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情難捨,意難平(大結局-中)

218情難捨,意難平(大結局-中)

因為父親的事耽誤了幾天,秦悠悠回到橫雲山便又開始過上宅在山洞裏,每隔三天出外放風一次的日子。

駐雲飛獲得饜玄的許可也一起進了山洞,天梵九韶花的香氣對他的修鍊同樣大有好處,饜玄興緻來時也會指點他一下。

駐雲飛畢竟是靈獸出身,雖然覺得饜玄年輕俊美得過份,對秦悠悠也親切隨和得過份,但想到他與自己一樣是獸類,就沒去糾結什麼男女有別的問題。

到了放風的日子,饜玄便把他們兩個一起帶到洞外,然後由駐雲飛護送陪伴秦悠悠到鬼三台去。

如今他們不用走秘道了,金家的人跟他們約好,每隔三日就派人在谷外等他們接他們入谷。

秦悠悠去了幾次,終於將他們的天罡星域徹底修復,同時另外畫了一份簡化改造版的圖紙給他們。

原本創製天罡星域的金氏祖先確實是個人才,即使放在今日,天罡星域威力在當世機關暗器中依然稱得上首屈一指(不算秦悠悠師徒的作品),一套七件機關暗器攻擊的範圍力度與特性軌跡都各有所長,更有一套類似陣法配合的特殊用法,如果由七名高手一起使用,確實威力無窮。

除了嚴棣這樣的十八品頂尖武聖,要用這套機關暗器收拾幾個一般武聖不在話下。難怪之前風氏和文氏都遲遲疑疑不敢輕易打金氏的主意。

不過設計天罡星域的這位金氏祖先為了怕核心技術外泄,增加了許多故弄玄虛的設計,迷惑性十足,導致他的後代在模擬製作這套機關暗器時吃足了苦頭。

每個套件里數以百計的零件至少有半數是不必要的,它們的存在大大增加了機關製作的難度。

秦悠悠重新根據原本套件的威力效果,對一套七個機關暗器都進行了簡化設計。確保金老三等的機關師都能獨立製作,而且威力不減。

秦悠悠給出的七張圖紙經過金老三等人嘗試製作成功,更是把她當成祖宗一樣供著,金氏一族的機關師們恨不得全天跟在她身邊好討教機關學問。

秦悠悠雖然喜歡機關術,但是她到金氏的地盤不是為了給他們當導師的,所以到後來她又開始易容改走秘道,趁著金浮霜身邊沒什麼人的時候偷偷去看兩個小堂弟,對金浮圖等則聲稱自己有事不能常來了。

金浮霜依舊堅持住在原處,那裏有她心裏最好的回憶。

金勝常的死對她打擊甚大。如果不是看着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她大概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

秦悠悠知道她看到自己就會想到她的爹娘,所以也盡量不出現在她面前,每次只是去見見尚在人世的奶奶,陪陪兩個小堂弟玩。從來不會主動去打擾她。

她的奶奶年紀大又接連遭受喪子之痛,神智已經有些迷糊,經常記不住人,就算有大量的珍貴補藥,也無法恢復多少,只是身體健朗一些,也能自己下地走路。

秦悠悠覺得這樣也不錯。記不住了就不會有太多難過。

每次老奶奶突然問起兩個兒子的去向,秦悠悠總是說他們出去外邊辦事了,明天就回來。

老奶奶頂多疑惑片刻便信了,開開心心吃飯睡覺。等第二天兒子回家團聚,然後到第二天醒來,又照舊忘記昨日的一切。

嚴棣三天兩頭就會讓信鷹往這邊送信,同時讓駐雲飛監督秦悠悠準時回信。

這樣平靜規律的日子一晃就是兩個月。距離嚴棣前來接秦悠悠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經脈也已經完全達到十五品武聖的標準。只等嚴棣來了替她「補足」修為,對於幫助小灰晉級基本夠用了。

如果不是先前因為秦悠悠父親的事耽擱了好些時日,應該還能更強一些。

不過天梵九韶花就在這裏,小灰晉級後秦悠悠也隨時可以到這山洞裏來吸取靈花的氣息,並不急在一時。

唯一讓秦悠悠感到失望的是饜玄始終沒有找到她師父齊天樂的下落。

這大半年來她幾乎可以算是名動天下,如果師父在普通人聚居之地肯定會聽到她的消息,沒道理不來找她的。

她剩下唯一的希望就是這連綿不盡的橫雲山脈,她記得師父提過,這裏可能有他「同門」留下的「基地」,只要找到「基地」所在也許他就能夠回家。

她總感覺師父就在山中,但是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想在這裏找一個人,就是嚴棣這樣的十八品武聖也無法辦到。

饜玄的修為法術倒是可以辦到的,但是他如今身在凡界,受到的限制極多,要如此大範圍施法找人,馬上就會惹來天罰。

如果他身在妖界,天罰對他而言威脅有限,可是在凡界,他的實力打了無數折扣,實在不能冒這個險。

饜玄平日閑着沒事就到處去抓山中的妖獸逼問他們可有見過齊天樂的蹤跡,可惜快三個月了,還是一無所獲。

秦悠悠有時候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師父已經找到了那個「基地」回到他那個很遠很遠的家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師父就太混蛋了,怎麼可以一聲不吭扔下她這麼可愛的徒弟一個人跑掉?!

饜玄安慰她道:「很快大嘴也會晉級,他是聖音八哥,能夠預見未來,而且又與你的師父有認主契約在,晉級之後應該可以感應到你師父的所在。就算不行,他好歹懂鳥語,這橫雲山雖然不算小,慢慢找總能找到。」

秦悠悠無奈地點了點頭,也只能這麼希望了。不過說到晉級,她忽然想起一事:「你說那次在簇水山上,你曾經中途出現,讓大嘴吃了蠱神的腦髓,讓小灰吃了它的身體,還把蠱神身上的天龍血脈提純了融入駐雲飛的血脈之中。可是為什麼大嘴和小灰都要晉級了,駐雲飛卻沒有半點動靜呢?」

饜玄斜了一眼坐在一旁正盤膝調息專心修鍊的駐雲飛。施施然道:「他的麒麟血脈太稀薄,比大嘴都不如,蠱神身上的天龍血脈提純后就只有那麼點,融合了他體內的麒麟血脈也不過是讓他血統更好一些,要晉級還要靠他自己。」

「不過嘛,他還算對小灰不錯,將來你把經脈強化到十八品,便將這天梵九韶花給他與小灰分吃,小灰吃下花朵和周邊的綠色晶石。其餘的都歸這小紅馬,再加上有他那主人幫忙,應該就差不多了。」

天梵九韶花周邊的綠色晶石級別太高,未脫凡胎的人或妖獸不管級別如何高,碰上了都會痛苦難當。只有小灰因為有純粹濃厚的饕餮血統,所以可以直接把這些晶石吃下去。

「那個……像大嘴吃下犼的精血那樣,如果能夠弄到麒麟的精血讓駐雲飛吃下,那是不是他也能晉陞成真正的聖獸?」秦悠悠試探著問道。

大嘴得到的犼精血正是來自饜玄的贈與,也是饜玄親手將他無法承受的屬於犼的血脈之力封印,那個封印會隨着大嘴的晉級而逐步解開。

秦悠悠心裏對馬的恐懼暫時無法完全驅除,但是駐雲飛如今大部分時候都是人形姿態出現。而且大家相識一段時間,秦悠悠覺得駐雲飛性情不錯,也希望他有個好前途。

尤其是,他將來可能跟小灰是一對……

「你當麒麟是外邊的野貓野狗嗎?整個妖界就只有那麼一隻。而且那傢伙跟犼不一樣。犼在妖界雖然很少,但也有那麼十幾隻,而且它們凶性太重,我就算殺一兩隻也不會有問題。麒麟是聖獸。秉承天地意志,我要滅了它估計很難。那傢伙跟我天生不對盤。想問他弄點兒精血他肯定不答應。」饜玄哼道,顯然對麒麟沒什麼好感。

秦悠悠建議道:「既然天龍精血也行,其他厲害神獸聖獸凶獸的精血應該也可以的吧?」

饜玄想了想,道:「等他將來飛升到妖界,看他的造化吧。我這次回去,想再來估計很難了。」

他有些不舍地輕撫小灰毛茸茸、胖乎乎的小身子,眼神溫柔而充滿慈愛,彷彿透過它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臉上露出沉湎回憶的恍惚神情。

他是不是想到了小灰的娘親?秦悠悠心裏猜想。

饜玄很少說自己與小灰娘親的事,不過秦悠悠可以感覺到他們兩個十分恩愛,他也很疼小灰,只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當年才會將小灰交給她照顧。

不過聽他的口氣,他似乎要離開了。

「你要走了?什麼時候?」秦悠悠問道。

「三日之後我就要離開,只怕等不及小灰醒來晉級了。」饜玄無奈道。

他也想親眼看着女兒晉級,可是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快要到極限,繼續硬要留下,不但自己倒霉還要禍及其他人。

他畢竟不是屬於凡界的生物,實力過度強大,他對自己的封印也是有時限的,而且他習慣了妖界靈氣充沛的環境,在凡界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他能夠待幾個月已經非常不易。

秦悠悠替小灰可惜,倒是饜玄很看得開:「十年百年對於我們而言不過是彈指瞬間,只要小灰好好的,將來在妖界總會相聚。」

「嗯,我會好好照顧它,直到它晉級到十八品飛升妖界跟你們相會。」秦悠悠承諾道。

饜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他從身邊取出一塊烏黑的晶石還有一個儲物袋,仔細交代道:「這塊晶石里封印了我的影像話音,小灰醒了你把這個給它看,這個儲物袋裏有我在妖界收集的靈藥,足夠這三個小傢伙晉級之用。」

他原本只打算給女兒準備順道關照一下大嘴,不過想到女兒一個在凡界,就多準備了許多,算下來大嘴和駐雲飛一起用也管夠。

秦悠悠替大嘴和駐雲飛謝過了,將晶石和儲物袋收好。

三日之後的夜晚,饜玄走到洞外劃破虛空,回歸妖界,因為怕動靜太大傷到秦悠悠和駐雲飛,所以他拒絕了他們兩個相送的好意。獨自離開。

那一夜秦悠悠他們即使在地底深處也隱約可以感覺到雷聲轟鳴、山搖地動。雷聲傳到地底,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朦朧,整整響了一夜才漸漸平息。

清晨時秦悠悠攀著洞裏的藤蔓爬到洞外去看,發現附近的山頭竟有一大片像被什麼東西削去了一般,土地焦黑崩裂,老遠都能聞到那股焦糊的氣味。

難怪饜玄不讓他們出來送行,這天地之威當真可怕,這不過是饜玄開闢空間通道返回妖界引發的動靜罷了,如果他違反天地法則引來天罰。只怕這橫雲山脈被夷為平地都不奇怪。

山洞裏一下子只剩駐雲飛、秦悠悠與昏迷的大嘴和小灰,原本守在這裏的白虎也被饜玄送到別處去修鍊了。

「小灰大概還有多久會醒?」秦悠悠有些擔心,嚴棣還沒到,萬一小灰提前醒了怎麼辦?

駐雲飛湊到小灰身邊嗅了嗅道:「至少還得兩個多月。」

「你主人什麼時候來?」秦悠悠不自覺扁嘴埋怨。

「他信上說了十一月十二啊,還有五天。你前天看信時跟我說的。你這麼快就不記得了?」駐雲飛心裏鄙視秦悠悠健忘。

秦悠悠瞪了他一眼,嘀咕道:「真是個木頭,以後讓小灰收拾你!」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嚴棣信上所說的日子,不過心裏着急忍不住抱怨一句罷了,笨蛋駐雲飛連這個都不懂,有夠遲鈍的。

駐雲飛聽不清楚她的自言自語,不過慢慢回過味來。她剛才的口氣分明對主人的到來很期待,於是小心翼翼問道:「等大嘴、小灰晉級了,你就跟我們回家去對不對?」

他沒忘記秦悠悠之前一直在跟嚴棣鬧脾氣,即使後來在一起也沒放棄過離開的打算。

秦悠悠低頭不語。

她承認自己留戀嚴棣給她的溫暖安全感覺。享受他的寵愛關懷,但是從前發生的事卻像一根尖刺,時不時狠狠刺她幾下,讓她舉棋不定。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下定決心要離開,但不知不覺又跟嚴棣糾纏在一起。承了他無數的情,到現在如果翻臉說要和離,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這分明是利用完了就把人甩掉嘛!

而且她也不捨得就此離開。

可是想到要跟嚴棣複合,一生一世在一起,她又感到害怕,而且缺乏信心。

那樣的欺騙利用再來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會難受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撐得住可以重新站起來。

她面對大嘴小灰甚至嚴棣時,都努力裝出平靜輕鬆的模樣,但是她自己知道,有好多次從睡夢中醒來,她的臉上都是淚痕。

嚴棣之於她,就像師父所說的罌粟毒品,理智上知道有害,但是一旦試過滋味就忍不住受他的吸引難以自持。

駐雲飛一句話問得她啞口無言,因為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分開了思念難過,在一起卻又意氣難平。

要幫助小灰晉級,她免不了跟嚴棣親熱,一邊說要分開一邊卻又與人如此親密,這算是什麼呢?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嚴棣對她設下的又一個陷阱,被聖泉改造過的身體要提升修為只能依靠他。

她並不太在意自己的修為高低,但是小灰跟她有認主契約,修為會受她的影響,她的修為原地踏步,小灰縱使能夠晉級,速度也會非常緩慢。

萬一倒霉遇上強敵,她怎樣保護小灰?

她不說話,駐雲飛也不敢過度刺激她,只能在心裏暗暗抱怨女人都是小心眼又愛記仇的動物,太麻煩了!真不知道主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

本來過得飛快的日子,不知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忽然變得緩慢無比,在秦悠悠看來幾乎到了度日如年的程度。

就算到了三日一度可以出去山洞外放風的日子,她也覺得意興闌珊提不起精神,只在山洞外隨便走走,百無聊賴地用昨夜的殘雪堆堆雪人解悶。

饜玄和白虎都已經走了,她一個人到金氏去駐雲飛不放心,兩個人一起去大嘴和小灰又無人照管,這個山洞雖然隱秘,但難保不會被什麼野獸妖獸意外發現,就如先前的白虎那樣。

大嘴小灰如今沉睡不醒。萬一有什麼意外就麻煩了。

駐雲飛正是想到這一點,所以努力說服秦悠悠不要走遠。

可是這樣真的很悶!秦悠悠一連堆了三個雪人,甚至在附近的山溪中搬出一大塊冰塊雕成小灰的模樣,可是忙碌完了卻越發覺得氣悶。為什麼嚴棣明天才到?

如果他現在出現,她就原諒他了,秦悠悠有些負氣地想道。

「悠悠!」

怎麼辦?她竟然想念嚴棣想到產生幻聽了……

「悠悠……」不但幻聽,連幻覺都出現了!

寒風之中,高大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綳得老緊的臉。眼睛裏本來帶着溫柔的笑意,不過那笑意越來越淡,當人走到她面前時,徹底變成了怒意。

男人本來還算舒緩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聲質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又不記得我的樣子了?」

她怎麼會不記得?秦悠悠開心地傻笑起來:「你是嚴棣。嚴永樂。」

「沒良心又不長記性的壞女人!」

嚴棣捧起她的臉蛋吻住她的笑容,狠狠吸吮舔咬她細嫩的唇瓣,然後用舌尖粗魯地頂開她雙唇長驅直入,盡情搜刮屬於他的每一點香甜的蜜津,纏着懷裏迷人小妖女的軟滑頑皮的丁香舌細細品嘗。

他想念她香甜的味道,想念她此刻就貼在他懷裏的玲瓏嬌軀,想念她熱情的反應、情動時迷濛嬌媚的模樣與動聽的嚶嚀嬌喘。

每一次或長或短的分離都讓他更清楚自己對她無可救藥的迷戀思念。如果可以把她吞進肚子裏該有多好?他太想太想徹底擁有她,讓她的身與心完完全全被他一個人佔滿。

好像有點冷,但是秦悠悠又覺得熱……

她被寒冬的山風吹得哆嗦了一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推靠在一株大樹樹榦上。整個人被嚴棣熱烈的氣息包圍着,而他的一雙手更毫不客氣地從她寬散的上襦下緣滑入衣內,一手摩挲她的細腰,一手托着她一邊豐盈的酥胸大力揉弄挑逗。

冷風正是從上襦的邊緣灌進去的。但是那一雙手掌卻像燒紅的烙鐵般火燙灼人。

這、這裏是野外呢!

「別、嗯……別在這裏。」秦悠悠手忙腳亂地想抓住那雙在她身上放肆的大掌,但是嘴巴里吐出的拒絕卻軟綿綿地比較像撒嬌。

「這裏沒人。我不會讓你冷著的。」嚴棣最愛她這副臉蛋通紅眼睛水汪汪的可人模樣。

他確實沒讓她冷著,他差點兒把她燒着了。

雖然秦悠悠心裏對野合這回事充滿了抗拒羞惱,但是嚴棣卻覺得偶然一試也挺刺激的,而且他不想再等。

他依稀感覺到駐雲飛就在附近地底的洞穴里,回到山洞裏想跟小妻子親熱,她肯定更加抗拒。

駐雲飛雖然是他的靈獸,他也不樂意讓他看到小妻子的身子,哪怕是一點點。

所以這裏就是最合適的。

緊張不慣讓秦悠悠的身體變得越發敏感,嚴棣愛撫挑逗的效果彷彿被放大了好幾倍,不過片刻她便讓激情衝擊得潰不成軍,軟軟靠在男人懷裏任他施為,婉轉柔媚的呢噥嘆息連她自己聽着都覺得臉紅。

她被這個荒淫好色的壞蛋帶壞了!

秦悠悠抱着嚴棣的脖子,覺得自己彷彿是狂風巨浪中的一葉輕舟,被翻湧的浪花帶到高處又忽然落下,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與呼吸,只能在一次次瘋狂的情潮起落之中顫抖低吟,祈求緊抱着自己瘋狂燃燒的男人給予一點點憐惜溫柔。

天色漸漸變暗,冬天的夜晚來得格外早。

嚴棣抱着秦悠悠躺在鋪展開來的狐皮斗篷上,斗篷下是皚皚白雪,天空不知何時也開始飄落大片大片的雪花。

兩人相依相偎靠在一起分享著纏綿的餘韻,嚴棣從須彌戒指里另外取出一件厚實的大氅蓋在他們身上,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聽着雪花飄落的簌簌輕響。

天地間一片靜謐寧和,只得他們兩個緊緊貼在一起,連心跳與呼吸都融和成一致的韻律。

嚴棣輕輕親了秦悠悠一下,無意中想起什麼,忽然輕笑起來。

「你笑什麼?」秦悠悠懶洋洋地問道,軟綿綿嬌滴滴的聲音讓嚴棣的神情又更柔和幾分。

「想起你師父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嗯?」秦悠悠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嚴棣一直對她的師父不太感冒,現在不但主動提起,還表示贊同他的話?今天太陽是從東邊落下去的吧?

「他說修鍊武道就能更舒服地享受人生,確實有道理,至少我們在雪地上……我不用怕你冷著。」嚴棣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滿足得意。

秦悠悠呆了呆才搞清楚他話里的意思,臉上消退不久的紅暈再度湧上,當即惱羞成怒在嚴棣胸口狠狠捶了一下:「混蛋!你這個好色壞嘴巴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

嚴棣抱緊了她,不可抑止地大笑了起來,笑聲明朗歡快,在山野間久久回蕩。

秦悠悠忽然想起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們在皇宮裏漫步,也是說到這個話題,嚴棣也是這樣用話逗她,看她生氣了就哈哈大笑。

當時他的笑聲與今日的是何等相似?連她都極少見到他如此暢懷歡笑。

可惜歡快的日子沒過幾天,就發生了年節夜御書房那件事……

「如果重來一遍,你還會不會再騙我給你復原聖祖大炮?」秦悠悠的問題衝口而出了才感到後悔。

嚴棣笑聲一頓,定定看了她一陣,有些無奈地苦笑道:「悠悠,我現在不敢騙你……」

他可以指天誓地說自己悔恨不已絕不再犯,但是他不敢再騙她了。

重來一遍,他還是會騙的,因為他至今都沒把握說服秦悠悠心甘情願違背原則替他修復大炮。

只不過他騙的方式可能會改一改,盡量不讓她那麼擔憂害怕、悲痛愧疚,也不會讓她有機會知道真相。

混蛋!最該騙人的時候他倒偏偏老實了!

秦悠悠別開臉蛋不說話了,嚴棣抱着她腰肢柔聲道:「你不喜歡我騙你,我說了真話,有沒有獎勵?」

「獎你個大頭鬼!」秦悠悠生氣地拍開他的爪子,坐起身整理散亂的衣裙。

嚴棣靠過去貼到她背上,替她梳理一頭長發,故意湊到她耳朵邊呵氣道:「上次你在九日城的時候就答應我會好好想想的,我等了你四個月了……」

秦悠悠乾脆掩起耳朵跳起身跑掉。

她的心越來越軟了,嚴棣看着她的背影微笑起來。

也許他該感謝那隻笨兔子,因為它要晉級,小妻子就會一直需要他,只要她在他身邊,他有把握她的心會越來越軟,會漸漸忘記從前的不快,重新信任他依賴他。

再過幾年,小妻子與他生兒育女,就會更加離不開他。

嚴棣越想心情越好,卻不知道還有一個意外「驚喜」就在不久的將來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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