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交易到手的雲母

第五十二章 交易到手的雲母

「這個世上是否有奇迹我不知道,可是你是個瘋子,這一點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少年看着顧盼盼,很淡定的說道。

顧盼盼聞言,淡漠的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便好,其餘的與你無關。」

顧盼盼的話讓少年彆扭的別過頭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雲母草拜託你了,然後便去和那老爺子一起商量要怎麼將這裏裝修一番了。顧盼盼拿出之前早就準備好的圖紙,給了兩個人道:「這是我希望有的樣子。」

「啊!已經有圖紙了?」少年驚訝,打開圖紙,上面畫的東西讓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你這是在坑人吧?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我相信能夠雕出那種工藝品的人,一定可以做得出來。」顧盼盼笑着,轉身離開。少年獃獃的看着她,一直到顧盼盼走了他方才反應過來被坑了!

「小羽,做事要平常心。」老爺子教訓少年,少年聞言,咬咬牙,黑著臉把圖紙給了老爺子,道:「這要怎麼平常心!」

老爺子聞言,看了眼圖紙上面畫的東西,目露欽佩的目光:「能夠想到這種東西,也真是難為那姑娘了。做木匠,如果連客人給好的圖紙都不能好好完成的話,那就太不稱職了。」

「可是爺爺。」

「好了,快些去整理吧,你不是還想要雲母草呢嗎?我看這姑娘的性格,如果她拿到雲母草你沒將這裏弄好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將雲母草給你的。」老者說罷了,將圖紙收好,拍了拍少年小羽的肩膀。

聽爺爺這麼說了,小羽只能硬著頭皮來做。平日裏都是爺爺在做木匠他在一旁打雜,偶爾雕刻出的東西雖然會被誇獎可也只是小小滿足,站在爺爺的肩膀上看着木匠這一行業,如今,忽然要自己動手,多少有些害怕。

這邊,小羽心中壓抑着緊張的恐懼,而另一邊,顧盼盼則是來到了紅院。

「姑娘,您來了啊。」雲娘看着顧盼盼,強扯出一抹笑容,然後道:「今日這裏不開門。」

「我是有事想問的。」顧盼盼看着雲娘,繼續道:「請讓我見你們的主子。」

「主子?」雲娘一愣,可想到之前主子說的話,只能應下。雲娘再次出來之後,恭敬對顧盼盼道:「姑娘,進吧。」

顧盼盼走入了紅院,紅院內,一片冷清。看着這裏,顧盼盼驚訝了。丟了的那個奴隸,如此重要?若是重要,為何還要和別的奴隸放在一起呢?真是說不通。

「姑娘,請移步樓上。」雲娘恭敬的對顧盼盼說着,顧盼盼聞言,點了點頭,上了樓。

樓上,奴隸都已經被清空,白衣男子躺在其中一個奴隸壇上,似乎正在睡覺?

感覺到顧盼盼來了,北冥緩緩睜開眼,坐起身,臉上勾起一抹極為神秘的笑容:「姑娘有事要問?」

「的確。」顧盼盼點頭。

「那麼,姑娘可知問我東西是需要代價的。」北冥繼續說着。

「隨你開。」顧盼盼淡定。

「隨便我開嗎?那,我要你頭上那根發簪。」北冥指了指顧盼盼頭上固發的發簪,顧盼盼聞言,二話不說拔下來給了他:「這樣可以了嗎?」

北冥聞言,再次一笑,站起身道:「可以了,姑娘想問什麼?」

「雲母草。」

「……」

世有奇草,名為雲母。此草生長在懸崖之邊緣,是一種神葯。

看着顧盼盼,北冥有些驚訝。她要問這東西做什麼?

「可有記載?」顧盼盼見男子不說話,有些着急。

「記載是有,可此物難尋,而且容易喪命,姑娘還是不要的好。」北冥勸說着,只是這所謂的勸說,卻有幾分鼓動的意味。

迎難而上,這是顧盼盼的性子,對她來說,不管是如何危險,只要她想,那就絕對要去。若是別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更是如此。

看着北冥,顧盼盼的態度稍稍強硬道:「東西我已經給你了,你只要給我我想要的就好,不必那麼多的廢話。」

「呵呵,姑娘真是好生性急,不過算了。雲母草,生長在懸崖邊上,在京城附近的話,唯一可能有雲母草的地方,就是雲母山,據傳有人看到過此草,並且將山這般命名。那裏很危險,你如果想去的話,最好帶上一些人為妙。」男子看着顧盼盼,建議道。

顧盼盼聞言,嗤笑一聲:「這件事不可能讓別人知道,而且,危險與否為何我要與別人分享?我的事情,只要自己來做就好,用不着別人擔心。」

說完,顧盼盼便離開了。

北冥看着顧盼盼的背影,看着她走在街上,唇邊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這個女人,意外的溫柔啊。

那看似倔強的性情中,事實上有着不希望別人為她受傷的心情在裏面,真是有趣。

「主子,三皇子還是沒消息。」雲娘恭敬的跪在男子的面前,一臉愧疚。

北冥聞言,淡淡的看了眼女子,冷聲道:「那就再找,不管如何,都不能讓他活着離開,若是他回到了皇宮,公主也好,還是我們紅院也罷,乃至於連那高高在上之人,都會被牽扯。」

「主人,您看是否要下令追殺?」

「不必,下令的話,就要通過血盟,我不希望這件事有血盟介入。」北冥的態度強硬。

雲娘看着自家主人,最後恭敬的退下了。

當雲娘下去之後,北冥將自己手臂上的字再次露了出來,摸著那紋路,眼中一片冰冷。為了脫離血盟,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絕對不能再回去,更不能讓那群傢伙知道,北冥就是紅院的主人。

三皇子那邊……還是先通知公主為妙。這般想着,北冥起身,從二樓窗子一躍而下。

巧合這種東西,總是會讓人慾哭無淚。

「請問,雲母山要怎麼走?」街上,顧盼盼抓着一個路人,問道。

「一直去東邊就能看到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淡淡的說道。

「請問,雲母山要怎麼走?」顧盼盼又找了個人問。

「西邊。」老者淡定的說道。

「請問,雲母山在哪裏?」由於兩次的回答不同,顧盼盼又找來了第三個人然而結果卻更讓人憔悴。

「北邊了。」一個路過樵夫如是說道。

……三個人,三個答案,這是玩呢吧?

顧盼盼揉了揉眉心,最後決定去這裏的書鋪,書鋪內,一個中年男人正在遊記,看着他,顧盼盼道:「請問,這裏有沒有去雲母山的地圖?」

「地圖?沒有。雲母山那可是一座死人山,怎麼會有。」看書的中年人打發了顧盼盼,讓她離開。

出了書鋪之後,顧盼盼更加懵了,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這邊,顧盼盼尋雲母山尋的火熱,而另一邊。

紅綢鋪地,木雕茶桌,水色珍珠做簾,絕美佳人彈琴,紅袍男子躺在軟榻之上,悠閑自在,一旁,帶着面具一身深紅色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躺着的人,道:「你還是老樣子。」

「你也不差,面具也還是那麼低級。」

「如果讓人知道堂堂丞相和我這個罪犯走在一起,該如何?」深紅色衣服的男子疑惑問道。

男子聞言,則道:「這有何不可?如今誰還會在意這一點?莫說是別人,縱然是皇上,也崇尚只要你能夠為他辦事,他便會尊你為人。你若是不能為他帶來好處,他便會將你遺棄。作為血盟之主的你,也算是人才吧?」

「也算是?呵呵,你還真敢說。」墨引看着柳扶風,笑開了。

「哪裏的話,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柳扶風淺笑着,接過男子給他的杯盞,將酒水一飲而盡。

「琉璃郡主那邊要怎麼辦?」墨引看着柳扶風,冷聲問道。

「不能殺。」

「讓那個傢伙和琉璃郡主走的近也沒問題?」墨引狐疑。

「皇上已經決定要賜婚了。」

「你說什麼!」墨引震驚。

「莫要激動嘛。」柳扶風笑着,然後玩味道:「其實,這個發展我也沒有料到,誰也沒想到那個人會為了和琉璃郡主在一起,答應做為質子留在這兒。還記得千金公主剛剛去找皇上哭訴的時候,皇上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柳扶風壞笑。

「你這人,還真是惡趣味。」墨引嘲諷,可心中的震驚,並不亞於表情好似吃屎的皇帝!雲墨珏,自私自利的傢伙,怎麼可能會為了女人做出這種舉動?這已經不能說是不科學,應該說是很可怕才對了。

「千金公主應該不會同意讓雲墨珏娶琉璃郡主吧?」墨引繼續說着。

柳扶風聞言,點了點頭道:「恩,何止是不同意,簡直就是火冒三丈,當場便和皇上吵了起來。」

「最後皇上沒有顧及公主?」

「呵呵。」柳扶風笑了,很是開懷,打量着眼前的墨引,一臉你白痴的表情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雲墨引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墨引不滿。

柳扶風聞言,嗤笑道:「會期待皇帝會為了親情而放棄眼前利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腦袋裏裝了什麼。這些年,雲墨珏讓幾個國家頭疼,我們聖上那更是夜不能寐,恨不得抓出來把雲墨珏炸了。如今,這禍害好不容易同意妥協,別說是要琉璃郡主,就算是要千金公主二嫁,也會毫不猶疑的給他。」

「噗……」墨引嘴裏的茶噴了出來,被那一句二嫁給嚇到。

「有那麼好笑?我說的可是事實啊、」柳扶風看着墨引這誇張的態度,淡定至極。

「咳咳,沒,只是我忽然就想了一下,雲墨珏一臉死板表情說想娶千金公主的時候,會是何等狀況。」

「……」

柳扶風沉默了,嘴角微微抽搐,第一次不想理會身邊人的惡趣味。

「比起這個,你怎麼會想見我?」柳扶風好奇。墨引這個男人,很是謹慎,這些年來他只有第一次和血盟聯手的時候才見過,其餘的時候都是用動物來傳信。

「難得的到了京城,就來看看你,而且,這次是有事相求。」

「你求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柳扶風一臉嫌惡。

墨引看他這樣,也不理會,只是繼續道:「我要雲母草,希望你能儘快幫我弄到手。」

「儘快是多快?」

「今日。」

「……你在玩我嗎?」柳扶風冷冷的望着男子,很想將自己邊上的熏香爐砸過去算了。

「實在是有急用,否則也不會為難你了。」墨引看出柳扶風想發火,也壓下了自己傲慢,好生說道。

「你還知道這是為難嗎?」柳扶風面色依舊冰冷,不滿的瞪着眼前男人。

「咳咳,總之拜託了。」墨引繼續請求道。

「我知道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是誰受了需要雲母草那種地步的重傷?」柳扶風看着男子,問道。要知道,雲母草可是用來治療將死之人的,在血盟之中,會有這種人嗎?

「是我比較喜歡的女人。」墨引淡定,毫不在意的說了出來。

柳扶風聞言,面色一黑,再次有想砸死眼前男人的衝動。

「雲母草拿來的話,之前你一直希望入手的東西,我會給你。」所謂打蛇打七寸,看着柳扶風,墨引拋出了誘餌。

本想一口回絕的柳扶風在聽了這話之後,將話咽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墨引,稍稍訝異。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能做到這份兒上,可真不像他。

「我知道了,我會把雲母草帶給你,也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柳扶風說着,終於不再懶懶的躺在榻子上了,站起身,打了個哈氣,順着窗子離開了。

見柳扶風離去,墨引也沒了興緻,站起身,走到本在彈琴的美人身邊。

美人曖昧的看着墨引,對這位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很感興趣。然而,下一秒,只聽到咔嚓一聲響,女子的瞳孔忽然擴散。

墨引冷笑着,將人丟在了地上。低聲埋怨道:「柳扶風真是個麻煩,連談個事情都要讓外人在邊上,害的我來動手。」

雲母草,那鬼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啊。柳扶風出了雕花樓,鬱悶了。

「請問,你知道雲母山在哪裏嗎?」女子的聲音溫婉,禮貌十足。若是放在平時,柳扶風一定會好好搭訕。可對此刻的柳扶風來說,卻宛若蒼蠅一樣討厭。

「公子,請問您知道雲母山在哪裏嗎?」顧盼盼的聲音有氣無力,幾乎沒抬眼便問道,第一聲沒人回答,本以為是這人會知道,誰知道問了第二聲的下一秒,男子忽然道:「你知道雲母草在哪裏嗎?」

……

一句話,兩個人都驚訝了。

抬起頭徹底尷尬。

柳扶風看着眼前一身赤色,長發束起的女子,表情從本來的愁眉苦臉變成了苦大仇深。老天爺這是在報復他嗎?

柳扶風鬱悶,顧盼盼也沒好到哪裏去。看着眼前的柳扶風,冷冷一笑道:「柳丞相,幾日不見,脾氣見長啊。」

「郡主說笑,臣下不知是郡主您在問,所以才會如此。」

「你要找雲母草?」顧盼盼看着柳扶風,詢問道。

「恩,友人之託。」柳扶風一臉無奈。

「你知道雲母山在哪裏嗎?」顧盼盼繼續問道。

「不知道。」柳扶風很淡定的說道。

「哦?是嗎?真是可惜本郡主剛剛才知道雲母草所在之地,不過丞相都不願意給本郡主方便,那本郡主想來也是不該告知你雲母草所在之地。」顧盼盼一臉可惜了的表情,看着柳扶風。

柳扶風一聽這話,急忙拉住柳扶風道:「知道!雲母山那地兒,臣下曾和三皇子一同去過,不過那都是兒時的事情了。」

「三皇子?落染王兄?」顧盼盼疑惑。

「非也。」柳扶風否定了顧盼盼的說法,這讓顧盼盼更好奇了:「那還哪裏有個三皇子?」

「郡主不知道嗎?三皇子乃是皇後娘娘所出。」柳扶風有些意外顧盼盼會不知道三皇子的事情。

「皇后所出?為何現在從未聽人說起?」顧盼盼更為疑惑,皇家的事情本就神秘,千金公主極少會對前任說起,可以說她和普通人家女孩兒差不多,或者該說都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兒知道的多。

「三皇子與三年前失蹤,皇後娘娘為此一病不起,在千佛塔養病,不問後宮事。在皇後娘娘離開后不久,京城中勢力最大的林家,也就是皇後娘娘的娘家,被查出貪污大案,主家分家甚至連家丁都算上,一共兩千七百餘口,全數被誅,被稱為是建國以來天蘊國的最極端的案件。此事之後不久,千佛塔傳出皇後娘娘穢亂的謠言,在這不久之後,皇後娘娘被診斷有孕,皇上大怒,賜予絞刑,從那之後,三皇子也成了皇家的禁忌。」

柳扶風說着,看了眼顧盼盼道:「皇家的大起大落,都過於虛浮,郡主也莫要感慨。千金公主不願意告訴郡主,大概也是怕郡主您太過善良,會有所感觸吧。」

……感觸?顧盼盼笑了。的確是很感觸,應該是有人設計吧?一切都趕在同一個時間段未免太巧合了些。皇上下旨的時候,連僕人都不讓放過,可見是想殺人想了很久了。兩千餘口人,也真敢下手。

「郡主,您怎麼了?」柳扶風看着只笑不語的顧盼盼,有些擔心的問道。

顧盼盼聞言,搖了搖頭:「沒什麼,丞相你剛剛說你和三皇子曾去過雲母山,那麼是否能帶我也去一下?只要你帶我去,我必定會告知丞相,雲母草在何處。」

「……郡主,莫要開臣下玩笑,臣下對這件事可是認真的。」柳扶風看着顧盼盼,怕她是騙自己。

「我騙你做什麼?」

「那情郡主務必先告訴臣下。」柳扶風堅持。

顧盼盼見他這態度,稍稍思量了一下,看起來這個人是真的很想要雲母草,可雲母草珍貴,並不會有太多才對,若是只有一顆要怎麼做?不過,眼下也不該考慮這個,這個男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先知道雲母草,不說他是絕對不會帶着她到雲母山了。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

這般想着,顧盼盼便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需要雲母草。剛剛去了紅樓,特意問了一下雲母草哪裏有,紅樓的主人說,雲母草只有雲母山上可能會有。」

「雲母山?」柳扶風洋裝驚訝,心中卻是暗暗的震驚,她何時和紅院的主人扯上了關係?而且,她要雲母草做什麼?難不成雲墨珏已經病到需要雲母草的地步了嗎?

「我有必須要雲母草的理由,所以丞相,請務必為我帶路。」顧盼盼看着柳扶風,誠懇道。

柳扶風看着顧盼盼這態度,本是想要丟下她,但是又一想,雲母山上危險太多,多一個人就是多一重保險。再加上不能讓此事被太多人知曉,還是將她看在身邊看管的比較好。

想到這裏,柳扶風對着顧盼盼勾起一抹還算溫柔的笑,道:「既然是郡主要求,臣下自當遵命。」

顧盼盼和柳扶風兩個人在達成了一致目標之後,去忘了雲母山。

雲母山和京城的距離說遠其實還真沒多遠,但是因為大家一直將那裏視為禁忌,所以根本不會有誰主動提起。就好似三皇子被視為禁忌,所以很多人連他的名諱都不敢提起。今日柳扶風說起三皇子,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心,可終究還是在顧盼盼的心中紮下了一根刺,一根以三皇子命名的刺。甚至不禁想到,若是三皇子還活着,知道自己的母后已死,知道自己仰仗的家族勢力全滅,知道外公一家兩千多人被屠戮,會是何等心情?

「是這裏吧?」在位於京城第三條大街木匠街最荒涼的地方,一身黃衫的女子打着傘,一臉嫌棄。

「五姑娘,就是這裏了,沈老爺子想來是和平日一樣在家的。」一旁穿着翠色服飾的小丫鬟一旁說道。女子聞言,白了一眼小丫鬟,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真是的,也不知道三哥作何要找個名不見經傳的木匠。」女子埋怨。小丫鬟聽后,急忙道:「五姑娘,您莫生氣。三公子做事兒想來是有自己的想法。」

「哼!有沒有和我沒關係,如果這個老頭不如傳說中的那麼神,我就砸了這破地兒。」黃衫女子如是說着。走進去后,卻發現周圍都無人。

「怎麼沒人?」女子疑惑。

「大概是出去尋木材了吧?」小丫鬟猜測。

倉房中,男子倚在牆邊,透過有些破碎的窗戶紙看着外面來人,警惕的蜷在角落裏。神色黯然。如那個女人說的一樣,現在身體果然不能隨便亂動了,每動一下,都仿若針扎。

門外的那兩個人,不是紅院的,來這裏做什麼?

「五姑娘,老爺子不在,咱們回了吧?」小丫鬟似乎有些害怕。院子中微風拂過,帶着幾分異味。

「哈?為什麼我要走啊?」女子不滿。卻聽小丫鬟又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這條街不幹凈。」

屋內黑袍男子聽到這話的瞬間,目露殺意,卻又怕自己的行蹤被發現,強壓住怒意。閉上眼,佯裝聽不這兩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說的話。

「不幹凈?的確,這院子雜亂不堪。」被稱之為五姑娘的人嘖了一聲。

見女子似乎不在意,小丫鬟急了:「不是啊小姐,是這裏曾經死過人。」

「你說什麼?」女子驚訝。

「奴婢……」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小丫鬟臉色一變,不敢言語。

「你剛剛說這裏死過人?」五姑娘好奇的問道。

而此刻,倉房中的三皇子也是一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五姑娘,您就當奴婢沒說過吧。有些事兒能說,可有些事兒,咱們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能言語半句啊。」小丫鬟快哭了,請求着眼前的女子。

然而,小丫鬟卻高估了這女子的通情達理程度。看着自己的丫鬟,女子嘲諷一笑道:「死也不說嗎?言聽計從才是奴,你連個奴都做不好,我看回去之後你也就不用跟我了,直接把你送給隔壁的傻子,倒也算是為你找了姻緣。」

「別!」小丫鬟驚恐,咬着下唇道:「奴婢,奴婢說就是了。」

「恩,說吧,這條街是怎麼死人的?當年這裏到底是什麼地兒?」女子一臉期待,木匠街,原來又被稱作為血園。她多次想要查真相,可家裏的人都閉口不談,如今總算是有機會知道真想,怎麼能放過?

小丫鬟看着自家五姑娘這期待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奴婢是在給老夫人奉茶的時候,意外聽到的。那日,府中來了奇怪的人,老夫人和他談起什麼往事。就說,這木匠街曾經隸屬於林家。這裏是林家的主家。」

「一整條街的主家?天吶,怎麼可能?那林家現在呢?」五姑娘震驚不已。在地比金貴的京城,有如此大的家產,怎麼可能不為人知?

見五姑娘繼續問,小丫鬟也只能接着道:「林家有雙鳳,當年皇上和三王爺娶了林家的兩位女兒。皇後娘娘是林家的大女兒,為皇上誕下三皇子,王爺娶了二女兒,王妃娘娘為王爺孕有落染世子。王妃娘娘身體虛弱,紅顏薄命,誕下世子后不久便去世了,當時林家家大業大,朝中也是舉足輕重。皇上為了安撫林家人,便答應落染世子尊稱皇子。」

「等等,落染世子和三皇子不是同一個人嗎?」五姑娘看着自家小丫鬟,越聽越糊塗。

小丫鬟見五姑娘問起,便道:「不是的,三皇子是皇後娘娘所出。」

「那為何到今日都不曾見過?皇後娘娘好像也不姓林吧?」五姑娘疑惑。

「那是現在。過去不是的。」小丫鬟急忙解釋,繼續道:「當年,三皇子集萬千寵愛與一身,文韜武略,只是性子過於陰沉,極少會與人交談,又加上心狠手辣,所以仇家很多。三年前,皇子殿下莫名失蹤,皇後娘娘思念兒子病死,再後來,有人說林家有貪污罪證,皇上便下令連僕人都沒有放過,全族抄斬。這本來的林家大院,血流成河,地面之上,血色不退,所以被稱作血園。」

小丫鬟說着,打了個冷顫:「五姑娘,奴婢總覺得冷了,咱們回了吧。」

「別別別,再說說嘛,那皇后呢?家族的人都被殺了皇后不管嗎?」五姑娘好奇心全開,拉着小丫鬟不放。

「皇后?」小丫鬟回憶了一下當時聽老夫人的對話,然後道:「啊對了!皇后似乎被說與人有染,然後絞刑了吧?」

「……五姑娘,果然好冷,我們快些離開吧。」小丫鬟只覺得身後汗毛直立,哭喪著臉,想要離開。

五姑娘聞言,有些不耐煩道:「吵什麼吵!不把東西帶回去,三哥絕對會笑我,你在這兒等著,我要出去再逛逛。」說着,女子將傘也丟在了地上。

「五姑娘!」小丫鬟伸手想要抓住女子衣襟,結果卻落了空。打量著這空曠的院子,不知為何,總覺得風中飄着血腥味。

「五姑娘可真是的,這麼可怕的地兒,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候着。」埋怨著女子,小丫鬟蹲在地上用木板在地上畫着玩,正起勁兒呢,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痛。

「誰啊。」小丫鬟想要回頭看看,卻聽到身後,男子沙啞的聲音響起:「別回頭,回頭我就殺了你。」

黑袍男子聲音稍顫,本漂亮的桃花眼裏,佈滿紅血絲,甚至於連眼淚都是渾濁的,藥物的關係身子還站不穩,但是,心中的痛苦比起身體,遠遠要痛的多。

怪不得,怪不得回來的時候沒有人在,怪不得我的房間變成了這般狼狽樣子,怪不得這裏會有外來的女人,怪不得這裏一片荒蕪。出來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感了,以為他們是搬了家,可是……林家怎麼可能會搬離這裏啊。

「你,你是什麼人?」小丫鬟顫顫的問著身後的人,因為男子不允許她回頭,所以無法知曉這人是誰,脖子處,冰涼的感觸,大概是刀子。

黑袍男子聽到小丫鬟的問題,冷笑道:「人?錯了,我不是人,是亡靈,從依靠着仇恨而生的亡靈。」吾所在意之物皆以消失,多年屈辱一場空,這滿腔憤之怒,只有手刃仇人,才能熄滅。

「告訴我,剛才你說的林家事情,是不是真的。」

「這,這。」小丫鬟哆嗦著不敢回答。

「說實話,否則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男子威脅。

小丫鬟聞言,嚇得哭了起來:「嗚嗚……我,我說的是真的,請大俠手下留情。」

「林家人,是誰下旨殺的。」男子閉着眼,不想要自己主動去想這個事實。

「是誰?能下聖旨的不是只有皇上……啊,好疼。」小丫鬟想要捂住脖子,卻被男子擒住了手腕:「不準動,再動就不是這樣了。」

看着小丫鬟,男子繼續道:「是誰發現的皇后和別人有染?」

「不,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小丫鬟哭着,又怕男子再動手,不敢掙扎。看着小丫鬟這副樣子,男子目光晦暗不明:「那……林家,林家真的一個人都沒剩下?」

「恩,兩千多人。大俠?您哭了?」小丫鬟驚訝,隨後想了一下剛剛男子說他是亡靈,臉色大變:「你你你,你該不會是鬼吧?」

男子聞言,沒有回答,手上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女子的脖子,小丫鬟臉上驚訝的表情還來不及褪去,便已經沒了氣。

看着地上的小丫鬟,眼神是幾乎會溺死人的悲傷:「抱歉,為了我的安全,請你去死。若是死不瞑目,那麼便等上幾年,等到有一個名為林如風的人死去,為你賠罪。」說完,男子拖着自己受傷的身子回到了那倉房。看着這裏,眼中劃過一絲嘲諷。這裏,曾經是他在林家卧室的床的位置。明明是按照一樣的方式找來的,明明這裏的位置還對,可這裏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三年的時間,只是三年而已。默默捂著臉,男子只覺得渾身冰冷,是否可以對我好一點?只怕一點點就好,別再繼續嘲弄與我了。父皇殺了母后,父皇殺了我的族人,是父皇讓姑姑將我軟禁至今。「哈哈,呵呵呵呵……」

日落西山,在西邊,映出一片紅。

雲墨珏睡醒之後,打了個哈氣,卻發現,千金公主正坐在自己屋子中的椅子上,板着臉,憤憤的在等着他,這一在景象讓雲墨珏的心情好起來了。

「公主,答案怎樣?」

「你別明知故問!」千金公主火大,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道:「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我改還不成嗎?為什麼一定要纏着我的女兒?」

千金公主質問著雲墨珏。雲墨珏被她的態度也弄的有些煩了。淡漠的看了眼她,冷冷道:「別把我的決定歸功於你的身上,你不配。在我還對你感激的情況下,收斂點吧,公主。」

「感激?」千金公主氣得發瘋:「這算是感激?」

雲墨珏聞言,淡定的點了點頭,漂亮的墨色眸子中一片笑意,好似想到什麼一般,竟然是前所未有過的晶亮。看着千金公主,男子緩緩道:「你生下了她,這是我感激你的地方,日後,若是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我會義不容辭。」

……

「我不稀罕你的感激!」千金公主一怒掀桌,憤憤的走出了屋子。雲墨珏對此,則是淡定。打開窗子,看着已經不早的天色,有些擔心,她是出了什麼事嗎?為何還不歸來?

就在雲墨珏擔心顧盼盼出沒出事兒的時候,還別說,顧盼盼這兒還真的就出了事兒!

雲母山上的懸崖邊,顧盼盼和男子兩個人手中一人拽著一半兒的花的殘體,一身狼狽,而兩個人的另一隻手,則是對着彼此的脖頸,雙腳也牽制着彼此。

「放開。」顧盼盼在笑,有些陰森。

「郡主,君子不奪人所好。」柳扶風依舊風情無限,只是頭上的草葉出賣了他的狼狽。

「姑奶奶不是什麼君子,少廢話!把我用來救二花的葯拿來!」顧盼盼怒視着男子,心道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個傢伙會搶。

「郡主別鬧,臣下真的有用。還有,二花是什麼人?」柳扶風疑惑。

「一條狗。」

「……郡主,請務必去重新修習一下女子該有的溫柔習性。葯是用來救人的,而不是浪費。」柳扶風正色。可抽搐的嘴角,再次出賣他此刻的囧感。

「萬物皆有靈性,柳丞相你才該去修習一下佛法,好好參悟一下,免得失去了人之本性,死後下十八層地獄被下油鍋炸的稀巴爛!」顧盼盼淡定的詛咒著柳扶風。

……這個女人太黑!柳扶風看着顧盼盼那一臉近看起來似乎有些少了的紅疙瘩,心一橫道:「郡主,只要你交出藥草,臣下願意陪着郡主一度*!」

一度*……一度春……宵!

這一句話,不斷的在懸崖邊上回聲,隨着這話一出口,顧盼盼和柳扶風都愣住了。獃獃的看着彼此。

柳扶風在那一瞬,面色緋紅。暗罵自己瘋了!而顧盼盼在找回了理智后,整理了數秒,淡淡脫口道:「丞相,莫說是今日有利益關係,縱然是平時,就算你脫光了躺在我的面前,我也未必要上。」

「未必要上?郡主,哪裏不對吧?」柳扶風臉黑了,總覺得話題在自己說錯話后,就一錯再錯。

「事實便是如此,像是丞相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沒人會要。比起這個,丞相,本郡主的命令你想違抗嗎?」顧盼盼嘲諷了男子一番后,話鋒一轉道。

柳扶風聞言,徹底默了。

「丞相,是誰要你拿雲母草的?」

「……」

「我出他的雙倍價格如何?」顧盼盼繼續誘惑。

「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利益?」柳扶風疑惑。

「因為你這種人無利不起早。」顧盼盼繼續黑嘴。

柳扶風聞言,嘴角一抽,不過顧盼盼的話,他可是聽進心裏了。他要的東西,千金公主也有,應該可以吧?「郡主,若是將這草給你,請將千金公主手中的雲書給我。」

「可以,但是那是什麼?」顧盼盼詢問。

柳扶風聞言,收回了之前一直止住女子的手腳,很有風度的坐好,解釋道:「那是家父一直渴望知曉的一段歷史,那段歷史被分成八分,其中一份,在千金公主手中。若是你的話,應該能拿到吧?」

「應該吧,但是為什麼放棄即將能得到的?」顧盼盼小心謹慎的問道。

柳扶風則道:「因為對方太危險,並不一定真的會給我。」

「一言為定。」顧盼盼說着,站起身道:「柳扶風,三更天的時候你在茶樓前等我,現在我還有事。」

「何事?」柳扶風疑惑。

顧盼盼聞言,則是神秘一笑道:「去看看我剛剛才養起來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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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好累心的樣子,下章節的題外話放領養,有喜歡文中人物的親,留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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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醫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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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交易到手的雲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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