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紙條

第二章 神秘的紙條

燈柯從樹林里探出了頭,看到兩個警察叨咕著走進樹林之後,他又悄悄地跑回了海邊。那兩個警察是怎麼回事?說什麼不讓到海邊來了?真是奇怪!燈柯轉過身去,看警察走遠了沒有。知道他們不會再回來了,他才把身子轉了回來。他的眼睛向海里的一個地方望去。這麼多年來,他不止一次的鼓足勇氣跑向海邊,然後雙眼直勾勾的望着那個地方。每一次,當他慢慢的走入海中,海水沒了他的腳踝,沒了他的膝蓋,沒了他的腰,直到就快沒了他的脖子的時候,他都會發瘋似的逃回岸邊。而這一次,他似乎因為分班的事兒而平添了巨大的勇氣。他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樣恐懼而是充滿了堅定。他相信自己這次一定能找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繞了許多年的東西。他脫下白色T恤衫和牛仔七分褲,把運動涼鞋甩到一邊。在閉緊雙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毅然決然的向海里走去。

當燈柯剛要把一隻腳踏入海水中時,離他十步遠的正前方海面上突然竄出了一個人。這人頭髮又密又長,好象還很臟,和海水混合在一起成縷的貼在臉上,根本分辨不出樣貌。他的上身沒穿衣服,成塊的肌肉緊繃着,看起來相當強壯。下身穿着像是麻草編成的褲子,全濕了,沉甸甸的裹在腿上。燈柯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打扮成這樣的人,一時呆在那裏。這個人剛竄出水面就看到了燈柯,因為此時海邊只有燈柯一人。這人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正在愣愣的看着他的燈柯,然後快速的向著燈柯奔來。燈柯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毫無防備,驚慌的盯着這個壯如氂牛般的男人連忙後退,卻因為上身速度過快使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坐到了沙灘上。而這人似乎瞬間就跑到了燈柯面前,但他沒有向燈柯撲去,而是迅速的蹲下身,把一個小玻璃瓶裝到了燈柯的牛仔褲兜里。然後低聲對着驚魂未定的燈柯說:

「把這個交給這裏第一警局的局長,不許看!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殺了你!」說完,他就重新跳進海里不見了。燈柯看到這個人在臨走之前用極其兇狠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就像是一種威脅。燈柯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海里會突然竄上來一個人說要殺了他。那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兇惡,如果燈柯不按他說的去做,他一定會真的殺了燈柯。可他為什麼不自己交過去,為什麼非要威脅燈柯去做這件極其簡單的事呢?燈柯的大腦此刻一片混亂,他獃獃的坐在沙灘上,目光茫然的盯着海面,直到海邊來了幾個拖着漁船的漁夫,他才清醒了過來,連忙穿好衣服回家去了。

「這件事我們自有安排,卡丁警官。你就不要再問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吧。現在,你們出去吧。」說完,坐着轉椅的局長把身子轉向了後面的窗戶。

「可是……」卡丁還想說什麼,但他沒這個機會了,中年警察已經把他從局長辦公室里拖了出來。

「這隻大猩猩根本就不管人們的死活!」卡丁氣憤的對一直拖着他往前走的中年警察說。

「說什麼他們已經有了可行的計劃,說什麼封鎖海域就抓不到兇手,全是屁話!」他一把掙脫了中年警察的手。

「竟然還讓我們保密!不許對任何人講!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保證更多的人失蹤!」卡丁抑制不住地把帽子甩到了地上。

中年警察將他的帽子揀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不急不緩的說:

「上面一定有他自己的辦法,我們這些小人物就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我們是沒有權利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就算着急又有什麼用,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解決這件事就不要那麼莽撞。你要好好的靜靜的想一想辦法,或許還有希望。」說完,他將帽子掛到了卡丁更衣櫃的掛鈎上。

燈柯回到家才發現他餓極了。畢竟,他早晨8點鐘起床后只喝了一杯牛奶就去上學了。放學后,他本應回家吃午飯,而不是跑到海邊。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再過三個小時就該吃晚飯了。但此時燈柯更加迫切的想知道那張神秘的紙條的內容,要不他會直接跑到警局去把紙條交給局長,而不是跑回家。儘管那人說了不允許他看的話,其實越是這樣,對於燈柯就越有吸引力,他就越感到好奇,就越想知道小瓶里那張紙條的內容。他重重的關上門,想快步走進自己的卧室去一探究竟,卻猛然被一股飯菜的香味嚇了一跳,這屋子裏不只有燈柯一個人,還有樺阿姨。樺阿姨匆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剛剛削了一半的蘋果。

「柯柯,你怎麼才回來呀?靜音早就回來了。她說你們分班了,說完她就進屋寫作業去了,也不跟我說清楚!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一見燈柯立即嘮叨了起來。

「她怎麼知道我分班了?」燈柯把鞋胡亂的甩到了門邊,又羞愧又驚喜的問道。

「她也沒跟我說清楚,這孩子一回來就寫作業,也不知道怎麼了。問她考了多少名她也不說,肯定是沒考好。要不不能這樣,連飯都沒吃。」樺阿姨一邊說一邊把削完的蘋果皮扔到了垃圾桶里。

燈柯這才意識到沒吃午飯的不只是他一個人。他有些失望又充滿安慰的說:

「她最差也只能考了第二名,她不是每次都考第一的嗎?您不用擔心,她可能只是有點不適應。」說完他坐到擺好飯菜的桌子後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呵呵,你真是個好孩子,靜音那孩子任性的要命。」樺阿姨顯然是在等著上面的話被別人說出口,她把削好的蘋果放到燈柯面前,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

「你們分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是把全校每個班的后五名放在一個叫做十四班的班裏,是全校最差最差的班。」燈柯咽下了一大口飯,紅著臉補充道。

「那你……?」

「那我就是被分到了那個班。」燈柯快速的說完了這一句就悶下頭專心吃飯,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了。

樺阿姨似乎覺得她的問話打擊了燈柯的自尊心,便沒有再問下去。其實,她是很關心燈柯的,就像是燈柯的親生母親一樣。每天,她都會到燈柯的家裏給他做飯或者從自己家帶飯過來給燈柯吃,雖然這很容易,她就住在燈柯的隔壁。但十多年來一日不變的照顧著燈柯的起居生活就足以說明她對燈柯的關心程度。而燈柯似乎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媽媽,從五歲開始他就從樺阿姨的呼喚聲中起床。在他剛剛失去父母的那些日子裏,樺阿姨總是把他抱在懷裏哄他睡覺,他甚至從沒有過孤兒的感覺。而對於他那糟糕的成績,樺阿姨也從沒有責怪過他。或許是她不希望燈柯也像她女兒一樣,因為學習而變得沉默寡言。她說了句「別再跑出去了」就回家了。現在屋裏只剩下了正在吃飯的燈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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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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