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的屋子

「套間子」那扇舊的不能再舊的窗戶木靈子，上面的木紋根本就看不到了。倒是陳積多年的灰塵污漬，彷彿成了主要的底色。

在木靈子的四周，2它的是那張糊了一年又一年發黃的白紙。從邊角的痕迹上，還是能夠看出張貼的年頭。

在我的記憶中，窗戶欞子右下角的紙，好像始終沒有封死過。一年四季里，它總是會隨着風的吹動而在搖曳。

它像是一隻不知疲倦的白蝴蝶，總在那裏舞動。它又像是一團幽靈，在竄動的同時，不時還會發出一陣怪異地聲音。儘管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我有點畏懼。

如果遇到狂風暴雨的天氣，儘管祖母會用草帘子將其遮住，但還是要將右下角露出一點縫隙…

直到有一天，我自以為長大了，於是，我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一古怪的現象，索性用一塊布，將其堵死了。

可萬萬沒想到，一向對我這個長孫過於寵愛的祖母，居然是臉色大變，口氣中還帶着幾分重重地責怪。

「誰讓你堵上的？你這不是要它們的命嗎？」祖母這一句危言聳聽地訓斥，實則把我嚇了一跳。看到從來沒有沖着自己發脾氣的祖母如此生氣，委屈的眼淚在眼圈裏轉了幾轉，差一點掉在了地上。

看到自己如此的傷心，祖母也好像是感到有些過頭了。於是，她用那種深深地祖母愛安慰道：

「孫子，不是奶奶不想告訴你這裏的秘密，而是因為你還小，怕嚇着你。既然你也長大了，那我就將這裏的秘密告訴你吧。」

「自打我嫁到你家時，這屋裏的秘密就已經有好多年了。可以說，這家精靈，經常光顧這屋不止幾代了。…」

聽到祖母這番頗具神奇的道說，我似乎更感到有些神秘了。也許祖母猜出了我的判斷，接着她又說到：

「雖然我從小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也不信，就信我自己。可是自從我看到它們時，卻不得不改變了我以前的一些想法。天下居然會有如此神靈般的生靈，它們彷彿會看透你的心…

當你高興時，它們同樣會手舞足蹈。當你痛苦時，它們也會知趣地默默走開，彷彿它們的情緒也受到了感染。

他們或許會偷偷地吃掉一兩個雞蛋，但從來不禍禍其它的食物與東西。」

聞聽套間子裏有如此的新鮮事，我感到有些好奇，更有些吃驚。祖母看到我這表情，微微地一樂：

「你只知道這套間子裏，有嚇唬你弟弟的威力，那其實只是個借口而已。除此之外，這裏面的秘密還多著呢。我會慢慢地給你講到。只不過你不要着急，等到你徹底長大了，什麼也就都明白了。」

一見祖母這樣說，自然有她慢慢講的道理，於是，我也就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

祖母所講的嚇唬弟弟一事，是有原因的。這個大弟弟，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有些急。一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就會大喊大哭，滿地打滾那都成家常便飯了。當他脾氣上來的時候，你就是提天王老子他也不怕。

無奈之下，祖母終於想出了一個制服他的絕招。這就是把他往黑漆漆地套間子裏一拽，弟弟的哭鬧聲立馬就會嘎然而止，居然一點脾氣也沒有了。真是怪哉？

我經常感到納悶？難道說，這屋裏有什麼「魔法」不成。現在看來，這屋裏的秘密的確不凡呀。於是，帶着種種地疑惑，直到祖母將這屋裏的秘密全部揭曉。當然了，這個過程經歷了很多年，彷彿讓我看到了前輩們，那些年的那些事…

（套間子：萊州老家對卧室里儲物間的習慣叫法。）