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解救趙星冉
「要下雨了！所有人換好裝備，確認無線電訊號正常。」
李四弟頂着風聲對大家說。
大山裏的風出奇的大，人置身於中，即使近在咫尺，也聽不到對方說話。
「試音！我是李四弟，所有人確認裝備是否正常！現在以序號為代號，我是四號，懷柔姐是三號，以此類推。行動代號：天雷。」
李四弟的聲音從無線電中斷斷續續地傳來，機械聲拉緊了每一個人的神經。
「現在發佈任務。五號，六號編為突擊組，你們負責吸引敵人注意，掩護突擊組尋找趙星冉。千萬不要戀戰，盡量牽扯住敵人的有生力量。
七號，八號編為突擊組，你們要儘快找到趙星冉，並把她救出來。一定要確保趙星冉的安全，否則這次行動就會功虧一簣。
九號，十號你們作為接應。一旦突擊組救出趙星冉，你們一定要擋住他們身後的敵人。
我和懷柔姐作為偵查組。我們先進入工廠內部察看情況，後續任務待偵查后再發佈。
十一，你在此接應所有人，這是我們撤退的地點，一定不要被敵人發現。
現在開始行動！」
嗚咽的風聲阻礙了聲音，也掩蓋了人的蹤跡。烏雲滿天，閃電接連不斷，天空的雷聲好似萬馬奔騰。
眾人收到命令，各自行動！
工廠里大部分建築物隱匿在黑暗中，只有應急燈光散落在各處。那些燈年久失修，燈光時斷時續，營造著詭異的氣氛。
「來這破地方三天了，還要待多久？」
「鬼知道！大佬們能吃香喝辣，咱只能待在這鬼地方！好冷啊，要下雨了。這地風也奇怪，跟鬼嚎似的。」
「別說了，老大聽到又要罵咱了。」
幾個小嘍嘍聚在工廠大門，抱怨著世道的不公。
李懷柔和李四弟躲在一塊石頭後面。
「一，二，三，四！懷柔姐，這四個人交給我來收拾！」
李四弟看面前一幫烏合之眾，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他能保證不聲不響地幹掉那四人。
「不！殺他們無益，留着他們，反而使敵人放鬆警惕。」
「但是他們守住大門，強攻組進不去啊。」
「四弟，我們是來做偵查！一定要掩人耳目。先進去再說。沿途有什麼一定要記清楚了。」
「放心吧！交給我絕對沒問題。」
李四弟從懷裏掏出一本小本子，在上面畫出了工廠大門，還在一旁標註了五個圈。
「走！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李懷柔貓著身體從大門撤離，帶着李四弟在工廠外勘察地形。李四弟事無巨細地記下所看到的一切。
工廠外牆都高達四五米，大多數地方還設置了鐵絲網。為了防止人闖入，鐵絲網都連着高壓電線。一旦觸碰，輕則昏迷不醒，重則當場身亡。
李懷柔越走越愁，心想如果找不到第二個入口，那就只能硬闖大門了。十二個人，怎麼能守住大門呢？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李四弟的話給她帶來了希望。
「懷柔姐！你看那。」
在一片雜草叢中，一個隱蔽的通道敞開着。
「走，快過去看看！」
李懷柔慢慢地靠近通道，通道口大小剛好能夠容納一個成人爬進去。
李懷柔把頭伸進通道口，裏面積滿灰塵，嗆的她連連咳嗽。
「懷柔姐，裏面怎麼樣？能進去嗎？」李四弟在通道外着急地問。
她退了出來，拍掉臉上的灰，難受地說：「盡頭有光！但是裏面味道不好聞。」
「不好聞？什麼味道有這麼難聞。」
李四弟也把頭伸進洞口。
一股噁心的味道立刻鑽進了他的鼻息，他感到自己的胃在翻騰，在奔涌。強烈的不適讓他立刻退了出來。
李四弟呼吸到山間新鮮的空氣，感覺就像死而復生一樣難得。他再也不想進第二遍了。
「像是死老鼠了。」李懷柔看着他說。
「不像，像老鼠吃了老鼠屎，再拉出的屎屯在這裏發酵的味道。」
李四弟樂呵地說到。
李懷柔發現李四弟現在還在貧嘴，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
「防毒面罩帶了嗎？」
「帶了。走，進去！」
李四弟從背包里翻出兩個面罩，濾嘴帶有空氣凈化功能，能夠過濾掉部分氣味。
他們把面罩帶好，鑽進這個惡臭難忍的通道。
刺鼻的氣息依舊挑戰着他們神經的忍耐程度，通道內的溫度比外面稍微高一些。李懷柔爬在前面，雙腳雙手並用，才能把自己的身體往前推。這個通道實在太狹窄了，容不下展開的身軀。
後面的李四弟更加苦不堪言，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通道壁磨破了。男人的身軀比女人更加粗壯，而他又比一般人魁梧，沒想到這個優點，現在成了最拖後腿的缺點。
「懷柔姐，還有多遠！」
李四弟感覺自己忍受到了極限，他還拖着兩個人的裝備，每爬行一步，都要拼勁全力。
「停！」李懷柔停了下來。
李四弟聽到她的話，終於能夠鬆一口氣，休息一下。
「別說話！有人聲。」李懷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四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絲毫不敢發出一絲響動。如果他們現在被發現，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和老鼠屎一起發酵，他李四弟可不想死得這麼窩囊。-
在寂靜之中，細微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
「崗哨佈置好了嗎？」
「放心老大，十八個明哨，十八個暗哨，工廠裏面進了一隻蒼蠅，我們都一清二楚。」
「大門怎麼樣了？」
「放心老大，巡邏隊十五分鐘前報告一切正常。不過天要下雨了，老大，兄弟們都被風吹壞了。這風剛剛把一隊的帳篷給吹飛了，一隊的十個人沒地方住了。」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不會叫一隊去放哨嗎？把明哨全部撤回去，暗哨一個都不能撤！」
說話的人瞬間暴跳如雷，氣急敗壞地摔碎一個杯子。
「老大息怒！我這就去辦！」
另一人的聲音中夾雜着恐懼和畏畏。
他即將離開時，又被老大叫住。
「等一下！你先跟我解釋一下這間房子怎麼有種漏風的感覺？」老大不悅地說。
「啊！我聽說以前這裏是關過人！興許是他們搞的。老大，你也知道，囚犯一般都會想盡辦法逃跑，弄個洞之類的很正常。」
小弟露出一個笑臉，像是辦了一件大事，能夠邀功一樣。
「你死定了，敢讓我住這種房子！我要好好收拾你。」
老大暴跳如雷，疾步追向小弟，想要給他一拳。
小弟見狀趕緊跑了出去，但是還是挨了一拳，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老大還覺得不解恨，惡狠狠地在房間里大罵：
「趙振梟！苦活累活都給我做！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騎在你脖子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