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卑章：卑劣如斯
「本宮真是眼花了嗎？」凌水煙懶懶起身，輕薄的衣裳滑下肩膀，豐盈半露，白皙如玉的護膚泛著瑩瑩光澤，在這詭異的夜裏格外的誘人。
面對如此香艷的美色，風落玉不過是冷淡的扯下屏風上的衣物仍在她身上，「這你是未央宮不是你的清風樓，你那套勾引男人的手段最好能夠收斂起來。」一語言罷，近乎無情轉過頭，似乎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
凌水煙神色一僵，雙眸中的恨意猶如火灼，只不過轉眼之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掀開薄被順手披上華麗的木槿紋錦袍，赤著雙足就下了地，款款腳步朝着風落玉走進，墜在面紗下的流蘇隨着輕盈的腳步輕輕晃動着；伸手環住那健碩的腰，面頰貼上了那溫熱的後背，「我是你的妻子，為何你不能待我好些呢？」
風落玉唇角冷冷的一勾，毫不留情的掰開她的手，轉身挑起了她的下顎，「朕想朕應該糾正你一下，你只是朕的皇后而不是妻子……想要成為朕的妻子，憑你——也配！」
握在衣袖裏的手緊了又緊，凌水煙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苦澀和恨意，攏了攏肩頭的衣裳，擺着如柳腰肢，風情萬種的坐在貴妃榻上，「皇上這麼絕情做什麼？咱們好歹是一條船上的人，皇上可別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璇璣郡主把本宮給逼急了，若是本宮一口氣不順說錯了什麼話，讓天下人生出了不好的誤會，那可就不是你我所願意見到的了。」
風落玉負手而立，薄唇微微一揚，「你這是在威脅朕。」
「呵呵呵……皇上貴為一國之君乃是一朝天子，本宮一個弱質女流如何有膽量敢去威脅皇上，皇上這可是嚇煞臣妾了。」美目流轉，凌水煙呵呵一笑，「只不過，皇上硬是要這麼說的話……臣妾也不反對！」
此話一落，凌水煙只覺眼前人影一晃，脖頸之上一緊，胸口隨之一陣悶疼。
毫無畏懼的抬起雙眸，直直盯着那雙佈滿陰霾的眸子，揚起明媚的笑顏，「皇上可要想好了……但凡臣妾有事……臣妾保證你的那些好弟弟……不出十日……定然取你性命！」
手上的力道逐漸減退，那雙眸子裏的血紅也消散了下去，風落玉咬緊牙關，猛地鬆開手將凌水煙甩向一邊，「若是再有下次，你看朕能不能要了你的性命。」
陰柔的口吻讓凌水煙沒由來的一顫，風落玉有多狠沒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他說出來的話……就一定能夠做得到！
故作淡然的笑笑，不以為意的喝了口涼透的茶水，涼的喉嚨生疼生疼的，「皇上儘管放心，臣妾是惜命之人，只要性命無憂自然不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風落玉沒有理會她，只是坐到了一旁冷眼看着髮絲凌亂衣衫狼狽的凌水煙，「九方思君是怎麼回事？」
他之前沒有派人去查探是因為他知道凌水煙會下手，但是就今日她的反應來看，她事先並不知道那九方思君的模樣，可是依照凌水煙的手段也查不出，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刻意阻撓……可是這個阻撓的人會是誰？原因又是在哪兒？
提到這個凌水煙的神色變了變，眼中的憤恨藏也藏不住，「不知道，帶回來的消息中唯一缺乏的就是這位郡主的畫像，只是聽人說長得極美卻沒有想到會同那個賤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若是早知道這個女人會和那個賤人生的如此相像，她又怎麼可能會讓她有活命的機會？她這一輩子，前半生因為那個賤人毀了一切，難道後半生還要被那個突然出現且跟那個賤人生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毀了？她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絕對不會允許！
「哼，就這些能耐皇后也想威脅朕，不覺得有些可笑嗎？」風落玉譏諷著，但他心裏卻是十分的清楚，若是沒有人刻意而為之，凌水煙的人絕不可能連她的長相都弄不清楚。
凌水煙回以同樣嘲笑，「皇上不是應該高興嗎？比起李蘭曦那個只有五分相像的小賤人，璇璣郡主少說也能夠有九分相似，只要皇上去更女皇提親，本宮想，這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風落玉冷眼睨着她，「皇后這個提議也算是不錯，可惜就可惜在，恐怕不只是九分相似，到時候……皇後娘娘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你什麼意思？」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是從探子回稟過來的消息，這個九方思君雖然是九方頌收養的女兒，但是同時也是蛇神殿大祭司的徒弟，身份上沒有任何的可疑，可是他卻這邊說……難道，是她漏掉了什麼嗎？
「前陣子，接二連三的官員被人殘忍殺害，這件事你可知道？」
「嗯。」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縱然她沒心關注，有些風聲也會自己傳到她耳中來。
「可是你知道被殺的都是什麼人嗎？」風落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皇上不是已經說了朝廷官員嗎？」因為事不關己，這件事她並沒有做過多的留意，自然是不會明白。
「朕是這樣說過，只不過這些人還有另外一重皇后一定會感興趣的身份……」
「什麼？」
「還記得當年暗中協助你拿到鳳凰令的那些人嗎？如果朕沒有記錯，他們剛好是五個，只可惜，當年等到朕欲嚴查幾人身份之時，幾人卻都不見了蹤影，這一次被殺的剛好五人，每個人身上皆有刀傷一百八十道……據鍾浩查證，不算上些許漏網之魚，鳳家那夜共失了一百七十八條人命，加上鳳棲宮的兩條剛好一百八十條，另外，現在還曾經留下過鳳家的火鳳圖騰……」頓了頓，他噙著一絲絲興味別有深意的看着凌水煙，「除此之外，剛剛得到消息，行刺的那名殺人名喚——焰凰，而且曾經有人看到她在亂墳崗出現過……朕想，應該沒有人比你更加清楚，亂墳崗是什麼地方了吧！」
凌水煙打了個寒顫，一種詭異的陰森之感不由的從心底升起。
強壓下那股子膽寒，她故作不經意的一笑，「臣妾還是那句話，你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臣妾有事皇上亦脫不了干係……哦！對了，皇上，你說臣妾是不是應該提醒你一聲，無論是這個焰凰還是九方思君，就算是她們就是那個小賤人，你可別忘了，當年抄了鳳家，騙苦了小賤人的人是誰！」換而言之就是，無論是鳳凰是死是活，她心裏的仇人只會是風落玉，就算是跟她有關係，也還未到需要要她性命的地步！
「是嗎？」風落玉有些不以為意，「若是焰凰就是九方思君也是鳳凰，你覺得以她如今的勢力，你的身份能夠瞞得了她多久？」
有些事一旦做了，那印記就深入骨髓，想要抹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凌水煙咬了咬牙，側目看着風落玉，「你究竟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他能怎麼樣？
風落玉挑挑眉，「不怎麼樣，如你所說，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正所謂有難同當，如今有了懷疑，朕的好皇后，你可捨得朕獨自去面對？」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想讓皇後娘娘你幫幫忙，想個法子讓九方思君在北疆多留些日子，讓朕能夠多些時間去拯救我……們！」
凌水煙眼角抽了抽，手心被自己掐的生疼生疼的，「皇上，你這話可就差了，暫且不說這九方思君是不是鳳凰，就算她是，以你來看，你覺得她會那般容易讓人哄騙？」這個男人好狠的心腸，為了保住自己竟然要讓她去自投羅網，她當初怎麼會相信他會是自己的良人！
風落玉緩緩走到凌水煙面前，傾身覆上她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顎，笑的暖如三月春陽，「朕的好皇后，你怎麼就是聽不明白呢？朕是讓你去想辦法留住九方思君，可是至於你用什麼辦法，這個……與朕何干！」
凌水煙隨之覆上他的手背，細細的摩挲著，雙眼媚態如絲，「皇上……你真是好狠的心腸，臣妾為你可是犯了天下之大不為，是會遭到天譴的，難道你就不怕報應嗎？」
風落玉推開她，猛地站起身，邪佞的勾起唇角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空，「朕的好皇后，這句話似乎應該是朕來問你吧，你可別忘了，你可是鳳家……」
「住嘴！」
風落玉一句話還未說完，凌水煙倏地站了起來，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那雙猶如泥沼的眼睛死氣沉沉的看着風落玉，「皇上請吧！天色晚了可別讓你的貴妃娘娘等的太久了，恕臣妾不遠送！」
「呵呵……」風落玉一捋髮絲，笑的格外開懷，湊近凌水煙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沉聲道：「皇後娘娘，朕還以為你把這些忘得乾乾淨淨了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就憑着這一點，你就永遠也鬥不過朕！哈哈哈哈！」
耳邊是張狂未歇的笑聲，凌水煙有些虛晃了幾步，方才走到銅鏡旁邊坐下，良久，她終於顫抖着手指拉下了那張她永遠也不想掀開的面紗……
銅鏡里的女子，柳葉眉丹鳳眼，高挺秀立的翹鼻，一張菱唇宛如三月里熟透的櫻桃，嬌艷欲滴誘人得緊，很美的一張臉，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恰似那剪開的一彎秋水，美的驚心……
微顫的指尖襲上面頰，右頰那白皙的肌膚上赫然一道四指長的傷痕，扭扭曲曲宛如蜈蚣爬上臉頰……就是那一道傷生生的毀了那一張絕色容顏……
啪——
一聲巨響，銅鏡被砸的凹了進去，鏡中的那張臉也跟着越發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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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剛剛回公司上班了，因為換了領導工作內容跟以前不大一樣，所以最近是開會就是加班，更新耽誤下來了，霜盡量每天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