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魔尊

第78章 第78章 魔尊

棠梨扔刀扔得格外爽快,跑得也格外地快,快得聞人晟都只能看見她雙腿的殘影。

聞人晟:……這傢伙!

他回頭一瞧,就見那顆已經匯聚得足夠大的黑色光團朝着他扔來。

聞人晟一個翻身,驚險躲過城主夫人這一擊。

「轟——」

黑色光團砸中地面,立即出現了一個幾百米寬幾百米深的大坑,大坑顯露出來的地面被光團泄露出來的魔氣侵蝕得冒着濃厚的黑焰。

「哈哈哈哈哈哈,」棠梨奔跑着不忘回頭看,見聞人晟逃跑得十分狼狽,笑得沒心沒肺,嘴賤道:「謝謝大哥幫我吸引火力,如果你被那隻魔尊殺死的話,我一定不會忘記你今天的大恩大德的!謝謝啊!」

聞人晟:「……」

城主夫人見這一招被躲過,身子一彎,露出一條驚人的大尾巴,尾巴形狀類似蠍尾,長長的倒鈎豎立,聞人晟視力很好,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倒鈎上懸垂未滴的毒液。

聞人晟猜得沒有錯,城主夫人的目標確實就是這把大刀,自從冒牌貨把大刀扔給他之後,城主夫人就不再追着她跑了,反而死死地盯着他。

城主夫人甚至連目光都吝嗇地分給其他人,心神全放在了聞人晟身上,其餘人也發現了這一點,連忙遠離聞人晟然後找了一塊清凈的地方蹲下看戲。

「我的天,城主夫人今天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猛啊。」周正洲嗑著瓜子道。

顧江也輕聲道:「我怎麼覺得那個城主夫人看上去那麼奇怪呢?如果她是魔尊,就憑你們幾個人的修為,恐怕在我和師妹……師弟醒過來之前就沒命了。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能撐到現在。」

周正洲頓了一下,有些不高興道:「老顧你這是懷疑我們的實力?雖然打不過,我們會跑啊,你們不在的日子裏,我們連狗刨打洞都學會了。」

剛才一直沉默的雲間還則擰起眉深思道:「顧師兄你的意思是,城主夫人其實之前都是在溜我們,並不是真的想殺我們?」

白晏寧看了一眼低頭專心挑瓜子的棠梨,思索了幾秒,然後腦子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驚訝道:「她總不能是在等『聞人師弟』把那把刀帶出來吧?!」

溯洄鏡中只有鏡像,每一個鏡像互不干擾,鏡像中出現的所有事物都框在一個特定的時間,擁有局限的思維,根本不可能出現城主夫人這種情況。

如果城主夫人真是在等棠梨拿着刀出來,就只能代表着城主夫人根本不是原來的那一個。

棠梨把挑選好的最飽滿最大的瓜子放在了顧江也手裏,冷靜道:「你們想的沒有錯,那個城主夫人可能並不是鏡像,而是真實存在的魔族,她跟我們一樣,是由外界進入了溯洄鏡。」

方才她一看到城主夫人那條長相奇特的尾巴就覺得眼熟,想了又想,終於想起來她剛進入溯洄鏡時那個披着小女孩人皮的魔族,那傢伙的成魔形態與城主夫人一模一樣!

如果她們不是同一隻魔,她把腦袋給擰下來。

「心肝兒,我們還有再見面的。」

棠梨眼神逐漸犀利。

原來那個時候那隻魔是在這個意思。

考驗是她過,破驚是她拿。

那隻魔族什麼都不做,就直接蹲在這裏截胡,棠梨都氣笑了,這是真把她棠梨當成送快遞的了啊。

顧江也手心躺着棠梨給的瓜子,經過棠梨的精心挑選,顧江也手心裏的瓜子看起來比別人的大了兩倍。

嗑瓜子愛好者周正洲一看,驚訝道:「你的瓜子看起來比我的漂亮多了,讓我嘗嘗。」

顧江也立即握住瓜子,沒讓周正洲拿到一顆。

沒搶到瓜子的周正洲嘀咕道:「用得着這麼護著嗎?小氣。」

對於剛才自己下意識的動作,顧江也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就幾顆瓜子,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可想是這麼想,但顧江也還是不願意給人分享。

顧江也耳朵又開始泛紅,但是棠梨沒看到大師兄再次害羞的場面,她現在正驚恐地看着朝着自己跑過來的聞人晟。

聞人晟看着面色驚恐的棠梨,嘴角勾起一個猙獰的笑。

老子在前面被魔族追殺,你們幾個該死的就在這裏嗑瓜子聊天!

今天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們拖下水!

城主夫人那恐怖的蠍子尾巴在空中甩了甩,倒勾閃過一道寒光,眼看着就要將他刺個對穿。

聞人晟將靈力匯聚在腳底,加快速度朝着奔命一樣的棠梨奔去。

「這刀還給你!」

聞人晟對棠梨他們的憤怒超過了對破驚的喜歡,像棠梨一樣把破驚直接扔了出去。

棠梨懷裏抱着破驚,看了一眼窮追不捨的城主夫人,咽了咽口水。

我的媽呀。

這東西不該叫破驚,應該叫炸/彈吧!

棠梨把大刀甩給聞人晟,大聲道:「我不要,送給你了!」

「你不要,憑什麼要求我要!」

在扔回破驚的前一秒,棠梨拔腿就跑。

她邊跑邊喊道:「這刀多配你啊,你看看這刀跟你背上那一把黑金大刀也配,黑白配,簡直配到家了。你拿着這兩把刀,中間穿個孔就能當剪刀用了,你聽說過一句詩沒有,『二月春風似剪刀』,你直接把這把剪刀取名『二月春風』。多文藝,別人一聽這名字就不會說你是文盲了。」

「你是不是在內涵我?是不是?!」

「這刀只有你這個男主角才能駕馭,你不拿誰拿!」棠梨一個飛踢,將大刀踢回了聞人晟的懷裏。

聞人晟眼睛一轉,一個反手將大刀扔給一直嗑瓜子看戲的周正洲。

你小子居然還敢看戲,那你就跟着一起來吧。

周正洲嘴邊還粘著瓜子皮,抱着破驚一臉懵,他微微一愣隨即大喊道:「大妹子,雖然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但是不包括這件事啊!」

周正洲肌肉鼓起,把大刀甩給了跑在最前面的棠梨。

只是大刀還沒到棠梨的身上,顧江也飛了過來,一槍將大刀打了出去。

周正洲抱着被扔回來的大刀,看着棠梨和顧江也。

周正洲:「……」

嘿,我還不信了叻!

周正洲繼續甩著胳膊把大刀往棠梨和顧江也那邊扔。

不是被棠梨扔了回來,就是被顧江也踢了回去。

無一例外。

周正洲手臂都甩麻了都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周正洲還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趁白晏寧沒反應過來就把破驚扔給了她。

於是白晏寧也被迫加入了扔刀甩刀的隊伍之中。

就連世家貴公子云間還也沒有例外。

可憐了神器破驚,明明是一把神器到了天衍宗這幾位手裏就成了皮球,被人踢來踢去。

這些人用手甩,用腳踹,甚至都不願意給它潔白的刀身擦一擦灰。

如果破驚能說話,恐怕現在嘴裏全是聽不得的髒話。

城主夫人的腦袋一直跟着破驚動,一會兒往上一會兒往下,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

「夠了!」

城主夫人最先受不了,她甩了甩一下腦袋,沖淡大腦的暈眩感,隨後大喊一聲,「你們幾個給我停下!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幾人:??

城主夫人看着他們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頗有些咬牙切齒道:「你們知道這把刀叫什麼嗎?是破驚,它是破驚啊!」

「破驚?!!」

在場的眾人除了棠梨都倒吸一口涼氣。

周正洲都變得有些結巴,「你……你是說我剛才扔得是破,破驚?」

聞人晟本就喜歡這把刀,現在一聽說這把刀竟是破驚,看着棠梨手裏拿着的那把大刀眼睛都在冒綠光。

棠梨面露疑惑,破驚這名字很奇特嗎?

顧江也見狀輕聲向她解釋道:「破驚,取自石破天驚之意,是傳說中的是神器,甚至有人說得破驚者得三界。破驚亦正亦邪,若持有人正氣凜然,破驚則浩然正氣,邪魔觸之即傷。如果持有人兇狠毒辣,破驚則不羈邪氣,成為一把邪刀。」

「但是破驚早在幾千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師妹你是從哪裏找到的破驚?」

棠梨:「……」

她嘴角抽了抽,這根本不是找到的,是別人硬塞給我的。

如果她現在說當時其實她並不怎麼想要這把刀,應該會被這幾個傢伙打死的吧。

棠梨低下頭,提垃圾一樣將破驚提了起來。

這玩意兒這麼厲害呢?

巨佬竟那麼隨便把破驚扔給她,整得她還以為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呢。

棠梨放下刀,看向城主夫人,「你是為了等這把破驚變成城主夫人的?」

城主夫人陰沉地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看來你已經想起我是誰了呀。」

魔尊不再掩飾,龐大的身軀從城主夫人那張美艷嫵媚的皮子裏鑽了出來,魔尊懾人的威壓朝着眾人壓來。

「小心肝兒,想我了沒有?」

眾人被這威壓壓得喘不過氣。

棠梨這個重點對象甚至被魔尊針對得吐出一口鮮血,臉都白了兩個度。

周正洲咬緊后槽牙,「我去,老顧你是對的,這傢伙之前果然就是把我們當老鼠在玩呢。她現在才肯顯露真正實力。」

棠梨看着地上那灘鮮血,眼眸滾過一道暗光。

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瞳垂涎地看着棠梨手裏的破驚,「魔王說的果然沒有錯,天機閣的辯機拿出溯洄鏡就是為了讓你們有機會接觸到界靈,然後從界靈手裏拿到破驚。」

棠梨的心忽地一沉。

魔王居然連天機閣辯機開溯洄鏡都知道。

消息這麼靈通,他怕不是整天都在蹲牆角吧?!

「嘻嘻嘻……小心肝兒,我沒看錯你,你真的幫我把破驚拿過來了。看在我們老相識的份上,只要你把破驚交給我,我就可以饒你一命。」

魔尊舔了舔尖牙,笑着說:「甚至我可以做你的引魔人,讓你成為尊貴的魔族。」

那雙赤紅的眼瞳緊緊盯着棠梨,蠱惑道:「我們的魔王所向披靡,無人所及,總有一天,我們魔族將踏平整個修真界,然後再進攻妖界,一統三界。什麼人族、什麼妖族,終究匍匐在我魔族的腳下。」

「你們修士都說我們魔族殘忍,但是你們修士中不也有為了修為把妖族抽筋剝骨之輩嗎?其實我們都一樣,不用有心理負擔。」

魔尊想起魔王的話,又說:「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天賦有多驚人,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根本教不了你。我們的魔王已經開口了,只要你肯入魔,便讓你做魔王手下第一幹將。這可是一魔之下,萬魔之上,除了魔王,任何魔都不能忤逆你,你想要什麼都有。」

顧江也手持長/槍擋在棠梨跟前,「妖言惑眾,找死!」

周正洲叉腰應和道:「就是就是!我的兄弟怎麼可能去做什麼狗屁魔族,你死了這條心吧。想要搶走破驚,就從我等的屍體跨過……」

「好啊。」

棠梨與周正洲的聲音共同響起。

正慷慨激昂的周正洲聲音頓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回頭看着棠梨。

「老聞!」周正洲驚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棠梨挖了挖鼻孔,瞪着一雙死魚眼無所謂地聳肩道:「至於那麼驚訝嗎?其實對於我來說,人啊魔的都無所謂,我這人沒有什麼種族歧視,讓我活着就行。」

聞人晟皺起眉頭看着棠梨。

雲間還冷冷道:「沒想到你為了活,居然連尊嚴都不要。」

周正洲沒想到棠梨居然會投降,虎目圓瞪。

「老聞你這個叛徒!與其讓你變成什麼魔族,我還不如現在這裏把你殺了,讓你死得清清白白!」

周正洲拳頭脹大了兩倍,閃著金色圓環朝着棠梨的太陽穴砸去。

「哐——」

金屬與血肉碰撞。

棠梨拿着破驚擋住周正洲這一擊,雖然還是調笑的語氣,但是表情格外冰冷。

「喂喂喂,你們至於這麼看着我嗎?這傢伙可是魔尊誒,魔尊堪比合體修士,在合體修士面前,我們只有等死。你們不會想要我陪你們死吧?拜託,你們有遠大的志向,我可沒有。更何況白師姐你剛才不是已經試過了嗎,掌門給我們的玉牌即便捏碎了也無法送我們出去。」

眾人的眼睛看向白晏寧手中的齏粉,心猛地往下墜。

玉牌是掌門給他們的最後一個保命符。

如果玉牌無用,就代表他們可能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棠梨輕鬆將周正洲的拳頭撇開,聲音冷漠異常,「你們想死,老子還想活,別擋着我的活路。」

魔尊看着棠梨抱着破驚不顧周圍人的阻止朝着它走來,眼睛滿意地眯了起來。

棠梨擦著嘴角的鮮血,腳步有些虛浮,走到魔尊面前還被她那條巨大的蠍子尾巴絆了一跤。

「哈哈哈哈哈哈,小心肝兒你還是太弱了,等我將你這幾個同門殺了,我就引你入魔成為強壯的魔族。」

「好啊,」棠梨在她身後輕聲道,「只不過好像你沒機會了耶。」

魔尊眉頭一跳,還沒來及得躲開,棠梨就趁著摔倒的機會,舉著破驚從後背刺進了魔尊的身體。

「想要近你的身不容易,」棠梨笑道:「果然還是得用腦子。」

這一計雖然簡陋甚至可以說破綻百出,但是魔尊太過自大,認為只要把他們逼入絕境就能成功策反棠梨,所以才讓棠梨抓住了這個機會。

「告訴你那個魔王,我不喜歡做兔子,不想紅眼睛,這輩子就想做個人,什麼狗屁魔族,老子不願意做!」

魔尊:「……你!」

破驚亦正亦邪,持劍者正義,則破驚可傷邪魔。

被棠梨拿在手裏的破驚就如一把火,燒得魔尊渾身是傷。

魔尊此時也不想顧什麼魔王的命令,伸出利爪就要抓破棠梨的腦袋,耳朵的空氣突然變化,它回過頭去,就見那幾個天衍宗弟子拿着武器從朝着它奔來,臉上絲毫沒有剛才的不忿與怨恨。

事到如今魔尊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它瞪着眼前的弟子,大吼道:「你們居然敢聯起手來耍我!!」

周正洲拳頭上微型法陣輪轉,大笑道:「哈哈,這就叫做兵不厭詐。狗東西,快拿命來吧!」

「啊——」

魔尊暴怒,龐大的魔氣從身體宣洩出來,棠梨抵擋不了這種衝擊,手一軟,破驚隨之飛了出去。

棠梨一個翻身跳躍抽出軟劍大喊道:「快!」

眾人立即行動起來,根本不給魔尊重振旗鼓的機會。

經過常山君和各位長老的特訓,他們在戰鬥上配合十分默契,魔尊剛把棠梨甩出去,顧江也就從下面持/槍/刺來,與此同時,白晏寧和周正洲在兩側不斷騷擾攻擊,更別說身後還有一個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的雲間還。

聞人晟抽出背上的大刀,拿起浮在空中的破驚。

破驚在棠梨手中閃爍的是溫暖的光芒,到了聞人晟手中則殺氣肆意。

他左手拿着黑金大刀,右手拿着破驚。

聞人晟的刀法極好,這一手的雙刀流耍得虎虎生風。

魔尊一邊忍受着體內的燒傷,一邊還要應付這幾個小鬼,漸漸地力不從心了起來。

「你們幾個……」魔尊被他們逼得瞳孔流血,眼睛只剩下了紅色,「你們給我等著!待下次見面,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剛落,魔尊突然變成一道黑煙消失不見。

魔尊一消失,整個涼州城似乎都在扭曲變形。

「不好,這個鏡像要崩塌了!」顧江也抓住棠梨的手,開始往前奔。

「我去,鏡像崩塌我們能逃到哪裏去呀?」周正洲大喊道:「該死的魔族,不會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吧!」

白晏寧抬起頭,突然指著前方,「哪裏有一道白光,似乎是出口。」

被大師兄拽著跑的棠梨抬眼去看,前方確實是有一道白光,白光耀眼,與周圍扭曲的事務格格不入,就像是敞開的一道門。

棠梨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與魔族戰鬥的時候太過用力,要不然為什麼她會在白光附近看見另外一個鏡像的九華與村民們。

他們一個個都面帶着微笑朝着她揮手。

棠梨眨眨眼抬頭再看去,那些人就像是幻覺一般不見了。

「走!」

鏡像徹底崩塌,地面也隨之塌陷,在腳下塌陷的前一秒,顧江也抓住棠梨的腰朝着白光一躍而進。

「小梨子,再見!」

在昏迷前一秒,棠梨耳邊突然想起一聲聲輕快的聲音,那聲音極為縹緲,就像是夢中呢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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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天變成女孩子啦![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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