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名貴瓷器

「一百萬！」

卡通女孩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指着地上那幾塊灰色的瓷器碎片：「你有沒有搞錯啊，隨便一個瓷器就值一百萬！」

「這可是我在西安買的北宋古瓷——繁昌窯青釉瓶，論歷史價值，可是無價之寶，一百萬，還是看你們只是學生呢！」光頭壯漢說道。

「你怎麼證明，這是真品？」長發少女卻像是不在乎那個天文數字般，只是皺眉問道。

「這是我在古玩行買這寶貝時的發票，看到沒有，還蓋着章呢！」光頭壯漢逃出一張發票，扔到長發少女面前。

長發少女拿起來一看，臉上露出了一絲懊惱。

這個古玩行，她自己還去逛過，認得它們的印章。

「快點賠錢，不然大爺要你們好看！」光頭壯漢催促道。

「這發票……也有可能造假啊！」卡通少女囁嚅說道，一看到發票，她也有些心虛了。

「嘿，還敢懷疑我！」光頭大漢一步走到她面前，摘掉墨鏡：「我看，你們就是不敢承認責任，小丫頭片子，趁大爺我還能好好說話，乖乖把錢賠了！」

他目露寒光，看起來凶神惡煞，卡通少女被嚇得縮在座位上。

「本小姐不缺這100萬，」長發少女一臉淡定，看向那幾塊碎片：「不過，至少要有個鑒定書吧。」

雖然一百萬對她來說不是大錢，但就這麼付出去，還是讓她有些不爽。

「這高鐵上，我他媽哪兒去給你們拿鑒定書！」光頭壯漢滿臉不耐煩之色，看向兩個少女：「要不然這樣，到站后，大爺我陪着你們去做鑒定，怎麼樣？」

「不過那個時候，要是你們拿不出錢，就得留在大爺店裏，給大爺打工了！」他的目光，在兩個少女的身上掃過，眸中的淫穢之色毫不掩飾。

「雨欣，怎麼辦？」卡通少女臉龐煞白，看向叫雨欣的長發少女：「真賠？」

「咳咳，說起來鑒定古玩嘛，老朽倒是有些經驗。」忽然，前面幾個座位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站起來一個穿着灰袍，一頭白髮，鶴髮童顏的老者。

這裏的一幕，早引起了整節車廂的注意，他像是被驚動了一般。

「你他媽又是誰？」光頭壯漢目光一蹬，面露威脅：「我勸你少管閑事！」

「老朽名孫長海，對歷朝瓷器，都有一點小小的研究。」老者笑了笑，撫摸著白色鬍鬚。

「孫長海？哪個孫長海？」光頭壯漢先是一愣，隨即神色一變：「難道，你就是瓷器大師孫瞎子！」

「孫瞎子？」兩個少女彼此對視一眼，喜上眉梢。

逛古董行的時候，她們就聽老闆介紹過，古董行里的東西，就是經過孫長海鑒定的，絕對是真貨。

孫長海，還有個江湖名號，叫「孫瞎子」，傳說他矇著眼睛，都能鑒定出歷朝瓷器，在瓷器界具有盛名。

「孫大師，請你幫我們堅定下這份瓷器，是否真是他說的那個價格，不管是不是，我都為您包一份至少五萬元的辛苦費。」長發少女說道。

車廂里，一眾乘客倒吸冷氣，驚嘆於這少女的大手筆。

「呵呵，女娃子，你這麼說，可就俗了！」孫長海卻是擺了擺手，摸著鬍鬚走了過來：「我老頭子鑒賞瓷器，全憑興趣，不收你一分錢。」

「不愧是孫大師！」長發少女面露敬佩。

「嗯，讓我看看，」而孫長海從地上撿起那幾塊瓷器碎片，又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放大境，對着陽光，仔細端詳：「真正的繁昌窯青釉瓶，需用剛火淬鍊三天三夜，並且必須在天亮時，藉助晝夜溫差，倒入瓶胚，此時的寶瓶，色澤圓潤，線體流暢……」

「孫大師，你可要好好看啊，別看走眼了！」

光頭壯漢臉上的囂張之色不見了，有些緊張地說道。

「哼！」長發少女冷哼一聲。

「這個瓶子，確實是繁昌窯青釉瓶。」沒多久后，孫長海收好放大鏡，對長發少女說道。

「啊？」長發少女和卡通少女都是一愣，沒想到還真是。

「哈哈，快他媽賠錢！」光頭壯漢一臉興奮。

「老夫話還沒說完呢，」孫長海卻是擺了擺手，指著瓶塊說道：「但繁昌窯青釉瓶也分為官窯和民窯兩種，若是官窯，恐怕不止一百萬，不過，你這是民窯，我看，最多值個三十萬！」

「孫大師，你可別亂說啊！」光頭壯漢臉龐一僵，氣鼓鼓地看向孫長海，不過氣焰，卻是低了許多：「我明明是一百萬買的……」

「怎麼？」孫長海眼睛一眯，「你是不相信我孫長海的鑒賞能力了？」

「我……」光頭壯漢脖子一縮，最後，無力地嘆了口氣，狠狠咬牙道：「媽了個巴子，老子非回去拆了他的店不可！」

「我就說，一個破瓶子，怎麼可能值一百萬！」卡通少女鬆了口氣，得意洋洋地看向光頭壯漢。

從一百萬一下子降到三十萬，中間可有七十萬的差價。

「把你的銀行賬號拿來，現在就轉給你。」長發少女直接說道，像是買一個包包般淡定。

「唉！」光頭壯漢欲言又止，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臉認栽的神色，給出了一個銀行賬號。

「多謝孫大師，」長發少女看向孫長海：「請你也給我個銀行賬號。」她還是想感謝下。

「我說了，談錢，就俗了。」孫長海擺了擺手，向自己的位置走去，完全不為所動。

「這就是境界呀！」卡通少女搖著頭說道。

「嗯，等回去后，讓姐姐再給他送一份禮物過去。」長發少女想了想道，纖細的手指擺弄着手機，就要將那三十萬給光頭壯漢轉過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卻是忽然蒙住了她的手，隨即，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別轉，假的。」

好漂亮的手！

第一時間，長發少女想到的卻是這一點。

那隻手並不纖細，反而有些粗壯，然而指骨分明、手指修長，看起來，簡直像是鋼琴家的手，卻又帶着一股力量感。

組合起來，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假的？」可她很快反應過來，面色一變地轉過頭去：「你說那是假……怎麼是你！」

她話還沒說完，瓊鼻就是一皺。

因為拉住她的，赫然是鄰座的鄉巴佬。

當然，正是陸塵。

「別碰我！」她一臉嫌棄地退後，甩開陸塵的手，還特意拿出一張衛生紙，向自己的手擦去。

「小子，你他媽亂說什麼！」前方，光頭壯漢則是怒了，殺氣騰騰地看向陸塵：「哪裏來的土包子，竟敢質疑孫大師鑒定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