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劍名天問
秦王道：「現在，可曾製造出鋼鐵？」
鐵官笑道：「煉鐵，熔爐為先，大爐煉鐵尚有不足，多次試驗皆是失敗。墨爐鍊鋼，倒是略有所得。大王，這邊走！」
說着，又是帶着秦王到了另一個位置。
只見炭火在燃燒着，似乎在焚燒着一個黑色的罐子。
只見大工師相里鉅正在忙碌著，正在看着火候。
秦王看着黑色的罐子，略有不解道：「墨爐，這是什麼？」
鐵官笑道：「墨爐是用石墨鍛造而成，熟鐵與炭融合在一起進行熔煉，鐵中碳不可超過百二，碳多則鋼硬，碳少則鋼軟。若入爐的是純鐵，那就應該再加碳；若是生熟鐵混合，就要控制其比例！」
生熟鐵混煉成鋼，具體比例如何無法確定，只能一次次嘗試。
連續嘗試許多次，皆是失敗。
所幸失敗的次數多了，也漸漸確定了大致的方向。
秦王耐心的等待着。
就在這時，似乎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相里鉅直接用工具拿起墨爐，打開蓋子，裏面有紅色的鐵水，鋼水倒在模子當中，連續倒到五個模子，形成大約是五尺長的鐵條。
鋼水，在一點點的冷卻著。
秦王上前觀察著，只見鐵條呈現著銀白色，閃現著詭異的光澤。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等到鐵條徹底冷卻的時刻，打碎了模子，鐵條出現了。
「大王，請看！」
相里鉅激動道：「大王，這次煉鉅，頗為成功！可將鉅條，進行打磨製造，化為鉅鐵劍……公子政也稱其為鋼鐵劍！」
秦王接過鉅條，鉅鐵條長近有五尺，寬約三指，厚不過半指，不是生鐵那般的灰白，而是一種別樣的銀白。
看着鉅條，秦王說道：「可鋒利否？」
相里鉅說道：「可擊打青銅，以試之！」
秦王點頭著，直接拔出青銅寶劍，直接劈在鉅條上。
鐺！
清脆的響聲傳來，鉅條未斷裂。
在青銅劍上，卻是出現了缺口。
在鉅條上，只是出現一個印記。
「好鉅鐵！」
秦王驚喜道。
鉅條只是原始出粗坯，還未進行打磨，淬鍊，開鋒，就是這樣堅韌，若是對其進行打磨，開鋒，又是如何鋒利。
秦王問道：「何時，打造好此劍？」
相里鉅笑道：「大王，粗坯已經成了，最多三日，便可鍛造出鋒利鋼劍！」
秦王笑道：「寡人等著。」
……
馬車在繼續，秦王在回咸陽的路上。
秦王在詢問著，鐵官在笑着回答，說着成本。
秦國的兵器，主要是青銅武器為主，以秦國的技術也可製造出各種鋼鐵武器，只是成本很大，於是選擇捨棄。
秦國是缺乏創新的國家，對於鐵器的研發一向是不夠，更是缺乏創新意識。
因為武器不如人，在戰場上秦軍縱然是擊敗敵人，自身的的傷亡也很大。
鋼鐵武器，若是沒有成本優勢，秦軍是不會大量裝備的。
秦軍花費大量金錢，為軍隊裝備先進武器，根本不可能。
因為捨不得花錢。
秦人死要錢，錢比人命值錢。
一般鍊鋼，需要工匠們靠反覆鍛打，才能去除生鐵里的雜質，在這個過程也會去掉生鐵里的碳。所以，冶鍊的後半段是如何把碳滲回去，對此各國工匠有各種各樣的辦法，然而這些辦法都都市成本好，
花費時間眾多，不具備大規模，低價格的可能。
可在坩堝法誕生后，卻是可大量的生產鋼鐵。
鐵官笑道：「昔日的時刻，一把鋼鐵寶劍價格為三十金，可現在只需要一金。若是大量生產，技術熟練了，可下降為半金，價格好更低。政公子說了，墨爐終究是差了一下，最好是轉爐，只可惜耐火磚的燒制還是欠缺！」
「若是有了轉爐，鋼鐵的價格將下降到一斤五十錢，甚至更低。」
秦王驚訝道：「如此便宜！」
鐵官笑道：「此為公子政的功勞！」
秦王說道：「若是以墨爐之鐵，鍛造成鐵甲，鐵鈹、鐵戈、鐵劍，若是裝備在軍中，哪無法全部裝備，只是裝備少部分，也可提升秦人的戰鬥力！」
思索著，開始計算著其中的成本，還有換裝后，需要花費的金錢等等。
只是不論怎麼比較，鋼鐵武器的成本要低於青銅武器，在巨大的成本優勢面前，鋼鐵武器將徹底取代青銅武器，成為秦人的主流，等著有大量鋼鐵武器的秦人，率軍東出的時刻，六國軍隊又是何等的震撼。
想着這些，秦王就激動的難以控制。
「咳咳！」
似乎太過激動了，直接咳嗽了起來。
……
三天後，相里鉅直接拜見秦王。
手中供著秦劍，上前道：「大王，臣已經鑄好秦劍！請求大王賜名！」
秦王接過寶劍，寶劍長度為五尺，呈現扁首，劍身扁而長，簡單而質樸。
感覺到一絲不協調。
須知，因為材質的關係，青銅劍全在三尺之內（69cm），常見的多在兩尺左右。
劍如果太長了，容易折斷，缺乏實戰價值。
劍長五尺，似乎長的有些過分。
寶劍入手，劍並沒有想像的重，再則是劍雖長，因為劍莖已加長，劍首、劍格又行加重，良好的配重下持握很是得力，毫無頭重腳輕之感。
秦王把玩著，思索著：「劍長而美，不知利否？」
直接劈在木頭上，木頭碎裂；
又是看到一個大鼎，直接劈在鼎耳上，大鼎的耳朵跌落。
又是劈殺在桌子上，桌子也是碎裂開來。
好似遇到好玩的玩具，秦王激動的劈砍著，隨意破壞著。
秦王說道：「取一隻羊過來！」
侍從牽過一隻羊。
秦王一劍劈下，羊當場倒在地上。
似乎覺得不夠，又是取出腰部的青銅劍，彼此碰撞著，青銅劍斷裂開來。
秦王驚嘆道：「好劍！此劍，當名為天問！試問蒼天，大秦可有天命？」
旁邊的史官記載道：「秦王柱元年，大工師相里鉅以墨爐，得鉅鐵一爐，以鑄寶劍，劍鋒利無雙，名為天問。」
秦王說道：「大工師為寡人鑄此寶劍，當賞賜？當重賞。」
說着，依照秦國的法律，爵升三級，成為五大夫。
相里鉅上前，感激秦王之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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