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 主動貼貼,轉移……

【番外10】 主動貼貼,轉移……

【晉江文學城獨發】

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尤溪擰眉研究著對方這句話的語氣,握緊了手裏的三.棱.軍.刺,緩緩將它舉起格擋在身前,壓低聲音道:「你讓我離開,這件事我當做沒看到,並且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沒有多少贏的把握,對方有非常詭異的能力,頃刻之間就能將三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制住,這種揮手間展現出的碾壓般的能力,強大到有些恐怖,根本不是她所能應對的,甚至在這之前,她從沒想過會有人類擁有這樣的能力?

人類?

她在心裏重複著這兩個字,星泯他……真的是人類嗎?

她只分神了片刻就再次警惕起來,因為對方動了,朝她邁出腳步,甚至伸出了手。她心臟一縮,下意識朝他揮出了軍.刺。

他微微側了下身,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沒完全躲開,軍.刺尖銳的前端劃過他的臉頰,拉開一道細長的傷口。

他停住腳步抬眼看她,鮮血從傷口湧出,劃過他白皙的臉頰。

尤溪怔住了。

「你這麼強,怎麼沒躲開?」警惕畏懼的情緒並未消散,但奇怪的是看到對方臉上的傷口,她心底又湧起了一點煩躁和不安。

一旁的樓梯間里突然傳來壓低的腳步聲,隨後是安全門被緩緩拉開的聲音,尤溪見他似有分神,轉身想走,身體卻被一圈淺淺的金色碎芒困住。

下一秒,她整個人身不由己的朝後挪去,就像她之前看到的那三個男人一樣,被星泯以同樣的方法無聲掠進了805的大門。

看着大門在她面前輕輕關上,尤溪的心涼了半截。

她以為下一秒自己會直接撞上牆壁,然而飛速掠進門的身體卻被他張開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後背撞入對方的胸.口,他一手圈緊她的腰,一手輕輕捂住她的嘴,清.淺.濕.潤的氣息在她耳側拂過:「噓——是那幾個人的同夥。」

他圈着她的腰朝前一步,她的視線正好對準門板上的貓眼,尤溪朝外看去,暗沉漆黑的走廊上,的確來了三、四個陌生的男人。

他們手裏都握著武.器,正站在走廊上探頭探腦的觀望,還壓低聲音交談了幾句。

他們之前在這棟樓外面聽到了動靜,但現在卻沒找到自己的同夥,他們雖然膽子大,人也多,但到底不能和整個小區的人對抗,是以目前還沒什麼過.激.行.動,今晚這是第一次嘗試。

此刻這棟黑漆漆的大樓就像是個巨大的口子,同伴進來了,卻就此沒了動靜。

走廊上四戶的門都關着,就連尤溪所在的808,那扇原本被破壞了鎖的大門之前也被她順手關上了,所以此刻看不出任何異狀。

「人到底去哪了?」

「就算遇上硬.茬了,剛剛還有動靜,這突然之間就悄無聲息的,難道……見.鬼了?」

「是啊,三個人呢,怎麼會這麼整齊一點動靜都沒了?」

「鍾哥,我怕……外面又冷又濕的,咱們回去吧。」

「先撤,他們要是沒事自己能回去,要是回不去我們也沒辦法……」這句話聽着像是有理有據,但其實只是自我安.慰,不過此刻幾個人都很贊同,很快放輕腳步警惕著從樓梯間離開。

尤溪其實不太明白星泯為什麼要躲,他明明有能力以同樣的方法對付這幾個人,卻偏偏選擇把她給擄了進來。

「你……」她想開口問,嘴唇才張開,就不小心觸碰到了籠在她唇上的掌心。

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再次收緊了,身後男人高大的身形緊緊籠罩着她,像是用身體將她禁.錮在他和門板之間。

「鬆手。」她擰眉出聲。

捂在她唇上的手原本的確想要撤開,可不知道為什麼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重新壓了回去,指尖觸上她的唇角,力度從輕到重,指腹在她唇瓣上反覆摩.挲著,從上唇至下唇,好幾次都探尋着她的唇縫,似乎想要壓進去。

尤溪:……?

這是什麼迷惑的操.作?

「你幹什麼——」她被他弄得耐心全無,差點想直接張口朝着他手指咬下去。

因為一手還握著軍.刺,又不能當着他的面收入空間,所以只剩一隻手能動,她拽了拽扣在腰間的手,又去拉唇上的手指,兩次都用了全力卻發現對方的手紋絲不動。

尤溪眸光微冷,右手將軍.刺轉了個向,直直朝他的手臂扎去,這一次她沒能成功。軍.刺的前端停留在距離他手臂半厘米的位置被定住,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她聽見他在她耳旁開口:「家裏地方小,再多幾個人,就待不下了。」

尤溪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解釋為什麼剛剛選擇避開而不是出手:「既然家裏小,那就讓我回去吧。」

他發出低笑,氣息幾乎貼上了她的耳垂:「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怎麼能讓你回去?」他敢保證,如果就這樣讓她回去,之後的日子她絕對會對他敬而遠之並且時刻警惕。

因為答應過她一些事,所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會以這種方式停留多少年。

他願意遵從她的意願,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可是一些心情卻沒辦法控制。

尤其在這裏,當他擁有自己的身體,只要伸出手就能觸碰到她的時候,這種心情變得無比強烈,無比渴.望。

他曾經在黑暗的死寂里獨自存在了數百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寂寞,但這次只是十幾天沒見到她,沒和她說話,哪怕知道她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同一個樓層,竟也覺得不習慣。

男人身上有非常清新的草木氣息,她並不厭惡對方的靠近,只是忌憚他的詭異能力,加上盤算著脫身的事,沒過多糾結他的舉動。

「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想怎麼樣?

尤溪並沒有看到,她身後的男人因為這一句話,那雙清透的藍眸瞬間深暗了下去:「我想……怎麼樣?」

他清潤的嗓音透出一份喑.啞,像是有某種情緒正不受控制的滿溢而出。

「……」她問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

五分鐘后,尤溪坐在星泯客廳的茶几上,捧著對方塞給她的醫藥箱,臉色一言難盡的看着面前坐在沙發上的人。

屋裏很暖和,有一層極淡極淡的光籠在客廳里,似乎正是這層光阻隔了外面的潮氣和寒意,也因為這層淡光,哪怕屋裏沒有開燈也並不顯得太黑。

距離她數米遠的牆角處,之前的三個男人一無所覺的暈在那裏,手腳都呈現被束縛的狀態。

他們先前被拖進屋時,直接撞上牆角暈了過去,但暈的時間不長,在星泯向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又紛紛轉醒,開始咒罵。

星泯大概是嫌棄他們吵,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個噴霧瓶,對準他們的口鼻噴了幾下,三個人頓時再次暈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落在這三人身上的視線久了一點,那些束縛住他們的淺金碎芒再次出現,然後無聲拖着他們,轉過牆角,進了一側的空房間。

房間的門被自動關上,徹底將三個人隔離開。

「專心點。」星泯開口,伸手打開了她懷裏的醫藥箱。

尤溪重新看向他,眼帶警惕,「給你上完葯,真的讓我回去?」

「嗯。」他側過頭,將臉上被她劃出的傷口露了出來。

哪怕屋裏不算亮,她也能清楚看到那道傷口,軍.刺很銳.利,傷口雖然不深,但拉的很長,從鼻翼處一直拉到了額角,因為沒有及時處理,鮮血流了半張臉,看着很疼的樣子。

但他神態平靜,唇角還微微勾起,一幅心情很好的模樣。

神經病?

尤溪在心裏腹誹了句,先用濕巾擦掉血跡,然後取出酒.精.棉.替他傷口消毒。她動作不算輕,甚至為了試探對方故意重了一兩分,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尤溪很快沒了試探的心思,雙方力量完全不對等,她也猜不到對方的意圖,不如早點處理完,早點讓他放人。

她很快給他貼完紗布,打算收拾醫藥箱的時候,手被他按住。

尤溪眉頭一跳:「你反悔了?」

「怎麼會。」對方輕輕嘆了口氣,取走她膝蓋上的醫藥箱放到一旁,握着她的手,低頭將嘴唇貼上她的手背,聲音低沉且溫柔:「別怕我。我不會害你,我只會保護你。」

尤溪:……?

**

被人弄壞的大門門鎖修不好了,但門還是能關上,尤溪又在家裏翻找出一把插.銷.鎖,直接釘在門板內,手動鎖門。

反正裏面還有柵欄門和捲簾門,影響不大。

那晚發生的意外讓尤箏很擔心,尤溪不想再增添她的擔憂,沒告訴她星泯的異狀。

星泯又重新開始往她家裏跑了,似乎是知道她有轉移的想法,想和她研究一下路線。可她態度不太好,異常戒備,連門都沒讓他進,趕了對方几次。

他忍了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沒有忍住,拖着她回了他的公寓,一進門就把她按在門板上,然後親了下來。

被咬住嘴唇掙扎無果的尤溪:……?

就這?

她握緊手裏的粉色水晶瓶,剛剛那一剎那對方身上迸發出的氣焰,她還以為他被激怒,打算關門滅.口。她都已經全身警.戒,拿出了攻擊力最高的武器,打算和他決.一.生.死。

結果……就、就這?

輕咬她嘴唇的男人似乎仍在生氣,可咬着咬着,當覺察到她不再掙扎時,呼吸又很快急促起來。

他托住她後頸,舌尖掠過她唇齒,深深探入她口中,有些收剎不住力度。

整個屋裏全是兩人唇齒間的動靜,尤溪以為自己會很抗拒,或者會惱怒,可她沒有,她的頭腦甚至從未像此刻這麼清醒。

她突然意識到一些事,她同時還想驗證這些事。

於是,尤溪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主動朝他口中探了過去。

「小溪……」他身體一僵,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嘆息,隨着她的主動,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掐在她腰間的手指卻收的更緊了。

他由着她的力度,甚至退了兩步,後背抵上牆壁,配合的低着頭抱緊懷裏的人。

好一會,她推着他從他口中撤出,嘴唇仍輕輕貼着他的唇,緩緩道:「我姐不知道你的事,我也暫時不想嚇到她……所以你別總過來,嗯?」

「嗯……」

「以後有情況……我會來找你的,知不知道?」

「好。」

尤溪挪開一點距離,看着對方因為親.吻而染上霧氣的藍瞳和瀲灧眼尾,感覺自己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我先回去了,待太久我姐會擔心。」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等幾天,無線電通知這幾天會有行動,我想看一下情況。」

「我知道了。」

這天之後,星泯果然沒再動不動上門,只是每天都會給她發一些消息。現在的信號比之前更差了,別說打電話,就算消息接收和發送也會有時間后滯。

所以哪怕她不怎麼回復他的消息,對方也不會多追問什麼。

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因為她不回消息或是其他什麼事而不滿,她現在也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對付他。

她偶爾也會對着鏡子裏自己的臉露出懷疑表情,但大多數時候她更願意相信自己從星泯身上獲得的直白反應。

至於其他的,這世界都這樣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不會想太過長遠的事。

**

這天上午,尤溪正在廚房準備三人的早餐,突然聽見外面連續的轟鳴聲,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黑沉死寂的城市上空。

甜寶直接被嚇醒了,抱着被子哭了起來,原本在洗漱的尤箏忙進去抱她。

尤溪幾步衝到陽台上,從里側打開了不鏽鋼百葉窗,憑藉優越的視力,她看見有數架戰.斗.機從半空的雲層間低掠而過,飛機所過之處,數顆飛.彈被投.射而出,這些飛.彈沒有設置飛行軌道,很快逐一在雲層間爆.開,形成一種久久不散的白色氣霧。

尤溪精神一振,官.方開始行動了!

白色氣.霧.彈的效果比尤溪想像中更好,不過半天時間,長夜的深黑便慢慢退去,到了這天傍晚的時候,就連覆蓋H城將近一個多月的**層都散開了不少。

大雨轉成淅淅瀝瀝的小雨,最終竟停止了。

這天傍晚,很多人在西方天幕看到了久違的夕陽,雖然依舊隔着雲層,陽光的顏色很暗淡,可這個變化還是讓民眾歡騰起來。

對他們來說,這是代表着災難的過去,一切混亂的結束。

他們的生活終於要恢復正常了!

這天,有很多人在家中喜極而泣,各種感恩,也有很多人陷入惶恐的不安里。

長夜結束,雨也停了,救援隊的身影也多了起來,城市裏的水很快會褪去,水電也很很快恢復正常,可他們曾經因為生存而做的事,卻已經無可挽回。

他們知道,整個城市的狀況仍舊很糟,或許要花費不少時間才能恢復以往的秩序,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城市最終會恢復原本的模樣,而他們卻已經不是原本的模樣,以後的生活還能繼續嗎?

能如此反省的,是那些因為生存而迫於無奈的普通民眾。

至於那些為惡而惡的人,卻並沒有因為災難的停止而高興,他們甚至在不安咒罵,想着是不是該掠奪一下周圍的物資,然後趁著秩序尚未恢復,先行逃去其他更加混亂的地方?

同樣計劃着轉移的還有尤溪,她這幾天慎重思考過,如果星泯有其他目的,要對她不利,早就已經動手了。

她的確有空間有物資,但她的戰鬥力尤其防禦能力遠不能和他相比,而且這麼多天他獨自生活在公寓裏,看起來也是食水不缺的模樣。

總結一下,有沒有她,星泯一個人都能過的很好,他不缺物資,所以更不可能為了物資兜這麼大的圈子,和她演戲。

因此看起來,就如同她猜測的,他的目的就只是她這個人。

同時,比起武.力.掠.奪,他似乎更想要她的心甘情願和主動。

主動?這題她會啊。

畢竟他長成這樣,這題不難。

經過慎重思索,她最終還是將星泯拉入了撤離計劃中,將自己的撤離方向和他說了一遍。

他看着電腦里的地圖,聽得很認真,並且在這天晚飯後,和她一起,將完整的撤離路線勾畫出來。

撤離路線一共兩條,一條是正常路線,離開小區后先朝南,在抵達城市邊緣處改換方向朝西,一路沿主幹道朝城郊的秋望山景區而去。

第二條更近一些,因為目前城內雨水未退,所以他們可以直接坐船朝西走。西面是一個人文公園,這裏原本是死路,因為公園裏有一片很大的湖泊,朝西無路可通行,必須轉道南面繞過這個湖。

可現在地面和湖面沒什麼區別,只要避開這個公園裏的幾處遊樂設施、建築和一兩處很小的地勢高地,就能直接穿過湖面,抵達西面城郊。

當然,無論走哪條路,路上都會遇到城裏的民眾。

不過現在災難漸歇,民眾的情緒和心態都比從前好上不少,麻煩相對來說也會少很多。

這個時間點,是最佳撤離時機。

但對於這個撤離計劃,尤箏卻始終沒有完全贊同。

現在天氣情況好轉了,救援隊人數增多,一直在各處分發物資,一路還開着擴音器,以這種形式告訴大家目前的情況,表示他們正努力搶修水電。

同時,擴音廣播也清楚公佈了幾處官方避難點,並建議家裏有條件的人還是繼續堅守下去,畢竟自行轉移的話,意外太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轉移的條件。

可即便救援隊沒有這樣說,大部分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轉移,災難都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現在情況好轉,又拿到了分發的物資,他們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離開安全的家,外出冒險?

哪怕第二天,H城又開始淅淅瀝瀝下雨,大部分民眾仍沒有改變想法。

尤箏倒是想留下,這屋子防風防雨,安全溫暖,又不用擔心物資問題,她們完全可以苟到災難完全過去。

可尤溪已經下定決心轉移,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兩句「良言」和「忠告」所影響,還是一種下意識的一直存在於她心底的危機感。

總而言之,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抱僥倖心理,得未雨綢繆。

她們這次轉移去秋望山,改裝后的窗戶她都會拆下帶走,用慣的傢具和家居她也能全部帶走,屆時只要把幾道大門鎖好,天蒙蒙亮就出發,想來其他人一時也發現不了。

就算這次災難真的結束了,她們就當做去秋望山民宿休假一段時間,等到城內情況完全穩定后再回來。之後也可以重新換個地方住,也不用買.房子,租就行。

她空間里金.條不少,裝飾豪華的別墅都可以長期租,也不必再糾結是否買.房。

尤箏知道尤溪現在的特殊之處,雖然對轉移並不完全贊同,但她支持尤溪的決定。

於是,尤溪關閉了家門,避著甜寶的視線,開始收家裏的各種東西,尤箏原本還想挑選一下,但尤溪表示空間很大,根本不用挑,但凡想要帶走的直接收就行。

就這樣,從原計劃的帶走部分禦寒的衣物被褥,到連柜子帶衣物被褥全部收起,也就只花了一秒的時間。

又重又散又容易打碎的裝着調料的瓶瓶罐罐、吃到一半的紅燒牛肉和喝到一半的魚湯,零零碎碎的鍋碗瓢盆,甜寶拼到一半的積木、晾衣服的架子……甚至整個床鋪,要不是考慮到甜寶還得在家裏住一晚,尤溪能瞬間把整個家都搬空。

這種搬家方式,讓尤箏漸漸改變了對轉移的看法。

這房子買了不久,讓她留戀的其實是用慣的傢具和物品,現在尤溪能一樣不落的帶走,其實去哪都行。

這天尤箏故意沒讓甜寶午睡,晚飯後早早給她洗漱哄她睡着,然後尤溪把客廳該拿的都搬空了。

整個屋子裏,只剩下甜寶睡着的大床、取暖器和發電機,還有兩處房間以及陽台的窗戶。

現在外面又開始下雨了,窗戶現在肯定不能動,也容易讓鄰居發現異常。

尤溪定了第二條凌晨四點的鬧鐘,趁著夜色最深黑的時候,起床洗漱后先收了發電機,然後快速卸下客廳和另一個房間的兩層窗戶。

尤箏則趁著這時候,先給自己穿上禦寒衣物,之後給甜寶一層層穿上厚實的絨衣、保暖的羽絨服以及防水大外套,戴上帽子圍巾,將她整個人裹成了粽子。

甜寶完全沒睡醒,乖乖配合尤箏穿上衣服,又抱着她睡了過去。

尤溪進了房間,將床鋪和取暖器收起,之後同樣拆了這裏的窗戶。

整個屋子沒了窗,雨絲從外面扑打進來,外面風不算很大,溫度在3到4度左右,但因為潮氣,仍舊很冷。

尤溪從空間取出未打開的橡皮艇和一架發動機推進器,示意尤箏先拖着走,自己則抱起甜寶,又拿了一小桶燃.料。她們輕輕打開門,離開之後,又將門層層鎖上。

走廊另一頭,星泯早已等在樓梯間門口,他穿得不多,一件中短款的羽絨服,背着一個防水的逃生背包,見尤溪抱着甜寶過來,伸手詢問是否需要他抱。

「沒事,我來。」她說着,將手提燃料桶遞過去,又示意尤箏把發動機推進器拖過去,星泯看了尤溪一眼,還是去接了發動機。

那個形似圓桶的自動橡皮艇依舊由尤箏拿着,星泯打開腕上的手電筒,一行人沿着樓梯無聲下行,來到了車庫上面一層的走廊窗前。

這裏是一樓住戶所在地,但現在這層的住戶和二層的住戶都已經轉移去了其他樓層。

水線位置就在窗外下方一些,比之前又漲了不少,差不多到一個成年人肩膀上方的位置。這還算是比較淺的,城裏有些地勢低的地方,水位早已沒過人頂。

尤溪把甜寶交給尤箏,自己帶着未打開的橡皮艇從窗口翻了出去,這裏下面有一個車庫平台,不大,寬度也就一米左右,但足夠她打開橡皮艇了。

她拉開橡皮艇的啟動線閥,桶狀的橡皮艇立刻翻騰打開,同時快速在橡皮艇內出現一個三角形的防.風.帳.篷,尤溪將橡皮艇推進水裏,先爬了上去,然後讓星泯將發動機遞過去,在可以固定的位置安裝好,加好燃料,最後自己扶著車庫的平台,讓尤箏、甜寶和星泯一一上了艇。

橡皮艇帳篷內部可以待下八個人,現在待他們三大一小綽綽有餘。

她取出手機,打開已經下載好的離線導航,星泯則發動了推進器,橡皮艇劃過水面,快速朝着小區大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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