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駐地姑娘的愛戀.一

我與駐地姑娘的愛戀.一

宋書遠不清楚父親已經是第幾次催婚了,一年一次的探親假匆匆又匆匆,好像也沒解決什麼。無獨有偶,親戚給別人介紹的對象,別人不悅,就想讓宋書遠順便看看。宋書遠自知機會難得不敢怠慢,萬一對上眼了呢。當按照親戚描述的工作地點、時間、體貌特徵看過後宋書遠轉身離開了。只見該女子體型肥碩,且相貌與美學相毫不相干,宋書遠也只能如實告訴親戚確有困難。可自己終究要承擔一個人的尷尬局面。

宋書遠當時負責駐地警民共建林的工作協調,工作便利是有一輛東風卡車供他使用。即便這樣,他的社交範圍依舊局限,除附近的山野村姑,可供開發的資源確實有限。最大樂趣,莫過於每月到駐地村莊核對水票時的消遣,這也間接為宋書遠尋找戀愛目標提供了新的資源。

一次去村上,巧遇上級檢查,宋書遠工作只能暫緩,遠遠的看着人群搜索著可能出現的目標。終於人群里一個看上去二十三四的女子進入了他的視線。自從調入車隊,宋書遠也早已變的沒皮沒臉,車隊的耳濡目染環境熏陶,使他已然成了沒羞沒臊的標桿,在老兵眼裏,有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每覺機會,他總要要躁動一番。心裏盤算著成與不成先接觸再看,說着眼到心到,隨即就要搭訕,「你們什麼時候檢查結束,我可等一早晨了」,姑娘差異,這人是看不見嗎,「奧,你是看不見嗎,還在檢查,具體時間我也說不準」宋書遠見自己已經成功搭訕,越發放開了膽,「你是村上的嗎,我是過來找會計核對水票的」宋書遠不自覺間的把自己介紹了一遍,女孩倒也隨和,「不,我不是村上的,我是鄉上的,今天隨工作組下來辦點事」宋書遠一聽,瞬間來了精神,在鄉上工作,條件可見一斑,機會難得,說着便問起姑娘的工作日常,同時也聊起了工作的不相干,作為當地人,姑娘對宋書遠口中的部隊倒不陌生。只是對軍人的崇拜讓她變得健談。聊天節奏一旦形成,就到了展示語言魅力的階段,宋書遠用盡渾身解數開始了他的表演,從入伍聊到調動,從緊急集合聊到部隊拉練,口若懸河又不失重點。快樂總是短暫的,看着檢查的人快要散去,宋書遠鼓起勇氣,「你看遇見就是緣分,儘管我們才剛認識,可是和你聊天總有一種默契支撐,給人似曾相識的感覺」姑娘自是清楚宋書遠的套路,「我們只是第一面,默契也還說的過去,似曾相識多少有些牽強了吧」宋書遠狡辯道,「你看一大群人,為什麼我選擇的是你,是有原因的」只稍作停頓又說「這說明我們兩個人有着相同的磁場,絕不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這麼簡單,它深層次的揭示了你我間「量子糾纏」的存在。同樣因為你我的工作衝突,成就了難得一見的相遇,難道你還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這一頓洗腦式輸出,姑娘也是懵了,緩過神后竟噗嗤的笑了,心想這傢伙還真是巧言令色,不過人倒是有趣,隨即,爽快的留了電話。

宋書遠一看奸計得逞,也着實志得意滿,隨着人群散去也不在糾結。回到中隊,捋了捋姑娘的情況「周怡婷,24,鄉政府專干」想想不覺間幸福在眼前呈現。隨機掏出手機「在忙啥呢」嗖!一條承載着愛慕的信息出去了。滴!「在上班」瞬間被信息命中的喜悅將虛榮拉滿。「沒什麼,下班聊」這樣的分寸感也是宋書遠拿捏的手段。

當情愫在隨機收發的短訊下升溫,字裏行間的荷爾蒙也已經上線。

宋書遠會和周怡婷打電話到很晚,但依舊有說不完的話。這種戀愛初期的通病綿綿不絕,宋書遠終於盼來了和周怡婷歷史性的第一見面,宋書遠到村口接上了辦完事的周怡婷,一路風馳電掣向山的那邊。當下幸福觸手可及,可宋書遠遲疑了,車輛在盤山公路上停下來,看着山下的一切,宋書遠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高度看到的景色竟然不同了。

宋書遠試着去觸碰周怡婷的手,這是他第一次緊握,前所未有的激動很快他們相擁了,周怡婷身上特有的氣息,讓宋書遠第一次感覺到女人也是有味道的。宋書遠捋了周怡婷耳邊低垂的頭髮,看向天邊。餘暉映紅了周怡婷的臉。

宋書遠確定喜歡上了周怡婷,他需家人和她分享戀愛的喜悅,消息無疑是高興的,但同時家人的一些話也刺激了宋書遠,儘管宋書遠是個無神論者,可周怡婷屬豬,他屬猴這樣的事實對他的打擊是顯而易見。民間諸如「豬遇猴淚長流,大象不和」的預言猶如魔咒,唯心是可怕的。宋書遠更是不願意害人害己,也沒勇氣篤定自己的幸福,戀愛與結婚終是需要負責擔當,宋書遠猶豫了,自己僅僅是一個志願兵,而周怡婷已經在工作,如此的職業劣勢,宋書遠無疑是自卑且心裏沒底的。內心的矛盾,一想到幸福路上的意外他退縮了。

連日的敷衍短訊詞不達意,周怡婷也是克制着。宋書遠清楚有些事情終究因自己而起,最終也是需要自己解釋的,這算是對自己喜歡的人的尊重,終於在一天下午,宋書遠說服了自己,決定定當面給周怡婷一個交代。周怡婷值班,這是宋書遠第一次到周怡婷單位,同樣也是最後一次。他是個成年人,可終究沒將自己的顧慮說出口,而是借口將所有的責任歸咎到荒唐預言。

正因如此,丟了良知的宋書遠是慌張的,以至於駕駛的車輛錯過周怡婷單位,慌忙掉頭中車輛后倒,「咣」的一聲,他撞倒了公路標牌,見僅有幾個老鄉看到,隨機也就不管了,車輛開出一段后,找到一個泥窪處,甩了泥巴在車尾部放大號上,又掉頭向鄉政府方向駛去。

車輛可以掉頭,可人生是不可以,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再回想起從前當下又是何等的諷刺,多麼的荒唐和可笑,多年後宋書遠因為各種原因還是選擇了駐地一個朱性姑娘,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婚姻於宋書遠而言像一個笑話存在着。因為同處一個縣城,宋書遠在婚後和周怡婷遇見過,那時宋書遠抱着自己的孩子,倆人相視一笑,互問近況後周怡婷說,「來我看看你娃,嘿,咋和你一樣丑」成年的交流從來不矯情,可當宋書遠抱着孩子轉身後心裏酸酸的。

宋書遠至今都慶幸,當年的相處以朋友的美好遇見,自己也從未跨越道德人倫底線。所以再遇見才不會有尷尬,只是後來再擦肩而過心裏不免感嘆「此去經年,人無再少年」

歲月是那麼的公平,從不多給人一秒,相反也不會少給任何人一秒。每個人都會由時光的飛逝而經歷著人生中最重要的過度,如:從幼稚到成熟,從衝動到沉着,到歲月創傷后的癒合沉默。只把往事的惆悵悉心埋葬,把歲月的流逝交付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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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攀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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