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教區

梅爾麗塔帶着二隊的人趕往倫敦教區。

「我們這一隊出來，真的好嗎？」

黃髮修女喃喃道。

「莫爾，」梅爾麗塔說，「傑克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得去搬救兵。」

「可是，誰也不知道，究竟那個魔法會不會回復，萬一……」

「所以，傑克選擇讓我們出來，」梅爾麗塔說，「如果回不去，至少我們得向這邊報告消息。」

路上煙霧繚繞，她們走出森林，看見街上有了許多人在漆黑的建築下乞討。

「可是主教大人不在，」莫爾說，「那怎麼辦？教皇會理我們嗎？」

梅爾麗塔看了看漆黑的街道，人們穿着破衣爛衫，有些街道外有着躺倒在地上的屍體，一些其他人圍在身邊哭。

「我想應該不會吧……」

梅爾麗塔嘆了口氣：「這比我上次來還嚴重啊……」

「什麼？什麼嚴重？！」

莫爾問。

梅爾麗塔在胸前划著十字：「我的主啊，這教區是怎麼了？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還是安居樂業的，現在怎麼……」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藍衣老者在馬車上掀起帘子，他的馬車停在了一群漆黑的婦女面前。

馬車旁邊的士兵用劍指在了婦女的脖子上，大的婦女流着眼淚，其餘的女孩抱着她，喊著媽媽。

「為什麼不交十一稅？！」

藍衣主教露出他皺巴巴的臉，問道。

女人在刀劍下瑟瑟發抖。

「老爺，」女人哭着說，「我丈夫，兒子，父親都被你們拉去打仗了，幾年沒了音訊，實在沒有錢了……」

「他們沒給你留錢嗎？」藍衣老者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老爺，講話要憑良心，」女人眼裏滴著淚，「我兒子去的時候我哭着叫你們給時間，你們不是就把我家洗劫一空……」

「放屁！」藍衣老者抽動手裏的鞭子，鞭子在女人身上發出響聲，女人顫抖著不敢動彈，「那是你這賤民自願的，就算如此就能不交十一稅了嗎？你不會去工作嗎？」

「我失業了，」女人抱緊了她的孩子，說，「現在許多人都失業了，你知道的，老爺，現在工作不好找……」

「你放屁！」藍衣老者的眼睛掃過遍地的乞丐，「軍工企業呢？身為大英帝國的子民，軍工一直在飛速高轉啊，為了神聖的戰爭，你為什麼不去？！」

梅爾麗塔的馬停住了。

「你在看什麼？」

莫爾問，可是梅爾麗塔沒有回答，她的胸腔在飛速地抬起和壓下。

「老爺，我要照顧孩子，」女人說道，「那地方每天要工作19個小時，許多人都過勞死了，我需要……」

「住口！你這個懶鬼，」藍衣主教啪啪打了她四五鞭子，血痕從她衣服里緩緩流了下來，鞭子抽的她哇哇大叫，「大英帝國律法，無證乞討，且不去軍工廠的，第一次在臉上刻字，第二次割耳朵，第三次處以絞刑，我看你耳朵掉了一隻，想必這是第三次了吧……」

女人抬起滿臉是血的頭，她的眼裏充滿著恐懼。

她抱緊了自己的孩子們。

主教摸了摸全是血的鞭子。

「根據乞討法，以及教權法，你無證乞討，不交十一稅，理當處以火刑！」

士兵們把她拉了起來，就要往馬車後面的囚車裏塞。

女人大叫了起來。

「你們簡直是在搶劫！你們簡直就是在搶劫！強盜！就是為了逼人去軍工廠，

逼人給你們殺人！」

她哭喊了起來，她的三個小孩往那邊靠過去，可是被士兵的利劍嚇得不敢動。

四周的乞討的居民鳥獸般散去。

梅爾麗塔騎着馬過去了。

「喂，梅爾麗塔，我們應該先去找教皇！」莫爾說道，她騎在馬上，不知道該不該動。

「不用了，」梅爾麗塔回過頭，「我會讓他親自見我。」

說着，她走到了馬車前，藍衣主教對着她打了個招呼。

「修道院的人？來此有何貴幹？」

梅爾麗塔沒有理他，騎着馬走向一旁的囚車。

囚車裏塞了好幾個人，都是乞討的人，有些有兩隻耳朵，有些臉上被刺了字，有些只有一隻耳朵，向想來是這些人都是今天抓的需要統一遊街了。

「把這些人給我放了。」

梅爾麗塔說。

士兵停下了把女人塞進囚車的動作。

「放了？」藍衣老者大笑了起來，「這是教皇的命令，你可知道違抗教皇律法，打擾執法是什麼罪？」

士兵舉劍架上了梅爾麗塔的脖子，齊聲道：

「違抗教皇，一律活剝！」

梅爾麗塔眼裏噴出怒火。

「誤會，誤會！」

莫爾騎着馬趕了過來，她說道：「我朋友她腦筋不太好使，看見你們亂抓人，哦不，看見你們照法律辦事就好奇過來看看，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着，她靠近了藍衣主教，偷偷往他手裏塞了一錠金子。

藍衣主教笑了起來。

「那麼，這位紅髮修女，你看夠了嗎？請回吧，不要打擾執法。」

劍從她脖子處卸下，梅爾麗塔握緊了拳頭。

莫爾拉了拉梅爾麗塔的衣服，這才發現她的身子在發抖。

梅爾麗塔轉過頭，她呼出了一口氣，對着藍衣主教劃了個十字。

「就你他媽也配執法？！也配戴十字架？呸！狗東西！」

莫爾嘴巴大張了起來，遠在另一個街道的修女們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士兵們鬆開的劍再次舉起。

藍衣主教擺了擺手：「紅髮修女，以我主耶穌的名義起誓，我所做所為，皆是我主的意思。」

梅爾麗塔笑了起來：

「你們以耶穌的名義坐四輪馬車，可是耶穌他自己卻光腳走路，也好意思以耶穌的名義發誓？我呸！這是耶穌這輩子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一頓痛罵，口水四濺，藍衣主教臉上頓時噴滿了口水。

「真他媽地噁心！你這個修女！」

主教大叫着擦著臉。

莫爾大叫了起來。

「梅爾麗塔，你還想不想辦事了！想不想見教皇了？！」

「對啊，」梅爾麗塔惡狠狠地舉起手，上面火光四溢，「所以我要叫教皇親自來找我！」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殺了她！」

主教大罵道，六道劍影瞬間刺向梅爾麗塔！

一道火光猛然爆發，梅爾麗塔大笑了起來。

「我終於知道史班尼為什麼對着你們的徽章吐口水了，來吧，你們這群人渣，讓我殺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