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節:勁敵

第二四一節:勁敵

「所以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什麼都無所顧忌。」徐青鸞上前一把扯住季子衿的衣領,並且死命勒緊,狂妄道:「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你們死得慘一點,再慘一點。暖妃娘娘,你倒是來說說看,你還想受什麼樣的折磨,刀割?棍打?還是我來找一把鋒利的刀子,一點點的刮花你的臉,再一刀割破你的喉嚨。」

季子衿瞪着驚恐的雙眼,死命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徐青鸞卻笑道:「哎喲!我怎麼把你的孩子們忘了。」她轉身用鞭子桿敲了敲身邊那根石柱,眼中帶着絕決的寒冷,道:「等我找到他們,就將他們綁在這根石柱上,然後再燃上一把大火,聽着你們母子被火燒得皮開肉綻的聲響,那一定很好聽!」

季子衿狠命地搖著頭,若不是在徐青鸞眼中看不到半點痴狂,季子衿會以為,她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瘋狂而沒有人性的話。

「暖妃娘娘,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徐青鸞用鞭子抬起她的下鄂,帶着一種勝利者的表情,很有快感地欣賞着她滿是泥污血跡的臉。

而季子衿卻是冷冷一笑,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道:「徐青鸞,你身為貴妃那麼多年,算計完這個算計那個。一定自認為自己很聰明吧,可你卻萬萬沒有想到,多年來,你自己一直被算計其中。」

徐青鸞突然止住笑聲,警覺道:「你是在說我是你的手下敗將嗎?即便如此,最終你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裏。」

「可是你又會死在誰的手裏?你的孩子又是死在誰的手裏?」季子衿尖厲地對她嘶喊道。

「我的孩子?」鸞貴妃突然警覺地看着她。

季子衿忍着傷口的疼痛,咬牙道:「難道你自己也以為你天生是不能生孩子的身體?就從不懷疑這其中會有什麼內情嗎?」

「內情?」徐青鸞身子猛地一聳,不由一個激靈,追問道:「什麼內情,你說與我聽。」

「說來給你聽倒也無妨。」季子衿淡淡說道:「枉你到死那天還是個糊塗鬼。」

「到底怎樣?」徐青鸞滿臉怒氣地追問。

季子衿道:「你為何從不想想,之前你伴駕那麼多年,而且還就屬你侍寢的時候最多,卻為何一直未孕。而先皇后歸天之後,你卻突然有孕了呢?又有沒有想過,你有孕之後因何會是畸胎?難道這箇中原因你真的從未仔細想過?」

徐青鸞猛地一驚,滿臉驚悸之色,聲音也開始瑟瑟抖動不安,她瞪着驚恐的大眼睛,驚疑道:「你是說先皇后?」

「沒錯!」季子衿道:「若不是先皇后在你身上動了不孕的手腳,你豈會多年一直不孕。而在她歸天之後,再沒有人在你身上動手腳,所以你才有孕。而你的孩子先天殘疾,來到這世間沒有福氣看上一眼就走了,更是因為先皇后多年來一直在你的食用油中摻入避孕籽壓榨的食油,所以吃壞了你的身子,所以你才會懷上先天殘疾的孩子。」

一席話說得徐青鸞如被焦雷劈倒一般,整個身子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好半晌,她才漸漸回過身來。但是目光中卻更多了幾分殺氣和狂妄。她推開暗室的大門對門外的侍衛道:「那幾個孩子找到了嗎?還有徐大將軍現在在哪裏?」

那侍衛道:「回小姐,孩子還沒找到,徐將軍現在在議政殿。」

「夜未央也被關押在議政殿嗎?」

「是。」

徐青鸞想了想,又對那侍衛道:「押著這個女人,一起去議政殿。」

議政殿內燈火通亮,里裏外外都被徐征南的侍衛包圍着。

進得殿中,只見朝臣們已經被分成了兩伙。一夥在一側好酒好菜招待着的,顯然是已經歸順了夜未希的。他們見徐青鸞押著季子衿走了進來,有的汗顏的低了頭,有的則裝做沒看見,仰脖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而另一夥朝臣則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顯然是堅決盡忠夜未央的。徐征南正在那伙朝臣中間威脅加引誘,使他們儘早降服於他。而夜未希則坐在了皇位上,此時正單手支著下鄂,似乎是喝了酒,而此時已是黎明時分,他正睏倦地打着瞌睡。

徐征南見徐青鸞走了進來,上前道:「鸞兒,你怎麼來了?」

「爹,我來找夜未央。」徐青鸞道。

徐征南嘆了一聲,說道:「女兒啊!那個對你負心的男人,你還找到做甚?」

還不待徐青鸞回答,牆角那邊卻有了動靜。

「子衿!」牆角處猛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季子衿回頭一看,果然是夜未央。

此時他和太后還有慧妃,正被一群侍衛持刀架在脖子上,並且團團圍住。太后和慧妃似乎沒有受傷,只是臉色異常慘白,看似已有不支之象。而夜未央則胳膊和腿上都受了傷,此時那腿上的傷口,還不時向外冒着血。

「皇上!」季子衿大喊一聲,欲衝過去,卻被侍衛揮刀攔住。

「喲!還真是郎情妾意啊!」徐青鸞瞟了夜未央一眼,嘴上如縷春風,眼中卻是又怨又恨,「皇上,我徐青鸞在你枕邊睡了那麼多年,人說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可你對我怎麼就那麼狠心哪?有了季子衿這狐媚女子,你就開始冷淡我,季子衿小產你就巴巴的將三皇子送上過繼給她。而我那麼多年無所出,你卻無動於衷。好啊,你如此待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對你如何?在她心中竟究是你重要,還是她自己的命重要。」

夜未央瞟了徐青鸞一眼,沉沉道:「你今日之果,皆是前日之因。本以為留你一命讓你禁在冷宮好生醒悟,沒想到朕還真是高估了你,原來你根本沒有這種悟性。」

說完他仰頭微微閉目,不再理會她。

徐青鸞聽完不怒反笑,笑了一陣后才狠狠說道:「夜未央,既然你對我無情,那也休怪我對你無意了。既然今**我二人已是恩斷意絕,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咱們之間的舊賬,我會一筆筆地和你算清楚的。」

夜未央眼皮都未抬一下,只留給她一個不屑的表情。

徐青鸞說完將手裏的長鞭揮得「辟啪」直響,轉身對季子衿厲聲喝道:「季子衿,我知道是你把那幾個孩子藏起來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夜千鴻在哪,我要把他找出來,削掉他的鼻子,挖掉他的眼睛,然後再送他與他的母后相會,讓他的母后瞧一瞧她的孩子也與我的孩子一樣遭此下場。」

太后一聽她如此泯滅人性,本就容色如紙的臉,已經變得幾近透明之色。身子晃了晃,當即暈了過去。慧妃見狀不好趕緊扶了過去輕喚:「太后,太后……」

慧妃見太后搖搖墜墜,似醒非醒。不由氣火攻心,轉頭對徐青鸞吼道:「若是老天開眼,就應該一個響雷將你劈死!」

徐青鸞柳眉一立瞟向慧妃,當即就是一鞭揮了過來,雖然沒有傷到,但卻將她滿頭珠飾揮落一地。

徐青鸞冷冷道:「慧妃,昔日恩怨種種,待我有空了,再找你一一算來。」

這時太后「哎喲」一聲轉醒,慧妃顧不得收拾散落的頭髮,趕緊爬過去將太后扶起。

「徐青鸞,你已經沒了人性,我是不會把孩子們的下落告訴你的。」季子衿一邊對徐青鸞吼著,一邊暗示夜未央等人,孩子們已經被她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太后在慧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聽到季子衿這般一說,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徐青鸞一聽,早已氣急,不由分說,抬手就是「劈啪」兩鞭,抽得季子衿皮開肉綻,凄厲慘叫出聲。

「子衿……」夜未央心痛得眼睛冒了火,但耐於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又被人持刀架著脖子,實在無力過來相救。

那邊太后已經看不下去,扭頭將眼睛看向別處。而慧妃更是哭得凄慘難忍。

「不說是嗎?」徐青鸞冷冷地看着季子衿,揮手又是兩鞭。

季子衿被抽得連聲慘叫,疼得幾乎昏撅過去。但依舊死命咬牙不肯說出夜千鴻的藏身之處。

徐青鸞又抽了兩鞭,見無效果。卻轉身將鞭子對準了夜未央,說道:「季子衿,你是硬骨頭。我倒要看看我將夜未央抽得滿身開花,你是不是還是這般鐵石心腸。」

說罷她揮手運足全身力氣,對準夜未央就是連連抽了下去。夜未央本就受傷在身無法動彈,如今傷口上再加鞭痕,早已讓他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但卻是咬破嘴唇,也沒有哼出一聲。

那邊慧妃和太后也是連聲驚叫不已,哭天喊地。

徐青鸞抽了一陣,利用喘氣的功夫對季子衿道:「怎麼樣?你還是不說嗎?」

季子衿攤在那裏,渾身顫抖地看着夜未央。

「子衿,不能說。朕的孩子不能再讓她動一根汗毛。」夜未央疼得呲牙咧嘴,但話語間卻是異常堅定。

「嗯!」季子衿含淚點頭,「皇上,我不說,一定不說。」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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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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