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丐幫

「怎麼有些暈啊？」

葉凡腦袋裏突然一陣眩暈，感覺天旋地轉，這可能是三天沒有吃過東西的緣故吧，為了省點錢給爺爺抓藥治病，葉凡常常都不捨得花錢買東西吃，即使有吃的也是先讓給爺爺吃。葉凡拖着沉重的腳步勉強走到一個牆角邊坐下歇息，雙目緊急，雙腿就像是灌了鉛，沉重並且無力，渾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

過了好長時間，葉凡方才恢復過體力來。

「小哥，打賞點吧？」一個乞丐坐到葉凡身邊笑眯眯的討錢。

不過這個乞丐這次是找錯人了，葉凡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比乞丐還要乞丐。葉凡連眼都懶得睜一下，揮了揮手示意乞丐離開。乞丐上下打量了葉凡一眼，看這穿着，貌似比自己強不到哪裏去。

「小哥，不要壞了道上的規矩，多少都要給一點吧？」乞丐還沒有死心。

葉凡睜眼看了看乞丐道，「那你看我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嗎？我還想問你討一點救命錢呢！」

「你要討錢？」乞丐趕緊仔細看了看葉凡的模樣。

「你是新來的？什麼時候加入的幫派？誰批准的？」

這乞丐所說的幫派就是丐幫，丐幫是最常見的幫派組織之一，人數眾多、分佈極廣、勢力龐大是其特色，因此也號稱天下第一大幫。

丐幫不但是天下第一大幫，同時也是起源最早的幫派，從宋代起就有丐幫的存在，當時丐幫主要活動在大城市中，經過近千年的發展，到現在丐幫的組織日趨發達，幾乎每一地區都有丐幫的活動。當然丐幫看似分散，實際上每一處都有每一方的規矩，丐幫的各個組織都嚴密奉行着不外出，不越界的規矩。

意思就是說上海的丐幫不能到北平去，同樣北平的乞丐也不能到上海，如果一旦發現就是開除幫派，亂棍打死的可能。無論是在哪裏，所有丐幫弟子都遵守着這一條原則，除非是蝗災水旱，在這種條件下，其他地方的丐幫才會酌情處理。這些葉凡也清楚。

「不是，我不是你們丐幫的人！」

葉凡趕緊撇清楚與丐幫的關係，他可不想被當地的乞丐給亂棍打死。

「那你還沒有加入丐幫就敢在上海灘討飯，是不是不想活了！」在丐幫人眼中，討飯就是丐幫人所壟斷，就像是賭博是被賭場所壟斷是一樣的，既然想要在一個地方討飯生活，就必須去拜見幫派，俗稱拜碼頭，如果不去拜見當地丐幫的話，就會被整個丐幫人視為對丐幫的挑釁，與整個丐幫為敵。

這乞丐是認定了葉凡是從外地流落到上海不識規矩的流浪漢了。

「乞丐？我怎麼可能會是乞丐呢？」葉凡趕緊的搖頭說道，葉凡自認落魄，但是也不想被丐幫的人給冤枉的打死。

「小子，怎麼你看不起我們丐幫嗎？」一聽葉凡這話，這乞丐急了眼，丐幫是幹什麼的，加入丐幫的每一個人就應該維護幫派的尊嚴，雖然丐幫都是乞丐不能像是斧頭幫、小刀會那樣在上海灘橫行，但也不是好惹的，至少沒有一個人願意得罪一群乞丐。

「就你？趕緊一邊獃著去！小爺待會兒還要去搞錢花，沒空搭理你！」葉凡這次也煩了，頭昏腦脹的還沒地方找錢花呢，就先被這麼一個乞丐糾纏了這麼久，要不是葉凡為了休養補充體力，早就一拳將這纏人的叫花子給打到一邊去了。

「好小子，你有種，有本事不要走！」乞丐指著葉凡威脅了一通后，轉進了一個衚衕口裏，看樣子應該是去找人去了。

「切，我沒種？難道你有種？這就逃了，耽誤爺的時間！」

葉凡繼續閉目養神，看樣子自己一時半會兒是與這群乞丐脫不了干係了，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剛剛這小子是去找幫手去了。

「姐姐快看！這裏一個乞丐！」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進葉凡的耳朵里，葉凡睜眼一看，一輛人力黃包車上拉着兩個穿旗袍的美女，應該是一對姐妹花。

大的美女穿着一身艷麗的紅色旗袍，身材玲瓏有致，眉角透露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說話的是這個小一點的美女，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旗袍，不過身材較之身邊這個姐姐的只是欠缺了一份成熟女人味。

「一個乞丐而已，有什麼好看的。秦五爺還等着我們呢。」那姐姐淡淡的說了一句。「不一樣，這個乞丐可不一樣哦！」妹妹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看着姐姐問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姐姐也被妹妹的話勾起了興趣。

「當然不一樣了！因為這個乞丐長得很俊俏啦~~姐姐你不就是稀罕這種俊俏的後生了嗎？上次不就是……嗚嗚……」

「死妮子！再亂說撕爛你的嘴！」

姐姐見到妹妹口不遮攔懶，趕緊捂住妹妹的嘴，將後面的話給憋進了肚子裏，姐姐往葉凡哪裏瞟了一眼，發現葉凡長得確實是不錯，雖然破布麻衣，但是還是給人透露著一股清秀的感覺。

葉凡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會聽不見車上兩人的對話呢，聽的葉凡是一陣汗顏！自己怎麼有一種被人當成豬肉在評頭論足的感覺呢？

「車夫趕快走！」姐姐生怕妹妹再說出點什麼事，趕緊催著車夫離開這裏。三枚硬幣從車中扔了出來，三枚硬幣不偏不移的滾到了葉凡腳邊轉了幾圈。

「喂!我不是乞丐！」葉凡不滿的沖黃包車喊了兩聲，但是黃包車已經走遠了，雖然兩位美女沒有聽見，不過葉凡的喊叫聲卻是引來了大群市民的目光。

「靠！真當我是乞丐了！」一個小女孩也在葉凡腳邊放下一枚硬幣。

「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

葉凡蹲下將錢拾起來，雖然這錢對爺爺抓藥來說並不夠，但是最起碼今天晚上和爺爺的晚飯是有了。

「小子，果然守信用，叫你不跑你還真等著！」

一個討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看來是那乞丐找幫手過來了。

「你那個眼看出來我是乞丐來了！」

不就是穿的差了點嗎，被兩個美女給當成了乞丐，這運氣真背！不過這叫花子找的人還真不少，呼呼啦啦的足足有十幾個，那叫花子趾高氣揚的站在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的乞丐身邊，看樣子這叫花子應該是這一片的老大。

「還說不是乞丐，那幹嘛撿錢吶！」

「這錢是人家送我的，為什麼不要，再說一遍，我不是乞丐！沒事不要煩我。」

葉凡將四枚硬幣揣進兜里，準備離開這裏，葉凡雖然不把這幾個瘦骨嶙峋的乞丐看在眼裏，但還是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葉凡以後還要在這一片混呢，得罪這丐幫顯然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