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冒牌頂替,混作白衣

二十九 冒牌頂替,混作白衣

許九這一番出手,非但兇狠,更是迅猛,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已即完了廝殺,做過了這一場,殺人奪劍,極盡利落。正因如此,此情形落入旁人眼中,實是非同一般之震撼可怖。只因為他所殺的烏袍修士,正經乃是道胎境四層高手,有此修為者,即便在夜幕組織中,亦算是中堅力量,當受組織着力培養,以期再作進益,他日有衝擊丹元境,成為一尊大高手,壯大組織的機會,然則正是如此高手,卻叫他輕易滅殺,因而落入旁人眼中,自是下意識便要以為他少則也是道胎境五層人物,甚或是臻入丹元境的大高手,方可能有此能耐,足以瞬殺道胎境四層高手。

果不其然,那濃濃夜幕中,被困的一眾散修自是六識緊閉,目不能視,氣不能察,並不知曉外間情形,而那一干正自圍殺眾散修,同時靜待烏袍修士殺將出來,將許九這不速之客滅殺,了此禍患的夜幕組織修士,則是大驚失色,紛紛驚嘯:「墨柯師兄竟死了!」

「此人殺手兇狠,非比尋常,怕是極厲害的角色……」

「糟也!此人怕不是丹元境大高手?」

「走!且速速離去,迴轉雪山深處,晉師兄正在施展絕大手段,收取那重寶,必能擊殺此人!」

「速走!」

「夜之迢迢,遁不可察!」

唰!大片夜幕好似濃密烏雲,漆黑深重。此時陡然翻滾,急劇波動,內中數道烏漆長虹陡然飆射,迅疾奔突,其中眾夜幕組織修士配合非比一般得默契,立刻團團駕馭這股夜幕大陣,就如此猛烈遁走,破開空氣,往那銳氣沖霄,顯然是出了重寶的雪山方向而去。

至於許九實則不過道胎境一層修為。此時惶急之餘。這些人哪還顧得及仔細觀察確定,只當許九真箇是大高手,他們之中並無丹元境人物,豈有不怕死的道理。即刻便走。絕無半點猶疑。至於此間雪山之中。出了重寶,倒有可能走漏了訊息,也是顧不得了。

真水劍仍祭在身周。裂空扶搖,錚錚而鳴,獵獵欲出,但許九略作思忖,卻並未繼續追擊,一則是這群夜幕組織修士,實是不在少數,以他手段,亦難以全數滅殺,二則是這一干人不過是一部分,真正厲害人物顯然是在那雪山之中,收取出世之重寶,聽其語意,似是有極厲害的人物在場,自家萬不可輕舉妄動。

他這一遲疑,那一群夜幕組織修士頓即將夜幕駕馭,遁空而去,直直落入那座瑞氣沖霄的雪山。

而同此時,原本被夜幕組織眾修士圍殺的一眾散修,也已現出身來,共計有七人,五男二女,俱皆已是飛劍殘缺、法衣破敗,顯是方才身陷夜幕大陣中,已被絞殺得慘烈,若非許九回殺過來,殺人震敵,致使遁去,這一干人必然要全軍覆沒,盡死在當場。

實則,除卻最初便被擊殺的許貞道人,在許九於遠處擊殺二人,又回身殺來之際,這一干散修,業已復被擊殺了二人。故而,此行人本是十人,已折了三人性命,余者紛紛帶傷挂彩,損失可謂不小。

當此時,餘下七人脫了兇險,稍作鎮定,便即有為首一人先就向許九施禮,道:「貧道袁相須,拜謝道友活命之恩!未知道友尊名貴號,願乞聆知。」

余者六人,也連忙紛紛施禮致謝,並報了自家名號,分別是四名男性修士,金旭君子、莫文道人、汌夏道人、銅杖客,以及二女修士,上雲道姑同一名號為「流花火劍」的女修士,燕清火。

除此外,還有先前已死的許貞道人,並另外二人,倒並無告知許九名號的必要。

許九便頷首回禮,卻並未立刻回應自家名號。

那明顯是餘下七人首領的袁相須神色酷厲忿恨,復向許九簡述一二,許九方才得知,這一干人,果然都是一群散修,相互熟知,因組了一支隊伍,共有十五人,深入冰荒獵殺妖獸,順便探索能否有所機緣,得遇寶物,並且終點便是圓雪湖,只待到了圓雪湖,便進入圓雪湖狩獵採集。

這十五人,卻未料尚未到圓雪湖,只在此邊緣地域,便偶遇一座雪山深處,有瑞氣寶光閃爍,顯是有重寶將出,故而立刻入內,布下陣勢,掩映氣息,足等了七日,那雪山之下,大地深處,終衝出瑞氣紛紛,重寶將出。

卻未料他們畢竟都是散修,修為淺薄,手段匱乏,掩飾此間寶物氣息的法陣終歸力有不怠,早叫途經一名夜幕組織厲害修士發覺了端倪,秘密召喚來同門高手,潛伏圖謀,終至重寶出世之際,狠下辣手,破陣入內強奪,他們十五人中,飛快死了三分之一,餘下十人堪堪逃出,即被追殺至此,繼而便是許九已知情形了。

「原來如此。」

許九略作思忖,定神之餘,目光望向那處雪山,迸射而出的瑞氣越加濃烈,可見重寶已出,正在被人鎮壓,即將被收取。自然,如此大的動靜變化,恐怕也難以避免已有更多修士發覺,不免要有人前來插手。

袁相須目光微爍,繼而道:「這位前輩,我等在那雪山中等候七日,對其中情形十分熟悉,也同那一干夜幕組織惡賊交手過,如今前輩修為無匹,正可進入其中,奪取出世之寶!我等願驥前輩之尾,只求殺得幾個夜幕惡賊,為慘死八位好友報仇雪恨!」

許九已非昔日菜鳥,豈能輕易便信了?況且,這一干人辛辛苦苦等了許久,又折損過半人命,即便屆時聯手滅了夜幕一眾修士,奪了寶物,此七人能夠甘願拱手相讓?

許九若是這便信了,才是愚蠢,當即便搖頭道:「你們也不必記掛貧道的恩情,貧道殺了那三人,乃是自衛及反擊,並非為了救你們性命。」許九這一開口,便先斷了與這七人之間的牽連,繼而道,「夜幕的人,最是凶頑險惡,無所不用其極,一旦惹上,便似附骨之蛆般,我已殺了其三人,豈能再去自尋麻煩?貧道還是速速離去,躲個安逸是正經,倒是你們,也自散了吧,但留性命在,何時不能報仇?不必急在此一刻間。」

「這……」

那袁相須頓即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許九忽心思一動,忽又有了主意,即掌心一翻,自乾坤袋中,便有一面白色劍形令牌出現在手中,令牌兩面,各有「白衣」、「承殺」字跡。

此是他當初在冰荒之中,偶遇一名白衣塔刺士刺殺真元府一名修士,一死一傷,他撿了大便宜,得了金雀斷劍同時,所得的一枚白衣塔令牌。此物若拿去白衣塔,當然沒有半點作用,反而要有大麻煩,但此刻他拿出手,只是一晃,便即收起,卻立刻顯現出大用處。

「白衣塔!」

那名拄一桿銅杖,狀若老者的修士銅杖客大為震驚,脫口驚呼,其餘六人亦是一樣,駭得不輕。

「竟是白衣塔的刺士?」

許九冷笑道:「我白衣塔向來與其他四大勢力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殺人,也是反擊而已。除此外,我白衣塔刺士,絕不輕易殺人,若要貧道殺人,自然可以,且出得買命代價,我自帶你們去殺那些夜幕組織的人!」

許九彈了彈真水劍鋒芒,劍光微顫,即刻便有濃烈殺意,直刺而起,他自道:「怎麼,你們見我不是白衣,亦未遮面,不信我乃白衣塔刺士?」

那七人早嚇得神情凝滯,神念都有些紊亂,哪敢說半個不字,忙即道:「竟是白衣塔的前輩,我等萬不該強求,這便告退,這便告退。」

白衣塔中,全是刺士殺手,人人兇殘,若是招惹上了,比惹了夜幕組織猶要凄苦十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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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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