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帝息
枯木林，深處。
塗佛盤膝而坐，緊閉雙眼，一身袈裟襯托著那反光的滷蛋，倒挺像一個佛陀在冥禪。
身邊則站着六大妖王，一個個似乎都在等待着塗佛，默不作聲。有的無聊的靠在樹榦上，有的則乾脆盤膝冥想。
就在這時，眾人同時睜眼，感覺到高空中的空間波動。他們警惕的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能跨越虛空的存在絕對不是一般強者。
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下，空間泛起漣漪，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進了一顆石子。
「好久不見！」
秋助跨出空間，俯視着林中的妖王們。
「你是……」
麥靈王皺眉，對眼前這個神秘人感到莫名的熟悉，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
就在這時，塗佛睜眼，雙眸金黃閃爍，淡淡道:「好久不見……秋王！」
「什麼？」
眾妖王驚詫，再次抬頭仔細打量空中的男子，對比十六年前的那個少年，眼前這個男人似乎表現得格外非凡。
秋助淡淡一笑，緩緩邁出一步，身形也在下一刻消失無影，最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出現在塗佛面前。
「我們的合作還要繼續嗎？」
塗佛抬頭，金黃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秋助，良久后:「你成皇了？」
秋助搖頭:「或許更強也說不定呢？」
眾妖王眼瞳震動，顯然被二人的對話驚到了，短短十六年。再次歸來就成了皇？這說出去誰信？他去了哪裏？又經歷了什麼？十六年的時間對修行者來說太過短暫，任何一位皇者想要達到皇境都要經曆數百年的努力，甚至上千年。
而塗佛竟然說眼前的少年已經成皇了，要不是這話出自塗佛之口，他們恐怕打死都不會相信。
「既然秋皇已歸，枯木林當然站在秋皇身邊。」塗佛站起身，聲音溫和。
麥靈王眉頭緊皺，本來這次的聚集就是準備與遠在西洲的龍族合作，讓離皇無法馳援人族戰場。
可塗佛突然改變的態度讓他感到一絲莫名，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已經本該「死去」多年的人。
秋助一笑:「為了看到我們合作的誠意，我想前輩需要了解一些東西！」
眾妖王有些莫名，只有麥靈王隱隱有所察覺，皺着眉緊緊盯着秋助那波瀾不驚的面孔。
塗佛點頭:「好，我也很想知道！」
「請！」秋助伸手，一切都那麼自然，完全沒了當初面對塗佛那種謹慎，或許這就是來源於實力的自信。
下一刻，塗佛微跨一步，整個身體瞬間出現在高空之中。
而秋助也幾乎同時出現在其對面，二人相隔百米，藍天下的微風吹拂著二人的衣袍，在高空中獵獵作響。
「虛空？」秋助問道。
塗佛點頭，轉身跨步，空間像是豆腐般切開一條裂縫，然後在其邁步的時候瞬間撐開。
而秋助的面前就像水紋波動般盪起漣漪，將秋助完全容納進入。
天空下只剩下了六位妖王，他們面面相覷，有些雲里霧裏，還沒明白這兩人到底要幹嘛。
黑麒麟道:「他們這是？難道這小子真的成皇了？」
麥靈王始終皺着眉，凝視着天空，就在五位妖王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他終於出聲:「塗佛皇需要確定秋王的實力，而秋王也必須展現足夠的實力，這就是他所說的誠意。」
眾人其實也隱隱有所察覺，只不過都不敢確定，現在他們都在暗自祈禱，塗佛看錯了，對方其實就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
他們是妖，誰都不願意與人族合作。如今枯木林再次有了自己的皇，如果秋王府在誕生一位。
那老天可真是太公平了，公平的讓他們感到吐血。
整整半日，夕陽餘暉，火燒半邊天的時刻，塗佛才出現在眾妖王面前。
臉色如常，衣袍絲毫未損，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傷，而秋助卻沒有出現。
他們都認為秋助可能已經被塗佛斬殺，又或者重創逃離，他們希冀的看着塗佛，渴望着塗佛能說出那句話:全面佔領東疆，擾亂離國！
可出乎意料的是，塗佛說的話與他們所希望的完全不同。
「從今日起，枯木林將與秋王府堅定不移的綁在一起，將全力協助秋王府拿下整個離國！」
眾人還想說什麼，一個個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臉色難看，也有些不敢置信。
不過在塗佛的揮手示意下，都是憋著一肚子的疑問退了出去。
而在場只剩下了塗佛與麥靈王二人。
就在這時，塗佛終於忍不住了，噗哧一聲，壓抑在喉嚨里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草地。
先前紅潤的臉色開始極劇蒼白，身體的氣息開始收縮萎靡。
麥靈王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你受傷了？他能傷你？」
塗佛換了口氣，閉上雙眼，殷紅的血液順着嘴角滴在金紅的袈裟上。
「二境以上！」
「什麼？二境以上？」
麥靈王拔高了聲音，他這輩子從沒有像今天這般驚訝，甚至有些顛覆這些年自己對皇境的認知。
皇者有三境，在這個九虛大陸上，大部分皇者都在一境。而在二境的人族中只有大蒼人皇一位，西洲龍族也只有金龍皇一位，南洲那位已經死了。
三境的，在已知的皇者中只有海族的玄武聖皇一位，這也是為什麼海族一直是陸地種族敵對的對象了。
一位聖皇，主宰了海域萬年，如果讓他上岸，那還了得？那不得直接一統世界了？
「很有可能不僅僅只是簡單的二境，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遠古的氣息，有些像……傳說中帝息。」
麥靈王再次震驚，他有些呆住了，帝息？那可是傳說中凌駕於皇境之上，眾生之外的永恆存在。那都是傳說中的境界了，如今的世界根本支撐不了一位帝境的誕生。
「現在的世界根本誕生不了帝境，帝息……那更不可能！」
塗佛皺眉，片刻后搖頭:「我確定那就是帝息，但這個世界誕生不了帝境，可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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