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報復社會？就你？
分三路就分三路。
所以為什麼這狹路相逢的是自己，看上去還是特意找過來的。
君度有點恍惚的看着狹路相逢撞上的墨竹，試圖弄清楚這是哪一個。
根據服飾來看的話，嗯，兩個墨竹穿的都挺黑的。
「是你剛才見到的那個。」墨竹沒脾氣的說。
君度摸了摸臉：「我進化出表情了？」
墨竹本體現在就算倒著走也該走到了好不好。
墨竹的複製體則是擺出一副你覺得這可能嗎的表情，以此來充分彰顯君度的面癱。
然後他才說：「你見到我后的停頓本來就很能說明了啊。」
君度：「……」
是了，是你太聰明而不是我的面癱好了。
頓了頓，他問：「請問，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由於剛才見面時墨竹壓下了戾氣，導致君度沒認出來，但現在君度發現，墨竹哪怕到現在還是沒有生氣的跡象。
難道推測錯誤了，這個墨竹被複制的難道不是暴怒？
墨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好奇的問：「好有禮貌啊，你對任何人都這麼有禮貌嗎？」
君度：「？？？」
他在搞什麼？
「禮貌待人一直是我的習慣。」
「嘖。」
墨竹從半空中落到了地面，認真的問：「君度，我可以和你打一場嗎？」
君度控制着眉擰起來：「你在開玩笑？」
你敢打我就敢跑！
「我一直想和你打一場的，」墨竹極其認真：「你跑不掉。」
君度：「……」
「我是認真的，你看。」
墨竹張開手，一點黑色的球狀能量從手中綻放，頃刻間擴散至全場！
他們所處的本就不亮的地域，一時間變得更加明暗不定，像是在翻湧的烏雲之中摸索，模糊一片。
君度錯愕，半晌后才終於出聲。
「黑魔法！」
「但是墨竹根本就……」
「根本沒學過，是吧？果然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啊。」一號複製版墨竹笑了一聲。
……
……
「黑魔法什麼的，其實我學過。」
另一邊，墨竹和雪銀莉就為什麼帶着她到為什麼救她再到為什麼光系魔法這麼順手開始了閑聊。
不得不閑聊，一天之內跑完六個徽章獲取地點實在太無聊了。
當然，其中也有雪銀莉在努力打探的緣故。
墨竹知道雪銀莉調查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很難被查到，更是不知出於什麼想法與原因，不僅有問必答，甚至到了全盤拖出的地步。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這麼做的原因嗎？
他在心裏默默搖了搖頭，其實一直都很清楚。
他揉了揉眼睛：「小姐你對黑魔法了解多少啊，是除了邪惡說不出第二個所以然來嗎？」
雪銀莉想了想：「還有強大，影響心緒，甚至改變人格——別驚訝，我的同學被黑魔法附體了，就是君度，我記得就是你告訴我們的，因為這個我去查過卷宗。」
「但總之確實如此，邪惡，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這話說的很果斷，正如她一直以來的堅持。
兩把魔法掃帚帶着人越過了拉布朗礦山，遠方是一片黑與紅，近了，就感覺到灼燒的熱浪撲面而來。
維蘇威火山就在前方。
「世人對黑魔法的看法其實沒有錯，只是不太確切。」
二號複製版墨竹沒有反駁雪銀莉的話，而是溫聲道：「越極端、負面的情緒，越容易施展出黑魔法，而黑魔法也會反過來影響那些施法者將其變得極端，是這樣沒錯。」
「雪銀小姐，你覺得要怎樣才能讓一個普通人學習施展出黑魔法？」
雪銀莉沉默，她注意到墨竹說的這話的前提，普通人。
「經歷了絕望的事情？」
墨竹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絕望啊，哈哈……」
……
……
「我剛被複制出來后也很詫異，其實『墨竹』不是沒學過，而是以他的心態學不會。」
「我的心中並不是沒有負面情緒，這種負能量曾經將我淹沒，抬眼望去一片灰暗，然後在那個時候，我來到了暗黑基地，想要學習黑魔法。」
墨竹笑的忽然很奇怪：「當時應該是想在魔法大成之後，干點類似於，報復社會的事情吧。」
君度靜靜聽着，沒有出言說什麼。
雖然他確實很想吐槽。
報復社會？就你？不是看不起你，但是這怎麼可能啊？
不需要凱瑞爾解說都能看透你善良的本質啊你個比我還嚴重的路痴！
他甚至還偷偷的想墨竹能幹出什麼壞事來，最後想到了偷竊寵物蛋和欺負墨寒。
咳，不能這麼不尊重人。
不過他倒是頭一次知道，墨竹居然被負面淹沒過……不，沒有淹沒，如果淹沒了也不至於學不會黑魔法，墨竹的意思恐怕是遭到過什麼極大的打擊吧。
但是其實沒有打垮他？
「是吧是吧！」
墨竹看上去在自暴自棄，但也在嘴角依舊向上鈎著：「所以我發現，我根本學不會！」
「和你完全不同，我的魔法天賦充盈到天才看了都自愧不如的程度，但是黑魔法就是學不會，為此我苦惱了好久呢。」
不要在這種時候嘲諷我。
「喂喂，別擺出這麼一副當我是傻子的表情啊，當局者迷好不好？」
君度無奈：「你不是知道我面癱嗎。」哪來的表情啊？
還當他傻子，墨竹都算傻子了那這個世界的聰明人得多麼可怕啊？
墨竹聳了聳肩：「所以，你明白的吧。」
……
……
墨竹還在笑：「這麼說，我還挺幸運的，從出生到現在一點兒也沒有絕望的想法嘛。」
「你經歷過不幸。」雪銀莉忽然說：「但還沒有到能夠打垮你的程度。」
「唉，我不知道那有沒有打垮我啦。」
墨竹很輕快的嘆氣：「其實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整個世界好像都是黑與灰，要麼沒有聲音，要麼是謾罵的聲音，要麼是水流的聲音，哪怕到現在，在你的水藍藍攻擊我時都有種被回憶拉到過去的感覺。」
雪銀莉抿唇。
她抓住墨竹話中一個特別在意的辭彙。
水流。
果然是你嗎——三年前，那個在玄玉島引起海嘯的被詛咒的、魔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