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永劫的印記與破滅的魔人

作為血統優異的個體，法馬迪沃烏斯的日常就是在工作與被暗殺中度過，不過法馬迪沃烏斯並不討厭，因為這一行為為他的生活提供了多樣性，至少可以做一下文案工作以外的事情，而且法馬迪沃烏斯在魔術研究上出現魔術耗材不夠的時候也經常拿那些老鼠來填零頭空缺。

之前說過了，法馬迪沃烏斯全年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天文台工作，而剩下的半年就是回到時鐘塔，有時還會作為交換生前往阿特拉斯院進行某一痴心妄想的學術理論探討，但是最多也無外乎如何製作最強的工具以及最適合的工具人。

法馬迪沃烏斯極少發言，僅代表巴瑟梅羅家族參與自家投資的項目的探討。

在允許範圍內，法馬迪沃烏斯參觀了阿特拉斯院，也了解到了他可以知道的研究項目，同時還因為自己那雙眼睛知道了其它的東西。

目前阿特拉斯院已經有了研究成果，那些東西強大到匪夷所思，很多都是針對概念、因果或者假想敵的危險物品。

基本上，法馬迪沃烏斯對於阿特拉斯院的底牌已經完全了解了，不過他並不打算做什麼，因為那些東西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用的，只有符合要求的人或者非人才能使用而且還要等到適宜的時間到了才可以正常啟動。現在而言，沒有一件是可以使用的。

隨便一提，法馬迪沃烏斯這一次來是阿特拉斯院是為了一件寶具，他自己需要使用這件寶具來完成一場儀式來推動自身的進化。

他所需要的寶具並非是強大到不講道理的東西，只是很特殊，那件寶具是以活動着的姿態存在着。

一塊石板，但是活的。

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法馬迪沃烏斯所需要的正是這樣一件非常規的東西。

在取得了石板之後，法馬迪沃烏斯對其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確保它是真品。

它沒有口鼻不會說話，沒有手足不會像動物那樣靠身體行動，但是只要你移開目光它就會消失並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但是它本身的智能並不高，甚至無法構建魔術模型，連一個陰炁彈都不會放。高濃度的神秘更是四散開來，令人疑惑為何它在當下這個時代依舊保存有這麼多以太量。

一股魔性在吸引着他，法馬迪沃烏斯毫不猶豫地伸手碰觸了這有毒的石板。他並沒有看見自己身死的未來，現在也是充滿了既視感的時刻。

首先從石板鑽出的是綠色的如光一般的水流順着法馬迪沃烏斯的手臂融入法馬迪沃烏斯的身體里，然後是黃金、水銀……最後是泥水一般的古怪液體，在法馬迪沃烏斯體內匯聚形成了如星空般絢麗多彩的神秘流體。

「……」恍惚了一瞬間，自己已然成為了司職破壞的魔人，法馬迪沃烏斯忽然有些不太適應，似乎是有人在刻意安排着他的未來……

眼前的這塊石板亦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成為了一塊真正的石板，雖然依舊可以嗅到高濃度的神秘但是那種吸引法馬迪沃烏斯的魔性卻已經消失了。

正式踏入偉大的道路，越過【活動】，成為【形成】位階，體內的質量早已充足，之所以無法達到【創造】位階是因為法馬迪沃烏斯還未確定自己的理想。

雖然早有想法，但是總歸是不夠格。自己內心還有一層障礙沒有突破，真我蒙塵，內心深處還有些幼稚的幻想。

既然如此，那就完成它或者殺死那個幼稚的自己吧！

石板已經沒有用處了，法馬迪沃烏斯的晉陞儀式已經完成了，現在就差構築自己心靈的風景，決定選擇霸道之徑還是求道之徑。

「你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你是做了什麼嗎？」這是帶他來這裏的阿特拉斯院成員。

「我似乎已經不需要它了。」

「哦，是嗎？看來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作品。」

「不，不是我的……唉，我已經被迫登上了一場盛大的恐怖劇之中。」

「是嗎……不過，你在笑啊！」

法馬迪沃烏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猙獰的笑着，「不好意思，有些失態了。真是的，我終於有看不見的東西了！」

「既然你已經不需要德累斯頓石板了，那麼你需要其它什麼嗎？」

「不必了，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是嗎，真是看不懂你們這些魔術師到底是在搞什麼？」

那位阿特拉斯院成員帶着法馬迪沃烏斯離開了保管室。

法馬迪沃烏斯在學者們討論完之後就搭上列車從阿特拉斯所在的半位面回到了現實位面。

在空蕩蕩的列車上，他見到了一位穿着破破爛爛的詭異傢伙。

「……」那個傢伙笑了一下，然後在光影變換之間消失了。

他似乎說了什麼但是法馬迪沃烏斯沒有聽見。

過於龐大的存在將法馬迪沃烏斯碾碎，筋骨、皮肉、脂肪、大腦、意識……一切皆滅。

永劫的印記已經烙印在他的靈魂上，儀式的最後一步完成了。

再一睜眼，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但是體內那已經完成的永劫破壞之環足以證明一切。

接下來該做什麼呢，法馬迪沃烏斯不知道，索性就按照原來的軌跡一點點運行下去吧，直到被發現為止吧。

現在還沒有到他登場的時候……

從靈墓阿爾比昂出來，從地下回到地上的世界。

發現因為時間不同調現在自己又需要工作了，只能匆匆與時鐘塔的部門人員交接，然後前往迦勒底。

法馬迪沃烏斯並不是什麼都能看見什麼都知道，而是對於他意識到的、感興趣的東西的不自覺的觀測。所以偶爾也會出現這樣的小插曲，他挺喜歡的，對於既知已經厭倦的他完全不討厭這種感覺。

剛剛回到地上然後就搭上了飛機前往南極。

整天兩頭跑沒有閑暇時間，如果不是他在阿特拉斯院學會了分割思維，那麼如果他是一個普通魔術師的話，魔術之路基本上就算是廢了。當然家主是在知道他的情況下才把他派出去的。而且他也能適應，畢竟家族裏能派出去的人不說少只能說稀有。

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像平庸魔術師那樣一點點鍛練魔力了，想要變強只需要殺光吃光就夠了。不過體內的魂量充足他還不想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異常。眼睛的問題可以用魔眼為由來糊弄過去，但是使用大源什麼的，就是這個世界的現代魔術基盤所無法辦到的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太強的敵人，人類惡那種東西也不夠格，不過吃一頓倒是相當於十分豐盛的大餐，所以他在迦勒底的目的之一就是吃掉那隻傲慢癲狂的憐憫之獸。為此他靠近了那個因為一己之見而否定人類的魔神王蓋提亞的觸覺之一的雷夫教授，順便的也接觸到了在時鐘塔的象牙塔環境下當名門阿尼姆斯菲亞家大小姐的奧爾加瑪麗亞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亞。

瑪麗是一個天真的好孩子，可能不太適合當魔術師，但是她在努力……雖然她再努力也不過是無用功，作為容器的她早已被父親放棄……或者說是獻祭，為了家族夙願而獻祭的優秀容器。為了不出意外馬里斯比利在奧爾加瑪麗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封印了她的靈子轉移資質。

「所以有何貴幹，傷痛……」

「噓……你也不想在飛機上打起來吧，老闆。」

「確實，不過，有事嗎？」

「確實有一些特別麻煩的東西，天天有暗殺者往你這邊跑，光是製作用來搞你的靈裝、人偶、義肢，我都大賺了一筆。但是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阿尼姆斯菲亞家當主死了！」略顯浮誇的表演，讓這個美麗的女人有些讓人產生她很好相處的錯覺。但是隨着她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就摘下了眼鏡，瞬間變得冷淡起來。

「嗯，還有呢？」

「嘖，真是無情啊！老熟人這麼死掉了都不會傷感的。不愧是黃金律法呢，真是魔術師的典範啊！」一陣諷刺連法馬迪沃烏斯的防都沒有擊破。

「所以呢，應該是小瑪麗即位吧……」

「哈？你這麼確定？明明他的弟子比起他的子嗣而言要優秀的多！」她表現的有些驚訝，但是也就是一點點。

「用眼睛看着就夠了。別廢話了，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沒錢了！」

「啊……」法馬迪沃烏斯啞然失笑，真是有意思的答案。本來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但是這樣一來他反而感覺有興趣了，不過，只是一瞬間就看見了，「不僅僅是沒錢了，還在躲避追擊的妹妹……還沒有放棄啊，真是彆扭的傢伙呢。」世界重新變得無趣了起來。

黃金的輝光在他瞳中閃耀，照亮了一旁的橙子那一臉牽強的俏臉。

「錢會打給你，再幫我做一件事。去迦勒底讓雷夫留在迦勒底。」

「啊？又要用美人計，不要啊……」

「我加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這一事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為了隱蔽魔術師這一群體，飛機無法抵達南極迦勒底所在的位置。只能經過多次轉移到達真正的迦勒底。

在轉移途中包括但不限於雪地撲殺，空氣下藥，幻覺，八百裏外一把狙，捕獸陷阱，以及黑車套路……

上個班着實辛苦，法馬迪沃烏斯利用自己能看見的優勢能避開就避開，不能避開就一擊必殺。

通過被暗殺所得來的魂連飯後甜點都算不上，反而勾引了他的食慾，導致他在前往迦勒底之前大開殺戒，勉強算是滿足了一下口腹之慾。

就像沒有糖果吃冰糖一樣，雖然味道不行但是也勉強算是吃了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