便轉身移步就走。

司藤脾氣差到極點,但臉色依舊顯得似笑非笑的模樣,出聲道:「慢著!」

沈銀燈面色一緊,身子一僵,咬牙停止邁下去的步子,目光極具憎恨,轉身問:「有事么?」

司藤一雙眸子冷冷的盯着沈銀燈冷言冷語:「你回去告訴蒼鴻,我們雙方現在雖算不上是死敵,但也不是朋友。不通過我,就把我手下的人約出來私聊,似乎不太好吧。」

「懸劍洞雖說不是什麼書香世家,但也不至於家教疏忽至此,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我看你們找機會跟白金白先生好好學學,至少人家懂的尊敬長輩。」

沈銀燈聽后冷冷發笑,這司藤嘴皮子果是厲害,當即也不理會她,任她一陣叨叨叨的。

司藤又言:「上了我的門,踩了我的地盤,不遞拜貼,不打招呼也就罷了。見了我的面,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我跟沈翠翹好歹也是一張桌子上喝過茶的,算是長輩。就是讓你沈銀燈給我跪下奉茶,叫一句祖奶奶,也是不過分的。」

沈銀燈聞言揚起下顎,目光直視司藤,似乎要將她親口撕碎了一般。

司藤言辭犀利,數落完沈銀燈,絲毫不理會沈銀燈咄咄逼人的目光,向其一笑后又轉身對顏福瑞說:「顏道長,有件事勞煩你幫我轉告沈小姐,聽她說她與我有仇,想必是心心念念要報仇的。但是請告訴她,報仇之前呢,要去多讀一些名人軼事及歷史傳記,古人說,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勾踐之所以能復國成功,概因他能沉的住那一口氣,禮數周到,不露聲色。但凡他想沈小姐這樣,一見到吳王就一副恨意滔天的樣子,怕是吳王早就全了他這份殉國的心吧!」

沈銀燈屢屢受挫,頓時沉不住氣了,胸口的一團火氣越來越按捺不住,冷冷的問:「說完了么?」

司藤轉身:「哦?沈小姐還在呢,對了,沈小姐以後要是想找我報仇,記得寫好檄文轉交與我,言辭斷句需犀利,用詞選語需典雅,不管你是拼湊也好,拾古人牙慧也行,但字數要求不下於千字,這是你們懸門的規矩,莫要忘了禮數。」

沈銀燈被三言兩語挑的三屍暴跳,七竅生煙:「說夠了?」

司藤臉含笑意的向倆人頷首:「走好,不送!」

「哼!」沈銀燈一個轉身就走。

雲華見倆人走遠,連忙湊到司藤身邊:「司藤,原來你懟人的功夫這麼厲害,有空教我幾句,你看沈銀燈被氣的估計要跳河了。」

司藤瞥了他一眼,嘴角噙著笑意:「怎麼,心疼了?含情脈脈的可真是不錯啊!瞧這小腰一扭一扭的,身段如此好,盈盈可握也就這個程度吧?要不要追上去哄一哄啊,說不定你一哄就成了哦!」

雲華:「誰和她含情脈脈了,估計她是在等我放鬆心情,好侵入我的記憶呢」

司藤卻是抿嘴而笑,之前因憤怒而微微圓睜的雙眼笑得彎如新月,又說:「入侵記憶?那不是更好么,這才是你說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啊!」

雲華見她笑得如此柔美,看得一愣,五分鐘前還是一副吃人模樣呢,不過他也無所謂,就那麼盯着看。「司藤,你這陰陽怪氣和誰學的啊!我看了么,我心疼她幹嘛,我那是替你打探消息。」

司藤輕哼一聲:「誰知你是不是想假戲真作,正所謂假亦真時真亦假!這人心吶最是難測了!」說完還用手指點住了他的心口。

雲華一把拽住她的手,拉着往回走,側眼看着她略帶慌張的眼神,說:「司藤,我的心思你還不懂么?我可是你的人啊!」

司藤一把抽回手,輕彈了兩下,故作鎮定的問:「沈銀燈找你做什麼,不會真是想和你來真的吧?」

雲華見司藤女王和小女人切換熟練。

雲華身體裝作一副不想理你的姿態,可嘴卻對着司藤一五一十的如是交代:「她找我,說要和我聯盟,只需要到時候配合她,她就有辦法解了我身上的藤殺。」說完想了想,又對司藤說:「對了,你給我也下一個藤殺,不然怕糊弄不住她!」

司藤對被人控制有着極強的排斥心理,好比她若是得依靠別人才能存活,她寧願死去。她不由得詫異的看着雲華:「你沒開玩笑?」

雲華點點頭,這藤殺對他而言真沒什麼威脅,要是想的話,一個念頭就能將其驅散。….

「沒說錯,麻利點,」

司藤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嗯,對於你這種變態的要求我只好答應你了。」說完指尖一彈,一株細小的青藤便朝着雲華跳了過去,貼着他衣服尋找皮膚,待到脖子時,似乎是皮膚的溫熱令青藤更加有活力,后徑直向上,一下溜進鼻孔里。

雲華捏了捏鼻子,就是癢了一下,沒有其餘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看手腕上多了一個藤枝浮雕,看着挺美觀的,挺符合社會青年。

「司藤,你說沈銀燈會用什麼招數對付你呢?」

司藤冷哼一聲:「上不得枱面的玩意,她出什麼招,我接着便是,哪怕她在路上挖坑,我連坑帶路鏟了就是,就沈銀燈那點出息,我隨意揉捏,要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

雲華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問:「司藤,剛才……剛才來的時候看你臉色很難看,怎麼,顏福瑞惹到你了?要不去電死他?」

司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好端端的去電死顏福瑞做什麼,相比而言,我更想電死你!」

雲華「嘿嘿」笑一聲:「我絕緣,請隨意!」

司藤也對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欲言又止,她似乎總是在笑,讓人分不清到底什麼意思,看得雲華摸不着邊際,但本能告訴他,准沒好事。

不過走一步看一步,雲華表示先走為敬,可這時,司藤又對他笑了,一笑轉身後裊裊娜娜地沿着花園小徑走回院子。

等回到院子,看到客廳一地的碎石塊,雲華偷偷給顏福瑞發了條短訊詢問他到底和司藤說了什麼!

顏福瑞回了一句:「沈銀燈讓我對司藤小姐講我和我師傅的事情。」

雲華思索一下,頓時明白了,沈銀燈這小娘們還挺精明,專挑軟肋下手,而且一打一個準,成功挑起司藤憤怒。

他現在有點同情沈銀燈了,之後這沈銀燈若是再直接對上司藤,她肯定沒好日子過。

司藤每日表現的無欲無求,看似無懈可擊,實則弱點很明顯。顏福瑞幾段回記錄就能讓司藤亂了方寸,表面看似高傲的她,內心在某些時刻實則是卑微到了塵埃。

她總是喜歡隱藏自己,喜歡偽裝自己,就好比她以前被丘山控制,但在沒有機會和把握的情況下她總是隱忍。司藤對自己的評價總是很到位,確實像勾踐卧薪嘗膽。

喝茶,寫字,曬太陽,心情好的時候裁剪幾身旗袍,司藤的生活一如即往的「無聊」。她似乎還是不太適應現今的快速生活方式,雖然對很多現代產品有濃厚的好奇感,但在了解了之後便失去了興緻。

雲華也有提過建議,讓她嘗試一些現代的生活,比如接受現代人的着裝,以及上網,玩手機,玩遊戲,但似乎司藤總是興緻不高,把玩幾下就丟到一邊了。

你要是問她是不是懷念那時,她告訴你不是,按她的說法來看,是人類壽命太短,接受的東西跨度不會很大,新產品的出現不會太過於顛覆世界觀。人類短短的幾十年大部分都能猜想到之後的一些變化。….

但他們苅族不同,若是正常發展,他們有着悠久的生命,千年也只是彈指一瞬。對於她而言,生命越長,所認知的東西就越多,跨度就更加廣闊,很容易會令自己懷疑人生。

她認為自己腦子就那麼大,記憶空間有限,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完成,若是現在就去接受現今的那些事物,如今高度膨脹的知識體系很可能會把她自己原本的一些記憶所覆蓋,所以她才會每天重複著相同且簡單的事情。對外界越好奇則越容易失去本心,越容易遭算計,更加容易被控制。

前段時間,雲華總覺得司藤無聊才天天坐着發獃不動,就找公司助理去註冊建立了一家服裝設計公司,風格大體以懷舊風格為主,外加古風仙俠主題。告知司藤后,她興趣提高了不少,她本就精通紡織,也表示願意將她所知的懷舊元素分享出來。雲華自然開心,司藤這手藝可是大師級別的,那一手刺繡功夫,可謂是當世一絕。

在平靜的生活中過了兩三天,司藤在閣樓上招呼著雲華說道:「想必蒼鴻他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讓顏福瑞去通知他們一下,明天出發去雲溪寨。」

雲華點點頭電話告知了一下顏福瑞。

事實也卻司藤猜想的一般,在接電話前懸門眾人都還圍着蒼鴻發獃,這兩三天都是如此過來的。

顏福瑞手機是震動,他放在桌子上,雲華一個電話進來,手機就嗡嗡震響,抖動的跟個傷殘哈嘛一樣,想跳跳不起來。

而這動靜也作實讓眾人一驚,皆露出責怪的眼神盯着顏福瑞。

顏福瑞一看是雲華打來的,心裏一突,這電話來的不巧,緩緩的對着周圍人,問:「雲華打來的,要不要接,有可能關於司藤的!」

眾人看了蒼鴻一眼,蒼鴻慢慢將原本傾靠的身子拉正一些,說:「開擴音!」

接通后只聽見手機里傳來雲華的聲音:「顏道長,麻煩告訴下蒼鴻會長他們,司藤小姐準備明日前往雲溪寨。」

顏福瑞沒有回話,沈銀燈卻是開口:「雲先生,那血濡之泥司藤小姐鑒別好了?」

雲華回:「是的!鑒別好了,頗費了司藤小姐一番力氣。」

掛斷電話后,房間內的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果然是世事難料,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馬丘陽感慨道:「司藤這女人,真是鬼精鬼精的,我猜她定是一早就有了定論,拖到今天才說,想必是要吊我們幾天,不讓我們過安生日子。」

丁大成接過話茬:「雖然這幾天我們提心弔膽的,但好在沈小姐的計高一籌,虛虛實實,居然把司藤這當年叱吒風雲的大妖給瞞過去了,可謂我們懸門極高一招。」

又對沈銀燈說:「沈小姐真是我等懸門的救星啊。」

沈銀燈想起前幾天丁大成還對他冷嘲熱諷的,沈銀燈嗤笑一聲,對此表示不屑一顧。….

沈銀燈對着蒼鴻說道:「蒼鴻會長,既然司藤已經答應去我雲溪寨了,看來我們計劃成功了一半,我今天下午就坐飛機回去安排好一切,你們可以稍微放慢一點,有機會拖延一下司藤的速度。」

蒼鴻琢磨了一會,點了點頭:「好,如此麻煩沈小姐了。」

隨着沈銀燈匆匆離去,眾人也開始退出了蒼鴻的房間,既然明天就出發,眼下準備的事情就更多了,大家各自回房收拾的收拾,整理的整理。

顏福瑞一回到房間就把沈銀燈之前的話通過電話告訴了雲華。

雲華得知他們要拖延時間,就對司藤說:「你說我們是早點去,還是遲點去的好?」

司藤不屑:「早起晚去,結局都一樣,去早了反而會令沈銀燈起疑,雲溪寨可是她的地盤,我們一進入定然被她知曉。他們這般有心情,就讓他們好好準備,看看到時給我準備什麼禮物。」

雲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車前往,我們一路遊玩過去!」

司藤頷首:「嗯,你準備就行!」

雲華出門租了一輛商務v,空間舒適,適合走走停停的旅途。

入夜的時候,天上飄,司藤靠在窗前發獃,看着燈光下的許許白練,時不時伸手接住幾滴雨珠,口中喃喃自語:「一聲聲,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燈,此時無限情。夢難成,恨難平;不道愁人不喜聽,空階滴到明。」

雲華正準備回房休息,路過房門是聽到司藤的自語,輕扣了下門,走進后:「這老天爺心情不好,發脾氣了,我們的司藤小姐看似心情也很沉重,這半夜三更的在思念誰呢?」

司藤愣住了,從雲華進屋開始到說話前她竟然沒發覺。雲華進門看似輕描淡寫的樣子,司藤她卻不能熟視無睹,又或者說自己在心裏已經默默的將他歸類為沒有威脅的一類了。雲華身上有很多疑點她還沒去了解,反而自己就像這春筍一般,筍殼被一雙無形之手一層一層的剝開。

此時的司藤沒來得及追問這些,收拾了下方才失意的神情,道:「我想回去了!」

雲華聽着心裏一愣,以為司藤是想回禹杭,便說:「那要不明天我們先回禹杭?」

司藤聞言卻是破顏一笑:「你這脖子上的球可一點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

雲華笑笑:「一如既往的蠢?還是傻啊?」

司藤微笑點頭:「都有!」

「那你剛剛說想回去,到底回哪啊?禹杭那院子可就是你唯一的家了,我都把你戶口登在那了,司藤,你可不能亂跑。」

司藤深吸一口氣,不作回答,看着窗外斜斜細雨喃喃自語:「我想重新回到森林!生而為藤,我很慶幸,依山林丘澤而活,藤長向天,生根纏地,風迎雨潤;聞清氣蟲語,觀白夜交替,享日月精華,想開花就開花,想不開花就不開花。」….

「晨時聽鳥鳴山林,暮時看飛鳥駐巢。春看綠意,夏聞香花,秋實碩果,冬雪淋頭!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由自在。」

「若不是丘山當年多事,你以為我喜歡化作人形,把自己塞進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鞋子裏?誰想一頭扎進人間道,活也活不成,愛也愛不到?」

雲華上前并行而立,他心想,換做是他被丘山如此對待,他會原諒丘山嗎?顯然今天不會,明天也不會,後天自然不會,當然一輩子都會記得。

更何況這還不是他的經歷,僅僅只是作為旁聽者,知曉這事時,他都恨不得上門去殺了丘山。他本意是有點存心的去可以阻撓拖延,想將司藤留在身邊。

可每到這時候,他自己能幫上什麼忙,所以他直接說:「司藤,你恨丘山嗎?」

司藤冷笑一聲,回答的很簡潔果斷,帶着點殺意:「恨啊!」

「那若是你哪天再次見到丘山呢?會殺他泄憤還是……」

司藤冷哼一聲:「哼!以丘山仇視苅族的性格,對我的怨念之深,先不說我殺不殺他,他見到我肯定會像一條瘋狗一樣跳上來咬我兩口。那麼對待瘋狗咬你,你會如何做?」

雲華:「自然是弄死它!」

司藤帶有笑意的看着雲華:「這不就是了,所以以後請你多用腦子想想,別整天一副蠢如豬的模樣。腦子不好就別多說話,要多讀書,多作思考,哪怕將來依舊不行,也不至於和如今一般的……蠢!」

雲華伸了個懶腰,討了個沒趣,不過他是無所謂,早就被司藤鄙視很久了。原本還想安慰幾句司藤,現在看起來反而被她教訓了,果然年齡大了,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睡覺去了,你就繼續睹雨思情吧,不過既然沒法時光倒流,不如過好以後。以前萬千深山是家,如今的世間芳華亦可為家。山川合木,流水青泉,萬千燈火,通向我家。晚安,司藤!」

司藤依舊怔怔的看着茫茫黑夜細雨,等雲華關門聲響起時才呢喃一聲:「晚安!」

沒曾想話剛說出口,門又被突兀的打開,雲華半個腦袋鑽進門縫,側望着說:「我聽到了,你也晚安!」

司藤頓時一口氣上來,一根藤條飛速竄出。

雲華當即縮頭逃遁,剛帶上門便聽到「轟」一聲,門被砸的震天響,揚起了一層青灰。

第二天清早,在司藤一臉想抽人的目光中將她迎上了車。

上了車后,司藤就沒再說話,在後座靠着,眼睛卻時不時環視車內飾,她發覺這車坐的舒服很多,空間也大,想着以後要是出行必須讓雲華開這車。

開車挺無聊的,往常都能和司藤搭上一兩句,雖說不多,但人家好歹會回答一個「嗯!」,這讓他認為司藤也有了參與感。但如今司藤個把小時一個字沒吐,忍不住開口:「你還能感應到瓦房不?」….

司藤卻答非所問:「蒼鴻他們出發了么?」

雲華點點頭,說道:「顏福瑞在我們出發的時候就告訴我了,說他們也出發了,他們一行人除了沈銀燈是昨天坐飛機走的,其餘都準備乘高鐵前往。」

司藤嗯了一聲,又說:「瓦房的氣息很弱,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感覺是處於沉睡狀態。」

出了鎮子,蒼城山已經慢慢退後,跟隨着導航一路向東,開始進入了蓉城這個大型城市,七通八達的,這裏到處充滿著喧囂浮躁。

雲華比較喜歡,這樣顯得比較有生氣,但司藤卻是眉頭緊鎖,她喜歡安靜,能思考,能養性,現在連看車窗外的心情都沒有了,就躺在座椅上自顧自休息起來。

雲華也不管司藤聽不聽得見,開口說:「人類啊是社群生物,得入群,你如今作為人類的一份子也應該去適應環境,高樓大廈雖不如密林深處靜謐,但也是有一番魅力,當你在高處俯瞰城市的時候,你會發覺,城市也是一座森林,可以很好的讓你隱匿其中,不管你是人類還是苅族。」

司藤閉着眼:「我可不是人類!」

雲華笑了笑,說:「那你打開你包包的第一個夾層,把那拿出來看看上邊寫着什麼!」

司藤聞言以為是雲華在她手包里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之前就有過,雲華把一條青蟲放到一個透明玻璃瓶,然後塞到她包里,把她嚇的丟了三魂七魄。

司藤慢慢的拽開拉鏈,一看,頓時鬆了口氣,原來就一身份證在裏頭,她掃了兩眼:「能寫什麼,我早就都看過了,也沒新添的啊?」

雲華:「那你念出來!」

司藤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隨他意:「姓名:司藤;性別:女,民族:漢,……」

雲華打斷她:「現在知道了吧,不管你是否是苅族,都沒關係,在法律上而言你已經是漢族了,是人類,以後記住了啊;對了,還有上邊的住址就是你家,別總想着亂跑。」

司藤:「……」

雲華又說:「我只是想讓你慢慢接受這個世界,畢竟你以前的那些已經過去了,你可以更好的做自己。」

司藤拿着身份證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沒明白過來,就問:「靠這一張卡片就能實現種族轉換了?人類對苅族的偏見呢?」

雲華:「卡片的神奇之處就是讓你有了歸屬感,無論你身在何方,看一眼住址,你就會知道你家在何處。」

頓了頓,又說:「至於你說的偏見,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如今在人類種群中知道你們的占極少數,即使我在大街上說你是苅族,他們也會認為我是神經病!所以你不必在乎。」

司藤心裏一笑,吐槽了一句:你真的很像神經病,嘴上說道:「人類和苅族真的可以共處?」

雲華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但也學會保護好自己,別說苅族了,就連人類在外邊也要保護好自己,更何況還是你這麼漂亮的苅族。」

司藤漠然的低眉思索,她有點被說動了,其實隱匿在繁華人間的苅族不在少數,他們都能好好的存活,為何自己就不行了?最後說了句:「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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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風雷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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