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漸進論，盛行？
懷特菲並沒有注意到參孫的異常，還在那滔滔不絕的為參孫做着介紹，「這是第一座完全由更正派建立的城市，是由加爾文和一些立志改正的聖徒創建的，聖教那時還在德古領全力追殺被貴族藏匿的馬丁，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悔改歸正的浪潮中心已經遷移到了這裏，神興起加爾文接過歸正的接力棒，進一步重塑了純正的教義，讓加爾文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去往世界各地的有識之士。如今幾十年過去，加爾文先生雖然已經作古，但是改正的火已經蔓延到了全世界……咦，你怎麼了？」
說到最後懷特菲終於發現了參孫的不對勁。
參孫捂了捂額頭，「沒……沒什麼，可能是這些天天天趕路，有些疲倦了。」
幻魔對此嗤之一笑，這套話也就騙騙懷特菲這種普通人，明眼人都知道像她和參孫這種體質是很少倦累的。不過既然參孫不想多談，她也懶得揭破。
我們閑話少敘，很快，幾人就來到了城市大廳。這裏負責接待參孫一行人的，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教士。
老教士盯了參孫看了好久，直到參孫有些尷尬才感嘆道：「想不到你一點都沒變，我記得當初跟加爾文老師見你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現在我的頭髮已經花白，你卻依舊容貌如初。」
參孫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他方才在看到日瓦城的那一刻，確實回憶起了一些東西，不過那只是一些片段，還構不成體系，他在琢磨老教士言語的真假。
「你當年的裝備我們還一直保留着，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再次回來的時候就是取裝備的時候……約瑟，你帶參先生去。」
「好的，老師。」
聽說自己當年還有裝備，參孫再次怔了怔，隨即也沒有拒絕，任憑那名叫約瑟的青年領着自己前行。
這時幻魔告訴參孫她還有事要處理，就不跟着去了，讓參孫隨便走走，等有任務她會通知參孫，參孫聞言點點頭。
懷特菲倒是沒有離開，他聽老教士尼古拉說參孫幾十年前來過這裏，不由得有些好奇，另外他也想對參孫多介紹一下日瓦城的情況。
在約瑟的領路下，幾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佔地面積頗廣、建築風格類似國家圖書館的機構，一進入建築內部幾人就看到一大群人、彷彿古臘國亞略八谷的哲學家一般、在那高談闊論。
懷特菲立即又來了精神，開始向參孫介紹這些都是更正派的科學家，都是生物界、化學界、物理界各界有名的大拿。比如牛頓是研究引力的，安培是研究電流的，以及伽利略、愛迪生、巴斯德等，當然這些人的神學也頗有建樹，其中牛頓還寫過《聖書——但以理卷》的註釋，聽得參孫下巴險些沒掉下來。
他震驚當然不是因為這些人的成就，而是如果他沒記錯，這些人都不是同一時期的人物。如果非要說當代，恐怕只有伽利略是當代的。
沒想到這足有數百位為人類歷史做過卓越貢獻的人，卻在這一刻齊聚一堂，他心中不由得暗自苦笑，「難道這也是我重生的影響？也不知這個世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得不說，這座日瓦城的研究機構學術氛圍很濃，對於參孫一行人的到來，眾人並沒有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在那高談闊論研究學術。
幾人也很識趣的沒打擾別人，不過在路過一小撮人的時候，參孫忽然不經意間聽到一段對話。
「最近怎麼沒看到哈雷？」
「被牛頓刺激的不來了？」
「哈？什麼刺激？」
「最近不是漸進論主義盛行嘛，
哈雷一直說這個理論多麼多麼超前，解釋了生物的演化，是未來科學的研究方向什麼的。結果前幾天他去牛頓家裏，發現一個牛頓自製的太陽系模型，據說隨着發條的轉動、這些行星會自行按照各自的規律、圍繞太陽旋轉。你也知道哈雷是天文學家，一看這個就挪不動道了，追問牛頓是誰製作的這個東西。
結果牛頓來了一句，沒有任何人製造，這東西就是一堆破銅爛鐵自己組吧組吧就成這樣了。哈雷當場就不樂意了，認為牛頓嘲諷他。沒想到牛頓說，連這麼小的模型，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你都不相信。那麼比它複雜千萬倍、甚至億萬萬萬倍的人體組織，乃至宇宙，你卻認為它是自然而然、自我進化變成這樣的，是你傻還是我傻？然後如你所見，哈雷幾天沒來了。」
「呃……這還真是一個打擊。」
參孫心中一動，問旁邊的懷特菲道：「漸進論這個理論盛行了嗎？不是說一直沒有證據，被人認為是空談嗎？」
懷特菲顯然也是個善於求學的人物，對參孫蹦出的這個名詞並不感到陌生，聞言苦笑了一聲道：「本來並沒有證據的，但是去年北荷領那邊突然傳出了一個頭蓋骨，據說那東西能夠證實人類的演化，隨後又有『當年隨查爾斯週遊世界、觀察動植物的助手』出面佐證，有了這些個有力證據，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相信這個理論了。」
「啥……北荷領？」參孫懵逼了，心說什麼情況？那個正品不是和薔薇一起被運回聖教總部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北荷領？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丟失的那個贗品，暗道不會是這個東西被人撿到了、然後有人利用它趁機造謠吧？八成是了，現在想想這些人魔勢力之所以費盡心機搶奪那隻『查爾斯助手化成的』人魔，恐怕當時就已經算計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漸進論這麼快就盛行了，這無論是對聖教、還是更正派、乃至清教眾恐怕都是一個毀滅性打擊。
參孫的心路歷程，懷特菲和約瑟兩人自然不知道，畢竟二人的耳力不如參孫，並沒有聽到那段對話。
在急於完成任務的約瑟快速帶領下，沒過多久一行人就來到了這處機構的裝備儲藏室。
參孫一直以為對方幫自己保存的所謂裝備，應該是些自己以前用過的盔甲啊、武器啊之類的東西，然而等看到實物以後，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那彷彿在營養液中浸泡的、生物表皮一樣的東西是什麼鬼？還有為什麼有這麼多套？除了一套貌似是給人穿的以外，另些套為什麼有四條腿？你確定這是給人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