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狸貓換太子
來回之間，錢袋應聲落地，白花花的銀子滾落地上，沾上一些黃泥土顯得那般奪目。
很快，一些眼尖的難民便發現了地上的銀子。他們從南方一路逃難趕往都城，早就飢腸轆轆餓得前胸貼後背。相互對了對眼神，多一秒的猶豫都是對銀子的不尊重，隨即不管不顧地朝銀子撲來，人群的騷亂引得茉枝失聲尖叫。
「快走！」顧昭昭一把拉過茉枝，踏上馬車催促着車夫往相府趕。
「茉枝，你沒事吧？」顧昭昭關切地問道。
「殿下，剛才可嚇壞奴婢了，皇城何時來了這麼多難民啊。」
顧昭昭輕嘆一口氣道：「要變天了。」
馬車一路向丞相府疾馳而去，與白日不同，此時相府外的守衛竟然悉數退去。
丞相大人這是答應了？顧昭昭猶豫再三還是叩響了相府的大門，很快便有小廝探出頭來，看清來人，小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卻沒有迎她們進府的意思。
「阿福，你不記得公主殿下了嗎？還不趕快讓我們進去，我家殿下找你家小姐有事。」
被喚作阿福的小門童撓撓頭，無奈道：「殿下，你們可別為難我了，丞相大人正在氣頭上，您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吧。」
「哦？難不成門口的守衛都是被沈大人罵走的？」顧昭昭問道。
阿福垂眉點了點頭，他來相府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相爺發這麼大的脾氣，現在想來還有些心慌呢。
「無妨，本公主只是進去找楠安說些話，觸不到丞相霉頭的。」顧昭昭說着便想趁機溜進去，如若今天進不了沈府的門，明日便更進不了了。
「殿下！」阿福察覺到顧昭昭的動作剛想阻攔，手臂卻被茉枝死死抓住，轉眼間顧昭昭就溜進去了。
憑着記憶顧昭昭輕易便找到了沈楠安的閨房，房內燭光通明，想來今夜相府里無論是誰都睡不安穩了。
顧昭昭貓著腰剛湊近一些，便聽到屋內傳來嘆息的聲音。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不能陪在你們身邊盡孝，但如今北際步步緊逼國家處於生死存亡之際，女兒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安兒…傻孩子，母親只願你平安，不願你去那蠻荒之地。」
「都別哭了！」一直未說話的沈相開口，「安兒，你哪都不用去，為父這就去找陛下，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絕不會把你送到北際去。」
屋內三人仍在爭執不休。
吱呀一聲，緊鎖的房門被人推開。
顧昭昭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鬼使神差般闖了進來。
「公主殿下怎麼來了？」沈相沒好氣地說道，三朝老臣，他深知皇家薄情，卻沒想到這般薄情。
「殿下來了也好，正好替老夫轉告陛下，沈楠安，不嫁。」
好傢夥，合著這是將她當作皇兄的說客了。
顧昭昭剛想開口解釋，耳邊響起熟悉的機械聲，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了她。
「沈相莫要動氣。」顧昭昭，「本宮今日前來拜訪，乃是帶來了解決的法子，願助沈相解燃眉之急。」
「只是嘛，這話只能同沈相講。」顧昭昭故作高深道。
「還請殿下請隨老夫去書房，老夫願聞其詳。」沈相淡淡道，倒是沒對顧昭昭抱有太大指望。
到了書房，等到沈相屏退眾人，顧昭昭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沈相可否聽說過狸貓換太子？」
「狸貓換太子？」沈相喃喃道，「殿下難不成是想代替楠兒和親？」
「沈相高見。」
向來穩重的沈相這下可不淡定了，「殿下可知欺君之罪是需要誅滅九族的。」
顧昭昭點點頭，「本宮既然這樣說，自是有把握乎丞相周全，只是要看丞相願不願意配合了？」
「老夫洗耳恭聽。」沈相摸著鬍子，朝顧昭昭湊了過去。
等兩人再次回到沈楠安的房間時，已經過了半個鐘頭。
走在石子小道上的顧昭昭還沒有緩過神來，現在的系統居然已經強大到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就可以隨意控制她的行為了。
「老夫已經同殿下商議好了，安兒明日便啟程前往北際和親。」
「老爺？」丞相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夫人莫要多問。」沈相嚴肅道。聞言，沈夫人也不敢說話了，只是拿着手帕偷偷抹眼淚。
沈府大門再次打開時，明月早已高懸夜空，茉枝在外面等得快要睡著了。看到顧昭昭出來后，連忙迎上去。
「回府。」顧昭昭冷冷道。
茉枝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殿下您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無事，待會兒回府替我收拾一些行李，我要出一趟遠門。」
「出遠門？」茉枝十分驚訝，「殿下打算去哪？茉枝擔心您。」
「北際。」顧昭昭答得乾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吶。剛剛才收到系統的短訊，內容無非是通知她，只能按系統提示行事，如此方可保命。這一刻她有點想以前的伽娜了。
「北際？」茉枝驚訝地叫出聲來，隨即意識到聲音太大，連忙捂住嘴巴。
「噓！」顧昭昭嚴辭道，「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聲張。」
茉枝鄭重地點點頭，一回公主府，便一頭扎進房間，麻利地收拾起行李。不一會兒便收拾出五個大箱子和一個小布包裹。
「茉枝，我這次是偷偷去的，用不上太多行李，我要那一個小布包就行了。」顧昭昭看了一眼只覺得十分誇張，突然就體會到謝成衍當時的心情了。
「殿下，那個是我的，我也要去。」茉枝拿起包裹，笑嘻嘻地抱在懷裏。
「那裏危險，你不能去。」顧昭昭正色道，「北際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府里等我回來吧。」
「好吧。」茉枝撇撇嘴，無奈道，「不過北際如此嚴寒偏遠，殿下只帶一個小包裹怎麼夠用啊？」說完又連忙去為她收拾行李。
思量了一下如今的局勢，系統有一點確實說得對，不管是為了早日回家還是為了謝成衍，北際她都必須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